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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十洲记 作者:八月初三(晋江2013-04-25完结,前世今生)-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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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公子来的赶巧,我家老爷最是迂腐,要是他在,准不会放你进来。”
  侍女抓紧了甄卿的袖子,她放下药,刚一回头,就看见了跟在二夫人身后的张瑾。二夫人她故作什么都懂的样子默默离开,把地方让给了这几个年轻人。
  甄卿只淡淡地从张瑾面上扫过,也不招呼他坐,兀自重新拿起药来,只轻轻地道:“我听说暮雨死了。”
  张瑾立在一片桃红之中,声音被风吹得听不真切:“嗯。”
  甄卿手下一用力,侍女吃痛发出低低地呻吟,她道:“公子的好兄弟去了,你不多多吊唁祭拜他几日,跑来这里做什么。”
  张瑾心头有千言万语想同甄卿讲,但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讲起:“那天我……”
  “哪天?”
  甄卿最喜欢桃花,甄父疼爱这个女儿,于是满满一院子里种遍桃树。现下正是桃花盛开的时节,粉红的桃花映照着没有束发的甄卿,让张瑾的双眼都快看不过来到底是桃花娇艳,还是甄卿更加动人。
  他可以听见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一声一声地很是清晰,如果不解释的话,是不是就要失去这样美丽的、让他痴迷沉醉的甄卿了?张瑾上前了一步,嗓音有些喑哑:“家仆忽然找来说爹急寻我,我便让他替我守在那里……我是真的没有想到甄大夫事后会来。”
  甄卿表情有些哀切,她长长叹了一口气。
  她了解张瑾的为人,虽然有过怀疑,但是知道他绝不会做出出卖暮雨与她的事情。到底是爹爹早已察觉到自己常去找暮雨,才会变成这样,如果自己没有对暮雨有那么一些些的动心,是不是就不会害了他,说来说去,这些竟是自己的错?
  再度看上张瑾时,发觉他也是有些可怜的。
  “张公子,我会与你成亲,但你可以私底下和我做一个约定吗?”
  张瑾本以为甄卿会怨他怪他责备他,可她是如此的知礼,没有给他任何的尴尬。不要说是一个两个的约定,就算是千个万个,他也愿意答应:“小姐请讲。”
  甄卿握住了身边侍女的手,定定地看着张瑾:“景儿自小和我一块儿长大,这次被无辜牵连,让我心中很是过意不去。如果可以,我想让她与我一道陪嫁过去,甄卿从小被宠惯的厉害,不懂得伺候人,还请公子一道将她纳下,日后由她来伺候公子,可好?”
  这就是她所想做的那个约定吗?帮他收个侧房?!
  侍女与张瑾同时为甄卿的话感到惊讶,侍女看不见任何东西的双眼留下两行泪来,忙着挣开甄卿的手对她下跪:“小姐,我照顾你从来不求什么回报,即便是瞎了这双眼睛,我也不要离开你,求求你了!”
  张瑾喉咙发痛,他真怕自己说不出话来。但张开嘴时,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坦:“这就是你要和我定下的约定,可想好了。”
  如果她摇头,他便可以告诉他,一生一世一心人,他会努力证明给她看,他定能做到。
  甄卿回头拂开了落在侍女发间的桃花瓣,心意竟然被张瑾的目光看得有些动摇。她再不愿多看张瑾一眼,咬牙:“是,张公子能和我一起结下这个约定吗?”
  张瑾笼在袖中的双手微颤,但他依旧稳住声线道:“当然。”
  甄卿跪坐在落桃飞舞间,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
  


☆、祖洲·甄卿【中】

    ④
  张瑾十分宠爱夫人,这点府里上下皆知。但凡是夫人想要的,不论是九天玉露还是无望海珠,他都会想尽一切法子替她寻来,虽然夫人也不会任性无知的去要这样的玩意儿,可张瑾对夫人的疼爱,还是让府里的下人特别是一干女工格外艳羡。但她们都不理解的,则是即便张瑾对夫人疼爱到了这样的地步,除开大婚那日之外,他不是宿在二夫人那里就是在书阁歇下,哪怕是同夫人一起用了晚膳,他们也不会共宿。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两年;大家的疑惑,也一揣就是两年。
  二夫人有眼疾,双目看不见东西,张瑾对这个也是格外的上心,外出去到哪里,都不忘寻遍当地名医术士替二夫人想办法,这次外出聚窟州,回来时还带回一江湖打扮的郎中,大家为此也见怪不怪了。
  晚间家里人一起用膳,他特意邀了两位夫人同桌,亲自替二夫人布好菜后,张瑾对坐在一旁默默自酌的甄卿道:“聚窟州这位郎中会些法术,曾替他洲一位同样状况的老妪治好了眼睛,这次定能让景儿重新看到这片天地。”
  甄卿面色如常,没有说话。景儿很是激动地放下食箸,摸索着摸到了张瑾的手:“这位郎中真的能治好我的眼睛?”
  张瑾余光扫到甄卿,想推开她的手,但无奈景儿握的很紧。他只能任她握着,面上微笑:“这位和之前请来的郎中都不一样,这次他一定可以治好你的眼睛。”
  景儿看起来十分开心,忸怩了一阵,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递给张瑾:“其实相公外出时,我闲的无聊,就在府中替你绣了个香囊,还特意请了管家帮我求蘅山上的大师开光,是个吉物。”也算是他替她找老郎中的谢礼了。
  最后一句话她说的很俏皮,张瑾先是一笑,又沉了脸,抓住景儿的手腕,搬开十指,果然指尖上全是微肿的红点点。“你眼睛看不见,都是怎么缝制的?”
  景儿收回手:“一回生二回熟,以后我常常动手做,就不会这样。”
  张瑾拿她没了法子,只能顺着意捏捏她的脸颊。两人正笑着,甄卿却在一旁不冷不热地开口打破这温暖:“一个大男人,带什么香囊。”
  这话让景儿面上挂着的笑容冻住,立刻就低垂下了头。甄卿很少这样说话,平时待二夫人也十分的好,下人们站在一旁默默的想,这大概是二夫人表现的太过,招的夫人嫉妒了。
  张瑾看甄卿整顿吃下来都没怎么夹菜,只是一直在喝酒,刚想替她夹菜顺便说说话,甄卿已攀着身边的下人艰难地站了起来:“我吃饱了,想先回去休息。”
  像是没看见众人各异的表情,甄卿迷离着醉醺醺的双眼朝回走去。路过池塘时,她稍微停住了脚步。幸好向来冷淡的性子让此时此刻没有下人跟上来,她变戏法似的的也摸出一个香包来,看了看,毫不留恋地扔进了池塘。
  张瑾时常去到洲外,故而常听他回来时抱怨在外睡不好,她还特别在香包里加了几味安神的药材以求达到助眠的效果,可惜了。
  看着香包沾了水渐渐沉下去,她一个人在池塘旁边又站了小半刻,正准备离开,转身时却别身后那道伫立的黑影吓了好大一跳。近了些,才看见那人穿着一声青袍,头发在顶上挽成髻,插着一支木簪,面上一张面巾遮了大半张脸,只剩眼里还透着些光。甄卿想了想:“阁下是从聚窟州来的那位郎中?”
  不知道他站了多久,但至少甄卿之前的行为他是全看见了,郎中向旁垮了一步,给甄卿让出一条道来:“夫人后悔将二夫人带进这个家门了吗?”
  甄卿脚下不停:“你闲事管太多了吧。”
  “世间貌美女子大抵如此,自持美丽过人,真情犹在时不懂珍惜,等到过后才悔青了肠子。”郎中擅自跟在了甄卿后面同她说道,“张瑾对你还怀有一片真情,你若仍是如此,马上将失去一切。”
  甄卿急急地步伐停下,好笑地看着郎中:“当今世道,郎中也要挑江湖术士的担子了?。”
  郎中抄起手:“夫人谬赞,只是不才会些医术而已。”
  她将手指插入发间,以手代指,从头一梳到尾,将那多时都未曾绑束起来过的头发撩到颈项的一侧:“那就做好郎中的本分,好好替二夫人治好她的那双眼睛。”
  郎中再没有跟上来,直到快走到拐角处,他才远远问着甄卿:“夫人还在惦记暮雨?”
  暮雨吗?
  甄卿笑出声,她都快忘了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只记得他与张瑾之间感情很是不错,性格却不像张瑾那般温润,浑身都带着刺一样防备周围人。她送过不少偏方与药材,想要帮忙治好他娘的病,但他不是冷言拒绝,就是托张瑾将那些药材全部返给了她。简单概过,那可真是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男人。
  明明出身那么的差,性格也不招女人的喜爱,面对她也不知道刻意讨好,文人的高雅不怎么看得出来,恶习倒是全占齐了。
  甄卿重新抬步,笑着看向那名道士:“暮雨是谁,你亲戚?”
  郎中因甄卿的话哈哈大笑起来。
  ⑤
  郎中踏进书阁,摘下面巾,正在翻书的张瑾听到声响绕了出来,看见是他,立马关严了书阁周围的几扇窗子:“怎样,方才可有见到她。”
  面巾下的那张脸布满了烙印疤痕,郎中席地而坐,顺手取过桌上张瑾之前正在翻看的书,读了读书名后不舍地道:“这些年流落聚窟州,如今算来,真是好久没有认真品读过一本书了。”
  张瑾面露不忍:“暮生,甄大夫他当年到底……”
  那容貌被毁去大半的郎中正是暮雨。当年暮雨他娘一夜之间暴毙,还没容他探查清娘亲真正的死因到底是什么时,又被甄大夫一路逼到了聚窟州,过着饥饱参半的日子,若不是这次张瑾去到聚窟碰见他,还不知那样的日子要过到什么时候。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甄大夫已死,算是上天对他的报应。”仕途正顺,却不明不白地死掉了,人人都说这是他恶事做太多而结下的恶果。
  张瑾目光在暮雨那张风采不再的脸上流连许久,才悠悠地道:“我一直道金诚所至金石为开,但甄卿的表现和脾气你也看到了。”他落寞地道,“就算我真的为她捧来了天露海珠,她也不见得会对我笑上一笑。这些年,甄卿心底里始终盛着一个暮雨,别人插足不了。”
  看暮雨不言,张瑾忽视掉心里的不痛快,故作大度地道:“暮生不也一直倾慕甄卿吗。”
  至此,暮雨终于抬头,脸上写满了惊异。张瑾知道自己说中,抬手挑灯芯,让书阁光芒更盛。
  甄卿貌美难抑,每每她到国子学外等他们下学时,自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却总是会露出一些不大不小的马脚让他们逮住。但从门第与家世来看,几乎所有的国子生都误认为甄卿是来偷偷看张瑾,可只有张瑾自己知道,那双眼睛,看着的并不是自己。
  他抱着夫子圈改过的书札注记,见走在他们后面的暮雨也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大树后不小心露出来的那截衣袂,心念一转,等了暮雨几步:“暮生下学后打算去哪里。”
  国子学里等级观念强烈,向来都是家世好的人在一起抱伙成团,家世不怎样的人独自努力,张瑾他们之前从不和暮雨来往,此时他主动找上暮雨说话,令后者也有些没想到:“张兄?”
  等靠近了暮雨,才闻到暮雨身上有股极重的药香味,记得谁告诉他过暮雨家中有一病重老母,张瑾稍一转动脑子便能想到答案:“是要准备去药铺抓药?”
  暮雨应道:“正是。”
  张瑾看见甄卿偷偷露了双眼睛出来,便对暮雨道:“正好今日无事,我们陪你过去。”
  这下不仅仅是暮雨,就连拥在张瑾身边那些习惯性拥着他的人也搞不懂张瑾在想什么了。诚然暮雨的确文才出众,当年似乎还是头名的身份进入的国子学,但那又如何。国子学到底只是做学问的地方,暮雨背后没有势力,飞黄腾达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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