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世莲-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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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铮听完妹子的话,一怔之后,他也顾不得道不道德了,疾步过去看向了信纸。
——哥,我知道你会担心我,不过你放心,我在这边很好。
绮帘跟我说了你们之间的事情,我明白哥为什么不想和绮帘成亲的苦衷,可是以你们现在的关系,你就算不答应,绮帘也会一直等下去的。哥现在已经有了绮帘,不再是一个人了,我希望你不要再执意做那些危险的事情了,否则,你怎么对得起绮帘对你的一片真心?绮帘是个好姑娘,哥千万不要辜负了她。我真的很希望哥能够快些成亲。
爹娘和大哥被害,已经永远离开了,所以,我更加希望哥要好好保重自己。
至于杜家,你放心,爹娘和大哥无辜被害。我是绝对不会再对杜家的人有所留恋的。我可以斩断从前的一切,希望哥也能答应我的要求,好吗?不要让绮帘难过,不要让我担心。
看完信。吴铮也不敢相信,字里行间明显就是在说和杜家有着家人被害的血海深仇。
“信里的意思是不是说,素素的家人是被杜家害的?”吴绮帘看着兄长,还是有些不确定。见兄长不答话,又嘀咕着道。“素素让汪大哥不要做危险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
回到苏州,吴绮帘将信交给于经,见他看过信后,脸色并没有如何转好,所以只能小心翼翼地问道:“汪大哥,你跟杜家……是不是有什么恩怨?”
于经脸色一沉,转头看向她道:“你看过信了?”
吴绮帘心虚了一把,说道:“被我打湿后,我取出信来晾干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嘛。”
于经盯了吴绮帘一回。说道:“我爹娘,还有我大哥,都是杜青鹤害死的!我们跟杜家有血海深仇!”
尽管已经在信上窥得一二,但吴绮帘此刻听于经亲口说出事件真相,还是惊讶了好一阵,想起素素信上提到的另一个疑点,吴绮帘更加小心翼翼:“那……那素素说什么要你不要做危险的事情,那是什么呀?”
于经却只冷冷地抛下一句“没什么”后,抬脚出了门。
柳瑛兰自从落水醒来后,就一直迷迷糊糊着。时而清醒一些,时而又迷蒙过去。一会儿看见母亲正在摘菜,一会儿又看见自己和素素两人在屋檐下玩笑打闹,最后又看见素素含泪苦苦哀求自己。再然后是杜云和声色俱厉地斥责。凌乱的梦境终于在把她折磨地难以抗拒之后渐渐地散去,她终于醒了过来。
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而锦缦头靠着床沿睡着了,柳瑛兰打算坐起来。可才动了一下身子,就觉得浑身酸痛,半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又觉得胸口发闷,气喘咳嗽起来,一侧脸,额头上覆着的湿巾子掉在了枕边。
锦缦被柳瑛兰的咳嗽声惊醒,见主子醒了过来,她喜道:“奶奶你终于醒了!太好了!”柳瑛兰落水之后一直高烧不退,锦缦守候在床边不眠不休地照料,如今看见她醒来,自是喜不自胜。
在锦缦的服侍下,柳瑛兰的身体日渐好转,这天,终于能够下床了。虽然面色依旧苍白,咳嗽的症状比先时又严重了不少,不过能看着柳瑛兰安然无恙,锦缦还是很喜慰的。
“你是说,是她救了我?”在听了锦缦的报备之后,柳瑛兰有些意外。
“是啊,要不是新奶奶立即打发她的丫头去喊福乐进来,恐怕奶奶已经……”锦缦打住了话头,不好再往下说,“对了,到底怎么就好端端掉进池子里去了?”
柳瑛兰被问起这个,想到单连芳狠辣野蛮的手段,满脸愤怒:“我原以为,单连芳也不能拿我怎么样,真没想到,她居然会如此草菅人命……”话没说完,又咳嗽了起来,锦缦连忙倒水给她喝。
“谢谢你,锦缦。我病的这段时间你这么尽心尽力地服侍我。”柳瑛兰感激地看着锦缦道。
“这是奴婢应该做的,提它做什么。”锦缦笑道,想起刚才柳瑛兰的话,说道,“难道……是她们把你扔下水的?”柳瑛兰只恨恨地低头不语。
待地锦缦走开后,柳瑛兰眼眶一热,湿红了眼睛。此刻她想起了杜云和,想起了那天挨单连芳打的时候,杜云和出来维护她的情景。如今她细想想,自从和他有了第一次亲密之后,他对自己的确也颇为照顾。虽说他的心或许还没有多少放在自己身上,可在素素和杜云柯去苏州的那段时间,不得不承认,和他之间也曾有过美好的回忆。如果一切可以重来,那该多好。不管他心里最在乎的人是谁,自己都不去戳穿,也许那样,他应该还能分一些爱给自己,或许他也会渐渐将更多的呵护转移给自己。可是如今,和他的一切还能重来吗?
凝辉院里,单连芳对于柳瑛兰被救以及病况的好转十分不甘:“算她命大,没有去见阎王!都是汪素那个贱人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看这个贱人,简直是我的克星!”(。)
第二百八十九章 道谢()
“这贱人简直就是我的克星!”单连芳咬牙道。
“谁说不是?我看她就不是善类。”锦绣一旁道,“看她得意张狂的样子,奴婢就替奶奶抱不平!”
“就因为爷在她那边歇过一晚,她就敢轻视我,不把我瞧在眼里了?!真是气死我了!”单连芳气愤道。
“奶奶何苦为这个生气?”锦绣开解道,“爷那晚之后,就再也没有去过第二趟。现在想来,那次的事情多半是二少爷故意安排的,根本就不是爷的本意。所以奶奶大可放心,爷对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心思。”
单连芳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要不是看爷对她是这种态度,我也不会按捺得住。只是想到贱人居然敢嘲笑我,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见锦绣不说话,她紧接着道,“你倒是帮我想想办法啊!怎么才能让爷对我上心?你不是脑子很灵光的吗?怎么就想不出好的办法来?!”
锦绣听着单连芳迫切的语气,沉默不语,心里却满满都是嘲笑。对于杜云柯对单连芳的冷淡,她本就乐见其成,既然杜云柯的心里没有她,她希望杜云柯永远也不去爱别一个女子。虽说他深爱着锦衣,可毕竟锦衣已死,这种爱又有什么意义。想到这,她很是欣慰。
这天一早,柳瑛兰喊住了锦青道:“上回爷帮我解围,我想当面向他道谢,麻烦你帮我跟他说一声好吗?”
“爷是不会见你的。”锦青摇头道。
“你就帮我进去跟他说一下,我真的很想当面谢谢他。”柳瑛兰恳求道。
看着柳瑛兰可怜兮兮的模样,锦青叹息着摇了摇头,进了屋,没多会儿出来道:“我都说了他不会见你的。”
柳瑛兰听后,也无可奈何,只能离开。伴着阵阵的失落,她最终还是打起了精神,出了织锦苑。
代柔见柳瑛兰登门造访她坐了后。奉上茶来,说道:“对了,听说那次落水后,您一直病着。现在痊愈了吧?不过,看您的气色好像还不是很好呢。”
“那次多亏你家奶奶救了我,”柳瑛兰道,“今天我就是特意过来感谢她的。”
“这有什么。”代柔笑着道,“其实我家奶奶救了您之后。根本就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连我们丫头之间偶尔传说一下,她都跟我们说以后不要再提了。”
“对了,你家奶奶呢?”柳瑛兰见只代柔跟自己说话,问道。
“喔,我家奶奶正在沐浴。”代柔回道。
“这个时候沐浴?”柳瑛兰有些意外,笑着道,“我原以为她还没有起呢。”
代柔也笑,说道:“我家奶奶很爱干净,她一般早晚都要沐浴,我们是见惯不怪了。”见柳瑛兰浅笑着点头表示理解。又道,“我家奶奶才进浴房,看来您得稍等一会儿了。”
“没事,你去忙好了。”柳瑛兰笑道。
想着主人刚刚才下水沐浴,柳瑛兰站起了身,心想既然来了这边,不如四处走走看看。
出了屋后,她忍不住转身抬眼,刚才进门前没有看,现在她才想起。看到“垂芳楼”三个大字。又想起院门上的“锁芳馆”三个字,自然而然想到的是锦缦曾向她说起新奶奶将牌匾上的字都换成了带有“芳”字的事情。看着匾额,耳边回响着锦缦向她的叙述,另一件事情又晃进了她的脑海。一件进了杜家听说过的事情,就是当年沁芳园牌匾上的“芳”字犯了单连芳的忌讳,而被单连芳强行更换一事。想到这件印象中的事,她再细看这块匾,直觉得当中的这个“芳”字更加赫然醒目了。
这位新奶奶过门之前根本不认识杜家的人,自然不会知道单连芳不愿别人犯了她这个忌讳的事情。所以故意用这个“芳”字来气单连芳应该是不可能的,可话说回来,就因为如此,所以才觉得越发巧合了。杜家上下都在说新奶奶是因为对这个字有特殊的癖好才这么做的,可难道一个人真的会喜欢一个字喜欢到这种程度?
柳瑛兰脑子里思绪纷飞,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每次见这位新奶奶都有种莫可名状的感觉,特别是第一次在这座院里的望春亭中见到她时,她看向自己时的那种似有若无的轻蔑目光,甚至面对她的目光之时,自己心头升起的那股惭愧感。还有每次只要看见她,她看向自己的眼神都若有似无地似乎夹带着什么,她的那种眼神总让自己觉得只有素素才会在看到自己时流露出来。
一路走着,隐隐的疑惑和挥之不去的不解也一路相随着柳瑛兰。走到一处屋子的门外,见寒香站在门口的回廊上,她用力摇了摇头,心想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过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到了这里,看到了那两张匾,又胡思乱想出这么许多来。
“是织锦苑的姨奶奶来了啊。”寒香看见柳瑛兰过来,笑道,“我家奶奶在沐浴,应该很快就好了。”
“嗯,我听代柔说过了,所以趁这会儿随便走走。”柳瑛兰说完,看了一眼房门道,“你家奶奶就在这间沐浴?”
“是啊。”寒香笑着点头。
柳瑛兰不再说话,向寒香微微笑着一点头,打算转身离开。可是猛然间,一个念头犹如电光火石般闪现,强行扯住了她的脚步。念头一起,强烈的想要证实的**使得她回转身来,在盯了房间片刻之后,她抬脚走近,一把推开了房门,也不管寒香在身后追着问她做什么和急着想要拉住她,她只是再三推开寒香,并加快脚步走了进去。
素素此时已经出了浴桶,原本听到开门声,她还以为是寒香进来在外间放置衣物什么的,到后来听到寒香阻扰的声音,才知道有人硬闯进来,遂忙抓起衣裳遮住身体,却见柳瑛兰已经转过了屏风,出现在了面前。
柳瑛兰见素素急急用衣裳遮住了身体,却没能盖住肩膀,而定睛瞧去,她的左肩上赫然就是那个如同月初的那一轮新月般的疤痕。(。)
第二百九十章 断恩绝义()
素素见柳瑛兰闯进来,本已吃惊,又见她看向自己的肩头,终于意识到她硬闯进来的原因。
“素素……没错,你是素素!”柳瑛兰激动地道。
既然已经被柳瑛兰识穿,素素心想也好,反正这一天迟早会来。
“小姐,我想拦住她,可是……”寒香向素素告罪。
“你出去吧,我跟她有话要说。”素素不去看寒香,直视着柳瑛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