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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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玉,你曾经说过,你最愿意看到的,便是自己卸甲归田,隐居山野。因为那时,便是代表了天下太平,再无战争。”
秦玉听着乔楚的低语,轻轻地低语,带着酒后性感的沙哑,像是魔咒一般,正在催眠她。
“阿玉,若是我们留下来可好?不再被世事纷扰,再不想权势纷争,再不想天下江山,他人的荣辱与我们何干?”
乔楚搂着秦玉的手紧了紧。
“阿玉,我们就在这个村子住下好不好?像蔡大哥大嫂一样,有我们自己的房子,有一个篱笆小院。院子里,也养上两只老母鸡,养上一只狗,有一块自己的地。我耕田,你做饭。饭后你我一起去田间遛遛狗。”
“早上,我带着你去山顶看日出,黄昏,我们坐在院子里看日落。平日闲暇时,就手牵手,去看田里的庄稼。你的生辰,我就打猎,偷偷到镇上卖钱,给你买礼物给你个惊喜。”
“我们在生两个娃娃,我们看着小号的我们,从牙牙学语,喊出第一句爹娘,到蹒跚学步,到读书习字,到长大成人,到娶妻生子。你教她们习武,我教她们习字。”
“等我们老了,就坐在院子中,儿孙绕膝……阿玉,好不好?”
秦玉没有回音,呼吸已经平稳,她竟想象着乔楚的描述,沉浸在了梦中。
乔楚勾了勾唇角,在秦玉头顶落下一吻,久久的,代替秦玉答了一声。
“好。”
当清晨的第一缕光撒进屋子里的时候,乔楚看着身边仍在熟睡的女人,一切,竟是那般不真实。
“乔家妹子?乔家妹子醒了吗?”
秦玉今日竟是没有早早的起**练剑,听着蔡大嫂呼唤自己的声音,秦玉懵懵懂懂的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乔楚的脸,和不熟悉的地方,耳边,是鸡鸣狗吠提醒着她,这里不是长安城,也不是朝安。
秦玉看着乔楚含笑看着自己,眉头一皱,一把推开他自己起了身。
“大嫂,起了,什么事嘛?”
门外大嫂的声音再次响起,倒也不是蔡大嫂起的晚,这个时辰,太阳刚刚升起,本是刚刚起**的时候,只是今日,蔡大嫂也是被人叫醒的。
“乔家妹子,有人找啊乔家妹子。”
秦玉与乔楚突然警惕起来,她俩在这里,短短三天,会是谁竟然如此迅速的找到了这里?村里没人会知晓他们的身份,而她俩甚至连蔡大嫂家的院子都没走出去过,更不要说有人去告密。
究竟是谁,会这么迅速准确的找到他们二人?
秦玉与乔楚对视一眼,便已经心意相通,乔楚率先走出门外,而秦玉则在房内,拿下了挂在墙上的承影剑。
乔楚走出房门,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院中。
“怎么是你?”
那人一身紫色劲装,手持宝剑,对着乔楚拱手作揖。
“爷,可算找到你们了。”
对来人,乔楚仍是无法放松警惕,此人来的太快,太蹊跷。更让他警惕的是,这个时候,此人,不应该在此,而应该在那人身边。
“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跟踪我们?”
不,不能是跟踪,若有人跟踪,凭他的内力,早早便发现了。只是,没有秦玉的命令,这个人,怎么会擅离职守?
“夏致?”
来人正是夏致,秦玉在房内的时候,便听出了夏致的声音,只是如乔楚所说,夏致此时,应该在容哥身边,又怎么会在这里?
“小姐,你们都没事,太好了。”
夏致显然有些激动,上前几步上上下下的看着秦玉。因着秦玉这身打扮,还有别人在场,夏致不能暴露了二人的真实身份,便换了对二人的称呼。
“我能有什么事?你此时应该在容哥身边,怎么会来这里?”
起初秦玉与乔楚以为,夏致是别人假扮的,但是当夏致走进了,秦玉知道,这是真的。就像别人分不清楚春夏秋冬四姐妹,但是秦玉一眼就可以分辨出谁是谁。
“是公子要我来的,公子说小姐与爷去了鬼竹林,鬼竹林向来进得去出不来,小姐在里面一天**都没出来,公子担心,便找人在鬼竹林四周寻找,在鬼竹林后面的崖下河边,我看见小姐身上衣服的料子,想着小姐定是落在河里,我就顺着河水一直找,就找到这里来了。”
“在村口稍加一打听,最近有没有刚进村的外来人,就知道你们在这里了。”
夏致说的很牵强,让秦玉不觉的皱了皱眉。
“容哥怎么知道我去了鬼竹林?又是找谁来找我们?”
夏致话中的破绽,太多,让秦玉心中不免想起了夏致说的唐门内奸一事。难道,夏致对自己有所隐瞒?
“是万国舅发现小姐与爷都不见了,才找人去鬼竹林搜查的,公子这才知道的,便让我也暗中跟着找。”
夏致说话的样子到没有作假,乔楚倒是相信夏致所说,只是乔楚怀疑的,却是夏致话中所说的顾容。
“有人看到你找来吗?”
对于秦玉的问话,夏致连忙摇头,还拿出了在河边捡到的秦玉的衣角。
“我看那万国舅不像是好人,他派了那么多人,也不知道对小姐有没有害。我偷偷的藏起这个衣角,避开所有人偷偷的找来的。”
秦玉看着那衣角,确实是自己衣服上扯下来的,应该是从崖上掉下河水中,不小心在**的途中,挂在了树枝上。
“进去歇会吧,寻了一路,你也累了。”
夏致一路风尘仆仆,黑眼圈浓重,想着为了找她,已经很久没有合眼了。如今终于找到了秦玉,困意突然袭上心头。偷偷打了个哈欠,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那,那我真的去歇着了,这一路,真的好辛苦。”
夏致占据了秦玉与乔楚的小**,可能真的太过辛苦了,刚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秦玉与乔楚则是坐在院子中的木桩上。
蔡大哥天还没亮就出去耕地了,两个娃娃还没睡醒,蔡大嫂已然开始生火煮饭了。
“这件事,你怎么看?”
秦玉象征性的望了望夏致睡的那间小屋子,手指交叉互相点了点。
“夏致在我身边最久,在我身边的这些人中,夏致最单纯,也可以说最没脑子。别人说什么她都相信,自己却也不会想。她对于我的担忧,比任何都看重。”
“记得很小的时候,我们去了一个位于雪山的山庄,那天下了很大的雪,都快要把我埋起来了。大雪封山,漫天都飘散这鹅毛大雪。我在山庄的地窖偷酒喝,出来后便看见清秋醉冬都急疯了。”
“我这时候才知道,原来是醉冬偷偷告诉夏致,我被困在了山里。夏致那个傻姑娘,什么都没想,一个人拿着剑就去寻我。天亮出去,天黑了都还没回来。这时候醉冬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满山遍野的人都在寻夏致。”
“后来,我在雪山巅峰找了夏致,那个傻姑娘,一人一剑,顶着风雪,硬生生的用了三个时辰寻遍了大半个雪山。而我找到她的时候,她正被狼群围攻,满身的伤,满身的血,满地的野狼尸体。”
秦玉说到这里,声音都有些颤抖,好像在她眼前,有浮现出了那可怕的一幕。乔楚也似乎从秦玉的话里,看到那雪山巅峰,一女子手持一剑,被群狼围攻。
雪山的野狼,向来更凶狠,更残暴,可以瞬间就将人撕裂。雪狼向来成群结队,团结意识极强,它们有着极具杀伤力的牙齿与利爪,它们互相帮助,互相配合,像狐一样狡诈。
秦玉说,很小的时候,秦玉当下才十五,很小的时候,又是多小?乔楚不觉重新看待夏致那姑娘,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
“那些雪狼,在雪光的映照下,身上的发出银亮的光,那样冷寂,只是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狼啸,回荡在山巅之上。那些雪狼,死了一批又上一批,似是永远都杀不尽一般。”
“夏致小小身子上的血,已经分不清是她的还是狼的,雪地已经被血染的通红。那时,她已经没有了意识,挥剑已经全凭本能,但是她看见我的时候,却只跟我说了一句话就晕过去了。”
“她说,你没事真好。”
秦玉的头埋在手心里,许久,淡淡的说了一句话。
“那次,她差点死掉,为了一句戏言,为了我。所以,我信她。”
乔楚握住秦玉的手,试图让秦玉忘记那种感觉。
“阿玉,已经过去了。”
秦玉突然抬起头看着乔楚。
“那你呢?你怎么看?”
乔楚看着秦玉笑了笑,态度坚定。
“我信你。”
太阳慢慢升起,晨光洒在这简单的小院里,让一切都那么不真实。何曾想过,有朝一日能过这样的生活,这一日来的太快,开不真实。
不顾世事,坐看庭前花开花落,笑望天际云卷云舒。
“小七,你说的可是真的?”
乔楚望着秦玉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会没有缘由的相信你。”
秦玉盯着乔楚的眼睛,不放过乔楚的每一个表情。犯罪心理学的强大,让秦玉可以第一时间发现乔楚是否在对自己说谎。
“我说的不是这个,你真的愿意,放弃你的太子身份,放弃你的江山,放弃你的责任,放弃你的荣华富贵。在这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耕地狩猎,挑水劈柴。没有锦衣玉食,只有粗茶淡饭。”
乔楚以为,秦玉没有听到他的话,却原来,秦玉全都知道。突然这样问他,是为了什么?是她同意吗?他知道,她早就厌倦了朝堂的尔虞我诈,早就厌倦了疆场厮杀。权利地位,秦玉从来都如过眼云烟,她要的,从来都只是,一双人,一世安。
“有你的地方,才是家。”
血染的江山如画,怎敌你额间一点朱砂,醉酒红尘万事繁华,不若你一笑嫣然最是无瑕。陪君坐看花落尽,春风十里不如你。登九重宝塔,君临天下,并肩看天地浩大,始终不过一场烟花。复了天下也罢,只想与你,共话蒹葭。
“君若拢一径花香,妾可愿执一阙清词?”
曾经,她站在大殿上,遥指乔楚,愿用江山为媒,嫁他为妻。曾经,她执枪血战八方,誓守山河多娇,只愿得胜归来日,与君共度良宵,曾经,他待将军归来,凯旋回朝,纵马逍遥,十里红妆。
如今,天边霞色好,长发也及腰,醉卧浓情乡间,他只盼携手终老,惟愿与子同袍。
“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她累了,从未为自己而活。为国为民,她甘愿舍弃自己的生命,也舍弃自己的人。如今,她真的,想要为自私一次,真的想要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
乔楚握着秦玉的手,不可置信的看了秦玉许久,那种喜出望外的神情,让乔楚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滑稽。许久许久,乔楚轻轻的张开双臂,要将秦玉拥入怀中。
秦玉却作弄似的躲开了,对着乔楚捉弄的一笑,向着做饭的蔡大嫂便走了过去。
“大嫂,我来帮你。”
夏致看着秦玉新购置的房屋良田,再看看秦玉一身农妇打扮,实在让夏致无法接受。
“小姐,你真的不走了。”
因着决定留下,在蔡勇家住下始终不是办法,便在蔡勇的帮助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