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酒馆-第4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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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中央是一方亮白色的手术台，台面用寒冰制成，散发着幽幽的寒气，雯手里拿着精密的手术器具，这些都是施加过各类禁忌奥术的工具，也只有这样的手术刀才能轻易划开职业者和血脉者的皮肤。
她紧盯着寒冰台上**的女人，她的身体被改造的不成样子，各类异种族的内脏器官被移植入她的体内，两只手臂则换成了金属魔导材料
曾经雯很看不起的魔导技术，但深入了解后，她不得不承认，这种新型的材料在各项性能上确实领先了普通种族几个层次。
雯伸手碰了碰她的胸腔，说话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蕾，感觉怎么样？”
“小姐。。。。。。”躺在寒冰台上的女人正是一直跟随雯的宫廷女仆蕾，始终作为她的贴身女仆保护着雯的生命安全。
“不要说话，你的气息明显紊乱了，心脏的跳动速度也加快了不少，三天，如果三天内你无法适应这颗新的心脏，我就只能帮你再换一颗了。”雯用手指点住她的嘴唇，然后强行将一管麻醉剂注入蕾的身体中。
这一幕全部落在门口白夜的眼中。
“呼~”雯的手轻轻抚过蕾的脸颊，眼底的温柔一纵即逝，她转头正好看到白夜，脸上再次浮现笑容，“白夜哥哥，你怎么来了？”
“你在做什么？这是蕾？”白夜走近，看到静静躺在寒冰床上，身体被完全改造过的蕾，一阵唏嘘，当初在雯的方尖塔，白夜还羡慕过蕾的身体素质，没想到一转头，自己已经比她强大太多太多了。
“嗯，为了采集一些材料，我们在外出时遭到了魔女监狱一支狩猎队的袭击，蕾为了保护我，被其中一名魔女豢养的魔兽夺走了半边身体还有心脏。”雯的眼中慢慢浮现出一丝杀气，声音却异常平静，这是利维尔家族成员的共同性格。
无论面对什么情况都不会慌张，反而在极端形势下会异常冷静。
事后的报复也十分可怕。
“原来如此，我就说她的心跳为什么会这么异常。”白夜皱眉，那不知名的心脏对于蕾来说太过强大，以她的身体难以负荷，不过他更在意的是雯这种新的变种人制作方法，以及她那愈发成熟的思想和性格。
“白夜哥哥似乎变得很厉害了呢。”雯甜甜一笑，面对白夜时，她才像是个十几岁的少女，而不是高高在上的黑暗系奥术师和尊贵的教会主教。
“运气好，变强了一点点而已。”白夜最后看了眼台上的蕾，又转向雯，“对你出手的狩猎队还记得长什么样子么？”
雯点头，随手用奥术画出一幅图来，白夜看着渐渐浮现的人脸，立即和芯片里储存的有关魔女监狱的信息开始比对，之前阿尔忒弥斯提供了一份魔女监狱年代纪给他，正好排上用场。
“第四狩猎队的队长辛西娅，能力是召唤兽群，唯一的弟弟被教会和贵族双方残杀至死，是娜塔莎最忠实的簇拥者之一，当初重伤了斯库尔的也是她。”白夜报出了那名魔女的来历，难怪她会袭击雯，这个疯子对教会的人有一种偏执到极点的痛恨。
“咦，白夜哥哥知道？”雯没想到他能有这么详细的信息，目光旋即一冷，“辛西娅么。。。。。。希望她下次不会再和我碰到。”
雯的护短是出了名的，她和蕾关系好的不行，原因连白夜也不知道，但唯一一个不是家人却能和雯走的那么近的只有蕾。
时机已经成熟，白夜坐下来顺势将许多信息告知雯，她也是利维尔家族的一份子，同时也是他心目中自己这一方的重要成员，信息众多，换做以前的雯并不一定能一下子接受明白。
但现在已经成长到一定程度的雯很快就理解了白夜的计划和他们的立场。
“嗯，我永远都会站在白夜哥哥这边的。”雯坚定不已的说道，一如最初。
“谢谢你，雯。”白夜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忽然想起亚莲给自己的那张奥术照片，上面的四人笑得灿烂，大概这就是家的感觉吧。
雯嘻嘻一笑，开始解释起有关她自己的试验来。
“最开始，我认为要迅速制造一大批战士只能通过奥术药剂强行提升，这也是白夜哥哥你见到的第一代，小贝利还记得么？在我的生日宴上的那个家伙。确实在身体素质上远超普通人，但只能使用奥术控制，敌我不分，智力低下，对于真正的职业者和血脉者也没什么杀伤力。”
“就是高级一点的炮灰。”白夜总结了一句，那样的战士，现在和雪漫军作战，三对一就能吃下他们了，没什么太大价值。
“没错，在我困惑之际，教会那边送来了奇怪的样本，就是那种感染了深渊血液的人，比起我制作的狂暴药剂，这种样本更加强大，同时是一定时间可控的。”雯轻笑了一声，手指一点，不远处支架上的那种淡蓝色药剂，正是当初莫利亚斯三巨头服下后用来抗衡他们的神秘药剂。
“这种第二代的药剂服用下后，可以在短时间里激发人体所有潜能，以燃烧的形式爆发，战斗力剧增，却不会降低智力。给教会的一些狂信者服用，他们可以成为一支奇兵，在战争中扭转战局。”雯接着说起第三种药剂，蓝色粘稠状，“可局限性也很大，除了狂信者，一般人只会在绝境中服用，用来同归于尽，而不是为我们所用。”
“所以在这个基础上，我研究出了第三代药剂，如果不是老师留下的圣典，也许我也没有机会将它开发到第三代。”雯走到书架旁，从里面抽出了那本白夜十分熟悉，原本是克拉苏留给他的圣典。
“圣典？”白夜记得这本经典著作，在克拉苏见识到那本藏在王都图书馆的日记，了解到那背后令人惊恐的辛秘后，他选择了退缩，再也不去调查这些莫名的恐怖，而凯瑟琳则是一个人继续前行着，最后步入死亡。
这期间，他一直在研习教会经典，试图解析智慧女神对一切的指引，可最后剩下的只有空虚和绝望，为了寄托心灵，为了让自己的余生有事可做，他才书写起了这份圣典。
未完成的圣典会不断被一个个继承者这么书写下去，最后呈交给信理部和福音部审核，看有没有机会陈列在教会神圣书柜之上。
不过这个已经不重要了，耗费着一名名虔诚教士的心血，它注定会成为真正的经典之作。
而原本，它的继承者是白夜。 富品中文
第六百四十三章 天才与疯子只差一步（）
“还记得当初那个利维坦么？老师的另一个教子。”雯用手轻轻抚过圣典外层的红皮，轻声说道，“他始终渴望获得老师的所有力量。一位伟大的奥术师，积攒了一辈子的奥术能量，一次性被提取出来，形成的奥术结晶。这是每一位奥术师都梦寐以求的至宝。”
白夜的心脏微微跳跃了下，雯接下来要说的话，他大致已经猜到了。
“老师将他所有力量形成的奥术结晶放在了圣典里，在这份圣典最后的几个篇章里，老师弄了一个非常有趣的设定。只有能将整本圣典反复观看过一千遍，才能得到里面藏匿的奥术结晶。”雯微笑，换做是其他人，别说是一千遍，看一遍都觉得枯燥乏味。
数百万字的巨著，全是晦涩难懂的教会经文和内容，即便是最虔诚的教徒，一天最多也就只能诵读一个篇章，而目前这本圣典一共有三十六个篇章。
要将它反复诵读一千遍，这大概要全身心投入其中将近十年，于普通人而言，这样的定力，足以继承这份力量。
“原来如此。”白夜睫毛微垂，教父当初希望他作为继承者补充圣典，还有这一层含义在里面么？没想到阴差阳错，圣典落在了雯的手中，不仅促成了她心智上的成长，还让她的奥术实力获得了飞跃。
“无论是哪一系的奥术师，要同时凑齐咒语、魔化物品和强大的奥能亲和力三样条件都非常困难。尤其是已知的不少攻击性奥术对于身体的负荷极大，而奥术师就像是潜心研究的学者，根本没有时间花费在体术上。”
白夜点头，这也是强大奥术师普遍少见，奥术无法统治大陆的根源，与其耗费精力去学习无数强大的攻击性奥术，因此压缩自己的寿命，还不如在研究一些生命系奥术的同时潜心钻研，往真正的奥术殿堂内前进。
对一项学科而言，力量只是微不足道的一支而已。
正因为这种悖论存在，能召唤亡灵生物的死灵系奥术师才显得如此可怕。他们的肉体强度一般，却能召唤大量攻击性极强的死灵仆从，每一名死灵系奥术师的出现，对大陆都是一种灾难。
“原本的我，就算要触及这种禁忌性的奥术，至少也要等到三十岁以后，但接受了老师庞大的力量后，现在的我已经勉强可以踏足这个领域。在见证了奥术的瑰丽后，我直接放弃了提升自己奥术造诣的想法。”雯的脸上浮现一丝狂热和迷醉，她对研究的痴迷还要超过白夜的想象，出生在公爵家族，享受了一切之后，这些少爷小姐往往会异常空虚。
如果没有任何才能，就会变得和卡奇他们一样，最后沉迷于糜烂的生活中而死，卡奇还算好，至少他还有野心，只是天赋和野心不般配而已，但大部分的贵族子弟最后都成为了垃圾中的垃圾。
这也是白夜并不惧怕任何贵族的原因之一，从上到下的腐烂是根源性的。
少数如同他们这样，有了各种才能，就会偏执着追逐这些东西，凯伦对骑士之道、雯对奥术真谛都是这样，稍微差一些的亚莲为了弥补剩下的空虚，就会这样滋生出许多畸形的观念和爱好。
在吸收了大量血脉，力量和见识都慢慢超脱这个层次后，白夜看得更清楚，也更因此而为他们感到一丝可悲。
世界就是这样，命运把控着你的一生，而同时，获得多少，你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无论你愿意与否，在得到的刹那，你已经失去了许多同价的东西。
“我想我大概能理解你的感受，雯。”白夜挑了挑眉，脸上浮现崩坏表情的雯居然异常的可爱，他伸手扯了扯雯柔软的脸蛋，笑着说，“你是不是觉得，奥术殿堂之前，一切生物都是平等的，这让你异常着迷。”
“白、白夜哥哥怎么会知道？！”雯从沉醉模样里惊醒，白夜说的正中红心。
这可是她迈入这一步后才深刻体会到的。
“确实，奥术之前，一切平等。我们人族被剥夺了施展强大奥术的可能，却被赋予了别的种族所没有的学习能力与适应能力，我们对奥术的学术研究远超其他任何种族。它们因为种族优势，身体天赋，而能随意施展各种强大的奥术，却因此被剥夺了深入的能力。”这是雯最直观的感受，仿佛神灵给予了人族窥伺奥术真谛的钥匙，让他们有机会打开大门看清里面的一切，让其他种族走入真正殿堂却无法深入，只能望着大门兴叹。
白夜当然清楚，因为体内黑龙血脉的存在，他能随意施展许多黑暗系奥术，亲和力也远超人类极限的10，魔女、深渊、黑龙等诸多血脉融合下，白夜的强大是许多人无法理解的。
而突破那层窗户纸，他才看清很多东西。
“那时我就在想，人族被赋予的这种适应性，是不是可以打开我们被闭塞的大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