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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贵女谋:将军请上轿-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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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中远却看得新奇,听得新奇,扶额笑道:“你还真是能认清现实啊。”一点儿都没有一个富贵小姐的矜持和,矫情。

    以青扬着眉毛,点点头,我都这岁数了,再不能正确面对现实,这多来的一世,岂不是白活了么?

第七十四章 喜好观() 
午后的树荫小小的,以青瞧着太阳估摸着应该已经跑了有一个时辰了吧,人困马乏,按理说,这样的大太阳底下,真是不应该赶路,可是没有办法啊。

    冯王平从车厢里爬了出来,用手扇着风,埋怨道:“啥都带了,怎么没带着扇子呢?”

    “师父,我姐夫怎么样?还好么?”以青也着实担心石亨别伤没好,再中了暑。

    “放心吧,他睡着了,我给他们勤喂着水呢,天儿太热了,也怕他们得了脱水症。”

    难怪,几个水囊这么快就见了底呢。

    以青一把抱住冯王平,笑道:“师父啊,咱俩总能想到一块儿去,你说,我要是没有你在身边,可怎么办啊?”

    冯王平嫌弃地推着以青的胳膊:“快起来!热死了!你这丫……”

    没等冯王平说完话,齐中远一把把以青从她身边拽开,冷声道:“你个姑娘家,总这么跟别人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别人?”以青反应过来,“什么别人啊,她是我师父啊。”

    “师父也不行。”

    这话好像听人说过呢?

    “哎呀,我师父是女子啊,你不是知道么?”以青忙指着冯王平解释道。

    “女子也不行。”

    这人怎么管这么宽啊?

    自己又没有真的嫁给他,比石亨管的还多。

    以青有些不高兴,却不敢轻易得罪他,只能压着怒意转向冯王平,问道:“对了,那个小娃娃怎么样了?”

    “那孩子,真是天生天养啊,睡得比他俩都香。”

    冯王平与以青说着话,拿起地图看了看,皱眉问道:“看这路途遥远,咱们何时才能到京城啊?”

    “师父,路远不怕的,就怕碰到蒙古人。不过,只要咱们尽早入了紫荆关就没事儿。”以青指着地图,说道,“十一哥去了有一阵吧?怎么还没回来?”

    说曹操,曹操到。

    冯王平指着不远处奔驰而来的人:“是不是来了?”

    果然是他!

    十一勒紧缰绳,马蹄子高高扬起,倒唬得冯王平后退了几步,以青抓住她的袖子,问十一:“十一哥,怎么样?”

    “前面不远处有个村子,好像是刚刚被蒙古人洗劫一空,倒是有井,可以一去。”

    以青一听,忙馋了冯王平上马车,与齐中远一齐驾车,跟在十一的快马之后,不出片刻功夫就到了那个小村庄。

    远远地,看见一座草房已经被烧得化为灰烬,进村的路口横满了大明百姓的尸体,尸体上还扎着箭,看来多半是被蒙古人射死的。

    阳光明晃晃的照在这个寂静的小村子,以青却觉得阴森可怕。

    路已经不通了,众人下了马车,以青怕车里的石亨和于冕不安全,便留下十一,自己和冯王平还有齐中远按着十一指着的方向徒步进了村子。

    那孩子还睡着,可是嘴唇已经干裂了,以青想先喂他要紧,就抱着孩子一起去了。

    冯王平负责背着众人的水囊,一路走着,她虽然一向看淡生死,可是此刻也不免动容,恨恨骂道:“这群畜生!”

    以青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紧紧拽着冯王平的手,目光尽量不落到尸体的伤口还有脸上。

    那都是一张张曾经鲜活的面孔,他们后面代表着的是一个有一个充满欢笑的家庭,只是如今,都消失在蒙古人的铁蹄之下了。

    冯王平摸着以青冰凉的指间,意有所指的问道:“还好么?”

    “还好,不要紧。”以青深吸了一口气。

    齐中远走在以青的另一侧,瞧见她苍白的脸色,挑起眉毛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儿,没事儿。”

    以青可不想再暴露自己的弱点给他看,虽然晕血症已经好了许多,却还是见不得太残忍的场面,尤其是这种血流成河的修罗地狱。

    齐中远微一思索,眼睛转了转,了然一笑:“你不是军医么?居然还怕死人?”

    以青横了他一眼,就怕了,怎么样?

    咦?不对啊!

    “你怎么知道我是军医的啊?”

    “呵呵,”齐中远一乐,“你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呢?你的生辰,你的喜好,本少爷通通都知道。”

    “不可能。”以青斩钉截铁地回答道,你才见过我几面?怎么可能了解地那么透彻?

    喜好?

    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他怎么知道的?

    “不信?”齐中远笃定地笑容挂在脸上,蒙古衣衫罩着他的一袭黑衣站在这样尸体成堆的地方,居然还能笑意盈盈道,

    “那来试试看?”

    “嗯,”以青弯了眉眼,还真不信呢,“那你说我喜欢吃什么?”

    “这个不难,酒酿丸子,石老夫人说过,那是你最喜欢吃的。”

    以青一愣,八年前的事情他还记得?

    “那,我喜欢什么颜色?”

    “你啊,”齐中远摸着下巴笑道,“你从小就喜欢穿青色的衣裙,名字里又有一个‘青’字,小青儿,你最喜欢的可不就是青色么?”

    原来,自己早就做好了选择啊,可是却从不自觉。

    石亨也说过的,自己穿青色最好看,很清爽。

    自已一直在坚持本就在坚持的,早就融入到自己的生活当中去了,却没有从来在意过。

    也是,只有极度自爱的人和以自我为中心的人才会一直关注自己的吧?

    可是,齐中远干嘛把自己记得那么仔细?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以青回忆道,“你到底在石府藏了多久啊?”

    “其实也没有多久,只是三年而已。”

    “三年?”以青睁大眼睛,那岂不是从自己和姐姐搬进石府的时候,他就已经进入石府了啊?

    “也不是整三年,”齐中远沉沉说道,“只是每月的十五去替姐姐罢了。”

    以青看着他面色阴沉起来,不复刚刚的谈笑风生,唉,人人都有自己的伤心和不得已啊,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好像觉得那些仇恨好像已经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了呢?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是从那天,背后的那一刀开始的么?

    正想着,冯王平扯了扯以青的手臂,示意她停下,“井在那里。”

    以青瞧过去,见到了一个古朴的方井,靠着井边是一栋小小的茅草房,隐约传来了“嘤嘤”的哭声。

    三人迅速交换了眼神,还有人活着?

    齐中远护到以青面前,从背后抽出弯刀,紧握在手中,轻声说道:“跟着我,慢慢靠过去,小心。”

    “嗯。”以青点点头,扯着冯王平的手跟在齐中远的身后往草房那里移动着。

    草房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麻布衣服的农妇跪坐在地上,怀里抱着一个包袱,正在小声的啜泣着。

    她的头发散乱着,低着头,看不到脸,哭声却极其悲伤。

    齐中远打量了四周,屏气凝神,发现并没有别人,对那妇人沉声问道:“你是谁?”

    那妇人仿佛才惊醒过来,“啊!”地一声叫了出来,脸上满是泪痕,睁大眼睛惊恐地看着以青他们,抱着手里的包袱,慌乱地往后退去。

    以青一边说着“别害怕,别害怕”,一边想靠近她,却被一连串的叫喊声吓了回来:“蒙古人……蒙古人……”

    以青与冯王平面面相觑,看着那妇人的神情激动,不会是疯子吧?

    “唰”地一声,以青只觉得一阵疾风从脑后袭来,她来不及回头看,下意识地将冯王平往旁边推开,身子一矮就想躲开这突如其来的一击。

    疼痛没有如期来袭,原来是齐中远反手一抱将以青一把藏到了自己身后,身形一动,转过身来,举刀迎上,“铛!”地一声,打飞了一把锄头。

    以青瞪着眼睛,看着“咣当”落在地上的锄头。它已经被齐中远削铁如泥的弯刀砍成两截,散落在那个农妇身旁。

    看那长短样式,居然是把药锄。

    来不及惊讶,就有一个黑影“嗖”地一下撞了进来,正扑在那个农妇面前。

    “蒙古狗!滚开!”

    这个黑影声音厚重,语气里满是拼命,张开手护住了身后的农妇,黝黑的脸上带着决绝。

    蒙古狗?

    以青看着面前身穿蒙古人衣服的齐中远,一下子明白了,这是个误会。

    “这位……大哥,我们不是蒙古人,我们是汉人。”

    “汉人?”那壮汉好似不信。

    “我们确实是汉人,也是逃难至此,路过这里,想装些水上路。”以青连忙解释道,语气尽量放得轻快,生怕刺激到他。

    “……真的?”

    “当然了,蒙古人哪有我们的汉语说的好啊。”冯王平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衣衫插嘴道,“你个臭丫头,想摔死你师父我啊?”

    齐中远也把弯刀垂下,淡淡说道:“你放心好了,我们不是蒙古人,这身衣服不过是保个平安罢了,更何况,若我们是蒙古人,不可能手下留情,留你这个活口。”

    那壮汉沉默了,略微放心地扫了齐中远三人,赶快回身去问那妇人,语带焦急:“秀娘,你怎么了?大丫呢?”

    那个叫做秀娘的人却突然放声大哭起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都是我不好……我的错……当家的我对不起你……”

第七十五章 换孩子() 
“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

    秀娘来不及回答他,一个小女孩儿从后门摸了进来:“娘?爹?”

    “大丫,大丫……你去哪儿啦……”秀娘一把把这个小女孩揽到了怀里,一叠声的呼唤着。

    “我刚在路边玩儿,听到有人喊蒙古人来了,就藏到咱家的菜窖里去啦,娘你呢?”

    “秀娘,你松开大丫,压到弟弟宝儿了。”壮汉皱着眉扯开二人,以青才发现原来那妇人怀中抱着的不是个包袱,而是一个小婴儿。

    那壮汉忙将秀娘怀里的包袱抱在怀里,脸色却一下子沉了下去,他用颤抖的声音问道:“宝儿……这是……怎么了?”

    “呜呜呜……”秀娘蓬乱着头发,放开女儿,双手捂住脸,一劲儿地哭了起来。

    以青从齐中远身后看过去,发现那壮汉怀里的襁褓露出了一张婴儿圆圆的脸,可是那脸色却是惨白地,像极了村口那些逝去的生命。

    她迅速与冯王平交换了眼色,看到她眼里也是一阵怜悯。

    看来这个叫做宝儿的男婴已经死了。

    “你别哭了!”壮汉心烦意乱地吼道,“我问你,宝儿这是怎么了?他怎么……怎么……”

    秀娘泣不成声,呜咽道:“都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我……”

    “娘,”那个七八岁的小姑娘连连拽着她的衣袖,语气却出奇的平静,她瞄着自己的爹被愤怒扭曲的脸,劝道,“娘,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快告诉爹吧,不然,他会生气的,有什么事儿,说出来,爹不会怪你的。”

    以青听这话,调理分明,不由多看了这个小姑娘两眼,她穿着普通的麻布衣服,袖口和膝盖上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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