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与恶魔-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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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今天冒雨过来,实在是因为弈天的这个室友韩瑜有着十足的冒险精神,非常热衷于跟市井流传中的封建迷信势力作斗争。
他今天心血来潮一门心思风雨无阻的过来,唯一的原因就是因为早些的时候听到房间对面的住户,一名土生土长的本地小姑娘说起一段关于阴阳街的故事,激发了他骨子里潜藏的冒险精神和不安分的因子,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小姑娘以前也是住普陀公园附近的,听她所说确确实实发生过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这些事情呢还不止一两个人亲眼目睹,可以说在那一带的居民几乎都是家喻户晓的。
小姑娘从她的爷爷奶奶这一辈人口中得知,那条街道两边都曾是坟地,所以那里的住户一到天黑是门窗紧闭,绝对不会让小孩子出门的。
本来在旧社会贫苦郊区坟包林立也是一件比较稀松寻常的事情,毕竟以当时的社会条件,在没有推行火葬的情况下,大多数穷苦人家有个丧事白事尸体都是寻一荒地就地安葬。无亲无故的人病死了或者寿终正寝了遇上好心的街坊领居还能给你刨一坟墓,碰上不招人待见的几人给你一抬就扔到了坟堆里去,这也算是了却尘世。
这种情况多了形成乱葬岗也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可事情怪就怪在这里,就在乱葬岗百十米开外的地方啊一个铁道路口,那个铁道口时常就有车祸发生!
你说这事情奇了怪了吧?开开阔阔的铁道,火车来了汽笛大老远就听见了,你躲不就行了吗?赶上在夜里,火车的车头灯几百米外就晃眼了,怎么还有人傻的隔三差五的就被碾死了呢?
事情更邪乎的还在后头呢,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一辆老爷车开到了这里,车子无缘无故的就停在了铁轨中间。得,车子抛锚了?可车子偏偏就不是抛锚,明明还是打着火,发动机还突突突的响着呢,可却是像前后都被墙堵得死死的一样,往前也不行,往后也不动,怎么着儿都开不过去。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后来就见了报了——
一车子的人眼睁睁地看着灯光扑面而来在轰鸣声中被咆哮如龙的火车从车身当中硬生生撞成了两截,那灯光照的残躯断肢横飞血肉抛洒漫天,
据说第二天早上路过看见这一幕的几个人硬生生地吐了两天,就差没把胃吐出来。
从那以后啊,在那个地方被撞死人便是时常可以耳闻的事情。据说那些事故呢大都还是发生在阴雨天的晚上。说到这里不免奇了怪了,那地方一根铁轨笔直畅通,铁道附近也都是空旷的荒野,没见有什么障碍物能够阻碍视线,哪怕晚上有火车驶来,只要不是又聋又哑大老远就可以看见灯光听见声音的,但是还是有那么多人躲不过去白白枉送了性命也着实是令人费解。
这桩事情在当时一度成为了一大悬案,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谈资。当时的市政府还多次派人进行实际勘察,可是前前后后去了几波人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只能不了了之,临走的时候在附近立了几个小心火车的警示牌。
老人们私底下都说,死去的人都是被鬼迷了神智,是要替死的,走不了的。
猛地一个激灵,弈天才从昏睡中醒过来,耳畔小姑娘对于阴阳街的描述还言犹在耳。
睁开眼睛,脑袋微微有些疼痛,许是车子里有些缺氧的关系。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弈天转头看向了车窗外的道路——他想要是这会车子还停在刚才的那个十字路口的话,他立马一头撞破车窗就出去了。
结果一看才发现,车子这会已经处于高速疾驰的状态,马路两旁不时会有一盏黄色的路灯飞速地滑过向后消失在昏暗的夜幕中。
弈天一愣,两人这一睡似乎已经睡到夜深,于是连忙推了推一旁的韩瑜。韩瑜晃了晃脑袋,吧唧嘴呢喃了几句却没有醒来。
弈天这时忽然升起一种全身冰冷的感觉,他突然发现周围似乎有些不对劲,车子这时候似乎并不是在闹市区里行驶,看窗外不停掠过的景象更像是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行驶。
马路两旁这时候也看不到一盏路灯,借着月光依稀只可依稀看见几棵扭曲的树木,粗大的树干在黑夜中起舞。
黑暗中似乎有一个个拱起的小土包,土包林立在马路的两侧。许多的土包上面还立着八截或是一截的板子
等等!那是墓碑!墓牌!那些土包竟然是一个个土垒的坟头!
想到这里弈天猛地一个激灵,脑门上冷汗一下子涌了出来,立时睡意全无,神志清醒无比。
这时候随着视野的清晰,无数的坟包出现在了眼前,黑暗中在坟包的后面升起一团团绿幽幽的磷火。磷火微弱的光芒照耀之下之中依稀还可以看到几头浑身流脓的野狗在啃食一截截血淋漓的尸骨。其中两头鲜血淋漓像是被剥了皮的野狗为了争抢一截肠子还发生了厮打,呲牙咧嘴地拉扯着那截血淋漓的肠子——
这一幕立时跟脑子里曾经听到的情形联系了起来——赫然竟是老一辈口中所描述的五六十年代阴阳街乱葬岗土坟林立野狗啃尸的画面!
弈天一下子脸色雪白,六神无主,脑子里乱成一片,片刻之后反应过来抬头刚想喊人求助,却发现嗓子几乎沙哑失声,惊惶地喊了几下骤然发现此刻车上就剩下四人——除了身边的韩瑜,另有一人坐在弈天前方隔了几排的一个位置上,背对着他们。
第三章 死亡巴士()
弈天刚想上前去叫,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样被钉在地上,紧接着就发现那人的装束非常古怪——他全身上下披着一件不知道什么年代的黑色斗篷,很多地方都已经破烂如同摇摇欲坠的碎布,简直与从老坟里挖出来的裹尸布无异。
没错,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就像一具僵硬的尸体,令人感觉不到半点生气。
弈天立刻停止了原本打算迈出去的脚步,直觉告诉他千万不要过去!
顺着目光继续朝前望去,弈天焦急地扫了一眼最前排的驾驶座,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公交车司机了。可是随后他就发现,司机也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形如雕塑。但是接下来的这一眼,却让他全身上下汗毛炸起毛骨悚然——从车子最前面左侧的后视镜中分明可以看到,公交车司机的两颗眼珠居然是翻白的——全是眼白,没有瞳仁!
这时候这两颗恐怖的眼珠竟然也回过头来看着弈天!
弈天这时候吓得已经是连气都已经喘不过来,呼吸俨然都成了问题,手脚不听使唤的大幅度抖动了起来,心脏好像变成了刚从水里捞起来的鲤鱼活蹦乱跳的几乎就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恐怖的情景几乎定格,整个画面好像就是凝固了一般,短时间的压抑令人无法呼吸产生难以控制的恐惧。空气中唯独的一点波澜来自于弈天用着最后一点的理智,死死拽住韩瑜的胳膊,拼命摇晃着他想把他叫醒。可韩瑜这时候就像是睡死过去了一样,无论弈天怎么晃荡,他仍是半点反应没有。
“痰盂痰盂!你倒是醒醒啊!”弈天一着急,变了调的嗓音就从喉咙里被挤了出来。
“他只是昏了过去,要不了多久就会醒过来的。”突然,一个沙哑刺耳的嗓音就像惊雷一样从四面八方传来,震得弈天浑身一凛,如遭雷击。
“不要害怕,只要你乖乖服从,我不会伤害你。”那个嗓音停顿了一下,断断续续慢条斯理地说道。弈天大吃一惊,惊骇之余瞬间就把整个车厢扫了一遍,额头上的冷汗直下。
“不用找了,我就在你前面。”话音未落,弈天猛地回过头来把目光对准了前排不远处那个正襟危坐的的那个斗篷人后背。
“你你你你是谁?”弈天说话的嗓音已有些颤抖。
“哈哈”与其说这是斗篷人的笑声,倒不如说是他的咆哮,“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更应该知道的是你自己是谁!”
“我我我你!你你想要干吗?”弈天慌乱之中舌头都打结了,结结巴巴地说出一句之后方才想起,年前初来上海打工临出门的时候母亲的叮嘱,她曾说过,如果夜里在荒郊野地遇见不干净的东西,千万千万不能告诉它自己的名字,不然它回到地府和阎王一报告,在生死簿上把你的名字一挑,它就能还阳,而你就得下地狱。
弈天原来还笑母亲迷信,没当一回事儿,没想到这会就真遇上了问自己姓名的主,两相一联系,更加惊骇欲绝。
“不要妄想跳窗逃跑,你就是跳出去摔死了我也会踩住你的尸体揪出你的魂魄。”几乎就在弈天转过头打起窗户的主意的时候,斗篷下的就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恐怖的嗓音灌入耳中。
“看着你的掌心!”斗篷人的咆哮突然打断了弈天的小心思,提高了一倍的嗓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震得弈天的耳膜嗡嗡作响。
弈天犹豫着地低下了头去,颤颤巍巍地把按在大腿上已经抖得有些麻木的右手抬了起来——他这会更加担心的是黑衣人故弄玄虚令他分神,然后趁他注意力转移的时刻突然就冲过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地一口咬在咽喉上——就像好莱坞电影里吸血鬼扑食人类的场景一样。
想到这里,他鼓起勇气只用眼角的余光飞快地瞥了一眼右手掌心,然后还没等看清就可以抬起头来目光死死盯着车子前段坐着的斗篷人。
“另一只手!”斗篷人的嗓音忽然变得狂躁,显然他在逐渐失去耐心。
弈天定了定神,汗如雨下,把紧紧掐着韩瑜胳膊的左手移了下来,然后异常艰难地缓缓地张开了五指,湿漉漉的掌心慢慢显露出来。
“啊!”弈天吓了一大跳,跳起来惊叫着忙不迭地把自己的手掌甩来甩去,好像被火炭烫到了一样——他清清楚楚地看到,在自己的掌心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颗明晃晃的金色眼球状图案。眼球的核心,瞳仁的位置就好像闪烁着一颗微小的太阳,流淌着蜿蜒的流光向外释放着淡淡的金色的光芒。那光芒如纯金的匹练一般,仿佛有着生命,正遵循着某一种规律缓缓地律动,忽明忽暗。
“金光闪烁的频率和你心跳的频率是一致的,你的心跳越快,图腾闪烁得也越快。”斗篷人这时候悠悠提醒道,弈天颤抖着抬起右手按在了胸口上,目光仍是聚精会神地盯着左手掌心。
胸腔里狂躁的心脏跳越来越快,隔着胸膛都可以感觉到它的碰撞。。
这时候,弈天虽然没有大呼小叫,脸上的情绪也渐渐稳定,但是心里面的震惊和恐惧还是如台风天里的海岸一样,一波一波的浪潮拍在堤坝上,震惊非常。
稍微平静了一下,弈天渐渐有点沉住了气,他慢慢意识到现在所遇到的匪夷所思的事情,遇到了在原有的世界观上难以想象的情况。
弈天吧唧了几下嘴,吞了吞口水,嘴巴已经干涸地几乎不能分离上下嘴唇,张开嘴喉咙生疼几乎能够冒出烟来。
“知道这是什么吗?”黑衣人的嗓音再次猝不及防地想起,完全没有任何预感仿佛就和惊雷一样。
只是这次他的嗓音并不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而是突然间距离好像拉近了无数倍,说话的人好像就在你面前,脸贴着脸,眼对着眼;近在咫尺。
弈天忽然感觉右手手腕一紧一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