超品学士-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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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有过于谄媚之嫌了。
收了名帖,江云出了店铺,就和周世民再次来到县衙门前,找到门房,江云就把这张名帖递了过去,说明来意,要求见刘县令。
门房接过名帖一看,就明白过来了,这是新晋的童生来拜见刘大人了,这是好事,所以他也顾不得对方没给门包,当即说了一声“江公子稍等”,当即就拿着名帖,转身快步入内通报去了。
此刻,刘朝宗正待在县衙后面宅院的书房,一边喝着闲茶,一边跟自己的师爷许崇闲聊着。
门房匆匆来到门外,在外面高声喊道:“大人,有本次府试新晋童生前来拜见。”
得到里面的吩咐之后,门房走进了屋内,行了一礼,趋身上前,把手中的名帖交到了对方的手上。
“这人来得倒是快,不知是谁人这般急性子。”刘朝宗放下手中的茶杯,一边笑着跟旁边的许师爷开句玩笑,一边顺手接过了名帖。
有新晋童生前来拜见,刘朝宗当然是高兴的,士林之中,这座师门生的关系是十分看重讲究的,虽然区区一个童生,自然不会放在刘朝宗这样一位三品进士的眼中,但这个情分却是要讲的,而且这次新晋童生中,颇有几位刘朝宗看重欣赏的年轻后学才俊,让他觉得好好雕琢,提携一下还是不错的。
等他接过名帖,拿在眼前一瞧之后,面上表情明显就是一愣,笑容也随之消散,心中暗呼道:怎么会是他。
任他先前想过了许多可能之人,也没想到,会是名贴上写的这个人。
一旁的许师爷见到他的这种反应,心中也不禁奇怪,心说不就是一个新晋童生求见的名帖么,怎么会让东翁反应这么大,难道是名帖上的语句写的不当,过于狂妄自大还是什么。
他能猜到的一个可能就是,某位新晋的童生中榜之后,春风得意,一时得意忘形,就忘了尊卑礼序,名帖上写了不得当的话,引来刘朝宗的不高兴了。
“年轻后进一时得志,便不知所谓,忘了高低进退,终究还是年轻识浅,修行不够的缘故,东翁也不必去多计较的。”他当即就自以为是的在一旁笑着说道。
刘朝宗回过神来,回头扫了自家的师爷一眼,也不多说,只是把手中的名帖递给了对方看。
许师爷接过名帖,拿在眼前一瞧,看到名贴上的字句,写得中规中矩,并没有任何失当之处,再看下面的名字,乍一看觉得有些眼熟,等想起来这人是谁是,脸色也是为之一变。
“怎么会是他呢。”心中惊讶之下,他则是情不自禁脱口说了出来,脸上也现出一片古怪之色。
名帖上写的江云此人,他当然知道,此人简直鼎鼎大名,前一阵子在县中可说是风头一时无二,也不可能没听说,不过此人虽是声名赫赫,不过却都是恶名,臭名,说句声名狼藉也不为过。
此人当初县试侥幸中榜,名列榜尾最后一名,也是投机取巧,受了教谕王璇特地“提携照顾”的原因,他至今觉得王璇做的此事实在过于迂腐,为了怕人家说他打击报复,就把这样一个人提携上榜,以德报怨,实在是过于迂腐可笑了。
而这其中的实情,刘朝宗觉得并不光彩,却也并没有跟他说的。
“石达,你觉得我要不要见他一见呢。”这时刘朝宗出声问道,此刻他心中确实有些纠结踌躇不定。
对于他此刻心中的纠结,许师爷当然明白的很,若是其他的新晋童生,这般正儿八经的以礼相见,自然不会拒绝,但是眼前名帖上的这个人吗,却是一粒老鼠屎,声名狼藉,东翁明摆着的意思,显然也是不想跟此人多有纠葛,惹来一身骚。
“没想到这人府试竟然也能得中,竟也是榜尾最后一名,这倒是十分稀奇凑巧了。”许师爷没有立即回答刘朝宗的话,这般自言自语道。
“不说这个了,石达你说,我该不该见他。”刘朝宗又直截了当问。
许师爷瞅了自己的东翁一眼,心中明白,对方是真的不想见这位“东风吹兄”的,否则也不会现出这般为难之色,不过他沉吟一下之后,还是建议道:“我认为,东翁还是见一见他的好。”
“哦,为什么呢。”刘朝宗不由问道。
许师爷道:“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此人备好名帖,自称‘门下’,以礼求见,若是东翁今日把他拒之门外,就有失礼之嫌,他若不知好歹,宣扬出去,对东翁的名声可不大好。”
刘朝宗点了点头,许师爷说的,也正是他担心顾虑之处。
“石达,依你说,此人今日,所为何来呢。”他不由又问道。
许师爷听了,并没有多想,当即抚了抚颔下短须,就答道:“不出意料之外,此人的来意,在这名帖上已经写得很清楚明白了,此人言语谦恭,自称‘门下’,一大早就急赶着来拜见东翁,这来意不是已经昭然若揭了么。”
刘朝宗听了,眉头不由紧皱,他也明白对方的心思,只不过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可实在不想惹上这一身骚啊。(。)
第二百零八章 莫怪言之不预()
“若是答应相见,他得寸进尺,****前来烦扰,如之奈何?”刘朝宗皱着眉头说道。
许师爷察言观色,知道对方的担心,当下拈了拈颔下短须,说道:“无妨,见他是可以见的,但东翁只要摆明态度,不假辞色,以冷其心,让他知难而退即可。”
刘朝宗一听,点了点头,说道:“石达说的不错,就依你说的办。”
说着回头就挥挥手,对那门房道:“让他进来吧。”
门房答应一声,转身出去了,不多时就领着江云周世民两人走了进来,不过周世民却没有进去的资格,只是在门外候着。
“平川,见到县尊大人要好生说话,万不可莽撞,触怒惹恼了县尊大人。”在江云进屋之前,周世民在一旁提醒道。
对于江云能够得到县尊大人的接见,他心中羡慕不已,这就是对方童生功名的好处了,像他这样一个白身读书人,即使备好再好的名帖,递上去县尊大人也不会多看一眼,别想见到这一面。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响起,屋里的刘朝宗停了跟旁边许师爷的闲聊,脸色一板,正襟危坐,神情肃然,一股淡淡的威压散发开来,既然要跟对方不假辞色,让对方知难而退,那么这先声夺人的工作就要做好。
许师爷也不坐着了,起身侍立在一旁,也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肃然之状,若是不知情的人见到此状,还以为县令大人不是在接见客人,而是在大堂审案呢,而江云便是这位待审的犯人。
江云一步入屋中,就感觉到了这种带些诡异的气氛,屋里面正中肃容端坐一人,五十来岁,面容消瘦,他曾经在县试的时候见到过,正是本县县令刘朝宗,旁边还站着一位中年文士,看情形应是这位刘县令的幕友。
“学生江云,见过县尊大人!”江云走上前去,中规中矩的朝着座上的刘朝宗行了一礼。
刘朝宗面色冷淡,坐在那里一声不吭,眼神漂浮,不知是看向了窗外的什么花花草草,根本就像没有看到眼前的这个人。
“学生江云,见过县尊大人!”江云只得再次躬身行了一礼,加重声音道。
刘朝宗总算是有了一点反应,目光落在对方身上,神色依旧冷淡道:“你就是江云?”
江云说了一声“是”,刘朝宗又慢悠悠的道:“听说你的名声很不好啊。”
听到他这一问,旁边的许师爷一乐,差点笑出声来,心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东翁这这是既揭短又打脸,还真是一针见血,若是寻常面皮薄的人,听到这番话,哪里还待得下去,早就羞愧无地,掩面而走了吧。
心中不由暗赞了一声。
哪知对面站着的某人却是仿佛完全没有听出对方语中的讽刺,面不改色,侃侃而谈道:“不管好名,恶名,总比籍籍无名的好,起码说明在下并不是一个沽名钓誉之人,所谓大丈夫不能流芳百世,亦当遗臭万年!”
刘朝宗和许师爷听得都愣住了,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同时浮起一个念头,无耻,太无耻了,真是名不虚传。
对付这种人,不能跟他兜圈子,越兜圈子越是纠缠不清,得寸进尺,当下刘朝宗就直接问道:“那么你今日此来,可是为何而来。”
他这么问,就是只等对方说出什么渴求垂怜,聆听教诲等不三不四的话,就严词拒绝,端茶送客。
哪知对方根本不依着他的套路走,也是开门见山的道:“学生此次来见县尊大人,乃是见有不平之事,求县尊大人主持公道。”
刘朝宗听得又是一愣,心道这又是闹的哪一出,对方怎么不按牌理出牌,说这些不相干的话做什么。
他感觉对方好像给他设了一个套,但他还不得不接这个招,当下只得顺着对方的话头说道:“哦,什么不平之事,你且说来听听。”
江云当即就如实把昨天学宫榜文前的纠纷长话短说说了一遍,最后道:“学生家中的丫环和佃户昨日只是来学宫看榜,并不是纯心闹事,只是当时见到学宫前多有对学生诽谤污蔑之言,这才气愤不过,跟众人争执了一番,这本是寻常口角小事,但却不想被衙门的何书办见到,以一个有辱斯文的罪名,把我家中丫环和佃户抓进衙门,我去刑房理论,却也没有结果,刑房既不肯放人,也不肯保释。我只想问问,当日这么多读书人,对着两位弱女子恃强凌弱,口诛笔伐,谩骂不休,到底谁是这有辱斯文之人?见到这不平之事,学生心中义愤,所以特来求见县尊大人,给学生一个明白答复,到底谁才是这有辱斯文之人?”
听江云这么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大堆,刘朝宗突然感到自己预备的接下来的话,好像说不出来了,和旁边的许师爷对视一眼,就见许师爷朝他轻轻摇了摇头。
刘朝宗一见,立时醒悟过来,这只怕是对方的一个以退为进之计,特地寻了这么一个由头,找上门来,给自己挖个坑,若是今日自己当真答应了他,以后必然就是得寸进尺,打蛇随棍上,****前来骚扰,纠缠不休,以致后患无穷。
所以此事定然不能答应他,理应严词拒绝,让他知难而退,再也不来骚扰。
想到这里,他神色一肃,开口说道:“你说的事,我知道了,官司案子如何,自有王朝规矩法度,我也不能轻信了你的一面之词,你回去吧,只管好生等着判案消息就是。”
听到他这番冠冕堂皇的敷衍话,江云当然不能满意,自己这么一走,谁知道他刘大人什么时候心血来潮会判这个案子,到时判个有罪,岂不是冤枉大了。
他站在那里没动,大声说道:“学生今日来,就是要向县尊大人申冤而来,县尊大人今日若是不能给学生一个明确说法,学生是不会走的。”
“好大胆,你这是威胁本官不成!”刘朝宗终于抓住了机会,借机斥喝发作起来。
江云道:“学生不是威胁大人,学生是要告诉大人,这件事若是不能给个满意答复,学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还不是威胁?刘朝宗气笑了,喝道:“少在这里胡搅蛮缠,无理取闹,还不快速速退下,若再在这里啰嗦,把你一起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