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谋:将军请上轿-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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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青这才注意到披风的长度,和锁边时绣的花纹,果然是女子的样式。
她没再拒绝,回身挽住冯王平的手臂,却发现她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抖,脸上的那抹浅笑也消失了 :“怎么了,师父?你冷了吧?我的披风给你穿吧!”
“不了,时候不早了,早早出发才是,老头子最不喜欢别人迟到了。”冯王平淡淡地说道。
想起冯王平与驸马府之间的纠葛,以青便不好再说什么,问石亨道:“姐夫,我们是坐马车么?”
“你们穿的不方便,雇了两顶小轿子,人的脚力不比马,咱们快些走吧。”
以青答应着,便挽着冯王平的手出门,在石后的指引下,一前一后上了两顶小轿。
石亨翻身上马,他高坐在马上,回头看了看紧闭的黑油大门,眼神明了又暗,随小轿子走了。
此时,渐渐变暗的院子里,树下笼子里的八哥也越发的模糊起来,一声尖锐的鸣叫响了起来,证实了它的存在:“句西不季吴西,有其道季问其!”
三人走了半个时辰才到了驸马府,石亨翻身下马,门子便迎了上来,拱手笑道:“将军来得正巧,老爷已等候多时了。”
冯王平也施施然下了轿子,定定立在驸马府的红色大门之下,抬头看着匾额上的三个字,心里一阵苦笑。
那门子是府里的老人了,府里日常出入来往的人都记在心里,也记得有一位脾气古怪的年轻大夫,姓冯,但却看不出,眼前这位身着鹅黄色衣衫,颜色俏丽的女子就是那位冯大夫。
今天是六月十六,正是母亲的生辰。
恐怕除了自己,已经没有人记得那个如落花一样短暂的生命了。
以青安静地站在冯王平身后,体贴地没有保持着静默。
“走吧。”冯王平淡淡道,挺直了脖子,目不斜视,两手端于胸前,率先缓步进入了驸马府的红油大门。
那门子瞧了两眼,见石亨引着另一位穿绿色衣衫的女子随后而入,便没有做声,想来都应该是老爷的客人才对。
驸马府廊环交错,亭台楼阁,一重重院落红瓦白墙,错落有致的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在昏暗的暮色中,指引出一条去路。
冯王平每来一次,对咸宁公主的厌恶就加深一层。
这样的天之骄女,永远不会了解什么是饥寒交迫,在她的世界里,只有唯我独尊的傲慢挥霍,何曾有半点节俭持家的念头?
冯王平的脸色越发冷峻,走进了驸马宋瑛设宴款待的宴厅。
早有下人通传过来,宋驸马笑眯眯地坐在餐桌上首,瘦弱的身躯,蜡黄的脸色,稀疏的胡子,看起来就像一个大病初愈
的病人。
冯王平皱着眉头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她称之为父亲的人,却不能宣之于口,心里沉重地思量道,望闻问切,一望之下,已经可以判断,这位老人已经沉珂渐重了,肝火难平,恐怕时日无多了。
以青一路偷偷打量着驸马府,所见之处皆是灯火辉煌,不禁咋舌,果然是皇亲国戚,不同凡响呢。
石亨回眸看着她的样子,小声笑道:“怕什么?论理,你才是正经的公主。”
“嘘——”以青紧张地望着他,却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些不同,是兴奋?是了然?还是捉弄?
时间太短,她没有弄明白。
进入宴厅,以青也看到了一个枯瘦的老者端坐于上,身着锦缎长衫,却没有繁复的花纹,看着素雅了许多。
那穿衣打扮,身量气度,无疑,应该就是驸马宋瑛了,只不过,这脸色也太难看了些吧?
从来只闻其名,未见其人,这是以青在这一世除了石亨以外,看到的第二个历史人物了,不禁多看了几眼。
“呵呵呵……”那老者笑了起来,对着石亨说道:“果然是个聪明伶俐的丫头!长了了一双好眼睛。”
以青这才反应过来,是在说自己,她见石亨并不答话,只是侧过头,鼓励似得瞧着自己,思量了一下,福了一福,便说道:“大人谬赞,青儿实不敢当。民女朱以青,拜见大人。”
“识人明理,果然不错,季安好眼光。入席吧。”
以青余光扫到冯王平已经不客气地坐了下来,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坐在哪儿,便随着她坐了下去。
刚想坐下,却被石亨的大手拽到了另一侧:“你来跟着我坐。”
那你不早说?
以青翻了翻眼睛,心里埋怨道,脸上却不敢露出分毫。
怎么感觉石亨今天有点儿和往常不太一样了呢?
仿佛更加……淘气?
有一种于冕附身了的感觉呢?
坐好后,宋瑛吩咐下人为三人斟满酒杯,提杯笑道:“季安,你身边之人只闻其名,未见其人,朱可是个好姓氏,不知出于哪一脉?”
“青儿乃是谷王之后。”石亨拱手答道。
“如此,我们也是亲戚一场了呢。……青儿?老夫这样叫你,可好?”宋瑛摸了摸稀疏的胡子笑道。
第四十二章 不速客()
“季安,你身边之人只闻其名,未见其人,朱可是个好姓氏,不知出于哪一脉?”
“青儿乃是谷王之后。”石亨拱手答道。
“如此,我们也是亲戚一场了呢。……青儿?老夫这样叫你,可好?”宋瑛摸了摸稀疏的胡子笑道。
“大人言重了,青儿岂敢高攀?”以青只觉得坐立不安,连忙回绝道。
“不妨事,不妨事。来,你与小女既然已是师徒,在我驸马府里自然也不是外人,来来,共饮了这杯酒,算是认认门吧。”宋瑛笑着,便举杯往嘴边送去。
冯王平却并不拿杯子,反而起身一手挡住了宋瑛的杯口,冷着脸说道:“肝火上行,居然还要喝酒?”
以青看着宋瑛蜡黄的脸色,讶异的表情,知道冯王平从未有走眼的时候,才认定此人八成是得了肝病,只是不知道是肝硬化还是肝腹水?
不管是哪一种,恐怕已经病入膏肓了。
“你这丫头……”宋瑛掩住了诧异的神色,却并不生气,只是和蔼地笑了笑,摇头道:“儿子管起老子来了?”
“我是吃饱了撑的,才来这里管你的闲事。”冯王平凉凉说了一句话,便要起身离开。
宋瑛拽住了她的袖子,打量了一下,笑道:“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性子急了些。也怪我,把你扔到军营里一呆就是这么多年,当成男子养了。”
“我自己乐意去,那里无拘无束,无人多嘴多舌,清净的很。松手,我要回去了,这个处处都能看到那个女人痕迹的地方,真是多一刻钟也呆不下去。”
“平儿,听话。”宋瑛并不放手,拉着她往椅子上坐下,“你今天穿地很合时宜,咱们父女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呀。”
冯王平的眼中难得露出疑惑的神色,目光向以青和石亨一扫,意料之外,看到的也是两张诧异的脸。
“……什么意思?”她稳了稳心神,缓缓问道。
宋瑛却不疾不徐地拿起筷子,往她的盘子里夹了一道青菜,双眼含笑道:“不急不急,时辰还早呢,用了饭,咱们再说。”
以青与石亨对视一眼后,听到宋瑛苍老的声音响起来,忙转过头去:“青儿,也快尝尝,听说你祖籍苏州,特意请了月
华楼的师父来做了几道菜,他们的手艺一向精湛,尤其是这酒酿丸子和素三丝,堪称一绝,尝尝看,可有家乡的味道?”
月华楼?
这三个字如同插入冰面的钉子,敲裂了以青平静的心房。
齐中远的月华楼?
是自己与他在大同城重逢的地方,是郭敬与他官商勾结的产物,是远近闻名的美味酒楼,却是以青这辈子都不想再踏足的地方。
石亨闻言也是眉心一动,伸手舀过一碗白嫩嫩的酒酿丸子,和气道:“总说要带你去吃点儿家乡的特产,却一直没去成,如今,算姐夫借花献佛吧 。青儿,快尝尝看。”
以青接过石亨递过来的青瓷碗,吹散了热气,轻轻夹起一个放入口中,细细嚼碎,糯米绵软却不失弹性,甜甜地,弥漫着一股浓浓地桂花的味道,混合着醪糟特有的酸甜气,伴着酒香,在唇齿之间融化开来。
这味道不同于在京城石府吃过的,许是加了桂花的关系,不过,也很好了,以青慢慢咽了下去,弯起眼睛笑道:“虽然不及苏州,但在这边城中,能尝到这么正宗的苏式点心也十分难得了。”
石亨也舀了一个,甜软酸腻的味道令他皱了皱眉,他一向不喜甜食,不过以青爱吃而已,囫囵吞了下去,想起一事,问道:“月华楼的生意可还好?好像听说他们的掌柜换人了?”
“这个……倒不是十分清楚,只是……”宋瑛用小拇指朝上指了指,答道,“这月华楼好像是与他有些什么关系,巴结他的人大有人在,菜品又都说的过去,生意倒是做的红红火火。”
“……这是个什么世道?”石亨放下了筷子,坐直身体,双手抱在胸前,皱着一对长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宋瑛摆摆手,笑道:“季安不必放在心上,何必跟那种人一般见识,再说,有我在,你且放宽心,成祖皇帝的女婿,多少要给些面子,大面儿上过得去就齐了……”
他还想说,却见府里的管家冲自己做了个手势,忙岔开话题,貌似为难地摊手道:“卫大人来早了,我与他有事相商,总不好让他在外干等着。季安,卫林与你交好,你看……”
石亨岂能不知道他的意思,今天一直祝福自己一定要让冯王平做女子装扮的就是他嘛,了然道:“青儿也是见过的卫大人的,不妨事,一同用晚饭也好,人多终归热闹些。”
冯王平淡淡地看了石亨一眼,就见宋瑛扶着管家的手往外走去,去迎接大驾光临的卫大人。
以青拉了拉石亨的袖子,小声地问道:“姐夫,哪个卫大人啊?”
“就是马市主管,卫林啊,咱们总见的,战马也都是他在组织照料。”
以青点点头,想了想,伸出一个小手指,朝天指了指,疑惑道:“这个手势,说的是谁呢?”
石亨转过头,眼中带着一丝雀跃的光:“青儿一向聪敏,猜一猜,嗯?”
“嗯……”
和月华楼有关,听宋瑛的话里,此人有人巴结,又似乎不把他放在眼里,应该是更有权势之人才对。
武定伯朱冕?
应该不可能,他们一向交好的啊。
月华楼……月华楼……
灵光一闪,以青想起了曾经与石亨的对话,忽然两个字从脑海窜出来:郭敬!
石亨盯着以青亮亮的眼睛,就知道她已经猜到了,忙摊开自己的大手,对她笑道:“不用说出来,写在我手上。”
以青一笔一划地在石亨粗糙的手心里写了“郭敬”两个字,睁着毛嘟嘟的大眼睛,目光迫切的看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石亨却有些失神,明明她的手指冰凉,怎么掌心里被她滑过的皮肤却好像热的发烫一样,一颗心在胸膛里热烈的跳动着,那声怪异的鸟鸣声却越发清晰了。
“嗯?”
以青看着石亨僵在唇边的微笑,以为自己猜的不对,便疑问道:“我猜错啦?”
石亨忙把手掌握拳,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