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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都市修道生活录-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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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便可能身死其间。但一股激荡的血气,正在驱使着少年,让他无暇思量其他。理智已被抛诸脑后,最后与小狐狸相见一次,这个愿望已成了王充心中的至关重要之事。

    他偷偷地从外婆院子的柴垛边上拾了把斧子带上山。迈入四面不见天日的密林,有了可使用的工具,道路的确变得好走了一些,但前路究竟在何方?他始终没能发现自己曾来过的蛛丝马迹,眼前的一切熟悉而又陌生,陌生的是方向,熟悉的却是毫无生机的绝望。

    到了后来,王充也只能凭着心中的执念,支撑着自己前行,但他始终没有想过,掉头,沿着斧凿出的道路返回,家依然在前方。

    当他精疲力竭地倒下时,已变得黯淡的视野中,似乎有白影浮动。。。

    …

    当双目睁开时,身遭的一切提醒着王充,他并没有死,而是回到了外婆家中的床上。无法想象自己为何还有存活的可能,勉强撑起上身,他忽然感到有多余的重物压着自己。

    竟是小白!王充刹那间忘却了浑身的酸痛,一把抱起了小狐狸的腰,将它高举在空中。“小白,你跑哪儿去了,我。。。我找你找的好苦啊!”

    小狐狸有些无奈地看着他,却出奇地没有挣扎。

    这时,一人推门而入,正是他的外婆,进来就说:“秋生,你醒了。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听话,这次多亏了这条白狐,万一出了意外,我要怎么和你父母交代啊。。。”

    原来,王充迷失在林中的当晚,他外婆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孙子不回家。急切之下,正叫了王充的几位舅舅准备再次搜山,却看到小白站在远处,尖声叫着向他们示意了几下,转头就往山上而去。奔出几步,又停顿扭头,显然想让人跟上。

    几人对这条白狐也有些印象,感觉它似乎想表达什么。愣了愣,还是跟随其上山,结果直接被带入了老林。

    到了这个地步,联想到白狐的通灵之处,他们又岂能不明白对方的意图。连忙沿途做好标记,果然在一处地方找到了脱力昏厥的王充。

    这一次,孩子的命就是白狐救回来的。村里的老人听说以后,也对此事感慨万分,不再将其视为妖邪和不祥之兆,而是真正的接纳了它。王充的外婆允许小白趴在他身上休息守候,也是为此。

    最高兴的自然是王充了。他经历了最初的狂喜后,还可怜巴巴地和小白诉说自己即将搬家离开此地的事情。

    “小白,我要搬家到很远的地方了。这次来,便是想和你说声再见。”

    无论换谁,要是看到他和动物说话的举动,绝对会觉得他已经疯了。但王充相信,小白一定能听懂自己表达的意思。

    没料到,小狐狸竟然点了点头,在他腿上卧了下来,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王充当即意会,充满希冀地问道:“你不走,是愿意和我一起去南方吗?”

    没什么动静。

    “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小狐狸被抖动地狂乱点头。

    少年的心中,顿时便被喜悦填满了。

    当载着整车家伙什的大车离去,一家人踏上前往南方的火车时,王充的怀里,已然多了一团小小的身影。

第十七章 毕业旅行() 
王充一家人,便这么来到了南方。

    虽然王建华最终急流勇退,选择了在仕途中另谋他路,领导却也没屈就了他,调动时看似平调,依然是一个正处级的职位,却从不甚发达的内陆,迁到了东南沿海地区的一座小城,江临城,接着担任环保局局长。

    王充对于父亲的这些事情并不关注,他眼中所见,心中所感的,却是南方不同于家乡的湿漉漉的空气,所带来的一阵阵异样气息。

    由于正值升学,成绩又过得去,虽然来自不同省份的学校,但他的学籍还是被直接调到了当地一所不错的中学。由于两地的生活习惯有着诸多不同,王充也只能艰难地适应着完全陌生的环境。所幸有小白的陪伴,让他还能找到一点昔日生活的影子。

    说起小白,王充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对于它是越来越看不透了。小狐狸自从答应跟随王充后,便安分守己,每天除了王充放学后带它出去溜圈儿,便乖乖地呆在家里,不再和之前一样往外偷跑。时间一长,一家三口都将这只有灵性的白狐看作家中的一员,因此也不像拴狗一样给它套上什么拘束。王充心中更是明白,在聪慧上,小白早已超出了自己见过的所有动物。

    当然,小狐狸夜晚的“修炼”仍在继续,打坐也依然保持着先前的姿势。由于它不会说话,王充也无从得知小白是如何悟出这个看似简单,却奥妙无穷的动作的,以前还有些稀奇,若不是人身所限,他还真想学学,可后来近乎每日如此,也渐渐习以为常了。

    不过,这日复一日的打坐,似乎并没给小狐狸带来什么变化,也不像传说中的“妖怪”一样习得种种妖法,唯一有些不同的,便是它的身板一直没怎么增长。离王充第一次见它起,已经数年了,按理说一般的狐狸早该长成了。但小白即便加上尾巴,也从未超过半米。王父王母不是搞动物学的,虽然有些惊奇,却也不以为意,只觉得这条白狐可能就和市面上的那种贵宾犬一样,是某一长不大的品种吧。

    每晚小白凝聚月晕时,仍会有细碎的光斑融入王充的身体。他现在已不再帮其警惕父母了,因为小白在这一点上的灵敏程度已超过了他。

    。。。

    不知是由于体内药力的吸纳,还是体外月华的滋润,在初中的几年里,王充的身体长的飞快,当他念到初三时,已有1米77的身高了,而且仍未停止生长。进入发育期,面部的骨骼拉长后,他也逐渐褪去了孩童的青涩,开始显露出一丝青年男性的洒脱。而且长得文质彬彬,不落俗尘,暗地里着实俘获了几位少女的芳心。

    但对于王充自己而言,初中的时光却太过短暂,短到他刚刚适应了南方人的生活,便已要告别相处三年的同学与老师。

    他所在的是一所初高中整合的中学,江临一附中。初中毕业后,成绩排在前三分之一的学生能直升本校高中部。王充的学业自从小学突兀地提上来之后,便再没掉下去过,在班上一直位列前五。这还是建立在他不算多么刻苦的基础上。因此,直升本校的事早已敲定,他也从未对这方面过于关心。

    于他而言,当前更感兴趣的,却是学校将要在中考结束后组织的毕业旅行。

    站在某个时间点上回头看去时,往日的酸甜苦辣,诸般滋味,似乎也变得不再那么浓烈,但经历过的一切并不因此消逝,而是化为道道印迹,烙刻在记忆之中,伴随一生。站在初中的关口上时,虽然心中懵懂,又何尝不是如此。

    由于王充所在的学校在追求光鲜的升学率一事上也没能免俗,因此难免给学生留下一点“苦大仇深”的记忆。毕业旅行,正像一个完美的休止符,给初中生涯画上了一个幸福圆满的句号。

    旅途如期开启,学校难得免费提供了交通,直接一班一辆旅游巴士,将大家拉向了江临城当地的一个著名景点——龙曲峡。

    江临之名,是由来于其地理方位,不仅面朝大海,而且在城南十数里处,便是母亲河,闵江的入海口。这条大江,浩浩荡荡自西面而来,一路翻过高山,淌过平原,延伸出无数支流,也养育了沿岸周遭的无数聚落。直到江临这儿,才算是汇入大海,成就了百川归途。

    而闵江在入海口处虽然也形成了类似冲积平原的地貌,使江临一带成了鱼米之乡,但其势并不单一,在即将入海时流向便产生了分岔,并于中央形成了一抹奇景,也就是王充与同学们即将前往的龙曲峡。

    顾名思义,龙曲峡是一个大峡谷。它是由于其两侧地势的骤然拔高而造就的。有山脉自北向南,横亘了两个省份,至此式微,仅留下几片丘陵,便形成了当地人口中的“鹿岭”。山岭恰好形成南北二峰,将闵江划为了三道,南北各自取道自岭下绕行,中央的江道则被山岭挟带着前进了十余里,穿过整个龙曲峡,才突兀的在一处峭壁上滑落,形成名为“千尺崖”的壮观瀑布。

    龙曲峡的两侧山势大多极为陡峭,相距也不甚远,只有三十余米,自古便有铁索桥供人通行。当地开发了旅游业之后,更是花人工修了两座相当牢固的吊桥,让游客可以在其上穿行,领略江山风光。

    总的来讲,这个地方还称得上风景壮丽,在峡谷两岸下望时,汹涌的江水更是能勾起人的心神摇曳之感,因此学校选择此地为毕业旅行之所,也经过了深思熟虑。当然,校内的绝大多数学生都是当地“土著”,很多人早已来过数次,自然是兴致缺缺,重点便放在一同游赏之人上面了。

    王充虽然来此地也有三年了,但父亲是个大忙人,母亲的工作也被调到了与他就读的中学有附属关系的小学教书,闲工夫算不上多。因此这几年中,他还真的从未来过这个令无数人津津乐道的景点。

第十八章 龙曲峡() 
中考结束,已经半只脚迈出了校门,学校的约束力也大大降低,因此王充干脆把小白也一道带了过来。

    小狐狸刚一出场,便在周围引发了不小的轰动。它雪白的皮毛与萌化的五官,着实令一些女生爱心泛滥,争着围上来,想要摸摸或抱抱。

    小白开始时也有些炸毛,冲着旁人龇牙咧嘴。但毕竟都是同学,王充也不好意思拒绝他们这个小小的要求,因此手指轻捏了捏它的前爪,示意其冷静。

    “小心一点,它比较怕生。”王充的解释倒也能让人信服,不然为何之前从未见他将这只白狐带出来过呢。

    小白无奈地缩成一团,让那几位女生轮流抱了一会儿,才回到王充的怀里。由于它的体型变化始终不大,因此王充依然习惯在有空闲时,将其抱着走一段路。

    他刚伸手接过小狐狸,便感到手背微微一疼。翻过来看时,却是被爪子挠出了一点血印。知道这是小白在报复自己,王充也只能苦笑着揉揉它的头,考虑要不要回头去打个狐狸疫苗啥的。

    “哎呦王充,这什么动物,我怎么都没见你带出来过。”这时,一位男生一边吼着嗓门,一边大踏步地走了过来。

    到近处看时,王充已属高瘦,此人的身高竟还比他探出几分,初中毕业,便已过了一米八。脸庞有棱有角,笑容阳光,年纪不大,初看倒有几分帅气。

    “谢凡,你就不用抱了吧。”

    “噢,好像是白狐啊,哪里弄来的。不用不用,我一大男人抱这个干嘛。”

    谢凡是王充的初中同班同学,也是他的好友。还是未成年人呢,就称呼自己为“大男人”,不过此人性格向来有些粗放,王充已经是习以为常了。粗人就是粗人,谢凡只是围着小白看了两眼,便把它忽略了过去,似乎没和对待一条普通的狗有什么区别。

    上了学校租来的巴士后,老师没有强制大家按顺序乘坐,二人便并排坐着聊天。一路上,车内的气氛非常活跃。中考刚过,高中生活即将开始,少男少女们心中憧憬,相互之间自然也有着说不完的话。

    由于鹿岭上开辟出的栈道齐整,相对还算好走,所以大巴在山脚处便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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