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疯狂者-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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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怎么办?”
“临走之前再散会儿步怎么样?放松一下。”
“好吧,不过咱们离那群狐狸远一些。我不希望再打扰它们。”
其实我指的是雌狐,她想到,我不想再打扰它了。
“没问题,咱们往南走。”
他正要转身,她拉着他的手,把他拽了回来。她钻进他的怀抱,双手绕着他的脖子。
他的勃起还没有完全消失,她很高兴。以前从不知道一个女人会这么喜欢男人的坚挺,
她以为那是推销服装、化妆品、美发用品的杂志和商人的杜撰。她把自己紧紧压在他的
身上,看着他的眼睛。
“我对你说几句我第一次参加生日聚会时妈妈教我说过的话,你介意吗?那时候我
大约只有四五岁。”
“说吧,我不会介意的。”他笑着说。
“为了一段美好的时光我感谢你,比尔。为了我长大以后最美好的一段时光我感谢
你,谢谢你邀请了我。”
比尔吻了她。“罗西,这对我来说同样也是一个无比美妙的日子。我已经好几年没
有这样快乐过了。走吧,咱们去散步。”
这一次他们手拉手沿着湖边往南走。他带她走上另一条小路,来到一片狭长的、沓
无人迹的于草地。下午的阳光透过灰蒙蒙的尘土照射在大地上,蝴蝶在草地上漫无目标
地飞翔,蜜蜂嗡嗡叫着,一只啄木鸟很有耐心地在树皮上雕凿。他指给她看各种野花,
他叫得出大多数花草的名称。她想他把其中的几种搞错了,但没有说出来。罗西让他看
橡树底下的一簇蘑菇,告诉他这是一株毒菌,不过危险性不大,因为它们是苦涩的。那
些尝起来没有苦味的蘑菇才真正会酿成灾难,甚至使人中毒身亡。
他们回到野餐地时,一辆大篷车和一辆四轮驱动车满载着比尔提到过的大学生们已
经到达。他们尽管可爱,但是把塞满啤酒的冰箱运到阴凉地里并安装排球网时吵吵闹闹,
令人心烦。一个十九岁上下的男孩儿肩上挎着一位下穿斜纹短裤,上穿比基尼泳装的女
朋友。他突然跑动起来,她快活地尖叫着,用手掌不停地拍打他那理成板寸的头。罗西
担心这女孩的尖叫会不会传到雌狐的领地。她似乎看见那个雌狐躺在窝边,正在为几个
吃饱就睡的小家伙梳理毛发,此时却竖起尖尖的耳朵,聆听着从下面的沙滩上传来的人
类的尖叫。它的眼睛明亮而狡猾,但是对狂犬病却毫无抵抗力。
狗得病以后很快就会死去,雌狐却能携带病毒长久地活下去,罗西想到。她记起草
地边缘的毒菌,在阴暗潮湿的地方生命力更加旺盛。有一年夏天奶奶曾指给她看过,把
它叫做蜘蛛菌,一个书本上没有的名字。她永远也忘不了它们令人作呕的样子,苍白的、
蜡质般的组织一堆堆地挤在一起,真有点像蜘蛛……
雌狐能携带狂犬病毒生存很久,她又一次想到,狗却会很快死亡。但是……
“罗西,你冷吗?”
她眼睛看着他,半天没有反应。
“你在发抖。”
“哦,我不冷。”她看着那些孩子们,他们根本没有注意她和比尔,因为他们已经
超过二十五岁了。她回过头对他说:“也许我们该回去了。”
他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5
回去时路面开始拥挤起来,离开高速路后,车辆仍然很多。虽然并没有完全停止下
来,但是必须减低速度。比尔驾着“哈利”在车流的缝隙中穿行,但没有一次是盲目冒
险。罗西觉得他们像是在蜻蜓翅膀上飞,她一点儿也不怀疑他的驾驶技术。他们超过了
一辆辆汽车,却不得不在收费站前排队等候。驶到了写有’、“湖滨区和水族馆。艾丁
格码头和公共游乐场”字样的路牌下后,罗西高兴极了,他们已经回来了,她能赶上按
时参加体恤衫让利销售活动了,这简直太好了。更重要的是她要把比尔介绍给朋友们,
她们一定都会喜欢他。他们路过一面鲜艳的粉红色横幅,上面写着:“与姐妹之家一起
迎来夏日!”罗西欣喜若狂。在这漫长的一天稍晚些时候,她是怀着恐惧的心情回忆起
这段美好时光的。
现在已经能够看到过山车了,它那弯曲复杂的轨道在空中勾画出优美的轮廓。尖叫
声像水蒸气一样慢慢飘向四方。她把比尔搂得更紧了一些,开心地笑着。一切都会好起
来的。有一会儿她想起雌狐那双关注的眼神,但她很快把这记忆驱散。就像一个人在婚
礼上赶走了死亡的念头一样。
6
当比尔·史丹纳小心翼翼地驾着摩托车驶向湖滨区时,诺曼·丹尼尔斯正在驾驶着
偷来的汽车开进离艾丁格码头五个街区远的新闻大街上一座巨型停车场里。这座停车场
为湖滨区好几家娱乐休闲设施提供服务——公共游乐场、水族馆、空中缆车、商店和餐
馆。还有比这更近的停车场,但诺曼不想离得太近,在需要尽快离开时,他不希望因堵
车而误事。
星期天早晨九点四十五分,新闻大街停车场的前半部几乎是空的,这种情况对一个
不想留下痕迹的人来说十分不利。但当日停车部和本周停车部的车辆并不少,大部分车
是从外地北上作短途旅行或远途去钓鱼的。诺曼缓缓将福特“加速度”驶人分别挂着犹
他州和马萨诸塞州车牌的两辆豪华轿车中间。夹在这两个大家伙中间,“加速度”简直
看不见了,这正合他的意。
他从车里走出来,从座位上拎起新买的皮夹克穿在身上,取出衬衣兜里的墨镜戴在
脸上。这已经不是他上一次戴过的那一副。他走到车尾,先往四面看了看,确定周围没
人,才打开行李箱,从里面取出折叠轮椅并打开了它。
他已经在轮椅上贴满了从妇女文化中心的礼品店买来的不干胶贴纸。在妇女中心楼
上会议室里做报告和参加研讨会的人可能有不少相当聪明,但楼下礼品店里卖的商品却
实在是些无聊透顶的垃圾,这正是诺曼想要的东西。印着妇女口号的钥匙链和妇女受难
招贴画(模仿耶稣受难的形象)对他毫无用处,保险杆贴纸却正好。其中一条上写着:
“女人对于男人的需要程度相当于一条鱼对于一辆自行车的需要程度。”另一条是:
“女人并不滑稽可笑!”写这种语录的人肯定没见过一个妓女被失灵的汽车排气管烧焦
了眉毛和头发时的模样。还有“性即政治”,“尊重对我意昧着什么”等等,诺曼全都
买下来了。他最喜欢的一条是:“我是一个尊重女人的男人”,已经贴在轮椅仿皮靠背
的最中间。
这是一句真话,他想。他再一次迅速地打量着周围,确定没有人在看他,这个瘸腿
的人敏捷地钻进了轮椅。
这里连一个人也没有,更不会有人注意他了。他转动轮椅,从刚洗过不久的“加速
度”的车身上看自己的影子。“怎么样,这办法还行吧?”他问自己。
他认为没问题。既然隐蔽已然不可能,他就决定使用比隐蔽更加高明的办法——制
造一个真正存在着的人,就像一个好演员在舞台上所做的那样。他甚至为这个新人起了
一个名字:哈普·彼得森。
哈普是个军队兽医,他退役回家后,和一些非法摩托车手一起转了十几年车,那时
女人对于他来说没有多少用处。直到有一天,灾难发生了。喝了太多的啤酒,路很滑,
正当过桥时……他从腰部以下瘫痪了,在一个圣洁的姑娘护理下,他恢复了健康。这姑
娘名叫……
“玛丽莲”,诺曼想到他多年来最喜欢的性感明星——玛丽莲·钱伯斯。他第二喜
欢的是安博·林,但玛丽莲·林听上去就像幽灵。下一个想到的名字是麦考尔,玛丽莲
·麦考尔也不好,好像是70年代一个在“五维乐队”唱歌的婊子。
街头有一条横幅:“明年此地将矗立起又一座高质量的迪兰尼工程!’”玛丽莲·
迪兰尼——这名字不差。“姐妹之家”的女人们可能不会问起他的生活故事,但正如基
地营那个店员的衬衫上所写的那样:有一个故事备而不用比需要故事时一个没有强过一
百倍。
她们可能会相信哈普·彼得森。像他这样的家伙她们见得多了,她们有着改变生活
的经历,因此希望为过去的行为赎罪。哈普·彼得森正在努力把自己变成一个跟受尊重
的妇女一样的人。诺曼见过类似的吸毒妓女变成热情的反毒品鼓吹者。不过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们总是到处游逛,就像沙漠上的风滚草或阿拉斯加的冰柱,出现在任何一
个她们想去地方。所以,哈普即使有一副侦探丹尼尔斯的容貌,也会被当做哈普来接受。
即使最爱挖苦人的家伙也只会以为他是个好色的瘸腿,用“敏感的、顾虑重重的男人”
的那种日常安排来打发自己的周末夜晚。
哈普·彼得森就像在独立日游行中踩高跷扮山姆大叔的家伙一样,既可以轻而易举
地引起别人注意,又能够从容地从公众眼皮底下消失。
除此之外,他的计划本身很简单。他将会找到妇女机构的集中地,以哈普的身份在
场外观看她们的游戏、谈话和野餐。要是有人给他一个汉堡包、玉米饼或者蛋糕(无疑
有人会这么做,她们本能地需要给男人送吃的东西),他会道谢之后接受下来,把它们
全部吃光。有人跟他搭腔他就谈话,有机会赢到一只绒毛动物就把它送给某个孩子……
但多数时间里他需要观察,寻找他那四处闲逛的罗丝。他是盯梢的老手,一旦被当
成此地的正式成员,做这件事便不成问题。一旦发现了她,只要他愿意,这项工作完全
可以在码头完成:等她去洗手间时跟上她,像拧小鸡一样拧断她的脖子。可能只需要几
秒钟,这才是问题的所在。他不想几秒钟完事,他想从容地进行,和她轻松、愉快地聊
一聊。把她带着他的信用卡离家出走后的全部活动都搞得一清二楚。一份完整的报告,
从头至尾,完美无缺。例如他要问她,当她弯下腰用他的信用卡从自动取款机里大把大
把抓现金时是什么感觉,那是他的钱,是他辛辛苦苦、夜以继日、加班加点才挣到的钱。
如果不是他逮捕了那些社会渣滓,他们会在社会上无法无天、为非作歹。他要问她怎么
会认为她能够轻而易举地逃之夭夭,她怎么能认为她选得出他的手心。
等她把他想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以后,他将跟她谈谈。
他认为谈话并不是个准确的词。
第一步是找到她。第二步是在适当距离以内谨慎地监视她。第三步是在她用完餐。
或者听完音乐会,即将离开时跟上她,如果幸运的话,还能更早一些。一旦从游乐场溜
出去,就可以把轮椅扔掉了。轮椅上可能会有指纹(一双长手套就能解决这个问题,还
可以强化哈普·彼得森的形象,可他实在没时间,连头疼都顾不上了),但这没什么。
他感觉到从现在开始,指纹在他要对付的问题中已经变成了最微不足道的。
他想在她的住处抓住她,诺曼认为这能办得到。她乘公共汽车的时候(她自己没有
汽车,又舍不得花钱坐出租车),他便可以跟在后面。万一在路上被她发现,他只好不
计后果,就地杀了她。假如一切顺利,他可以一路跟进她的家门。在这扇门的背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