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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与君aa 作者:末果(起点高推vip2012-06-21完结)-第3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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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燕儿绕着他盘旋一阵,才向远处飞去。

丝滑的阔袖顺着手掌滑下,露出他手腕间一小角白色的崩带。

无忧心脏骤然一紧,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移身上前,飞快地抓住他的手腕。

宁墨惊回过头,随着她的视线落在自己腕间,那角雪白的崩带已是无处可藏,事情到了这一步,反而淡然了。

眸子里的惊乱化为平静,一如平常的淡漠清冷。

无忧压抑着胸间惊天的浪涛,慢慢抬眼,望进他澄清得一尘不杂的黑眸,“你的手怎么了?”

“不小心划伤。”宁墨试图缩手,反而被无忧握得更紧。

无忧将血瓶拈在指间,“划伤后,血都到了这里?”

宁墨别开脸不言,遇上不愿说的事,他可以不答,也可以直言不想说,但说谎却不擅长。

“这血是你的?”无忧凝看着眼前白得如同冰雕般的清峻面庞,心间如同万马踏过,再难平静,原来是他一个月一瓶的血,将她养大……他到底有多少事瞒着她?

她到底欠了他多少?

宁墨望了望四周,门外行人虽然不多,但终都是外人,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眉头紧锁,抬起头,迎视向直直凝注在他脸上的视线,“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如果她知道,这些年来服用的血,都是从他这个肮脏的人的血管中流出来的,会不会恶心?

“我只是想知道,是还是不是?”一定是他,她不会再怀疑,但她要他亲口承认。

“这不重要。”宁墨将手腕从她掌心中挣出,拉下阔袖,掩去手背,将腕间崩带实实在捂在袖中,再不得见。

无忧突然明白,他今天为什么不与她一同用餐。

并非自己做错了什么,惹他生气,而是他不让她看见他腕间的伤。

将这些瞒着她的事,继续瞒下去。

逼视着他的眼,扬手将血瓶往地上摔去。

他看着血瓶从眼前坠落,只要轻轻一动手,便能将血瓶接住,但却连手指也没动一动,只是垂下了眼睑,任血瓶砸向地面,长睫微颤,原本少血色的脸颊又白了一分。

眼见血瓶要落地,无忧脚一勾,血瓶在她脚尖上弹起,重回到她手掌中,用力握紧,深瞥了他一眼,转身回走。

进了屋,将血瓶放回桌上,重新滚回床榻,望着天花板怔怔出神,到底不记得了些什么?

越来越迫切地想知道,自己失去的记忆,到底是些什么。

听见宁墨进屋,也不动弹。

宁墨视线扫过桌上血瓶,眸色沉了下去,轻叹了口气。

被人欺瞒这么久,换谁也会着恼,何况是她这样的烈性子。

384 不算谎言的谎言

连着盛了饭菜和血瓶的托盘送到床边,“快凉了。” 
无忧微微侧目,望着他与子言酷似的眼,“那血……我以后不会再服用。” 
“我能有一百种办法让你服下去。”宁墨面无表情,声如冰裂,就算他再令她不堪,要她活命,也只能如此。 
无忧翻身向里,这些年她为着活命一直喝着人血。 
但那时一直以为是小冥王从血库里弄来的血,心里虽然有抵触,却也算是默认。  
毕竟医院里给人输血也是常事,只不过她是换了个方法罢了。 
但从回来后,才发现原来这些血全是来自一个人,觉得自己如同吸血鬼一般活着。 
每喝一次,心里的愧疚就多一分,压抑着的抵触日渐高涨。 
她没停下服用,一是还有事情没有做完,她得活着;二是只有这样,才能不断去沙华这条线索。 
既然知道他在这世上,就无论如何要寻到沙华,寻到这个用自己的血将她养大的人。 
得知绿鄂是沙华时,她惊讶,却没有心痛的感觉,甚至生不出感恩之心。 
起初她以为自己无情无义到了这个地步,但隐隐却觉得,或许她喝下的血,被称为‘沙华之血’,未必是绿鄂这个沙华的血。 
或许是另有他人。 在看见宁墨腕间的崩带的一瞬间,剜心般的痛兜面而来。 
他才是沙华,他才是用自己的血,将她养大的人。 
初见他时,他脸上一闪而过的诧异和愕然。 
再后来,他对她的种种不同寻常的举动。 
回来后的初次阳竭,人事不知前他的出现。 
心中这些一直不能想明白的迷团,一一得到解释。
他认得她,他知道她会阳竭,他知道她的一切。 
可是她却把他忘了,记不得他的丝毫,不记得与他的任何瓜葛。 
他承受着惨无人道的酷刑,拖着长年累月不得好的伤痛,却月覆一月的割血与她。 
就算是健康的人也承受不住一个月一次的放血,何况他。 
怪不得他身体虚弱成这样。 
一想到这些,她的心就如同被风吹着的杨柳,起了落,落了起,想寻个地方落下,却哪儿也挨不上,只得上头悬着的那点,撕心裂肺地痛。 
这情叫她如何承受? 以前倒也罢了,往后还要这样靠着他的血渡日,看着他的身体因她而虚弱,她做不到。 
“我想休息一会儿。”她闭上眼,脑海里却全是宁墨第一次在‘常乐府’看见她时的诧异和痛楚。 
“饭晚些吃,也没什么,但这血……不能误了时辰。”宁墨望着她耳后的那颗小小的红痣,她不是蛮横不讲理的姑娘,但倔起来,却比谁都倔强。 
“我说过,不会再服。”无忧闭着的眼,迅速发烫,有泪涌上来,生生的咽下。 
既然承不下他的情,就此打住,不能再接着欠下去。 
宁墨看了她一阵,将饭菜挪开,取了小瓶,拨开瓶塞,伏身上前,凑到她唇边。 
淡淡的血腥味传来,无忧下意识地推开。 
他握得不紧,小玉瓶脱手而出,飞到床下,一声碎响,玉碎四溅,鲜红的血浆在地上溅了开来,红得刺目。 无忧听见声响,心里陡然一紧,回转身来,看着地上溅开的一片红,只觉得轰一声,脑中有什么东西炸开来,心头一绞痛,连呼吸都难以再续。 
地上溅开的仿佛不是一滩血,而是她的心。 
她不愿再继续吸食他的血,却也不能这样作贱他。 
嘴唇微哆,翻身向床下跃起,想去收拾这残局。 
她快,宁墨却比她更快。 
在她一动间,他已经扣住她的肩膀,她没来得及还手,肩膀一酸,力气顿时被抽去,身体软了下去,再提不起一丝力气。 
“放开我。”她大喊,嘴唇却没能张开半点,只在口中发出含糊的声音。 
蓦然想到什么,又急又怒,身体却不能有丝毫动弹。 
眼睁睁地看着他将她揽住怀中,看着他拂开阔袖,咬去腕间崩带结头,扯去崩带,露出腕间伤口。 
手腕一转,手中已多了一把金刀,刀尖正对仍鲜红的伤口,他长指在刀柄上一压,刀尖准确无识地刺入手腕。
无忧感觉呼吸将要停止,想阻止他,可是什么也做不了,眼里倔强转成了痛和恨,恨自己的无能。 
他一手揽紧她,凝视着她的视线从她的眼挪到她紧闭着的唇上。 
她的唇少些血色,却娇柔得如同花瓣。 
他丢开手中金刀,将手腕迅速压在她唇上,迫她张嘴,鲜血从他腕间涌出,流入她口中。 
她无力阻止血液流入口中,却说什么也不肯咽。 
无论她咽也好,不咽也好,他都是一动也不动,直到够了她应该服下的血量,才将手腕抬起,扯了丢在一边的崩带随意裹住割开的手腕。 
看向她狠狠瞪着他的大眼睛,视线巡过她鼓着的腮帮子,浓眉微微蹙起。 
下一刻,突然伏低头。 
无忧惊愕地看着他向自己靠近,直到他的唇压覆在她的唇上,鼻息间尽是他才有淡淡竹香,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的舌尖撩过她的唇齿,痒得她再僵不住,透了口气,他的舌乘机探入,纯熟撩向她的舌根,一股久违的,能直钻入心里的**在她舌根传开。 
未能等她反应,他又去了别处,所到之处,无不勾起她想也不想想的快…感。 
喉咙一松,满口的腥甜液体灌下,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被她尽数咽下。 
他慢慢退了出去,嘴角沾着一点鲜红,艳得醉人,凝看着她的眼,明亮而深邃,冷萧中夹杂着一抹无力掩饰的柔情。 
无忧这一眼望去,痴在了那里。 
屋中极静,只闻窗外枝头啼莺婉唱,风吹着他耳边墨黑的发束轻拂过他的微微泛红的面颊,旋即又垂落下去。 
门外传来马夫的声音,“小哥,什么时候启程?” 
院中平儿答道:“我给哥哥斟杯茶先喝着,我家公子准备好了就走。” 
无忧赫然惊醒,她的手压在枕下,一阵麻,才发现能动了。 
凝视着他的眼,却不敢动弹,攥紧被褥,紧得戳痛了指尖,却不及她心里万分之一的愧疚之痛。 
他放开她,避开她的视线,抬手随意拭去唇角血迹,“我说过,我有上百种办法让你吞服。以后,不想受罪,还是不要违逆我的好。”
她嘴角轻抖,“我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一直饮着你的血?” 
“很多年前,有一个人与我做了笔交易,仅此而已。所以,无论我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你都无需介意。” 
宁墨舀了些她爱吃的鲜虾蒸嫩蛋到碗中递到她面前,“压压腥味。” 
无忧只得坐起,接下他递来的碗筷,“什么样的交易,能让你年复一年,月复一月的用自己的鲜血来交换?” 
“一个可以陪着我一起长大的小姑娘,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了。”宁墨又夹了些菜到她碗中,“我不想她死去。” 
他说完,默默转身缓缓离开。 
无忧捧着碗,心里沉甸甸地,“你是说,如果我不喝这血,你们的交易就会中断,那么她也会死去?” 
他停下,不敢回头看她的眼,怕被她看出蹊跷,“是。”这话算不上骗她。
“难道她象你母亲一样,被囚禁?” 
“不曾。” 
“不曾?”无忧有些意外,“难道她也有什么不治之症,需要依赖别的什么?” 
“是。” 
“难道连你的医术也没办法救治?是绿鄂吗?”脑海中浮现着绿鄂痴痴傻傻的模样。 
“我并不万能。”宁墨将这话题打住,“快吃吧,一会儿要上路了。” 
无忧听着渐去的木轴声,以往不忍心中又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他对她的身体也是再熟悉不过,他知道怎么能让她最快的张口,又知道怎么能让她产生些无法抑制的快…感,不自觉得吞咽。 
宁墨出了房间,回头看着掩上的房门,唇上还带着她唇上的微冷,口中血腥中还有她口中的芳香,这一切都是他熟悉而怀念着的。
抬手起来,指尖轻抚滚烫的唇,方才虽然是无意而为之,与她亲近的那瞬间,心里的悸动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眼前的门板渐渐蒙去,又看见神巫抱着小小的她,出现在他面前,“她长大后会是你的妻子,是可以一直陪伴着你的人,你愿意用一半的血来救活她吗?” 
那时的他经历了母亲的惨死,虽然身边有乳母和义父,但他们表面上是他的父亲,实际上却是他的家仆,他们小心的抚养着他,把会的全教他,可是他们的这份小心却让他更加孤独,更加怀念死去的母亲和哥哥们。 
神巫将她的小手放在他手中,虽然那时还不懂妻子真正意喻着什么,但他握着那支冰冷的小手,却如同在孤寂的寒夜升起一个温暖的火堆。 眼前的幻影渐渐淡去,仍是冰冷的门板。 
他慢慢垂下眼睑,这样的他还能做得了她的丈夫吗? 
抬头望向远方天空。 “忧忧,你叫我等,可是这样的我真的还能等得到吗?”

385 看热闹

凤止用扇柄挑开车帘,睨了后方远远跟着的另一队人马一眼,邪媚一笑,“你是故意的?” 

不凡将手中黑色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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