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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明]重生之武宗记事-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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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了饭吃,几个人只好回了仙客来,却看见留守的小厮拿着几个人到随身行李包袱等在大堂上。掌柜连连上来道歉,说虽然他们是刑老板叫来的,但是衙门里的人就是不让他接待朱厚照他们,因此只能让他们另寻落脚处。

    几个人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回来时朱厚照已经将先前打抱不平的的事都告诉了他们,刚刚酒楼的事已经是他们的底线了,现在更是让这几个天之骄子一样的京官老爷们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陈晗更是直接怒问:“你开门迎客,我们既然付了钱,如何有将客人敢出来的道理?”那个掌柜只是道歉说是在知府脚下讨生活,还望各位见谅。陈晗还待发怒被朱厚照一把拉住,朱厚照谢过了掌柜,几个人出了门来。

    “少爷为什么不让我们申辩?”

    朱厚照叹了一口气说:“父母官,父母官,他们始终是小老百姓,你难道还要他们为了几个不相干的人,得罪官府不成。”在哪一个朝代,小老百姓都是最苦的。

    “可见商人是没有仁义之心的,为了一点点权势威压,就折了自己的脊梁。”这就是典型的腐儒思想了,朱厚照觉得这个陈晗是怎么做到现在这样的官位的,怎么还没被人坑死。可是一想他出生督察院也就释然了。这些御史言官们没有一个脑回路是正常的。

    朱厚照看都不看陈晗一眼,转头就走了,周林也不知道怎么说这个前辈才好,叹了一口气和朱厚照走了。留下刘瑾在后面怪声怪气的说了一句“腐儒!”陈晗的一张老脸瞬间又红又青变换不定起来。

    宫达还在外未回,朱厚照留下了一个人等宫达,又打发了一个人去找杜若让他自己回住处,便带着一行人坐了马车往刑武的那处屋子而去。

    这宅子里管事的也是老人了,是刑武从京中带来的,原来就是预备着杜若来住的。这时比昨天多了这么多人,也是有条不紊带着几个人去收拾屋子。只是如今又来了这么多人,房间就不够了,朱厚照干脆让他们将给杜若预留的房间让给他们,杜若和自己一间屋子就成。反正,他们俩平日里也只住在那处,这里不过是预备着下雨时使用。

    虽然被客栈赶出来了,但是到了这一处地方,可不比客栈里还好,因此各人也没了刚才的烦躁之气。午饭还没吃,管家急急的吩咐厨房,做了足够的荷叶蒸饭来,饭菜俱全,众人都吃的十分的合心合意。

    朱厚照如今惹了这么一桩事故,却不能像以前那样暗访了,想必自己一出去就会有人看着。如此不便,几个人只得坐下来再想个万全之法才好。

    如今虽有人证,但是到底离搞清楚事实还差的有些远。陈晗的意思是直接就从浙江都指挥使司去调兵来,先把几人控制了,到时候再做理论。朱厚照和周林确认为不妥,杭州一地已经**至此,想来镇守一方如何能不晓得,这其中肯定有猫腻,如果打草惊蛇了恐怕不好。这样杭州城是呆不住了,不如到周围的小城去看看。

    这丝农贩丝里也可以大做文章的,且人多范围也广,杭州的人控制的也没有那么严格,正是方便几人从这里着手。陈晗想要反对又找不出合适的理由只有心有不甘的答应。

    几人商议定了,又想到不知道宫达的进展如何了,因此又说等宫达回来了再定。今日是不可能再出去了,日头正毒,众人都有些恹恹的,朱厚照就让他们都回去午睡吧。

    这边杜若到了织场里,见屋子修的宽大敞亮果然好生气派。

第七十二章 弘治十五年() 
大屋里面摆着许许多多的织机,女工们穿着青布衣物在那里织绸,如此过来一连三十几间大屋都是女工织布。跨过一个一百来米宽的空地,又是一连几十间屋子,这却全是男工了。再过去却是一个小小的港口,停着几艘大船,精壮的工人们扛着生丝在那里卸货。连着港口就是几间修的十分轩敞的屋舍,这就是仓库了。

    宿舍却是泥墙黑瓦的房子,看起来虽然有些破旧,却也是一排排整齐有序的,每家门前都有一块不大的菜园子,里面种着小葱,青菜等物。原来被堵的水渠又被挖通,如今流水潺潺,看起来也还好。

    逛了这些地方,杜若又回了这边账房的地方。逛了这半晌,杜若也饿了,刑武便要请杜若去吃饭。杜若听说这里还有食堂,便拒绝了,只说在食堂里吃就行了。刑武劝了几下见杜若坚持,也就罢了。

    徐贝娘倒是劝杜若,这里吃的就是些粗茶淡饭,怕小公爷身份尊贵,吃不习惯。杜若略笑不说话,依然坚持,徐贝娘才罢了。杜若是微服而来,纺织厂下面的人也都不知道这项产业是国公府名下的,因此大家都以为是哪家少爷来这里考查,这也是常见的。因此并不十分关注杜若,杜若也十分满意这种状态。

    中午午时有人撞钟下工开饭,每人拿着银钱去买一份份分好的饭菜,旁边的青菜汤是添头。杜若看过去,伙食在这个时代还是不错的,白米饭,素炒青菜,肉末豆腐,一概只有十文钱一份。男子的再加上五文钱便可多要一个大包子。那边还有卖小炒的铺子,卖些肉菜等物。

    食堂都是为单身的汉子准备的。场中每月定时发下粮菜,在家中自己做菜要便宜许多,家中有人的多半都是自己弄菜吃。至于不领这些东西的,男人每月一千个铜钱的补助,女人每月八百个铜钱的补助。厂里是一天三顿,不同于外面。早饭,晚饭,吃些粥菜都不用那么多钱,省省也还是够的。

    杜若也不会没眼色,专门去吃人家工人的饭。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这样的水平,实在差的太远,但是对于现在的人来说这样的东家已经是很厚道得了。至少每天还能有些油水,要知道去当学徒是连饭也吃不饱的。

    在卖小炒的铺子,杜若点了一份香干炒肉,要了一碗青菜面,虽然味道实在不怎么样,好歹对付了一顿饭。

    午饭后,中午有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杜若也没歇着,就去查账去了。织场的账簿还是杜若教着做的,借鉴了一些现代借贷平衡记账法的内容,改良了现在的记账方法。其实杜若也不是会计出身,奈何现代时自己开办企业样样也是要自己知道的,否则被别人骗了恐怕还有千感激万感激别人。

    借贷记账法虽然也遏制不了账房小小的手脚,但是特别大的数额还是能看出来的。杜若粗略的翻了翻,账目还是正常的。只是这几个月原料采购数和丝绸卖出数明显的下降了很大的幅度。

    徐十郎如今也算是厂里的一号人物了,这一次徐丝娘就给他交底了,这位国公爷就是厂里的另一位大老板了。杜若和徐贝娘的分子是六四分,这就代表着其实杜若才是拥有真正决策权的人。

    徐十郎见杜若皱紧了眉头,解释道:“织造府如今亲着姚家,大家都是见风办事,丝商也有几个不愿意给我们生丝的。只有几个合作的比较紧密的几位老板还顶着织造府给我们供货。”

    “那绸缎也是这个道理了?”杜若见账簿上,绸缎的销量也大幅下降,问道。

    “这到不是,我们做的并不是内销的绸缎。我们的花色都是往那些夷人国家销去的,并不受织造府影响。这是织造府刁难,姐姐怕到时候货不够,为了八月要来这里的几个夷人客商准备的。”

    这也是没办法,生丝不够,到时候产出的绸缎就不够。这几个都是大商人,每年随着东南季风而来,随着西伯利亚吹来的寒风而去。每年的都是一笔好大的生意,这个是去年给了定钱的,徐贝娘当然要紧着他们来。

    杜若也不懂这些,听他们说的甚有道理,也就放开了。又在账房做了一回儿,看了看工人们的日常开销,就听见外面钟声响起来了,疑惑道:“这就有半个时辰了?”

    “哪里,这是第一道钟声,离正式开工还有一刻钟呢。”杜若点头知道了。

    除了传说中的织造府,杜若对厂里的这些事还是很满意的,见时候不早了,心里挂念着被那个什么公子撵回去的朱厚照,就跟刑武、徐贝娘告别自己要回去了。

    刑武也知道今天上午的事了,见杜若只带了四个人,怕路上有什么意外,人手不够。他忙叫了马车,要了几个巡查队的人,吩咐了半晌,才让他们上路。

    回来时,朱厚照正懒怠的坐在那里拿个勺子舀西瓜吃呢。两个大人还在那里午睡。见杜若回来了,朱厚照赶紧将剩下的半个西瓜递给他。西瓜是从深井里冰着的,如今才拿出来,触手即凉,这样的暑天吃着正是时候。

    “我去换件衣服再来吧。”杜若一身灰扑扑的,汗水糊着灰尘,的确不大好,就要去洗澡去。朱厚照忙拦住他。“你刚刚回来,正热的不得了。马上洗澡对身体不好,先吃个西瓜凉快凉快再去吧。”

    杜若这才坐下慢慢吃,朱厚照又问他场里到底是什么个情况。杜若一一说了,朱厚照停下不停扒拉西瓜瓤的手叹道:“到底还是你会做事,我竟然一事无成。”杜若办了京城最大的私人印书局,将以前新鲜的作物推向农民,有了江南最大的纺织厂,船厂正在筹备之中。可是再看自己呢,说得好听是从长计议,说得不好听就是一事无成。

    果然主要还是今天的事情刺激了朱厚照,杜若心想。“你做的已经很好了,至少明朝大胜了鞑靼一场不是吗?你爹爹也没有迷信烧蘸之术”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十来年了,其实朱厚照做到的事很多,比如朱佑樘不会只有他一个孩子活下来,比如本来到隆庆才能开放的海禁现在就做得很好了,在规章制度方面做得远远比隆庆时做得好得多,比如他在本来藐视工匠的明朝士人脑中种下了一颗名为工业的种子。

    “还不够啊,还做得远远不够。”一个小小的知府公子就可也权势大到如此程度。一座杭州织造府就能闹出这样的风波,政治清明的梦想在这些现实面前更像是一个笑话。

    “慢慢来吧。”杜若的手握住朱厚照的手,安慰他。“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朱厚照其实不过是一时心有感触,如今见杜若这么郑重其事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好了,我就是这么一说。你别太担心。”

    纵使朱厚照这样说了,杜若也不能放下心来。朱厚照并不是一个随意气垒的人,他这样说必然是心中已经有这样的想法,且不是一两日了,因此干脆将手上的东西放下,执起朱厚照的手认真的说:“阿照,你跟我是不一样的。我这样做事是很容易的,因为有身份有经验在这里,有天然的优势。换了你或许还比我做的更好。”

    “你身为太子,朝堂之事并不比商场。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个小小的举动就是许多的人命。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还有几十年的时间做的更好,哪里有这些想法。”

    朱厚照自然也知道这份道理,只是自己想不通罢了,这时听了杜若这样说了才松下绷紧的那根弦。他拍拍的杜若的手示意自己已经想通了,又把那西瓜送到杜若的手上。

    两人吃了西瓜,杜若自去洗澡了,朱厚照拿了一本书在那里胡乱的看。一会儿杜若洗好了澡,朱厚照仍然在那里看书,就有人来说,宫老爷回来了,请两位小爷去议事。

    两人往大厅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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