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陷大金 作者:冬寒(晋江2013-01-06完结)-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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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回房睡觉,苏勒快步出来,拉着她道:“爷叫你进去呢!奇怪,我还以为他今晚会留在侧福晋那里呢!爷的脸色不大好,你可当心些。”
绰奇也跑了出来,笑得贼兮兮得:“连我也轰了出来,只叫姑娘进去呢!求姑娘好生伺候着爷,我去歇着了。”
苏勒奇怪得问道:“怎么爷还没歇下你就要睡了?仔细你的皮!”
“不单是我,连姐姐也去睡吧,爷刚才吩咐过了,不用咱们伺候了。好歹有无悔姑娘呢,你就少操心吧。”说完,绰奇又对着苏勒挤眉弄眼,不待她们再问,跑回自己屋去了。
听了绰奇的话,无悔还没说什么,苏勒的脸倒先红了,她讪讪得冲着无悔笑了笑,道:“既是爷吩咐的,我就回屋了,你进去吧。说不定,爷找你有事呢!”说完也急急得走了。
虽然无悔早想找机会跟皇太极谈话,但没想到竟是今晚这种情形,夜深人静时单独与他相处,又是在他自己的屋里,还真让她有些发怵。
硬着头皮走进堂屋,却意外发现皇太极并不在堂屋坐着,无悔向堂屋左边的书房看了看,也没人,那么就是在右边的卧房了?
无悔并不是皇太极的贴身侍女,从未进过他的卧房,正踌躇着不知该怎么办时,卧屋里传来皇太极低沉的声音:“还打算在外面站多久?难道我这屋里也有捉狐妖的法师不成?”
他忽然旧事重提,倒激出无悔的怒气来,她不再犹豫,掀帘进了卧房。“爷也认为奴婢是妖精?那还请爷赶紧请萨满法师来捉妖。就是在广宁的那
个萨满就不错,至少,他放火放得很专业。”无悔僵直得站在地上,冷冰冰得说道。
最后一句话令皇太极原来绷着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那乌黑锐利的眼眸里也漾出一些温柔的笑意。室内的气氛也因他的笑容而缓和不少。
“我不过是随口一说,倒激出你这么多的话来。怎么?还在为广宁的事气愤?那个萨满早让我处置了,其他相关人等也得到相应的惩处,都没讨到好去。至于,真正的始作俑者,你放心,你受的伤我早晚会加倍还给那人,只是还没到时候罢了。”皇太极坐在床榻边,外袍已脱去,很随意得穿着家常的衣裤。他虽说得轻描淡写,但无悔知道,以他毫不心软的强硬手段,那些人必定受到了极其严厉的惩罚。
她当然也知道他说的始作俑者是谁,却不愿追问,将来的事谁说得准,她不大相信皇太极会真的为她而去惩处一个格格,既然当时事发时未有所动作,那日久天长之后,他怎么可能还记在心里。将来乌春会是他的儿媳,甚至可能是他孙子的娘,他护都护不及,怎么可能为了她再去找乌春的后帐?对此,无悔可是丝毫不抱希望。倒是另一个问题使她感兴趣,问道:“对于大金女真人来说,萨满法师可不是寻常人,是可以通神的,极受尊敬。怎么会轻易受到处置?”
“哼,你呀,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日作法的萨满不是神抓萨满,而是家萨满,也称为二萨满,他作为侍神者,主要负责族中的祭祀活动。而只有神抓萨满才可以使神灵附体,为人们医病、躯灾、祈福、占卜、预测等等。所以那日的家萨满是冒名顶替,越权做法,欺骗众人,我当然可以处置他。”皇太极耐心得为无悔解释。
“噢,敢情这种工作也是各司其职,不能临时客串的。”无悔忍不住说了现代的词汇。
“什么?”皇太极立刻询问。
“啊,没,没什么。奴婢是说贝勒爷明察秋毫,洞若观火,什么事也瞒不了您的。”无悔连忙奉承。
皇太极失笑道:“明察秋毫?我听着像是升斗小民对他们七品县太爷的奉承之辞,用到我这里,听着就别扭。我发现你常说些稀奇古怪的话,令人似懂非懂。”
“哦?奴婢何时说过古怪的话?”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这句不是你刚才说的?”皇太极刚才在院门外,正巧听到了这一句。
“这——,这一句也没什么古怪吧?”无
悔有些心虚,倒不是为别的,因为这句话她是借王熙凤的判词来评价钮祜禄氏的,但钮祜禄氏毕竟是皇太极的福晋,背后说人家的“坏话”,被人家老公捉个正着,怎么能不心虚?只是不知皇太极在门外究竟听到多少,他到底知不知道她说的这句话是针对的钮祜禄氏。
“说诗不算诗,说词不是词,以前从未听过,也不知出自何处。还不算古怪?”皇太极脸绷得紧紧的,目光如电,直盯着无悔。
无悔低着头,有些怕皇太极,特别是他绷着脸时,不怒而威,气势逼人。
“不算诗,也不是词,难道就不能是曲子吗?这首《聪明累》是我自小就会的曲子,讽得是那世上自作聪明,机关算尽之人,到最后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白白用尽心血也不得善终。”无悔道。
“既是曲子,就唱来听听,我今日心情正不大好,听听曲子也好抒解一下。”皇太极居然打蛇随棍上,马上要求无悔唱。
阿弥陀佛,无悔心中念佛,饶了我吧!这《聪明累》中有“家富人宁终有个家亡人散各奔腾”、“忽喇喇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将尽”的句子,这种不吉利的话在大户人家是何等忌讳!我傻了才会唱出来,找死啊?
“回贝勒爷,不是奴婢不愿唱,只是这曲子里词句有些不吉利,还是不唱为好。”无悔只能说实话,以皇太极的精明,怎么能随便糊弄。
谁知皇太极脸一沉,皱眉道:“既然有不吉利的话,就更不应说了。身为奴才,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没人教过你吗?你说该如何罚你?”
“啊?”无悔真是无话可说,这个人,精明冷酷,能言善辩,无悔与他说话,根本无优势可言。他说话总是两头堵,逼得人进退无路,他却在那里撒开网等着你一脚踩空陷进来,最狡猾的猎手莫过于此。
无悔只得摆出破罐子破摔的样子,想着:反正说不说都不对,我偏不说,你罚我吧。
看着无悔无所谓的表情,皇太极如何猜不出她的态度,本想再假意发发火,也好治一治她这个脾气,但看到她新月清晖般的脸庞和美得能够吸人魂魄的眼睛,不知怎么,便不想再为难她,即使是为了她好。
“哎!”无可奈何得叹口气,皇太极道:“罢了,以后一言一行须谨慎才是。这里不比寻常百姓人家,有无数双眼睛在明里暗里看着呢!我是怕自己百密一疏,不能时时刻刻护你周全。你也要多用些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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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摊牌
本打算挨罚的无悔没想到皇太极竟这样轻易放过了她,听了他最后这几句话,反而有些过意不去。想到他在广宁的及时相救,和之后的特别关照,心里很感激。即便如此,多日来等着机会要说的事不能不说,所以她先郑重得向皇太极施了一礼,然后道:“奴婢心里铭记着贝勒爷的相救之恩,只是奴婢身无长物,无以为报。这些日子在贝勒爷的院中疗伤,院中上下对奴婢也十分照顾。只是,现在奴婢的身体已完全好了,再在这里住下去十分不妥,请贝勒爷允许奴婢搬离此院。”
皇太极听完,没说话,也不看她,只垂着眼看着地面,半晌,才悠悠问道:“你是想回豪格身边去,是吗?”
“不是,以此时的情形,奴婢怎么还能再回去?奴婢只是想请贝勒爷恩准,在府中另找个地方让奴婢去做事。就算是烧火劈柴之类的粗活奴婢也是愿意的。”无悔当然明白皇太极最在乎的是什么,她怎能傻到还向他要求回豪格那里,更何况她也确实不可能再回去。
果然,听了无悔的回答,皇太极脸上抒缓了许多,才抬起眼来看她:“我用最好的药,请最好的大夫,令身边最得力的人照顾你,使你尽快复原,就是为了让你去烧火劈柴的?粗使丫头很缺吗?你就这么想逃开,躲我越远越好?”
三个问句令无悔张口结舌,其实她想走的原因皇太极再明白不过,可他偏偏不愿放手,还要逼着问无悔。
“贝勒爷明知故问了。”无悔不得不把话说白了,“府内府外,朝堂上下,乃至整个大金,有什么事是贝勒爷不知道的?奴婢的那点小事贝勒爷早心知肚明了。只望贝勒爷能体谅奴婢的为难之处,莫让奴婢夹在其中,左右为难。”
“左右为难?有何为难之处?你的事我明白,我的心你能明白多少?你只盼我能放开你、谅解你,那你心里能否也想想我的感觉。无悔,我知你只为自保,只求平静渡日,但以今时今日之情形,我的心意已不可改,你若不能放弃其他想法,恐怕再难平静渡日了,我,绝不放手。”皇太极双目炯炯,断然说道。
话已摊开来说了,皇太极的态度既明确也强硬。无悔早知有这一天,但却没有真正的应对之法,毕竟,她面对的可不是寻常人,是皇太极!
“奴婢是个自私的人,只求平安二字。请恕奴婢直言,自来到这里后,奴婢觉得这府里从面上看是锦绣富贵,金玉满堂,实则却是步步陷阱,处处荆棘。对于这点,贝勒爷是再清楚不过的
。奴婢不想被当作出头鸟,稀里糊涂被打死。连贝勒爷也说难免百密一疏,不能时时刻刻护我周全,那么如果我此刻真点头应了您,是不是就意味着有一天,难免会再被火烧一次?只是不知下次是否会有如此好运,爷能再及时相救一次。”无悔干脆利落得说出想法。
“你以为我是豪格吗?我没能力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吗?我的房里绝不会有乌春那一号女人!纵然真有百密一疏,也断不至于再伤你至此。彼时不似此时,你若名正言顺得做了我皇太极的女人,谁还敢伤你?”
皇太极语气十分笃定,言谈中有不容他人置疑的力量。无悔承认自己也被他的这种自信感染。但是,无悔此时心意已决,不可能轻易更改。看着面前势在必得的皇太极,无悔心里想到的却是雨中那个孤独落寞的身影。
她的目光并没落到对面皇太极的身上,而是经过他看着屋角,淡淡说道:“奴婢自小孤零,早不知祖宗父母,所以不必时时刻刻想着光宗耀祖,荣华富贵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并不渴求,只求平淡过此一生。若能求得个‘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奴婢造化,若求不得,倒不如孑然一身,落得个了无牵挂。”
“够了!”皇太极一拍炕桌,“噌”一下站起来,桌上的茶碗“哗啦”一声响,被震得洒出茶水来,他缓缓抬臂,伸出手指指向无悔,半晌竟说不出话来。
脸色十分难看,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长长吸了口气才道:“好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是谁教你的?原来你就是为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傻念头才死活不愿留在我身边的!你要我怎么做,为你休掉所有女人吗?别说是我,就是这里任何一个有资格得到你的男人也不可能做到这点,包括豪格!若是你想去嫁个贩夫走卒,关起门来过小日子就更不可能了,那些人不配也没资格得到你,你注定不会有这种日子了。”
略停了停,皇太极上前一步,伸到双臂拥住无悔,嘴贴在她耳边轻声却坚定地说道:“我只能向你承诺,爱新觉罗?皇太极会将此生所有的感情都给你,给你我所能给予的一切。你说这里处处荆棘,那我也要为你披荆斩棘,为你开出一片海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