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电子书 > 古今穿越电子书 > 曲尽星河 >

第47章

曲尽星河-第47章

小说: 曲尽星河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大工夫,他也骑上马挎了弯刀出来,身边还跟着赶不走的老随从。

    随从是狄阿孝给他的,本来还要给他女侍,怕狄阿鸟不愿意,只给个能照料他的人,半个厨子的二管事儿。

    他眼睛往人群中瞄着,生怕别人觉得他一个乡录还带奴仆,使劲赶走随从,让看家。

    那随从没了办法才掉的头。

    铠甲是合身定做的,显得他身体更加修长,银亮的板甲在太阳下已经闪闪反光,那护心镜,那护心镜太明亮,里头干脆藏着一个小太阳,肩膀吞日怪兽狰狞有型,带护脸的头盔红缨飘飞,把老少青壮全吸引住了。

    总是有人妒忌,有人衣铠取人。

    年轻人的口哨声一片。

    马丞也傻了,跑来拽住他的马缰,不敢相信地压低声音:“乡录大人。你这铠甲是从哪来的?大王我也见着了,也没你的盔甲好,你怎么有这么好的盔甲呢这是宝甲呀。”

    纳兰容信一脸燥热。

    他都想脱了,扔得远远的,干脆不披甲上战场,可人出都出来了,只好解释说:“我阿哥从军打仗,俘虏敌人的,见我穿着合身,给我了,这跑来上任,谁就给塞进车里。既然有铠甲,我总要穿呀。”

    马丞的双眼立刻变得炙热。

    他一回头,跑到众人堆里咆哮:“都给老子静下来。静下来。这是新来的乡录大人。你们喊个屁。那是他哥打仗俘获的,阿哥是巴特尔,阿弟就有宝甲穿,你们眼红,你们好好打仗,自己去俘获去。”

    还是有人阴阳怪气:“你该不是舔他阿哥的屁股,升的马丞了吧。”

    这是另一箭的人,也许就是他们箭长的亲戚,妒忌马丞升职,出言不逊。

    马丞大怒,冲上去就抽了一鞭。

    那一箭的箭长就跑出来,冲马丞喊道:“你升个马丞就打人,他不求懂事,你也不能打人吧。你也就是欺负他这个样的。有本事来跟我打。”

    两个人吵架,都不是能吵的人,只吵两句,摁着就相互摔,在地上滚了一身土,一会儿你上去,一会他上去。

    纳兰容信干着急,却毫无不办法。

    好在众人围成圈子给两人呐喊,不敢加入私斗。

    两人也知道东夏不许私斗,只用拳头,只来回摔跤,也不敢喊人互殴,否则别说去县旗,自己先打一仗了。

    纳兰容信喊几声,喊一头汗,最后都放弃了,心说:“让他们打吧。都说阿哥杀了四十个人。不杀那四十个。这会儿两边肯定不是只摔跤。”

    他又在想:要是阿哥在,他会怎么样呢?就这样不管吗?

    整个乡旗的男人都在,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看不见的使劲往里挤,随着两人在地下翻,人又避让,一会儿呼啦啦猛往东去,一会儿呼啦啦猛往西去,不过那些不是他们两箭的人还是肯劝的,都说:“你们别打了。尽耽误事。”

    纳兰容信还在想:我该咋办呢?

    他又想:要是虎王在跟前就好了,我带着虎王一凑,他们就全跑了,可阿哥不让我带老虎在身边,说我怎么能靠虎来壮胆气。

    两个眼转呀转,转呀转,没有别的办法。

五十二节 要救大王;操我弓矛() 
突然,远处的人群在摇动,渐渐地分开一条道路。

    纳兰容信在马上站直身,就见一个一身黑甲的骑士缓慢地打着马走近,在轻轻用马鞭拨人,人很快就都给他让出来道路。

    人越来越多,纳兰容信骑着马,不能随着打架的人移动,反倒跑到了外圈,亦不敢往里趟。他这边也站着的人。

    有人也在问,便有人回答:“下八户的撒力罕巴特尔带着他的兄弟来啦。”

    撒力罕不快不慢地骑着马,一直蹚到两个在底下翻滚的人跟前。

    他收了马鞭,将之挂在大拇指上,执住腰刀,一把抽了出来。

    一个老人看势不妙,一把抱了上去,却被他一攘,压在身后的几个人身上。

    撒力罕在太阳底下亮着刀,吹着青刃,清淡地咳嗽两声。

    两个在地上翻滚的人动作都停止了,抬起头看着他。

    马丞立刻大喜,说:“撒力罕你来啦。你快来帮我?”

    撒力罕吹完刀,一把插了回去,轻声说:“都起来吧。乡旗的男人都在等着正事,要是想打,你二人走远了打。”

    两个人便笨拙地爬起来,整理衣裳,拍打灰土。

    萨力罕这就故作惊讶地说:“哎呀。这一位竟然是箭长唉。你两人一个马丞,一个箭长,谁该听谁的?”

    箭长一别头,闷声说:“我该听他的。可他无缘无故打人。”

    马丞凑过去问:“我是无缘无故打人的么?你们要是不笑话乡录大人,我打你的人么?人家穿了一身铠甲,不就是好吗,你们有啥不舒服的?乡录大人说了,那是他阿哥打仗俘获的,咋的,他就不能穿呀?打你的人是轻的。乡录是啥人,是官学里出来的县旗里的人护送来的。”

    纳兰容信也不能置身事外,下了马,托人照看一下,就让人让让往里走。

    撒力罕一扭头看到了他,铠甲太过漂亮,把他眼睛也闪了一下。

    他叹了一口气,微笑摇了摇头,回过头,就冲箭长猛一伸马鞭,抽了过去,喝道:“马丞打你的人打错啦?”

    这一鞭奔脸上了,绽开一条血口子。

    那箭长“啊”一声捂脸上了。

    撒力罕喝道:“我连你都打了,你来打我?”

    他抬起头,一指纳兰容信,冷冷地说:“他穿这么一身铠甲,说明什么?他阿哥是个巴特尔。他是尊贵的人。一个阿哥是巴特尔,身份贵重,却又博学多智的人没有在渔阳,在定州,在夏州,也没有在包兰,在县旗,来到我们这个又穷又破的乡旗,说明什么?他是来干什么的?”他咆哮说:“是特意来让你们嘲笑的吗?”

    他缓缓地说:“他是来帮助你们的,你们每一个人,如果你们还有心,请回忆一下上一任乡录都干些什么事儿?东奔西跑,风吹日晒,为你们做了多少事?一开始你们不了解,还有人一口痰吐人家脸上,你们眼前这个人,阿哥是巴特尔,身份贵重,却又博学多智,来到我们这里,要干的是,是要干上一任乡录要干的事,你们反倒嘲笑他。我想知道,你们可是有恩必报的东夏人?”

    纳兰容信热泪盈眶,他好像一下明白了阿哥派他到乡旗的苦心。

    他向撒力罕行礼,向众人行礼,铿锵有力地说:“这身盔甲我也不想穿。我阿哥是个巴特尔,爱我给了我华丽的盔甲。实际上我并不想穿,谁想要,告诉我,我就送给他,只是我来乡旗,没有再带别的铠甲,要和大伙一起上战场,没有办法才穿了它。不瞒大伙。这副铠甲,我在土里擦了半天,我还把头盔上的宝石撬了下来,虽然它华贵,我并不爱惜,我爱惜的是与你们同甘共苦的决心。”

    众人大为愧疚。

    一个老人缓和气氛一样说:“你咋傻呀。你咋不留州城那样的地方呢。州城啥没有呀?”

    纳兰容信回身给他一揖,抬起头说:“谢谢老丈。州城什么都有,却没有磨砺男儿的尖石,没有追逐梦想的草原,小子有心造福一方,想和你们一起把乡旗变好,变富裕。”

    他又说:“谢谢马丞大人对我的照顾。也谢谢撒力罕坦达的赏识,这里就算见过乡旗上的父老了。”

    撒力罕叹了一口气。

    这是个难得的少年巴特尔呀,坦然自若,却又彬彬有礼,年龄轻轻,上了场面也不怯。

    只是穿着这么华丽的盔甲上战场,必然引起敌人的注意,若因此陨落,那就太可惜了。

    撒力罕要求说:“铮容信大人。把你的铠甲脱了给他。”

    扭过头,他给那个挨打的箭长说:“我打了你一鞭,你心里一定恨我,我就把乡录大人的铠甲要来换你的铠甲。不知道你敢不敢要?我也不瞒你。我是不知道打了多少仗的人,明明白白地告诉你,穿这样一身铠甲上了战场,就会受到敌人的注意,被围攻被泼箭,你要是个巴特尔,就与乡录大人换穿。仗打完,这铠甲就是你的了。我想乡录大人也不会不舍得。”

    那箭长看了纳兰容信一眼。

    纳兰容信分明地看到他眉心有道鞭打出来的深沟。

    他摇了摇头说:“我是乡录。在乡里的秩序是第二。没有乡都在的时候,我就是带领你们的人。我怎么能换了铠甲,让别人为我吸引敌人呢。这位箭长。撒力罕坦达因为我打了你一鞭。打完这一仗,我就把铠甲送你。作为这一鞭的补偿。希望你不要记恨他。你自己有错的地方,马丞是你的上级,你向你的上司动手,眼中无高下,就等于任何人有无官职,皆可向你动手,哪怕你那一箭的百姓。这就是秩序。我今天在这里,必须先讲到秩序,我们乡旗所有的男人都在了,要去打仗,就是军队,没有秩序,我们上了战场怎么办?送死吗?所以从现在开始,请你们遵守秩序。”

    他回过头,又向马丞请求:“马丞大人。我们的目的是打败敌人,解县旗之围,虽然应该你来领兵,但众人更能信服我的撒力罕坦达,如果您是一个有胸怀的巴特尔,就把人交给他指挥吧,你做他的副手。”

    马丞正要说话,纳兰容信带着期待请求说:“我们要的是一旗一心,相争不如相让。”

    马丞点了点头,把象征“马丞”职位的铜腰带取下来,双手递过去。

    纳兰容信又想起了阿哥,他记得阿哥表彰将士的时候会怎么做,便举起一只手喊了一声:“带领我们吧。”

    有人立刻跟着他喊:“撒力罕巴特尔,带领我们吧。”

    撒力罕本想推让,然而喊声潮水一般四起,人们无比激动,振臂举刀。

    撒力罕骑在马上,环顾四周,人头在近,马匹在远,铺开去,不知有无千人,按照户数,那是一定过千。

    这还是抽兵去完包兰的人数。

    他也不免心情激动。

    这只是一个乡旗呀,当年他出兵,除去那些缩头缩脑的奴隶,也不过此数,再找亲戚借,找其它首领借,凑个数量,数量是远远超过,但从来也不曾一心,以此来看,东夏现在变得多么强大呀。

    他看到纳兰容信向他点头。

    他看到一些昔日的部众混在里头,因为食物的丰富而脸色红润,身体健壮;他看到了老人和孩子,他们自愿而来呀,他看到了几个箭长抱拳的抱拳,扪胸的扪胸,那是将信任托付他又看向马丞,这位也算好些年的老兄弟了,眼泪在流淌,他这是在干什么?他觉得自己雄心消磨,今天又重新振奋了,因而感到高兴吗?

    他举起象征马丞权力的腰带。

    他心甘情愿地举了起来,虽然说只是这一次。

    天上的太阳无比的刺眼,好像撒马尔的魂魄在上空飞扬。

    他大喝一声:“箭长整队。我们出发。任何人进犯我东夏,侵害我民,无论多强大,必将他焚灭。”

    众人上马,马大大小小,人高高瘦瘦,兵器或长或短,衣甲各式各样,却在沸腾,有人大叫:“救大王。”

    在纷乱的喊声中,一个活跃的年轻人热血沸腾,大叫:“我会一首歌。我会一首歌。我听军队路过唱过。”

    他说唱就唱,跑着调调也唱: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