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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都市修道生活录-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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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华,你说秋生的病因,真的同医生讲的一样吗。”

    王建华作为机关干部,向来不信什么鬼神,此刻便竖眉道:“不是这样,难道还真撞鬼了不成。”

    “哎。。。”徐爱莲却是讲起了一段往事。

    那还是她在读乡村中学的时候,有段时间同学间很流行一个游戏,“请笔仙”。

    这个带着神秘色彩的游戏,大多数人都不会陌生,但一般也只是随意玩玩,当作心绪的派遣而已。但在当时,徐爱莲班上的一个女生,真的玩出了可怕的结果。

    时间已过了将近二十年,但她对那次事件仍记忆犹新。一位女同学在游戏结束时,精神状态忽然变得很奇怪,胡言乱语不说,手脚挥舞间,甚至开始威胁到其他人的安全。在被强行送到医院后,这种异状仍未消退,此人的行为举止竟如同换了个人,不仅不配合治疗,还数次想逃出医院。

    “后来呢。”王建华的心情很烦躁,不过这故事的异常较儿子的情形更甚,或有互通之处,因此不得不耐心听下去。

    “后来她好了。”

    “好了?”

    “后来西医已束手无策,那位同学的父母绝望之下转投中医,请来了村里最有名的中医大夫,秦瀚秦老先生。庆幸的是,秦大夫真的有些办法,听说还是用了传说中的金针刺穴之术,恢复了病人的神智。”

    “金针刺穴?”王建华颇有些惊疑不定地说道。作为国粹,中医的确有其独到之处,针灸便是其一,无论在养生还是诊疗上都用途颇多。但如此神奇的针灸之法,确是闻所未闻。

    两人一合计,还是先看镇医院这边的疗效如何。若是真的无法可医,王建华也不得不出此“下策”,送儿子去妻子娘家了。

    但值得顾虑的是,秦老先生虽然仍驻足在村内行医,但也年过八十,即便有此秘术,是否有心无力,还是两说。

    …

    在焦急的等待中,时间已过了三天。患者的亲属天天都跑到医院询问情况,得到的回答却总是“病人的生命体征很稳定,但始终没有清醒的迹象,需要留待进一步观察。”

    如此下去,即便是活着,又与植物人何异!王建华夫妇最终下定决心,向医院提交了出院申请。

    “二位不要冲动啊。呆在医院,至少不会出什么新情况,这样折腾病人,一旦。。。”

    知道王充的父母要将他往农村里送,镇医院里的人都便觉得他们是病急乱投医了,在一旁忍不住规劝了几句。

    但二人既已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也决定一试。况且王充等人昏迷的症状实属奇异,如同睡着了一般,连辅助呼吸的导管都不用插,只需要按时有人对其喂送流食与打理卫生即可,再呆在医院的确已意义不大。

    “死马当活马医吧。”王建国面沉如水,在心中安慰自己道。

    …

    虽然徐爱莲与家人都在城镇里生活,但父母和亲戚们仍大多居住在老家,因此每年总要回来几趟,倒也不至于陌生。

    没过多久,依旧昏迷不醒的王充,便被父亲背入了位于村东头的秦瀚家的院子。

    “请问秦老在吗?”徐爱莲上前敲了敲门,出声唤道。

    “你们所来何事。”没人应门,却有一位老者自屋后现身。老人留着一头短发,须发都已是夹杂的灰白色。他身穿一件白色唐装,行路间身形挺拔,双目有神,显然岁数虽大,精气神却依然饱满。

    “噢,是小莲啊,怎么有空来找我这个老头子了。”秦瀚也有几年没见过徐爱莲了,瞅了两眼才认出来。

    还未及答话,秦瀚便注意到了王充。他似乎一眼便看出了这孩子的情况,停止叙旧,打开房门,将几人迎入了屋内。里头的装饰很简朴,也很家常,唯一显出他大夫身份的,便是角落的一张老式病床,以及灶台另一头的药罐和堆叠的药草了。

    将王充小心地放到床上躺平后,秦瀚才开始询问因由。夫妇二人连忙将自己了解的所有经过都讲了一遍,忐忑地问道:“秦老,不知您有没有办法救醒我们的儿子。”

第三章 金针刺穴() 
秦瀚听罢,面色肃然,沉默了片刻。在徐爱莲面带戚容地想要跪下求情时,却见他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但他接下来的举动有些出人意料,竟是让二人到门外静候。王建华想开口说什么,却被妻子拽了出去。此时除了眼前的老人,他们的确已无计可施了。

    房内清静下来后,秦瀚先是望了望王充有些灰暗的面相,轻叹了口气。随后,他伸手把了把病人的脉搏,神色却有些意外地惊疑了一声。思虑良久,才自语道:“没想到你这娃娃竟还有此等福报。”

    原本他观其相,以为病人已被外邪侵体,又耽搁了数日,回天尚可,却也乏力,至多让其恢复神智而已。但王充体内的阴气中竟无阴煞,病因却是遮掩了体内七魄,导致筋脉不畅,上宫闭塞,才导致神智昏沉,体内该有的防范却依然存在。因此就这点来看,其身体本无大碍,甚至存在施展手法,将病源因势利导的可能。

    “阴气既侵七魄,若是强行驱离,恐怕这孩子昏迷中勉强中和的阴阳又将失衡,倒不如将其引入三魂,既能痊愈身体,又有壮大魂魄的效果。只希望他能驾驭得了其中变化了。”

    明了了关窍,秦瀚便从房中取来一个布包,小心地将其打开,只见其中露出几根数寸长短,呈暗金色的长针。金针刺穴,确有其事,而这便是术中所用之器。

    纯金打造的东西物性本偏软,但持在秦瀚手中,却轻而易举地落在了王充的几个穴位上。最后,秦瀚将一根金针在他的印堂上刺入一分,轻轻捻动片刻,便可见颈侧上行的经脉鼓胀,似有气息通过,断断续续地汇入头部而止。

    整个过程说来简单,却足足用了将近一个小时。待病人身上的状况稳定后,秦瀚才长出一口气,依次收回了各处金针,放置妥当,打开房门。

    王建华夫妇二人迫不及待地来到儿子身边,却见王充依旧卧床未起,不见清醒。他们疑惑地看向秦瀚,欲言又止。秦瀚微微一笑,道:“差不多了。”

    …

    在王充的感受中,自己一直身处一个迷蒙的世界,心中无所觉,却隐现凄然,不知从何而来,亦不知将何往。但在某一刻,忽有几道清流涌入了这片混沌,如同雪后的阳光,徐徐击散了周边的一切。

    口中发出一声呻吟,他的大脑还停留在混沌消融的那一刻,便觉有刺目的光线照在眼前,原来是他的双目已睁开了一条缝。久闭数日,初始时有些畏光也属正常,但他已切实地回归了现实世界。

    还未来得及动弹,便听到身边母亲惊喜的呼声,伴着一个老迈的声音,“不用急,让他再在这儿休养几日,进行后续的治疗,便可痊愈了。”

    睁眼看到父母与一位不认识的老先生后,王充很快便了解到了自己昏迷后发生的事。但他还是有些发懵。既然当时所有在场的人都出现了一样的症状,那么其中定有异常之处。他原以为诸如神像化生之事,只是自己在特殊环境下产生的错觉,如此看来,竟也并非无稽之谈?如果事情真如医院的说法一般,医生又为何束手无策?

    在社会主义的红旗下长大的王充,这一刻,第一次对所谓虚无缥缈的鬼神的存在,产生了一丝惑然。想要得到解答,恐怕也只能询问自己,询问仍躺在医院的几位伙伴了。

    …

    看到秦瀚一出手,便让医院都为之束手无策的儿子清醒了过来,王父王母自然千恩万谢,对其妙手大为信服。即便王充看似正常作息已无碍,但既然秦老先生说了“阴阳初和,皆虚浮无力,仍需汤浴养护”,那么自然得依其所言。

    夫妇二人过来得火急火燎,单位里的工作也没有好好安排。原本是在绝望之下不得已行此举,心中隐做了最坏的打算。而此刻心中的大担落下,自然先回小城了。反正此地是徐爱莲的娘家,亲戚不少,且秦瀚又是值得信托之人,把儿子寄养几日倒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他们要做的,只是帮王充在学校里请了两周的假。

    王充的性格虽不算大大咧咧,但也不怯生,还躺在床上,便“秦爷爷秦爷爷” 地叫了起来,殊不知秦瀚已算是大他三辈的人了,要叫也是曾爷爷恰当些。

    清醒之后,对他而言变化最大的,还是对周边世界的感受。开始时,无论是窗外的鸟鸣,旁人说话的语调,还是走动时发出的声响,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放缓。甚至当他抬起自己的手臂时,也感到身体的动作明显比想法慢了一拍。这种不协调感让他头晕目眩按,便如发烧时一般难受。

    还是秦瀚早有预料,及时察觉了他的反应,询问过后,道出了其中原因。

    “秋生,你知道“魂魄”吗?”

    王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秦爷爷,我好像在《西游记》的电视剧里看到过,魂魄是不是和鬼魂一样,是人死了以后变成的东西呢?”

    秦瀚道:“也对,也不对。于人而言,魂魄对生者的作用却要远大于死者。人们常称‘三魂七魄’,三魂名胎光、爽灵、幽精,附于神,保人之神气,智慧。七魄名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附于形,保人之肉身。因此,人在清明之时,由三魂主管,面向外在世界,睡眠时,七魄则接管人体,面向五脏六腑,保证身体的正常机能。”

    王充的文言功底还不太好,这一连串名字也记不真切。但好歹懂了一点,这三魂七魄不就和夫妻一样,男主外,女主内嘛。可是秦爷爷为何要和自己说这个呢。

    “你之前的昏迷,是缘于有阴气冲击魂魄,掩去了三魂与七魄间的联系,才导致七魄自主工作,保住性命有余,神智却始终无法苏醒。由于二者已有结合,若是强行抽离,我担心会对你的魂魄造成损害,因此只得直接将阴气导入了你的三魂,而这也是造成你目前不适的原因。”

    “爷爷,我还是不大明白。。。”

    “通俗地讲,由于三魂迅速地壮大,你突然变聪明了,思维也变得敏捷了许多,导致五感出现了大幅度地跃升,身体跟不上脑子的反映速度,二者出现了暂时的不匹配,才会有目前的现象。”

    王充依然有点迷糊。变聪明了?那不是一件好事吗,怎么放自己这儿就麻烦了许多。

    他的这种情况,其实只要休养一段时间,让躯体与思维合拍就可以了。秦瀚虽提倡通过活动身躯来加快恢复,但还是严格地限制了他的下床时间。在接下来的数日里,每天只允许王充下地四个小时,便要赶回床上躺着。

    果不其然,过了三四日,这种不适感便渐渐消退了。可让王充有些郁闷的是,这种和谐并非由于他的身体素质随着脑子拔高了,而是脑子被身体给拉回了原先的水平。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决定木桶容量的始终是最低的那块木板”那种理论吧。

    但当他试图集中精神时,思维极其敏锐的状态仍会再现,甚至会不时地自动触发,只是不能时刻保持罢了。

    秦瀚年事虽高,每日在家歇息的时候却也不多。常常天不亮时,便扛着药锄,背着竹篓,出村上山,待到天色将暗时才回来,便连王充的饭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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