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民国野蛮西施-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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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哪位不想让大哥做这个一家之主，敬请说出来。”

　　　　这番话说掷地有声，谁也说不出什么，王氏虽然明知真真是不让她再管家里事务了，但又无法反驳，毕竟抬出来这个人是自己儿子，余家长房嫡子。

　　　　沪生对小妹话心里喜欢，但脸上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好故做谦虚说：“小妹你这是难为大哥了。”

　　　　真真冲着大哥甜甜笑着：“不难为，你是长房长孙，这个家本就应该你来担当。”

　　　　海生对大哥素来敬重，立刻帮腔说：“大哥，你就别推辞了，这个家有你做主，我们也都安心了。”

　　　　王氏终于发话了，不阴不阳对沪生说：“难得你弟弟妹妹有这份心，你就勉为其难吧。”

　　　　见这事已然落定，真真对沪生说：“大哥，想来要给阿爸纳妾冲喜事你已经知道了吧？”

　　　　沪生已经听媳妇说起这事了，虽然难堪，但也不好插手，于是有些尴尬说：“我已经知晓了，这事还由母亲大人操持。”

　　　　真真立刻俏脸一板，对大哥说：“大哥，阿爸患是中风，以后就算好了身体也不能像以前一样了，这时候给他纳妾，这不是想要了他老命吗？”

　　　　沪生还没说话，一旁王氏已经气得敲起了拐杖：“你这小浪蹄子，说什么话，你晓得什么，这是给你老爸冲喜，你个姑娘家瞎管什么，无非是怕人进门抢了你姆妈风头！”

　　　　真真冷冷看了她一眼，没有理她，对沪生说：“大妈意思是，这个小妈进了门，再给咱们添两个弟弟，这就冲喜了，阿爸病就全好了，大哥，你说是不是？”

　　　　她这番话一语双关，话里话外都点给沪生明白，一旦这个人进门，将来分家时就要再多出一房人，沪生何等精明人，这话怎么不明白，心中暗暗责怪老妈愚昧，也怪自己只考虑到父亲再纳妾令自己尴尬，却没有想到这一层。于是讪讪说：“这样一看，对阿爸身体也真是没有好处，那可还有别办法吗？为今之计，是让阿爸身子康复才是重要。”

　　　　真真见大哥松口，心里暗忖目已经初步达到，于是笑着说：“大哥不知道吗，现就有一宗现成喜事，阿爸知道了一定欢喜。”

　　　　沪生笑道：“莫不是小妹有了心上人，想要出阁了？”

　　　　真真故做娇羞对大哥说：“我还想多吃几年白饭，让大哥多养我几年呢，这个喜事啊，要问二哥，”说着她看向海生，冲他眨眨眼，“二哥外面那一房，现已经有喜了，余家就要添丁了，大哥你说这是不是喜事啊？”

　　　　对于海生有外室事情，全家都已知晓，沪生也早知道，一听这个马上松了口气，把父亲纳妾改为二弟纳妾，既保留了冲喜遂了母亲本意，又不会对日后家业有影响，真是一举两得好事，于是大笑道：“恭喜二弟了，怎么有这样喜事也不和家里说一声啊，那么就点择个黄道吉日，接小弟妹进府吧，”说着又对海生媳妇春日说，“二弟妹一向贤惠，想来也不会反对吧？”

　　　　那春日是厚道，咧着嘴傻笑着：“你是高兴还来不及呢，那位周小姐有学问，现又有了喜，我开心得不得了。”

　　　　海生心里是高兴，冲着大哥抱抱拳：“一切都由大哥做主！”

　　　　王氏对真真虽然恼怒，但却又没有办法，现反而落得大权旁落，只能无可奈何。反而是大少爷余沪生，从此对这个小妹另眼相看，以前只知道她聪明会讨父亲欢心，就连她外面做生意也只当是小孩子勾当，直到今天才感觉出这个小妹妹与众不同。

　　　　几天后黄道吉日；余家庆出院后第二天；周楚翘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由一乘小轿从后门抬进了余家大院；从此真真正正做起了余家媳妇

031　玫瑰项链（）　
余真真终于回到学校继续她学生生涯，父亲身体是大不如前了，这个壮健老人现只能靠轮椅行动，真真每天量多抽出时间陪着他，她知道父亲时间不多了。她速消瘦下去，原本还带点婴儿肥脸蛋，现小得只有巴掌大，衬着短短头发，显得年龄加小，只有一双大眼睛还是神采飞扬。

　　　　一个男人坐车上，他注视着车窗外女孩，心中一阵涟漪。他默默走下车，来到她面前：“你好像瘦了？”

　　　　真真吃了一惊，呆呆望着挡她面前人：“方……方先生，你回来了？”

　　　　来人正是方行云，他微笑着说：“我一直等不到你，就回来了。”

　　　　……

　　　　真真忽一下从床上坐起，原来只是做梦，方行云温润似乎还眼前，可两人此时已隔了千山万水。

　　　　怎么会梦到他了呢？她低声问自己，可能这些日子因为父亲病令自己心神交瘁，才会做一些奇怪梦吧，或者是不知不觉中，自己已对他念念不忘了吗？不不不，她使劲摇摇头，告诫着自己：“余真真，你不能胡思乱想，你还有世保，你还要找世保！”

　　　　她从床上下来，默默打开屋门，她想到桂花树下坐一会儿，重生后每一个不眠之夜，她都是这样度过。忽然一条人影她面前一闪即逝，她吓了一跳，本能低吼：“谁？是谁那里？”

　　　　忽然一个**东西抵到了她后心：“别动，不许回头！”

　　　　她吃了一惊，但马上镇定下来，低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声音中带着一丝痛苦，“我怕以后再也看不到你了，这个你帮我保管，等我回来还给我。”说着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把一件东西塞到她手中。

　　　　真真诧异问：“你是什么人？我们认识吗？”

　　　　后面人似乎忍受着极大痛楚，低声说：“别问那么多，不要出声，也不要回头，我要走了。”

　　　　真真只觉后背上一松，脚步声渐渐远去，然后就没有动静了。

　　　　她呼出一口气，连忙回到屋内，打开灯后，这才看清手里拿着东西，是一条细细项链，上面一个心型坠子，坠子上一朵含苞待放玫瑰花，她用手轻轻一抠，坠子中间弹开，一面是一张小照，照片上女孩十三四岁模样，甜甜笑着，正是自己，这张照片像是从某个证件上撕下，似乎已经被摩挲了很多次，非常陈旧。另一面则粘着一把钥匙，只有两三厘米长，精致小巧。

　　　　这个人是谁？他怎么会有自己小时候照片，为什么要把这个交给她？

　　　　天刚蒙蒙亮，余真真便走出了屋门，桂花树下斑斑血迹，一直自远处绵延而来，她怕惊扰到家人，马上拿了水桶拖把清洗，等到佣人们全都起床干活时，她已把院里院外血迹全都冲洗干净了，原来这人是翻墙进来，墙外并没有看到血，但却有深深车辙，想来是开车至此。

　　　　一个身受重伤人；开车来到这里；只为把这条项链交给她；是巧合；还是特意赶来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

　　　　真真怔怔站桂花树下；望着手中项链发呆；照片上她冲着自己天真笑着

　　　　时间如水一般流过，临近中秋时候，父亲精神忽然大好，这一天他把全家人都招集过来，原来是要分家。“趁我现头脑还清醒，提前把家分了吧。”父亲声音平静异常。

　　　　余家十间店铺和上海和无锡多处田产以及其他各种证券股份，有四成分给了沪生，余下六成则是其他三名子女平分，大宅由沪生继承，但是全家人都可永久居住。另有三十根金条则由三位夫人平分做为日后养老之用。大太太和二太太对于真真和海生、江生是同一待遇非常气愤，虽然都是余家儿女，但毕竟男女有别，何况真真还是庶出，余家庆这样摆明是偏坦女儿。对于她们哭闹余家庆置之不理，当下就让帐房把各种帐目整理清楚，又让律师办理相关手续。

　　　　谁也没想到，一个偌大家业居然不到两个小时就全都分完了，余家庆对各房妻妾和子女们说：“你们以后都各立门户了，大宅这里谁想搬出去就搬，不想搬可以一直住这里。真真和江生都没有成年，你们两个当哥哥要爱护他们。”

　　　　这次分家，长房除了大宅以外，拿到了六成，王氏虽然还觉不够但也无可奈何，毕竟余家庆还是把大半个家业都给了她儿子，二太太柳氏则是不住抱怨儿子太小，以后可怎么自立门户，只有三太太美娇，对这些听而不闻，她心中，只要能和老爷一起，就什么都足够了。

　　　　事实上王氏也是六十来岁人了，自己也要人服侍，柳氏已被余家庆冷落多年，自从他出院以后，柳氏是鲜少过来，照顾陪伴余家庆责任，就全落美娇身上，对此她甘之若饴，对丈夫说：“阿拉现终于可以整日和侬一起啦。”

　　　　余家庆望着只有三十出头美娇，柔声说：“你还年青，不要守着我这行将就木人了，和真真走吧，外面世界还很大。”

　　　　美娇把头伏丈夫那早已没有知觉腿上：“阿拉哪里也不去，有侬地方，就是家。”

　　　　真真外面进来，看到眼前这一幕，鼻子一酸，许久未流眼泪顺着面颊淌了下来。

　　　　余家庆看到女儿站门口，微笑着说：“囡囡，过来，阿爸有话和你讲。”

　　　　真真默默走进来，蹲父亲轮椅旁，余家庆疼爱摸摸她短发，轻声说：“如果有一天阿爸不了，你要替我好好照顾你母亲。”

　　　　他话还没说完，美娇就抱着丈夫腿哭了起来：“老爷，侬别说了，侬身子没事，不要说这些。”

　　　　余家庆爱怜拍着爱妾背，安慰道：“不哭，女儿都这么大了，你还动不动就哭，让我把话说完，我意思，囡囡懂。”

　　　　真真望着父亲皱纹遍布脸，强忍住泪水，轻声说：“阿爸，我答应你，我一定会照顾好姆妈。”

　　　　余家庆满意看着女儿：“我去年到香港办事，顺便那里买了一所洋房，是给你嫁妆，已经过到了你名下，如果有一天上海这里待不下去了，就到香港去吧。”

　　　　真真含泪望着老父，这个睿智老人，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她郑重点点头：“阿爸，我知道。”

　　　　当年她被保释后，锄奸团人一直想杀她，甚至她父母坟前伏击她，背负着汉奸亲人骂名；令他们九泉之下仍不得安宁，真真后来听人说，当时已经八十多岁大妈拄着拐杖坐街边，一遍遍向路人说着：“阿拉不是余真真娘，阿拉孩子没有当汉奸。”

　　　　想到这里，真真再也忍不住了，终于哭了出来：“阿爸，您放心，这一次我一定好好，我不会当汉奸，我绝不会给余家丢脸。你信我啊，阿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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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　大树倒下（）　
从那天开始；父亲精神便越来越差；有时候他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谁；迷迷糊糊傻呆呆坐着，有时候却又很清醒；滔滔不绝说起年轻时单身闯荡上海滩得意事。

　　　　真真知道父亲已经时日无多；她淡定对母亲说：“不要总哭了，多和阿爸说点开心事。”

　　　　大年初一，楚翘生下了一个女婴，余家已经多年没有过生儿了，虽然是个庶出女孩，但却给沉闷已久余家大宅多了一番喜气，再加上王氏恪信初一娘娘十五官，认定这个刚出生女婴是娘娘命，大喜过望；找来算命先生给孩子批命；得到‘母贤女贵，贵不可言”八个字，一时开心不已，谢天酬神。连带对原本不喜欢周楚翘也看重了几分

　　　　孩子满月那天，大排宴席，就连已糊涂多日余家庆也精神大好，给孩子取了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