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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书香贵女+番外 作者:流晶瞳(起点vip2013-07-31完结,腹黑)-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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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中年女子过来打豆浆,就问老板:“生意兴隆啊,那三个姑娘是外乡来的?”

    老板嘿嘿一笑:“我哪儿知道。不过听口音是南方的。”

    中年女人拎了豆浆罐往桌上一放,很自来熟的就开问:“姑娘,你们这是打哪儿来?”

    银钩紧张的刚要开口,林若拙立刻按住,开玩笑,这两丫头的京城口音不要太标准。抬脸笑:“大婶,我们是从江宁来的。”

    中年女人惊讶:“那么远的路,就你们三个小娘子?”看了一眼三人糊住黑泥的灰巴巴头脸,啧啧嘴:“这一路不好走吧。”

    林若拙嘿嘿笑了两声,低头咬了一口烧饼。

    她装憨傻的水平那是千锤百炼,中年女人没怀疑,小户人家的女孩对着外人腼腆是常态。何况又是外乡人,没见过大世面。继续八卦:“你们三个是姐妹吗?家里其它人呢?怎么没一块儿来?”

    林若拙只能用编好的话回应:“我们不是亲姐妹(长相完全不同),是同乡,也算一块儿长大的好姐妹。我娘死的早,家中继母当家。娘亲生前给我定过一门亲。继母想将我嫁给旁人,我,我就自己来京城了。这两位妹妹也是来寻亲的,便约了同路。”

    早点摊子上的众人顿时满足了八卦心理。中年女人更是热情的打听:“你定亲的是那户人家,既在京城,说不准我们还认识。”

    林若拙额头都要冒汗了,只好装羞涩,垂了头。可惜脸上抹了灰,不然红一红效果还要好。

    那边又来了顾客:“老板,来一份豆浆。”声音清爽纯透,竟是若鸟鸣一般好听。

    林若拙猛然一怔,这个声音……

    “哎呀!这不是袁大家么,您今儿个怎么亲自来了。”老板舀了一大勺滚热的豆浆倒进陶罐,笑呵呵的询问一身青色衣衫的男子:“小路儿呢?又贪睡了吧。要我说,就没您这么惯他的。”

    男子温和的道:“小孩子都贪睡。”刚拎起陶罐,忽察觉有人在看他,下意识的一转头。

    林若拙的视线就这样和袁清波撞在了一起。她一惊,飞快的低下。

    袁清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成名后他便接了师父的班,长年出入权贵宅邸唱堂会。虽说林若拙嫁给七皇子没多久就深居简出,但一些重要的场合还是会出席。他几乎每年都能遥遥见上一两次。故对她的相貌十分牢记。

    因为知道小时候那段一同学艺的往事不能提及,两人之间没什么往来,只是台上演戏台下看戏而已。有些细小的不同,比如袁清波会拿出十成功夫,表演的更大胆细腻。林若拙会心一笑,在有人或不懂或质疑时,不动声色的讲解剖析。又有厚厚的打赏,捧角不遗余力。

    这便是迄今为止,他们之间唯一的一点香火与默契。

    袁清波走了过来,看着她身边大大的包裹,一身粗布衣衫,破损的裙边,乱蓬蓬的头发,脏兮兮的脸。轻声却又令早点摊上众人都能听见:“既到了这里,怎么不来寻我。”


第 113 章  暂安

    林若拙吃惊的抬眼。

    说这种话,袁清波疯了吗?

    又见早点摊的人都兴致勃勃的围观,只得又垂了眼,轻声道:“怕给你惹麻烦。”

    中年女人第一个忍不住,快嘴快舌道:“袁大家,你认识秦姑娘?可是与她定亲的未婚夫?”

    未婚夫?袁清波一怔,随即朦胧两可的接上:“你怎么就这样出来了?”

    林若拙暗赞一声,不愧是演戏的老手,这话接的忒有水平,遂答道:“继母欲将我嫁给她远房的侄儿,我不肯依。想着上京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杨大哥。正巧两个妹妹也要进京寻亲,我们便搭伙一起离开了江宁。”

    袁清波点点头,道:“女孩子进戏班名声不大好听,你有顾虑也是对的。只是我虽不才,替你们张罗个落脚的地方还是行的。杨大哥的下落也可帮着打听。”

    两人话一衔接,众人立时明白了大概。也解释出了为什么三个年轻姑娘没去戏班找人的原因。中年女人很有些遗憾:“袁大家,你不是她的未婚夫啊。”

    袁清波笑笑:“秦姑娘自有婚约,我是早几年去江南与她结识的。”与众人打了几声招呼,领着三人离去。

    走至无人处,林若拙开口问:“清波,你带我们去哪儿?”

    袁清波道:“戏班子不能去,你的样子几个名角都能认出。我在外城有座私宅,地方不大胜在清静。可安心住下。”又瞥了一眼画船的脚,“还要请个大夫。”

    林若拙这才无话。随他走出几个街道,来至一处僻静小巷,绿竹森森探出墙头,打开小小的清漆木门,是所一进小院。青石板铺就的院中放着一张石桌,外有四个石凳。墙边种了一从竹子。木桩子间拉了绳子做晾晒用。正南三间屋子,内有简单家具。东边处是雪洞一样的空屋。西边则是厨房、水房、净房。正房后有一片小小空地,稀稀落落爬了几根扁豆藤。

    袁清波道:“我平素少来这里,故东西置办的不大齐全,约莫要收拾一下。缺什么我去买。这里取水不大方便,井台在巷子外头。有专门送水的,只需与他们几个钱。洗衣什么的也可请人帮忙。”

    钱她是不缺。林若拙苦笑,单挑水也罢了,请人洗衣便要上门,少不得应付打探拉呱,罢了,还是自己洗吧。左右现在穿的都是棉布,禁揉搓。

    袁清波又道:“你们先收拾着,我去请大夫。”

    见他出了门,银钩犹豫道:“袁大家他会不会……”

    画船坐在石凳上休息,闻言也担忧:“娘娘,您与他何时有往来?”

    “叫姐姐!”林若拙正色纠正,道:“若事事都怀疑,做人未免太累。我自诩还有几分眼光,清波目色清明,不是那等奸佞小人。再说,他连问都没问咱们出了什么事,要么是早已知晓,要么就是全然不在意。”

    末了又叹:“便是他真有二心,我们几个伤的伤,残的残,能再去哪里?别的不说,只要洗干净了脸,银钩你出去走一圈试试,保管人人都盯着瞧。更何况还有那沿街巡查的,咱们在外城是生面孔,可禁得住询问么?”

    大户人家选丫鬟本就有平头正脸的标准,林若拙又挑剔,非要素颜看着清爽才行。这一来,四个丫头底子就都不错,好吃好喝养成几年,在靖王府那美人云集的地方都能算中等姿容,更何况是这里。

    画船叹了口气:“小福姐姐说外头营生艰难,果然如此。”

    林若拙没她们那么多感慨,拎了包裹进屋,径自安排:“三间正屋咱们尽够住了,东厢就别管它。堂屋收拾出来吃饭起居,侧间你们两个住一间,我住一间。这样只需添一张床就够,怎么样?”

    画船脚不便,银钩听了她的话音进屋,道:“还得添张榻,奴婢晚间好给你值夜。”

    “啊呸!”林若拙喷她,“奴婢?值夜?你干脆用大嗓门喊咱们这儿有问题算了!你当挑水的是傻子?送米送家什的是呆子!假作真时真亦假!从现在开始,咱们三个就是同乡!没什么主子奴婢的!那什么口音给我带上,尊卑放一放,把命保住是正经!”

    袁清波带着跌打损伤大夫进门时,银钩正在灶房烧水,袅袅白烟给小院添了几分人气。

    画船的脚没伤着骨头,但因为奔走整晚,伤势加重,需修养三个月左右。老大夫言道这种伤敷几次药就行,主要在静养,多吃点补身子的饭食。

    大夫走后,送家具的上了们。架子床、梳妆台、箱笼,衣架、水盆,一群人扛着东西,跟搬家的差不多。袁清波按照大户人家规矩算,东厢布置成两个丫鬟的住所,正屋一间做起居,一间做卧室,一间做绣房兼书房。

    林若拙庆幸自己还没洗脸。赶忙出来拦住。说她们姐妹三个住正房三间就行了,东厢没必要收拾出来。

    袁清波便道三人住一块有个照应也好。退家具倒不必,那就索性将东厢收拾成一间书房、一间绣房。总而言之,东西买了不能退货。

    林若拙知道作为顶级旦角,袁清波不缺钱,他缺的是别的。笑笑,也就应下了。

    送家具的一拨人刚走,送米面粮油柴火菜蔬的又上门,将厨房堆得满满。接着,送衣料布料的又来,一拨接一拨。

    等人都走完了,林若拙没好气:“这么大张旗鼓,你就不怕?”

    袁清波笑:“虚虚实实,你住进来定有街坊好奇,待他们胡乱打探倒不好。索性一次性见一下,比遮遮掩掩的强。日后就无需如此了,守紧门户。谁也说不了什么。”

    林若拙轻笑了笑,静默片刻:“你不问我出了什么事?”

    袁清波不置可否:“你愿意跟我来,我便替你安置打点。至于出什么事,我也能猜到几分。以你的身份,能让你落魄至此的,定是天塌下来的大事。恒亲王已经好几日不曾召我去了。”

    听到这里,林若拙窘了一下。

    恒亲王同学一如既往的将男男事业发扬光大。身为上流社会的已婚妇人,她的消息范围比少女时代扩大的多。比如段如锦脱籍回乡,袁清波成为恒王新宠就是其中一项。

    说实话,她有些不能理解:“你师父……怎么就回乡了……”他和恒亲王之间不是真爱么?

    男男相恋都没有真爱了,莫非唯一的希望只寄在人兽?

    袁清波诧异于她的想法:“师父归乡是好事,他虽年岁大了些,手中积蓄却不少。置房买田,足可做个富家翁。娶个好生养的女子延续香火。若是有幸,还能见着孙子出生。多亏王爷恩典呢。”

    林若拙直接囧住,尼玛,这到底是直男还是弯男:“段师父他,他不是……那个不喜女子?”她吭哧了好半天才想出适当的形容词。

    袁清波更莫名:“谁说师父不喜女子?只是跟了王爷,王爷不松口,总不好私下娶妻。”

    “……”林若拙沉默,良久后道:“你呢,你喜欢的是女子还是男子?日后,也是若段师父这样熬到年岁大?”

    袁清波不禁笑:“真是说笑,我们唱戏的,哪个能唱到年岁大。尤其我这样的旦角,本就是十来年功夫的事。”停顿了一会儿,又淡淡笑:“说起来还得谢谢王爷,若不是他挡着,不知有多少狂风骤雨侵袭。王爷是个长情念旧的人,师父当日就和我说过。伺候好了他,至少能得十年安稳。”

    林若拙久久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中酸涩郁郁堆积。

    袁清波却是振作的快,转瞬若晴,换了话题:“刚在街上,恍惚听见有人说内城出了事,如今戒严的十分厉害。平素往各府送菜蔬的车都进不去了。”

    林若拙叹一口气:“说真的,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知道有士兵冲了进来,胡乱砍杀。亏我住的偏,才早早逃了出来。内城到处是黑甲士兵,也不知哪个大营的?”

    袁清波便问:“要打听一下吗?”

    林若拙想了想:“内城这么多人,菜蔬肉鱼不可能一直禁运。若能与送货人攀谈,可打听一二。其它的不宜多做。”

    袁清波点头,又嘱咐了几句居家常识,去了。

    至晚间又来,面色比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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