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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重生乞丐皇后-第5章

小说: 重生乞丐皇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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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雨未息,淋淋沥沥声响不断,章水生突然站住了,章杏气喘吁吁一头撞到父亲身上,连忙扶了额头站稳了,欲待问他为何不走了,却见章水生胸廓急促起伏着,瘦高身子也在发抖。章杏这才发觉脚下的大地在晃动,她不知又出了何事,惊慌望着脚下大地。

    章水生一把抓了她胳膊,喊道:“快走!水来啦!”几乎是拖着章杏往前方一颗大树奔去,章桃这夜是吓坏了的,自始至终手都紧紧搂着父亲颈脖。

    很快到了树下,章水生两手一抓将章杏举起,喊道:“杏儿,往上爬!快往上爬!”

    章杏的动作没有时间经过大脑,双手一下抱紧了树干。但是爬树是个技术活,她没有干过,在章水生力举下往上也只扒拉了几下,还没等脱离章水生的手,一股阴寒的浓郁水气扑面而来。

    啪!

    冰寒冷水当头痛击,呼吸一下被阻隔了,周围黑漆漆的,耳朵听不到任何声响,又一次将死的经历使得她脑海中浮现过往经历。她动不了,看不见,但她知道那女人就在旁边。许多时候她都无知无觉,可这时却能感觉到,能闻得到她身上惯有的香水味道,细滑如蛇一样的手指滑过她的脸。她想拿开打掉,却做不到。

    噗嗤一声,那女人轻笑起来,“顾笑啊,搞了半天,原来你还不知道你儿子已经死了?也罢,今天就跟你明白说了吧。”她吐气如兰,“那件事情,你老公也有份呢。否则,为什么你的一举一动我们都知道呢?哎呀,你跟他过了快十年了吧,怕是还不知道他是个又狠又急的人吧?昨晚上可是把我折腾惨了,如今你那玉海花园的房产已经转到我名下了。看上这么一个男人,还赔上自己儿子性命,啧啧,顾笑,我要是你,早一头撞死了,这么半死不活拖着,你想恶心谁呢?听我一句,还是早些上路了,免得你那宝贝儿子孤孤单单一个人。”

    她真恨啊,从来都没有这么恨过,恨不得将这女人与那男人碎死万段,然而却动弹不得,喉咙像被人掐住了似得,呼吸一下子断了。

    她不想死,汹涌的恨使得她心中是那么的不甘。

    抓紧了,往上,再往上,胸口的压抑一下消失了,她大口哈气,倾盆雨水打在脸上,洗尽一切绝望和仇恨。她还活着,却成了另一个人。过往种种,譬如昨日死,以后种种,譬如今日生。

    章杏抱着树枝环顾四周,黑漆漆里劈下的一道闪电借给她短暂光明,到处都是水。她左右看了一圈也没有找到父亲章水生和妹妹章桃两人。

    “爹!爹!章桃!章桃!”她嘶声喊叫,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雨水哗啦,洪水的咆哮以及风声的呼啸。

第7章 门板() 
雨还没有停下,她坐在树杈间,周围都是水,一眼看去,白茫茫一片,整个世界仿佛只有她一人,孤孤单单,又冷又饿。不知捱了多久,她突然看见远处飘来了大一堆东西,近了就看见这乱蓬蓬一堆漂浮物里居然有张桌子,桌子旁边有个竹篾篓子,上面的盖子掀了一半,露出里面的东西来——居然是几个白面馍馍。

    她一阵惊喜,连忙将所依大树的树杈扳断一根,去钩那竹篾篓子,眼看就要伸手可及了,屁股突然一滑,她尖叫一声,从树上往下落……

    章杏一个寒颤从梦中惊醒,梦中的失重感犹在,她心砰砰直跳,连忙摸了摸腰上系带,还好,腰间束缚仍在。她昨夜叫了许久,也不见章水生和章桃答应。自己又累又困,为怕自己在困倦中出事,她便将身上包着衣物的单子撕了一条下来,将自己捆在树上。

    不过她虽然没有掉下树去,却因为水涨,腰身以下全浸在水里。

    怪不得又冷又饿的。

    章杏赶紧解开系带,又往上面爬了一点,只高处树杈还细,她怕断了,不敢全力坐上面,双手抱紧树身。如此别扭坐着,肚子分外难受。天早亮了,虽没有再下雨,却灰蒙蒙的,看不到太阳,不知道时辰。而底下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滔滔洪水,偶尔会有些树梢和屋顶点缀其中。

    包里是没有吃的的,身上没有一处干的,这么大水,鬼知道什么会退去。章杏一筹莫展,只得干干坐着。

    也不知多久,她突然发觉眼前茫茫无边大水里多了一道黑影,上面直立的隐隐是个人影,再近些了,果然是有人撑了船过来。绝处逢生的惊喜使得她忘了自己处境,差点掉了下去。于是连忙爬到先前所坐树杈上,站在上面,大声呼救。

    那一叶扁舟很快靠近,船上的不是别人,正是章杏的父亲章水生,而那船也不是真正的船,不过是两块门板和几块木头拼成的,章杏的妹妹章桃坐在父亲脚下使劲挥手,大声叫喊:“姐,姐……”

    原来章水生被浪头卷走之后,到底是淮水河里数一数二的艄公,便是背了一个孩子,打了几个转后还是稳住了身,恰好抓了一块门板,在水里沉浮许久,爬上了一家屋顶。待到天亮了,又让他抓了几根木头。自己所在房舍显然是家大户,屋舍高大坚固,门板甚是扎实,他便拆下了。将几件东西捆成了一艘筏子,待到水流稍缓下来,就撑了过来寻女儿。

    章杏被章水生拉上筏子,与妹妹挨着坐下。一叶小舟独行于茫茫无边洪水中,章杏心中虽是知道生机依旧艰难,但许是有了亲人依靠,先前心中的茫然孤单再不复在。父女三人顺水一路撑行,待到天蒙蒙黑时,方才看见岸。

    那岸仿若是漂浮在茫茫水中的一根细带,与黑蒙蒙夜色只是颜色深浅的呈递。顺风顺水,只片刻便近了岸。岸上人头攒动,密密麻麻,不知几数。岸上早有热心伸了杆子过来,将父女三人拉了过去。

    章水生将两个女儿陆续带上了岸,对帮忙的几人连道了几声“多谢”,又央他们帮忙到底,将水里拼凑的筏子拉了上来,找了一块干燥地儿,将两个女儿安顿下来。章水生淮河里来往十余年,阅人自有一套,见伸杆子拉人这人面目和善,说话痛快爽利,便知是个心地不坏的,于是说了好一会话,打听眼下情况,又招手让章杏过来,对她说:“杏儿,这是你齐伯伯,他也是咱们全塘镇人。爹去寻个郎中给你妹妹看看腿,你两个好好呆在这里,千万别乱走了。”

    章杏点头,方才章水生与这人说话时,她就用心在听,知道姓齐这人比父亲年长,周围又有人重山重山的叫唤他,大约全名就叫齐重山。她于是乖巧叫了一声:“齐伯伯好。”

    齐重山笑着对章水生说:“寻什么郎中,咱们这里就有一个。”说完,指着不远处一个正弓着腰烧水的人说,“那位是咱们全塘镇济世药堂的万先生。”

    章水生在全塘镇码头撑了十几年的船,镇上人大多都认识,更别说老字号的坐堂郎中,当下就说:“太好了,原来万先生在这里。”与齐重山告罪一句,连忙去请了那位万郎中过来。

    那位万郎中上了年岁,头发斑白,将章桃的脚仔细查看一番,摇了摇头说:“没有伤到骨头。”章水生不禁面上一喜,万郎中看了他一眼,又说:“虽是没有伤到骨头,却伤到了筋,破皮处又经了水泡,没有一个十来日是好不了的。”又从怀中摸出个小瓷瓶来,“这是我自制跌打膏,每日早晚敷上一次,七日后方可下地。”

    这已经比章水生预期好多了,但是他看着万郎中手中的瓷瓶,面上还是流露出为难来。洪水来得急,先前准备的东西都在叶荷香手中,他如今手中可是分文没有,如何付药钱?太平岁月里佘个帐,借点东西,那都是小事。但是现下是逃难,每一件东西都是精贵的,人家这时拿了压箱货出来,可不是要做好事的。

    万郎中将他的脸色看在眼里,说:“咱们也是认识的,这境地想来你手中没几个钱。这样吧,你将块门板与我,算是抵了你的药钱,如何?”

    “使得,使得。”章水生连忙点头,那块门板不过是他顺手拉上来的,想着夜里有了这个两个闺女不至于睡在湿漉漉地上,反正他还有一块,够两个闺女用。

    两人各得所需。章水生拿了瓷瓶回来时,章杏已经跟齐重山家的说上话了,找他家拿了几根干柴,升上了火。

    章水生觉得欣慰多了,到底女儿长大了,许多事情不消吩咐,想得都比他这个当爹的多。章水生连忙从河里捞了些堆上面树枝木棍过来,教章杏说:“这都是些积年柴,虽是经了水泡,但是时间不长,烘干了烧起来比这些青枝绿叶要容易得多。”

    父女两个将火堆挑旺了,章水生去寻吃食,章杏与妹妹守着火堆。她先给章桃敷了药,又在火堆支了一个架子起来,将带过来的衣物摊开晾上了。

    五月的天,白日里虽是不觉得寒冷,但是入夜里着一件单衣是不够,沿岸逃难许多人家点了篝火取暖,远远看去,犹如天上繁星,密密麻麻。

第8章 篝火() 
不知哪家在吃烙饼,芝麻的香气飘了过来,勾得章杏口水泛滥,她可是有一整日没有吃东西了,肚子早饿得不行。章桃挨着姐姐低声说:“姐姐,你闻到没有?”

    妹妹比她还小,章杏不想让她难受,故作不知,摇头说:“什么也没有呀。”章桃睁大乌溜溜眼睛,说:“那么香,姐姐,你没有闻到吗?是芝麻饼呢,不知道有没有放葱花,真香啊。”

    章杏看着妹妹向往不已的馋样,将手中烘干的衣物递了一件给她,说:“披上吧,若是累了,就眯一会,等你醒了,爹一定会带来吃的。”

    章杏依着姐姐蜷缩下,那香气还没有散,她睡不着,说:“姐,回家了,你给我烙饼吃,好不好?”

    章杏笑着点头,说:“好。”章桃把弄自己手指,看着章杏说:“要加些芝麻,还要加葱花。”章杏无奈一笑,说:“好,好,加芝麻,加葱花,什么好吃咱们就加什么。”拍了拍章桃,“快些睡吧。”

    章桃嗯了一声不说话了。

    夜深了,不远处洪水拍岸,时不时发生啪一声轻响,河岸上逃难的人大多已经歇下,不讲究的就地窝着,有的则捡了些树枝干柴垫着,济世药堂的万先生拖过去的门板上边窝着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年轻妇人和一个六七岁男娃,万先生坐在外沿,他旁边板车的车轱辘下还蜷着一个十七八岁的高瘦小子。人声寂寥,篝火星星点点。章水生还没有回来。

    章杏将架子上烤干了衣物收起,章桃已经睡着,手指头放在嘴里,口水流了老长。章杏笑了笑,又替她加了一件衣物盖着,将火堆挑旺了些。忙时不觉得,现在静下了,章杏发觉自己的脚火辣辣疼。许是昨夜赶路时破了皮。她正要将两只脚解放出来烤烤火。

    齐重山突然蹑手蹑脚过来,从怀里摸出一个东西塞给章杏,小声说:“丫头,给。”还没等章杏看是什么,他转身就走了。章杏打开手,是个咬了几口的烙饼。看着手中还有些热度的半张饼,她咽了咽口水,将章桃推醒。

    章桃揉了揉眼睛,看见眼前芝麻烙饼,险些欢叫起来。章杏连忙示意她小声,这饼肯定是齐重山自己的,他偷偷与她,估摸是不想自己婆娘知道。她可不能使他讨骂。

    章杏将那饼被咬边缘撕下来后,又一分两半,自己留了小的,大的给妹妹。姐妹两个几口吞了那饼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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