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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被前世仇人看上了怎么破[重生]-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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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云没有犹豫地站了出来。

    唐靖见到卓云会挺身而出,微微有些诧异,因为他也看得出卓云跟杨情不和,但这时人命关天,谁也顾不了许多,于是唐靖便点了点头,道:“先点灯生火吧。”

    很快,杨情被安置在了床上,唐靖坐在椅子上斜靠在床边,烛火和火盆都准备好了。

    “暗弩之中有放血的暗槽,需要先上麻药,然后用小刀轻轻拨开暗槽倒刺处的血肉再拔出。”

    卓云闻言神色沉静地点了点头,便低头开始操作。

    唐靖在一旁看着卓云这模样,心中微微有些失神,因为这样端正冷肃的卓云,只有在司徒情还在的时候才会出现

    “接下来怎么做?”

    卓云的疑问打断了唐靖的沉思,唐靖微微咳了一声,道:“暗槽有三寸深,你先倒刺有一寸在暗槽的下方”

    唐靖一边说,卓云便一边操作,众人皆是神色肃静,血水和干净的手帕已经不知道换了多少次,涂抹在刀尖上的药品也用了大半瓶。

    终于,在傍晚时分,杨情逐渐恢复了正常的脉搏。

    卓云伸手擦了擦汗,身边的白易水便顺手递上了毛巾,这次卓云没有拒绝,而是顺其自然地将毛巾接了过来,擦了擦脸。

    白易水见状微微一笑,而这笑,卓云却是当做没看到的。

    杨情的伤已经稳定了下来,而唐靖却放不下心。

    都已经这么久了,司徒情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和他同时抱有这个猜想的还有鹤归,但是二人顾及着卓云和白易水这次出生入死的情况,以及之前的一场争吵,谁都没有敢率先提起这件事。

    ?

    司徒情靠在冰凉的山石旁,听着水珠敲打地面的声音,他的视线又渐渐模糊了起来。

    身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但体力却已经透支到了极限。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司徒情才是最后的黄雀。

    唐门派出追击白易水和卓云那支大部队迟迟没有赶到,不是巧合,而是因为司徒情在暗中将他们拦了下来。

    而且,一个活口都没有留。

    司徒情本来并不想杀人,可他没想到唐门居然会培养死士,为了防止那些人提前自爆同归于尽,他也只好先下手为强了。

    想起上一次,唐靖在自己伤了一个唐门弟子时露出的神情,司徒情觉得这辈子唐靖大概都不会再想见到自己了。

    不过这样也好,想想鹤归,再想想唐靖,他宁愿是自己选择与他们渐行渐远,也不愿意看到他们当面与自己割袍断义。

    想着,司徒情静静呼出一口气,胸口里都是憋闷窒息的血腥味,沉吟了一会,他起身吃力地点燃了一支传讯的香,然后写下了一张纸条。

    做完这些事之后,司徒情勉强站起身来,走到已是一片漆黑的山洞外,然后一步步顺着陡峭的山壁走了下去。

    ?

    “香?”睡梦中的中的卓云陡然惊醒,睡在对面塌上的白易水也醒了过来,他听到卓云这一声,目光动了动,随即轻轻一嗅,道:“魔教的传讯香?”

    卓云没有迟疑地翻身下床,“这次是教主,他的香味道和旁人的不一样,之前他为了掩人耳目,可这一次他是真的出事了。”

    白易水听到卓云这话,知道事态严重,于是也没有计较那些私情不私情的事,反倒用目光示意了一下隔壁,问卓云:“要不要叫――”

    卓云果断摇头。

52。别离() 
唐靖也许关心司徒情,可鹤归终究是外人,既然这次司徒情用的是教中的传递之法,自然就是想让自己先知道。om

    卓云不傻。

    不过这一次他没有二话不说便离开,而是回头看了一眼白易水,白易水跟卓云目光相接,他微微皱了皱眉,神情有些发暗。

    而卓云见状,心中一震,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涌上心头,片刻,方低声道:“你等着我。”

    白易水本来以为卓云这一次又要不告而别,甚至生出了几分就此别过的念头,可卓云这一句话却是重新给了他不少希望。

    半晌,他淡淡笑了笑,道:“去吧,放心。”

    有了白易水这句话,卓云立刻便没有什么顾忌,用力将头一点,转身推窗便跃了出去。

    白易水看着卓云离开的身影,眼中有悲有喜,片刻之后,他抬手不动声色地把窗户关上了。

    既然卓云开了口,他自然就相信。

    卓云赶到那个位置偏僻的山洞时,天上的启明星已经隐隐亮了起来,他顺着香味走进山洞中,点燃了火折子,再低头一看,便看到地面上带着几分血迹的脚印,蜿蜒着指向洞里。

    卓云心中一紧,低低呼唤了几声教主,可回应他的只有山洞传来的回声。

    再不多想,卓云快步走了进去。

    可走到山洞最深处,卓云也并没有看到司徒情的踪影,只得到了一柱点完的香,和一块残破的布片。

    卓云连忙弯腰将那沾着血迹的布片拾了起来,读了两行,他顿时心情复杂。

    然而想到司徒情的吩咐,他还是默默咬了咬牙,抬手毫不犹豫地将那布片烧掉。

    看着火舌舔舐中的布条逐渐消失殆尽,卓云的神色也渐渐冷了下来。

    唐靖到底做了什么事?让教主说出这样的话?

    ?

    卓云回到客栈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而他从楼梯上走向房间时,一眼便看到鹤归和唐靖住的那个房间门虚掩着。

    想必是已经起来了。

    司徒情走了,那人还能睡得安稳觉,也真是没心没肺,卓云如此冷冷想。

    不过卓云并没有径直推门而入,而是扭头去推来了另一扇房门,彼时白易水正靠在塌上静静地翻阅着一本书,衣服还没有换。om

    卓云见状,心中明白了几分,微微有些感动,问道:“还没睡?”

    白易水见到卓云进来,便放下了手中的书,起身道:“刚睡了一会才醒,你便回来了。”

    卓云自然知道白易水这话里的意思,却也不戳穿,只皱了皱眉,半晌,他略带歉意地开口道:“也许要分开一段时间了。”

    白易水听到卓云这话,面色一变,但最终他还是定了定神,道:“为什么?”

    卓云没有隐瞒地将司徒情留书一事说了出来,最后他低声道:“教主练功的位置我不能告诉任何人,连你也是。”

    白易水闻言,沉默片刻,问:“那你还回来么?”

    卓云一愣,他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唇,道:“你定一个时间和地点吧。”

    白易水听到卓云这句话,便彻底安下心来,想了想,他笑道:“那我就在这里等你。”

    卓云闻言不由得便攥紧了手心,片刻之后又默默松开,然后又攥紧,最后他咬了咬嘴唇,低声道:“好。”

    白易水见到这样的卓云,心中柔情顿生,正要倾身上前,房门忽然被敲响了。

    “卓云?白兄?你们在么?”

    是唐靖的声音。

    二人皆是一愣。

    片刻之后,白易水虽然面有不愉,但他最终还是定了定神,走过去打开了门。

    “一大早唐兄有什么事找我们?”白易水站在门口,没有让唐靖进来,因为他知道唐靖跟卓云关系不睦。

    唐靖却也没有进来的意思,而是顶着依旧有些苍白的面色淡淡笑了笑道:“我想去找子卿,先告诉你们一声,怕你们担心。”

    白易水闻言微微一怔,便想起卓云方才跟他说的那些话,不由得扭过头去。

    而卓云自然也听到了唐靖这话,目光动了动,他上前道:“教主回教中去了,他交代过我,不想见你,也不许将你带回教中,否则我也要受罚。”

    唐靖猝然听到司徒情回去了魔教的消息,不由得一愣,随即他喃喃着苦笑道:“他走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难道是真的不想见到我”

    唐靖这样失魂落魄的样子看在卓云眼中只让卓云觉得厌烦,于是卓云皮笑肉不笑地淡淡道:“既然你都说出了这话,那个中因由你该再清楚不过,又何必在我一个外人面前惺惺作态?”

    卓云这话隐晦却又直白,唐靖听了只觉得像是当胸一剑,痛苦难忍,一下子被刺地得都无法呼吸。

    虽然他隐隐觉察到司徒情离开的原因,可真的听到外人这么毫无感情地说出口,心中更是生出几分难以言说地痛。

    知道卓云厌恶自己,也明白出了这件事,卓云也许会更厌恶自己,半晌,唐靖勉强笑了笑,道:“那打扰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

    在唐靖转身之际,卓云还冷冷在他身后补上了一句:“希望你有自知之明。”

    卓云这句话让唐靖脚步一滞,心中又是一阵难以忍受的钝痛,良久的沉默之后,唐靖闭了闭眼,用力把某些翻涌上来的情绪忍了下去,然后他低声道:“多谢提醒。”

    说着,唐靖便步履踉跄,失魂落魄地下了楼。

    看着唐靖离开时的落魄身影,白易水略有不忍地道:“你未免把话说的太绝了。”

    卓云此刻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他沉默了片刻,低声道:“不把话说绝,对谁来说都不是好事。”

    白易水哑然。

    ?

    司徒情下了山,为了躲开唐门中人的耳目,他取了易容之药彻底改变的面容形态,又换了一件不起眼的粗布衣服,买了一匹老马,便骑着马,朝停云峰的位置去了。

    停云峰并非魔教之地,但异常隐秘,所以教主清修闭关都会在停云峰而不是教中,毕竟魔教中人也多得是狼子野心。

    这种地方历来只有教主和护法以及选中的一些死士知道,上次唐靖引来了那些唐门中人,能用的死士基本上已经寥寥无几了。

    不过还有断龙桥。

    这才是司徒情最放心的地方。

    他的内功所剩无几,再滞留下去只会成为所有人的拖累,如果被抓住,即便是自尽都会给魔教蒙羞。

    司徒情其实看淡了生死,但他知道如果他真的死了,会对旁人造成多大的影响。

    他本来还是不太明白卓云为什么抵死也不愿意做这个教主,后来看到卓云为了白易水义无反顾地饮下那瓶烈焰散他便明白了。

    有了牵挂的人,再高的位置,再多的金钱财富,反而都会是束缚。

    既然司徒情自己已经决定离开那里,从此不见唐靖,他便觉得,教主这个位置,由他自己来坐再好不过了。

    卓云等事情一毕,就放他离开吧。

    想到这,司徒情忽然觉得自己重生还是有几分价值的,至少现在,他没有让魔教覆灭,没有因为一时蒙蔽害死过任何一个他曾经想要保护的人。

    这就很好了。

    而这辈子,司徒情也终于懂了,什么叫做钟情,什么只是憧憬。

    前世他跟鹤归因为理念不合,鹤归割袍断义的时候他失落之余甚至有些失望,认为他看中的洒脱道士不应该是这样的人。

    可这辈子,纵然唐靖隐瞒他,为了亲人而对他露出那种他难以接受的痛苦神色,他也觉得,这和该是唐靖,有血有肉的唐靖。没有人是完美无瑕的,也没有人的感情是毫无保留的。

    他对于鹤归的感情,紧紧也只停留在憧憬那个层面,又或者说他从没有将鹤归这个人真正放在心上过,一直所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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