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归来之盛宠太子妃-第3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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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因此生隙,也让鞑靼的亲贵们看够了笑话儿,本殿下岂能再留你活在这世上!”
待擦完手,把帕子往地上一扔,方几步走出亭子外,向在闻得顾芷宫女和庄敏县主主仆尖叫声后,已齐齐拥了过来的宇文承川等人抱拳道:“臣弟已问清楚事情的前情后因,也已处置了顾氏那贱人,都是臣弟识人不清御下不严,才会酿成今日这桩祸事,以致连累了四皇弟,还差点儿殃及了大皇兄的,还请大皇兄降罪!”说完,就地单膝跪了下去。
宇文承川还未及开口,顾蕴先就满脸愤然的欲开口,——方才二皇子与顾芷的宫女说话儿时,不但并没压低声音,反而无形中拔高了声音,自然所有人都将他们的话听了个七七八八,只是谁也没料到,他会心狠手辣到当众杀人灭口,所以顾蕴才会这般愤怒,宇文承乾真以为他如此颠倒黑白指鹿为马一番,再把顾芷灭了口,就能掩盖事情的真相了吗?她今儿还非与他死磕到底了!
也是怪方才他们没有引起警觉,给了二皇子与顾芷的宫女私下串供的机会,让他得以把一切罪责都推到了顾芷身上,如今虽仍免不了要受损,却显然已能将损失降到最低了。
只是顾蕴还未及开口,宇文承川却沉着脸拉了她的手臂一下,冲她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又以唇语说了一句:“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
顾芷既已死了,今日皇上便是会惩罚宇文承乾和宇文承祚,也有限了,何况还要顾忌着如今是在行宫里,什么事都不若在盛京时便宜,但没关系,他已将彻底扳倒他们的种子种下了,只待其生根发芽,再长成参天大树,届时无论他们说什么做什么,也休想再有绝地逢生的可能!
顾蕴这才恨恨的把已到嘴边的话都咽了回去,转而看起亭子里的情形来。
就见四皇子还在地上躺着,衣裳什么的倒是都已穿好了,就是人还未醒来,也不知是真没醒来,还是装的,毕竟这么大的动静,便是个死人,也该被吵醒了。
而庄敏县主主仆与顾芷的那个宫女则各缩在亭子的一角正瑟瑟发抖,叫嚣着要把顾芷打个稀巴烂是一回事,亲眼看见她被拧断了脖子,吭都不吭一声,便已成了死人,又是另一回事了,那种最直观的视觉刺激和心理刺激,连好些男人都受不了,就更别提女人们了。
顾蕴的视线最后才落到了顾芷身上,她也已穿好衣裳了,因才死去不过片刻的功夫,身体明显还是热的,又因是在昏睡中直接死去的,表情也十分安详,半点痛苦之色都没有,一眼望去,倒不像是死了,而像是睡着了一般。
可顾蕴知道,她再也睁不开眼睛,再也醒不过来,再也站不起来了……一时心里竟不知是什么滋味儿。
她倒是不恨顾芷,顾芷还不够资格让她恨,她对她更多还是厌恶,厌恶她认不清自己的本分,厌恶她给顾准祁夫人惹了那么多糟心事,厌恶她自甘下贱,帮着二皇子算计她和宇文承川。
然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夹缝中求生存的身不由己的可怜人而已,真正可恨的,还是二皇子,顾芷再不好,当初也是他自己向顾准求去的,与他怎么说也有几分情分,他却将她利用了个彻底,最后更是毫不犹豫便亲手结果了她的性命,将“铁石心肠”诠释了个淋漓尽致,偏这个所谓的“良人”,还是顾芷自己选的,也不知道她这会儿在黄泉路上,可有彻骨的后悔?
只盼她下辈子投胎时能擦亮眼睛,再不要做让她憎恶了一辈子,也束缚了她一辈子的庶女,挑选夫婿时,更擦亮眼睛,再不要将自己的终身托付给二皇子这样人面兽心的人,再不要重演这一世可笑、可悲更可叹的人生!
顾蕴暗自喟叹之际,宇文承川已淡淡开口叫了二皇子起来:“二皇弟还是先起来罢,是非对错,还得大家见过父皇,向父皇复命后,由父皇来定论,降罪不降罪的,自然更该由父皇圣断。父皇还等着我们大家伙儿呢,大家就收拾收拾,先回大殿去复命罢。”
二皇子忙应道:“大皇兄言之有理,我们这就回去向父皇复命罢,也省得父皇他老人家担心。”又道,“得亏方才臣弟与大皇嫂都坚信大皇兄不是那样的人,让父皇将鞑靼的亲贵们都留下了,如今事情真相大白,总算不必担心他们误会大皇兄,从而影响大皇兄的清誉了。”
宇文承川闻言,只是笑了笑:“如此,我还得多谢二皇弟呢!”率先往大殿方向走去。
众人见状,忙也跟了上去。
彼时大殿内早不复之前的欢乐热闹气氛,所有人都是一句话也不敢说,包括一众鞑靼亲贵,以致大殿内的气氛越来越沉闷,都快让人透不过气来了。
所幸总算有通禀声响起了:“启禀皇上,太子殿下与太子妃率众位主子贵人回来向皇上复命来了。”
一直闭目养神的皇上闻言,总算睁开了眼睛,向才出去了一阵,复又回来侍立在一旁的何福海沉声道:“传!”
何福海便高声唱起来:“传太子殿下太子妃等诸人觐见!”
外面宇文承川顾蕴等人闻言,忙各自整了整衣襟,鱼贯走进了大殿里。
“儿臣(臣妾/臣媳/臣弟)参见父皇(皇上),父皇(皇上)万福金安。”一番行礼问安之后,皇上叫了众人平身,开门见山便问韵妃:“你等可查出什么来了?”
韵妃见问,忙恭声应道:“回皇上,臣妾等人才去到事发现场,就看到树枝上挂了太子殿下的衣裳,太子妃承受不住打击,当时便要瘫倒,太子殿下与荣亲王世子却可巧儿经过,荣亲王世子还说,太子殿下一直与他在一起,那便足以说明,事情与太子殿下无关了,后太子妃查看了那件衣裳,也的确不是太子殿下所有,可知太子殿下是被人陷害的。”
宇文策忙出列抱拳说道:“启禀皇上,太子殿下自出了大殿到此时的这段时间里,的确都与臣在一起,不但臣可以证明此事,今夜在垂纶水榭一带当差的两队金吾卫都可以作证。”
二人之话一出,皇上的脸色总算不那么难看了,道:“如此说来,太子的确是无辜的,幸好方才太子妃坚持,不然太子的名声就要被损毁殆尽了!那究竟是谁要陷害太子,意欲何为,你们也已查清了吗?”
韵妃脸上就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来,皇上见状,想了想,看向宇文策道:“你既一直与太子在一起,方才的经过自然都看在眼里了的,你来说!”
“是,皇上。”宇文策被点了名,少不得恭声应了,把自己与宇文承川到得事发现场后,发生的事事无巨细都与皇上说了一遍,末了道:“臣所知的,就是这些了,是非对错,还请皇上圣断。”
他在人前一向面无表情惯了的,与任何人都不交好也是出了名的,说话时又一副平铺直叙的语气,不论说到什么事,语调都没有任何起伏,着实听不出任何情感色彩来,自然更不会言语间有意无意的去偏袒谁。
但就是因为这样,反倒更无端给人以一种很可信的感觉,让人丝毫也不怀疑他的话,而是无端就深信了,事情的真相的确是这样的。
于是好些人眼里都露出了恍然之色来,尤其是女人们,原来今日之事,都是太子妃与二皇子顾侧妃这对堂姐妹之间争风吃醋的旧怨闹的,也就不怪顾侧妃会那么疯狂那么肆无忌惮了,女人的妒忌心一旦发作起来,女人一旦发起狠来,这世上绝大多数男人都远远及不上,要不怎么会有“最毒妇人心”的说法呢?
就是不知道那位引得太子妃与顾侧妃昔年争风吃醋的男子是谁,下去后她们可得悄悄儿的好生打探一番才是。
男人们就要想得更多一些,也更远一些了,尤其是处于权利核心和顶端的那一部分男人,表面看来,今日之事的确是女人间争风吃醋这样鸡毛蒜皮的事闹的,可说到底,还不是皇子们之间争权夺利闹的,也就难怪先前二皇子坚持要留下鞑靼的亲贵们,殿门侍立的太监们也一度不作为了,就是不知道二皇子黄雀变了螳螂,谁又做了那只黄雀?更可怜了那位被自己夫主亲手拧断脖子的顾侧妃!
不过这些话谁也不敢说出口,亦连神色间也不敢表露出丝毫来,都仍是眼观鼻鼻观心的静坐着,等待皇上亲自来决断。
只是皇上还未开口,二皇子已先“噗通”一声重重跪了下去,痛心疾首的道:“父皇,都是儿臣识人不清御下不严,才会酿成今日大祸的,不但差点儿将大皇兄的清誉损毁殆尽,还连累了四皇弟,虽说罪魁祸首顾氏已被儿臣就地处置了,一样不能改变儿臣犯错的事实,请父皇降罪,要打要骂,儿臣都甘愿领受,绝无半句怨言!”
皇上才缓和了几分的脸色瞬间又难看起来,片刻方冷哼道:“你的确有罪,那样一个心狠手辣的疯女人,在你府上这么多年,这一路上又与你朝夕相伴,你竟丝毫没察觉到,你岂止是御下不严识人不清,你根本就是糊涂至极,愚蠢至极!你府上那么多女人,你哪个不好宠,何以偏要宠她?还有这个丫头,区区小利就能收买了她,让她做出如此胆大包天之事来,可见你府上是何等的藏污纳垢,混乱不堪,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朕对你太失望了!”
喝命何福海:“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这贱婢拖下去乱棍打死,连同顾氏那个疯女人的尸体,也一并扔到乱葬岗去!”
“是是是,奴才这就去办!”何福海忙唯唯诺诺的应了,退至丹陛下一招手,便有几个膀大腰圆的太监上前,拖起自进了大殿便一直瑟瑟抖个不住的顾芷的贴身宫女,往外走去。
那宫女死到临头,虽知道自己已是必死无疑,便皇上肯留她一条性命,二皇子殿下也必定不肯,可求生的本能,还是让她忍不住凄声告起饶来:“皇上饶命,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又有谁理她,区区一个宫女的死活,在座的人任谁都不会放在心上,所以很快,她的声音便连同她的人一道,消失不见了。
皇上这才冷声继续与二皇子道:“你既承认自己有罪,那你说说,朕该怎么罚你。”
这话让二皇子如何好接,要他说,当然是什么都不罚最好了,可这摆明了是不可能的事,少不得只能满脸羞愧的道:“都是儿臣糊涂,才会引出今日之祸的,若当初那贱人忽然又出现在儿臣面前,着意引诱儿臣时,儿臣把持住了,而不是一时被她迷惑了,带了她随行伴驾,便不会……总之千错万错,都是儿臣的错,但请父皇降罪,便是上刀山下油锅,也是儿臣该受的,儿臣绝无半句怨言!”
许是见二皇子认错态度良好,皇上总算面色渐缓,道:“既是如此,你便罚俸三年,禁足半年罢,如今出门在外且先暂缓,待十月里回到盛京,即日生效!”
只是罚俸三年,禁足半年,已经比自己预期的好得太多了,虽然如今自己正是最缺银子的时候,一年的俸禄再杯水车薪也有上万两,多少也能起到点作用,但两害相较取其轻,这个结果已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二皇子因忙磕头谢了恩:“儿臣领罚,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方又看向地上躺在简易担架上仍未醒来的四皇子,皱眉道:“老四怎么还不醒来?太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