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世莲-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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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的一天,锦衣正打算上床歇息,却听见门被叩响了。开门一看。却是吴绮帘。
“这么晚了,妹妹还没歇息吗?”锦衣将她让进屋来,微笑着问道。
“嗯。”
相比以往,吴绮帘这样简短的回答可实在有些不寻常。看着脸上带了一丝别扭的吴绮帘,锦衣有些奇怪,待两人坐下后,锦衣问道:“这么晚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低头摆弄着帕子的吴绮帘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锦衣,又垂了眼帘道:“没什么,就是。睡不着,想找姐姐来说说话。”她见锦衣目光里些许疑惑,鼓起勇气道,“姐姐,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锦衣不料她居然会是这样一问,不由一愣,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会这么问的锦衣,微微一笑后道:“这个,这种问题,我也不清楚啊。莫不是妹妹……”锦衣察言观色。本想问她是不是有心上人了,可话说一半,感觉不便,终究还是住了口。
确实。锦衣的想法还正是吴绮帘此时的心事,自从元宵那晚被汪逸强吻之后,虽说当时的她又羞又怒,可令她奇怪的是,从此汪逸的那张英气的脸就总是在她的心田徘徊来去,再也抹不去了。他那冷若冰霜的眼神。还有冷冰冰地话语,总是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差点被锦衣说穿心事的吴绮帘,脸上不禁有些忸怩,锦衣话说一半,她自然也已经猜到了锦衣心里的疑问。虽说平时大大咧咧,不拘小节,毕竟碰上这种少女情事,她也会觉得别样,不过她也不想否认,毕竟今天来找锦衣就是因为闷在心里实在觉得憋闷得紧,所以打算向锦衣来托出实情的:“姐姐,有件事情憋在心里实在难受,不过我跟你说了,你可不许告诉人哦。”
锦衣见她难得地谨言慎行,些许诧异后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得了锦衣的承诺,吴绮帘终于敞开了心房,粉面含羞地向锦衣吐露心迹道:“姐姐,我好像,喜欢上一个人了。”
锦衣本就心细如发,这段时间来,她早就觉得吴绮帘不太一样,如今听她自己说出来,不觉了然,随后微微一笑道:“是谁啊?”她知道吴绮帘本就打算来告诉自己的,所以也就直问了。
“就是,就是上回那个……那个该死的姓汪的。姐姐你别笑我。”吴绮帘说完还不忘了叮嘱一句。
“原来是他。”锦衣微微点头道。
“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那次见了他之后,我就总想再见他。”吴绮帘既然已经将心事全盘托出,说话也就不再忌讳了。
锦衣回想起来,不禁有些奇怪:“我记得你不是很讨厌他的吗?怎么这就……”
吴绮帘听锦衣这么一说,也知道自己对那家伙的态度转变地太快,遂含糊道:“讨厌是讨厌,是一边讨厌一边喜欢。”
锦衣听她居然会给出这么一个说法,不禁莞尔。
“姐姐,你说我会不会是自作多情了?”吴绮帘又嘟起小嘴道,“连他们住哪里都还不知道呢。”
锦衣见她还真有些为情所困了,遂安慰道:“不是已经知道他们现在住在苏州了吗?有缘自然会相见的。”
吴绮帘听锦衣这么一说,立马带上了喜色,点头道:“嗯,姐姐说的是。我想那家伙一定还会让我给碰到的,只要他还在苏州。”(。)
第一百九十一章 不称职的兄长()
吴绮帘听锦衣这么一说,立马带上了喜色,点头道:“嗯,姐姐说的是。我想那家伙一定还会让我给碰到的,只要他还在苏州。”
自此后,吴绮帘每天都守在药铺,巴巴地盼着有一天汪逸会过来,可事与愿违,始终都没有再见到他。
而当草长莺飞,春暖花开,站在园中的锦衣,怔怔地看着满树的桃花,一阵暖风吹来,芳香怡人。只是这美好的景色却并没有带给站在花树下的锦衣多少喜悦之情,相反,却让她的心绪平添了一层抑郁。忽然眼前一黑,眼睛已经被人从身后用手遮住,然后传出一串娇笑声。
吴绮帘笑着松开手道:“姐姐,你独自赏花,怎么也不叫我?”
锦衣看着丛丛点缀着的桃红,叹息了一声道:“我在想,连这花儿都有名字,却唯独我没有。我到底是谁?我以前究竟是什么样的?我的亲人又在哪里?为什么直到现在我都什么也想不起来。”
正说着,身后脚步声响,两人回头,却看见过来的吴铮。原来在吴绮帘遮住锦衣眼睛的时候,他就已经看见了两人,锦衣的那一声叹息和所说的话他也是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耳里。看着锦衣落寞的心绪无法排遣,他忍不住走了过来。
“哥。”吴绮帘见兄长过来,又看了一眼锦衣,知趣地道,“我陪娘去说说话。”向兄长暗做了个鬼脸,偷笑着走开了。
吴铮走到锦衣身旁,问道:“很想记起以前的事吧?”
锦衣转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我记得逛灯会的时候你曾说有种熟悉的感觉,所以我在想,如果能够去你以前的地方看看,或许对于恢复记忆有所帮助。”
“你的意思是……”
“我是在杭州的那片水域救起你的,想来你就住在杭州,如今正值气候宜人,不如我带你去杭州看看吧。”吴铮提议道。
于是在问过了母亲之后。吴铮跟锦衣两人坐上了去杭州的船只。站在船头,听着桨声和水流声,看着碧水长空,锦衣一心只想快些到达目的地。然后盼着能够就此恢复记忆。或许此去希望不大,但是她眼下实在已经将全部的希望压在这一趟上面了。
当夜幕降下来的时候,船泊在了岸边。眺望着星夜点点灯火,吴铮对站在身旁的锦衣道:“到了那边,我先带你去你落水的那片水域。如果还想不起,再去杭州城的各处街巷转转,你看这样行吗?”
锦衣感激地点了点头,只是目光却并未从深邃的水面抽离:“嗯,谢谢你。一切听从吴公子安排吧。”看着泛着点点灯光的水面,又道,“如果不是吴公子,我想我已经命丧黄泉了吧?对了,你说我当时受伤很严重是吧?”
“嗯,头上流了很多血。把你送去我家后。虽然程大夫竭力保住了你的性命,不过当时我们对你抱的希望还真是不大,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幸好吉人天相。”吴铮感慨地道,他见锦衣只是默然地看着远处的暗沉,说道,“想必你家人一定在着急地等着你回去吧。”
“是啊,我的家人,我的家人究竟在哪里?”锦衣说完,转念又黯然了神色道,“可说不定。我只是个孤女,根本没有家人吧。”
“怎么会,你千万别这么悲观。”吴铮开解道,一阵风吹来。他接着道,“晚上风凉,进去吧。”此时的夜风吹在人身上,毕竟微凉。
锦衣回头向他点了一下头,两人转身走向船舱。却在此时,一缕箫音经晚风吹送过来。曲声悠扬婉转,不由让两人一愣,同时停下了脚步,循声向箫声起处望去。只见邻近的一艘船的甲板上一人迎风独立,执箫而奏。
吴铮见锦衣望着那个身影,痴痴地听得入神,并且还朝着那边走了几步,迈步到了船舷上。他刚要说话,却听那箫声中途却戛然而止,而那船上奏箫之人在伫立了片刻之后,转过身来。他这一转身,正好转向锦衣两人,当吴铮借着月色看清那人长相时,不由脱口而出道:“汪兄?”
在静谧的夜色里,吴铮的这一句话自然清清楚楚地传了出去,那人不由一愣,止住了身子看过来,一怔之后,语声中也略带诧异:“吴兄,是你们?”
此人正是汪逸,他一曲未完,曲声止歇,刚想着回到舱里,却没想到会在此时听到有人喊他,遂止住了转向船舱的身子,却看见月色下的两人竟是不久前认识的吴家兄妹俩。
“真是巧,居然会在此遇见。”吴铮笑道,“如果不嫌弃,就请过船来一叙。”
“也好。”汪逸话音一落,当即拔身而起,凌空几个跨越,人已经轻轻落在吴铮和锦衣面前,把个吴铮两人看得一愣。
“没想到汪兄竟有如此身手。”吴铮惊叹地赞道。
汪逸苦笑一声道:“没办法,人在江湖,只能学点技艺。”
“刚才,”锦衣看着汪逸忍不住道,“刚才的箫声……”
汪逸见锦衣似乎对自己所奏的曲子感兴趣,说道:“吴姑娘喜欢听我吹奏的曲子?”
锦衣点了一下头道:“嗯,很好听。”
“外头风凉,我们进去说话吧,我已经叫了酒菜,正好跟汪兄你一起喝上一杯。”吴铮相邀道。
当三人进去后在桌边坐下后不久,酒菜也送了进来。
“对了,吴兄的小妹没有来吗?”汪逸趁着吴铮给他斟酒,问道。
“我那妹子调皮得很,不跟来反倒省心。”吴铮斟了两个人的酒,放下酒壶道。
汪逸看了一眼锦衣道:“吴姑娘不喝一点吗?”
“我不会饮酒,汪公子请便。”锦衣略微抱歉地道。
看着锦衣的有礼有节,和言语的轻柔,汪逸不禁在心里暗道这吴铮两个妹子的性子还真是大相径庭。正心里思量间,吴铮已经说话:“对了,文兄怎么没有一起?”
“喔,他有事要办。对了,吴兄和令妹是去哪里?”汪逸问道。
“我们去杭州,如今风光宜人,所以我们准备去杭州游赏个几天。不知汪兄呢?”因为和汪逸初识,所以吴铮并没有打算告诉他关于锦衣的事情。
“我也是,我去杭州办点事。”汪逸简单地回答道。
见汪逸没有以实相告的意思,吴铮自然知趣不多过问。却听锦衣忽然咳嗽了几声,吴铮看向锦衣关切地道:“没事吧?是不是刚才吹了风着凉了?”
锦衣向吴铮客气地微微一笑表示感激,说道:“没事的。”
看着这对兄妹相敬如宾的样子,汪逸不免心里诧异,可想想人家兄妹大概是感情极好的缘故,心里想着事,一边拿起酒杯来一仰脖子,喝干了杯中的酒,当他拿起筷子随意往一盘菜上面夹落的时候,脸色不由微微一变。
吴铮见汪逸的筷子停留在一盘鱼上面没有落下,不由问道:“汪兄莫不是不爱吃这道菜?不如我再让人去叫几道过来。”
汪逸听吴铮这么一问,才知道自己失态,笑道:“喔,吴兄不要误会,这几道菜已经足够,多了反而浪费。”于是加了一筷子鱼肉放进了嘴里。
吴铮当即释然地一笑,见锦衣只夹她眼前的一道菜,遂也夹了一筷子鱼肉放进了锦衣的碗里。哪知眼见吴铮将一筷子鱼肉夹进自己碗里的锦衣却在电光火石间的一刹那,脑海中莫名的一丝恐慌一闪而过,忙把鱼肉从碗里夹了出来。随着那稍纵即逝的一闪过去,锦衣自己也莫名地一怔,抬眼看到的却是吴铮和汪逸诧异的眼神。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尴尬了脸色,如实道:“忽然想起好像不怎么喜欢吃鱼,对不住,我……我不是故意的。”她最后抱歉地向吴铮道。
就在锦衣说话的同时,汪逸的酒杯不小心在桌上轻轻一磕,发出嗑的一记轻响。两人不禁同时向汪逸看去,看着他恍然失神的脸色,吴铮不由看向他道:“汪兄,你没事吧?”
汪逸回过神来,自嘲地一笑道:“没事,这酒杯太滑,居然没有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