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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十洲记 作者:八月初三(晋江2013-04-25完结,前世今生)-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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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盐和三个大男人坐一桌,本来就觉难为情,加上她本来胃口小点的菜就少,三两下便吃完准备结账,却听那三人又谈论起别的来:“还有一桩事,护剑的明家,那个明少主前不久才娶了流洲的第一美人,你们知道不?”
  “流洲第一美人?!这么好的福气。”
  “福气个什么。我有亲戚在明府做事,说那个少夫人是个残废哟,不能走路不能生,就连出门晒个太阳都得让侍女推着出去,好像话也说不出来,这种女人取来有什么用。不晓得明少主有财有势还是正值当年的年纪,怎么会娶了这种女人,长得漂亮也不顶用么,搞不懂。反正午后祭天仪式明家少夫人也需得出来露面,到时候你们就知我话中之意了。”
  三人的话题顺理成章地转移到了该娶什么样的女人才比较管用上去,原本想打听消息的无盐耐着性子听了一会儿,才结钱出去。
  下午祭天仪式,无盐凭借早早赶来的勤快劲儿占到了一个靠前的好位置,只盼望能和沈芝贺打个照面也好。经过漫长的等候后,在万众期盼中,明家上下老小皆着祭天礼服出现,准备朝拜上天。
  其中有一坐着轮椅被人推出的女子格外显眼,无盐推测那就是沈芝贺。可细细一瞧,却不难发现沈芝贺面容憔悴双目无神,精心装扮过的发式妆底也遮盖不住眼下一圈乌黑。沈芝贺双腿上搭着厚厚的毯子,与这三伏天是格格不入,但她也没有抱怨,只消沉地坐在轮椅里任人推了出来。顺着祭场路过无盐身边时,无盐眼尖地发现明少主握住她的手和她说了句话,但沈芝贺也仅仅是动了动眼睫,终究不为所动。
  那感觉,就像留下的只有一具行首走肉的躯体,灵魂早已被掏空。
  祭天的所有仪式明少夫人几乎都是在轮椅上完成的,如果非要动身,那也是由明少主亲自抱住她来达成,这体贴让许多女人都忍不住直嚷说羡慕,就连无盐看到了都忍不住微笑,可笑过后,那种不自在的感觉又重新在心间浮上。
  站在她旁边一男子垂下的发遮住了大半张脸,阴恻地注视着明少主的一举一动,在兴致高涨的人群中十分惹眼,明少主像是有所察觉,手上动作一滞,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那男子灵敏地往无盐那处走动一步,借她挡住自己,却不小心踩到了无盐的鞋跟。
  明少主看到无何异常,眉间松动了些,只再度带着自己的夫人朝前走去。这时,无盐背后那男子无意间一句话脱口而出:“你能护她到几时。”
  待无盐回头看他,他却又用凌乱的发挡住半张脸,转身挤出人群。看了看沈芝贺的腿,无盐凭着一股直觉跟了出去。
  那男子快步走入一条小巷,在一拐角处定住身形:“你跟着我有何目的。”
  早被发现了啊。无盐摸摸鼻尖,道:“这位公子,似乎和明少主之间有些交情?”
  男子先是一愣,随后坦然一笑:“何止是一些交情,沈芝贺那双腿都是他亲自截下赠我,你看我和他之间感情深不深。”
  短短一句话里,包含了太多的内容,无盐听得他如此一说,浑身的寒毛都倒竖了起来。迎着男子发后晦暗不清的眼神,她泰然地胡扯起来:“公子想蒙我?明少夫人那双腿的事我难道还不知道?或者说,明家有什么事情又是我不知的呢?”
  起先男子看无盐这般表现,好像还有些怀疑无她的话,细细一想之后,摇头:“小小丫头片子还敢和我套话。”他将手伸进领口,将脖间挂着的一条红绳扯出,红绳上挂着的赫然是一节白骨,“我说这是沈芝贺的腿骨,你信吗?”
  男子发型凌乱衣衫破烂,若是旁人,定认为他在疯言疯语,但无盐看了看,道:“我信。”结合从炎州至流洲一路上听到的许多传闻,她又重新审视起面前这人,“公子是姓蔡名天,字胡安?”
  “蔡胡安,是谁,没听过。”
  他虽不承认,但无盐心里已有七八分确定。虽不知流洲赫赫有名的明蔡二公子之间怎么会变成了这幅光景,但看着蔡胡安胸前挂着的森然白骨,多半这事都和沈芝贺有脱不了的干系。再联想到之前名动流洲的美人莫京奇怪消失一事,好像许多东西都可以在此串成一串,组成了她想要寻找的答案。
  于是无盐试探地道:“明少主只是想要保住沈芝贺的性命罢了,没了双腿的少夫人,即便姿色倾尽天下,那也是惘然,蔡公子又何必非要穷追不放。你落得现在这摸样,不见得能满意。”
  蔡胡安听不惯无盐这说法,开口反驳:“沈芝贺欠我一条命,明恒妄想用一双腿来还,这是哪里来的道理。命债命偿,天经地义。你是明府派来的说客?”
  果然是这样,无盐叹息。沈芝贺的那双腿被明恒亲自取下给了蔡胡安,先不论明恒实则是想通过这种极端的方式换她一命,单说被心爱的男子斩断双腿的痛,她反正是不知道这该用什么来弥补。这样的结局,就是沈芝贺想要的,恩爱一世,美名一方。
  她也很想了解沈芝贺见到明恒时,现在是惧的多,还是爱的更多。
  “我只是就事论事,明府如今手持万光剑,不懂行的人以为那不过是一对铜铁,可知情的人都知那是修迦仙祖传下的宝物。只要万光还在明府一天,明府就绝不会倒,这样的道理我都明白,更不论蔡公子如今已是孑然一身。想要这样去和明少主对抗,还只为了一个女人,是不是有些……”无盐压低斗笠,“我一介女流,说的话蔡公子或许不爱听,但事实便是这样,多有得罪的话还请公子海涵,告辞。”
  蔡胡安气极:“知道了这么多,岂是你说走就走的。”说完,便要拦她。
  “笑话,她既是说要走,天下间谁又能拦得住。”
  一道声音从墙外传来,不等这边二人明白是谁在说话,沐已经轻飘飘地穿墙而过。无盐害怕是自己眼花,一个劲儿地眨眼睛,但沐确实就这样明目张胆地穿过墙落在了蔡胡安跟前。
  蔡胡安看着没有脚的沐,只知道说一个字:“鬼、鬼……”
  沐伸手将虚体化成实力,一掌劈晕了蔡胡安,然后对目瞪口呆地无盐道:“傻站着干什么,趁这人晕倒了还不快些走。”
  无盐一凛,只能跟上沐离开这里,一路上还不忘对他这次出现的形象而耿耿于怀:“你的腿上次都还好好的,这次怎么就没了?我从不知道妖魔也可以和鬼混一样没有脚。”
  沐反问她:“刚才那男人是谁。”
  “同是苦命人,是解开这次流洲故事之谜的关键人物。但是你来的可巧,再晚一些,我还得想些法子才能从他手中逃出来,多谢你救我一回了,沐。”
  他的名字又一次被她这样轻易地说了出来,无盐没有察觉到沐放慢的速度,仍在道:“可难道你是知道我要出事了才特地出现的么。记得上次在瀛洲,你也来的很恰当,这是你们妖魔才有的一种法术啊?”
  沐突然回头:“你去市集帮我买一件长些的袍子。”
  “要做什么。”
  “下次我可能没机会出现的恰是时候,所以决定干脆就和你一起走段路。但你也看到我现在没有双脚,所以得拜托你去帮我买件长些的袍子来遮挡遮挡,免得吓坏路上的行人。”
  无盐听过,很是欢欣:“你的意思是,要和我一道上路吗?”
  “嗯。”
  “不是骗我的吧?”
  “不是。”
  “那真的是太好了!你在这等着,我马上回来。”
  不疑有他,无盐三步并作两步地朝着买衣裳的地儿走去。
  沐在原处,背着斜阳看着她被拉长的身影,有些难过。
  


☆、★凤麟洲·子信【上】

    ①
  子信坐在刚刚关了门的包子铺前,捧着热乎乎的包子吃的不亦乐乎。她连着吃了三个,正准备吃第四个时,一旁小乞丐垂涎的眼神实在是让她没有办法忽视,于是良心发现,温声对乞儿道:“来,你过来。”
  小乞丐风一样的跑了过来,肚子配合地发出了咕噜噜的响声。
  子信站起来拍拍屁股,把位置让了出来,客气的对小乞丐讲:“站着累,你坐着看。”说完后善良地站在一旁继续吃包子。
  小乞丐年幼,就算了解她的现在,那也不知道子信的曾经,不大清楚这可是小时候在田里扛着锄头愣是把一条蛇给打残了然后逮着蛇的七寸逢人便说“哎你看我抓到好大一条蚯蚓”的姑娘。乞丐又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拿上碗一溜烟的跑了,在子信还剩下最后一个包子没有解决的时候,他又牵着个男人回来,遥遥指着子信冲那男人说了些什么后,男人大步走了过来。
  “姑娘,听说你欺负我弟弟。”
  子信抖着脚站在原地仰头看她,眼神中带着鄙夷:“弟弟?我还道这是你儿子呢。”男人面相倒是俊朗,身板看上去也挺不错,可怎么看都不像个是个少年该有的青稚,那眼神里有着的是经过岁月洗礼后才能透出的沧桑。
  “这里的孩子,都是我兄弟。”
  豪气万千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也变得稀疏平常,子信咽下最后一块包子皮,抓住衣襟下摆就势抹了抹嘴:“原来是脑子坏了。”观他的穿着,也不像是大富大贵之人,为了替一个乞丐出头说出这种话,可能是平时过的太空虚。
  男子对于子信的无礼也不介怀,认真瞅了她片刻,方忧心忡忡地道:“姑娘,看你印堂发黑,最近可能会有血光之灾,想要辟灾也不是什么难事。”他从怀里摸出一叠符纸,“我的驱鬼符很灵验,凡是用过的都说好,要不要来两张试试。”
  原来是个算命的。子信挥开他的手,大摇大摆地走了:“谢谢,我只是最近葵水要来了。”
  等子信走远,男子才侧身问身边的小乞丐:“这姑娘挺有意思,经常在附近晃悠么?”
  小乞丐牵着他的袖子,仰头望他:“是个偷儿,听说以前常在城南赌坊门口顺赌客的荷包,后来被赌坊的柳三娘给抓住打了一顿,安生了好多,最近就跑到了城北来。我也不见她怎么干活,所以才奇怪她哪里来的钱买包子吃。”
  男子大概是体谅小乞丐仰头说话脖子疼,蹲下与他平视:“这个偷儿叫什么。”
  “不知道。”
  这也情有可原,男子习惯地摸出腰间的酒壶,灌下一口烈酒。
  小乞丐瞪着亮闪闪的眼镜:“你喝的是什么?”
  男子约是怕小乞丐也闹着要喝,随性地哄了他一句:“毒药。”接着又喝了几口。
  小乞丐大惊失色,狠狠一掌拍子男子背上,手劲出乎意料的大,硬是把他口里的酒活生生拍了出来,看到男子双颊被呛红,小乞丐还以为这是毒性发作的表现,马上哭着跑开,一路上边哭便喊:“不好了!巫方哥哥喝毒药了!快死了……”
  晚些时候,巫方刚刚回到若水之地,便见一穿祭祀袍的女子提着烛灯坐在他院落里,像是已经等了他许久。巫方见怪不惊地绕过她,准备回屋换衣裳,女子不甘被忽视,主动娇俏地道:“未见大祭司其人,就先闻到了一大股子的酒味。您这是又出宫去了?”
  巫方觉得不回应好像也不太礼貌,只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换好了衣裳出来,心中一直想着的一件事让他头一回有了问题可以问她:“夏蓉,我记得你家乡在広山。”
  夏蓉惊喜:“不错,大祭司知道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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