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归来之盛宠太子妃-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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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锦瑟与卷碧唬得够呛,再顾不得兴师动众不兴师动众的了,锦瑟就留下服侍她兼收拾残局,卷碧则蹬蹬跑到第二层找慕衍去了。
很快卷碧便带着慕衍和大夫回来了,顾蕴才吐完了歪在床上,天旋地转眼冒金星的,勉强看清了来人,却难受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慕衍见她脸色惨白如纸,整个人都蔫儿了,心疼得不行,忙叫大夫:“快给小姐瞧瞧,晕得这么厉害,本又旧伤未愈,实在不行了,只能不坐这个船,改走陆路了。”
大夫忙应声上前给顾蕴把起脉了,把完了道:“小姐本就才伤了心脾,气血不足,的确不能再这样晕下去,不过可以以针灸或是按压穴位的法子来缓解,一面缓解着一面适应着,想来至多两三日也就好了,倒是不必改走陆路,只是针灸不能立竿见影,要一日一次,连续十日才能根治,十日后怕都到扬州了,小姐眼下这情形,还是按压穴位更快些。”
“那就快按啊,按那里?”慕衍急声说着,就要上前给顾蕴按穴,脚都跨出一步了,才想起大夫是男人,不方便给她按,他自己何尝不是男人,难道就方便了?只得摸摸鼻子收回脚,与锦瑟卷碧道:“仔细听大夫怎么说,这一路上你们小姐可就靠你们了。”
大夫便说道:“也不必按其他地方,鸩尾穴就可以了。”
鸩尾穴?锦瑟与卷碧一脸的茫然,她们又不是大夫,哪里知道鸩尾穴在哪里?
慕衍习武之人,倒是知道鸩尾穴在肋下三分脐上七寸处,想着自己方才差点儿就于众目睽睽之下上手给顾蕴按了,不由俊脸发红,待大夫给二婢细细讲解了一番,二婢都表示明白后,便立刻带着大夫出去了。
锦瑟与卷碧这才上手给顾蕴按起穴位来,按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顾蕴总算觉得好些了,折腾了一整日,也累了,在二婢轻柔的按摩中中,她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次日天蒙蒙亮时,顾蕴在一片水声中醒过来,人虽还有些发晕,却没有昨晚那种胸闷气短想吐的感觉了。
偏头一看,锦瑟与卷碧还躺在对面的榻上睡得正香,遂没有惊动她们,只轻手轻脚下了床,走到窗前推开了窗子,就见天空虽仍有些发暗,却果然碧蓝一片,一轮朝阳正在天际探头探脑的,可以想见待会儿会是怎样一个艳阳天。
顾蕴的心情瞬间好了许多,等稍后慕衍亲自送了一盘子金桔上来,说这东西味道清新,不管是吃着还是闻着都让人心情舒坦时,顾蕴的心情就更好了。
并且从那以后,她就爱上了吃金桔。
从天津卫到扬州是顺流而下,天气又一直晴好,慕衍安排的船还是吃水深速度快的大船,自然一路上都是顺风顺水,不过只用了八日时间,倒比预计的还快了两日,便顺利抵达了扬州城。
扬州城自古便是个一等一繁华的所在,待顾蕴主仆下了船上了车,慕衍一声令下,一群人便浩浩荡荡的进了城,沿途的风土人情自是与盛京城大不一样,连偶尔听得车外的人说几句话,口音也婉约软糯的与盛京城大不一样。
引得锦瑟与卷碧时不时的就要掀起车窗帘的一角往外看,时不时的就要发出几声惊叹。
顾蕴却暂时没有那个闲心欣赏,只隔着车壁与慕衍道:“劳烦慕大哥着人去打听一下,扬州城的便捷客栈开在哪里,肥水不落外人田,断没有自己人到了地头,却不照顾自己人的生意,反去光顾别家的道理。”
等早些安顿下来了,她也好早些见那位一心想见她的小姐去,看其究竟是不是于二小姐,也好了了她多年的心愿。
这样微不足道的要求,慕衍自然不会驳她的回,着人去打听了一番,稍后皱眉与她道:“听说就开在秦淮河一带,因着地利,素日生意倒是极好,也不知道如今有没有空屋子,我们且先瞧瞧去。”
心里暗暗思忖,开在秦淮河一带,也不知道地方干净不干净,周围的坏境又嘈杂不嘈杂,若实在不行,他还是得带了小丫头往别地儿住去,省得不慎脏了她的眼睛污了她的耳朵。
一行人遂又赶往了秦淮河一带。
一时找到扬州的便捷客栈后,就见客栈虽开在闹市区,周边却都是各色店铺与住家户,并不若慕衍以为的那样鱼目混杂,关键扬州的便捷外形格局都与盛京城的一模一样,只比盛京城的要小一些,别说顾蕴主仆了,连慕衍与冬至见了,都禁不住生出几分熟悉与亲切之感来。
慕衍自然再无异议,当即要了两间贵宾房和几间标间,让大家各自安顿去了。
一时安顿好后,顾蕴却是再等不得了,梳洗一番,换了身衣裳,便让卷碧去找到刘大,持着自己的信物去将扬州便捷的大掌柜请了来,问他有关那位小姐的事。
扬州便捷的大掌柜虽隔着屏风,看不见顾蕴的真容,听声音也能听出对方应当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而且谈吐得体,语调优雅,一听便知是好人家的主子小姐,不由暗暗感叹,这么个闺阁女流,却做出了这样一番事业来,怪道老话说“巾帼不让须眉”呢,眼前的小姑娘,可不把这世间大多数的男儿都比下去了?
心里感叹着,嘴上已赔笑道:“回小姐的话,那位小姐姓卢,是我们本地通判大人家的千金,只是日前,她已暴毙了,所以小姐此行是见不到她了。也是怪我,听她言之凿凿的要见小姐,便急着传了话进京,却没事先打听一下她说的话的真实性与可信度,只担心她会对便捷不利,对小姐不利,不然也不至于累小姐白跑这一趟了……”
大掌柜后面还说了什么,顾蕴已无暇注意,她满脑子都只剩下一个念头,那位小姐怎么就会已经暴毙了呢?不过那位小姐姓卢,应当与于二小姐扯不上关系才是。
顾蕴一时也说不清是失望还是庆幸,只下意识问大掌柜道:“知道那位卢小姐忽然暴毙的原因吗?”扬州通判官位虽不高,却也是从四品,且在扬州本地,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了,他的女儿,怎么会忽然说暴毙就暴毙了,其中一定有不为人知的原因。
大掌柜见问,脸上带出了几分鄙夷之色来,道:“卢大人家对外说的是因病暴毙,可扬州城十停人至少也有四五停人知道不是这么一回事儿,那位卢小姐,其实是被卢大人和卢家族中的长辈一块儿赐死的。”
“赐死的?”顾蕴就越发惊疑不定了。
大掌柜点头:“的确是赐死的无疑。小姐不知道,那位卢小姐虽是卢夫人嫡出的小姐,以前在扬州城却一直默默无闻,然而一场大病后,她却忽然跟换了个人似的,变得无比的乖张荒唐起来,镇日里抛头露面的吵着要开店做生意不说,据说还纠缠于知府大人的公子并我们扬州本地好几家世家家的公子少爷之间,十分的不检点;她还把生意做到了秦淮河上的行院酒家里……咳,那个,就是那些不该好人家的女儿踏足半步的地方,家人斥责她,她还说什么‘人生来都是平等的’,那些姐儿们自己也不想一双玉臂万人枕……总之就是十分的荒诞不羁。”
顿了顿,继续道:“不过才短短几个月,便累得卢大人官声尽毁,卢氏族里小姐公子们的婚事都受到了影响,甚至还有一位已经出嫁了的姑奶奶,因其婆家极重规矩,说她有这样的族妹,连累自家名声也受损,竟将那位姑奶奶休了回来,那位姑奶奶不堪如此折辱,回娘家的当夜便悬梁自尽了。这下卢大人与卢夫人就算再想着骨肉情深,也没办法护住女儿了,只得任族人将其送到了家庙里,让其青灯古佛一辈子。谁知道不过才短短几日,竟被她自家庙里逃了出去,找到秦淮河最大的行院,说是要当那里卖艺不卖身的花魁……卢夫人知道后,气得当场吐血晕了过去,卢大人也沦为了整个扬州乃至江浙一带官场的笑柄,然后卢大人便打发了人去将那位卢小姐捉回去,之后没几日,便传出了她因病暴毙的消息。”
大掌柜说完,不待顾蕴说话,又赔笑着重复起方才的话来,惟恐顾蕴怪罪他:“那日那位卢小姐找到我后,我听她说与小姐是老乡,又听她说她也会开这样的客栈,只苦于一时没有本钱,而且不会抢老乡的生意,我才会急着传了信进京,等她离开后,我越想越不对劲,小姐与她一个在盛京,一个在扬州,怎么可能是老乡?于是立刻打发了人去多方打探,然后便打探到了她的那些荒唐之举,又过了没多久,她便暴毙了,所以我立时又传了信进京,却没想到小姐竟会这么快就来了,早知道我该一打听到她不妥,就送信进京的,累小姐一路舟车劳顿,都是我的不是,还请小姐千万恕罪。”
顾蕴心里早已是惊涛骇浪,哪顾不上与大掌柜应酬,随口敷衍了几句:“大掌柜经过见过的事多,行事谨慎,我敬服还来不及,又岂会怪罪,倒是我此行来得唐突,给大掌柜添麻烦了,回头我再置了酒席,让随行的管事陪大掌柜喝几杯,聊表谢意。”将大掌柜打发了。
这才皱眉沉思起来,如今看来,那位荒诞不羁的卢小姐显然与于二小姐半点边儿不沾了,可那个‘老乡’之说到底又是从何说来?
本还以为就算那位卢小姐不是于二小姐,至少也能自她那里打探一点有关于二小姐的消息,毕竟这一世除了自己,也就那位卢小姐曾扬言会开便捷这样的客栈了,不想一样是条死胡同,难道于二小姐此生真的只能存在于她一个人的记忆里,待时日再一长,指不定连她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了?
顾蕴正怅惘着,已换过一身深紫长袍的慕衍过来了,道:“才听说你叫了大掌柜来说话儿,我便没有过来,这会儿既已说完了,我们收拾收拾,便出去罢,你不是要找人吗?且出去打探一番,顺道看一下扬州与盛京有什么不同,明儿一早再带了礼品拜访你要找的人去,早些把正事办好了,也好早些回京,这边虽比盛京看似暖和一些,实则湿气更重,待久了对你的身体不好。”
不想顾蕴却动也没动,只意兴阑珊道:“才已问过大掌柜,我要找的人,已不在人世了,所以也不必出去折腾了,等明儿大家都缓一日,后日便打道回盛京罢。”
慕衍一脸的惊讶:“已不在人世了,怎么回事?你要找的人,到底是什么人?”他只知道她此行来扬州是为寻人,却不知道她到底找的是什么人,又为何要千里迢迢来找这个人,但还是那句话,既是她的心愿,他自然要帮她达成。
顾蕴也不知道该怎么与慕衍解释,就如同她这些日子面对锦瑟卷碧等人的疑问时,不知道该如何跟她们解释一般,只得道:“是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可以说是我的恩人,甚至可以说是我的恩师,虽然我其实只与她见过一次面……我原以为此番我就算找不到她,至少也能找到一些线索,可如今看来,我此生怕是再找不到她了,罢了,也许我与她就只有那一面之缘罢!”
才只见过一面,就这般上心,我与你见了那么多面,怎么没见你对我这么上心过?
慕衍心里酸溜溜的,虽然连顾蕴要找的人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惟有安慰自己,不管小丫头对你如何上心,这辈子你们都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即便老天爷肯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