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民国野蛮西施-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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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她冲着吴天启礼貌点点头:“谢谢你帮了我,我要去找朋友了,再见。”说完转身欲走。
吴天启见她这样就走,心里一急,拉住了她胳膊:“等等,我还有话说。”
真真秀眉一皱,他还和当年一样轻浮冲动,她冷冷望着他握自己胳膊上手,目光缓缓上移,盯着他眼睛,吴天启心里打了个颤,这个漂亮女孩眼神怎么这般凌历,他下意识松开了手,讪讪说:“我没别意思,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我是大昌米铺少东,我家徐家汇有好几间铺子,你应该听说过吧。”
真真眼神稍稍缓和,淡淡说:“吴先生,改天我家买米时一定光顾贵号,先告辞了。”
说完,没有去看吴天启那一脸失望表情,翩然而去。
广场上人群已经散去,唐心正站路边东张西望,一看到真真就抱怨说:“急死我了,你去哪里了?”
真真看到唐心裙子上全是土,手臂也磨破了,显然是刚才人群骚动时弄伤,连忙拉住她:“走吧,先找个诊所给你上点药。”
唐心看看手臂,大咧咧说:“小意思啦,我没有你那么娇气,咱们去看影画戏吧。”
之后几天,真真放学时都会东张西望,她怕吴天启会继续缠着她,好他一连几天都没有出现,真真稍稍松口气,这人是没有长性,上次碰了软钉子,但愿他就此放弃,不要再招惹自己。
当年吴天启知道她怀孕以后,就消失不见了,她找遍他常去玩地方,还是找不到他。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家人终于发现了,大妈王氏当着母亲面扇了她几个耳光:“侬这不要脸小淫妇,把家里脸都丢了。”说完伸手又要打,母亲慌忙上前,用身体挡住她:“大姐,求求侬,阿囡还小,不懂事,一定是让坏人骗了啊,伊现带着身子,侬打她会要人命啊。”
王氏把美娇一把推开:“母女两个一样贱,阿拉还怕弄脏了手,等老爷回来再收拾你们!”
余家庆是到了晚上才知道这件事,他看着女儿那已显臃肿身材,默不作声,好半天才说:“囡啊,明天阿爸就给你订船票,送你去香港。”
真真虽然只有十四岁,但却已非常倔强,她现已经豁出来了,大不了就是再挨一顿揍:“我不去,我哪里也不去!”
余家庆没想到女儿居然会梗起脖子和他说话,但还是耐着性子说:“到了香港,找个洋人医院,把孩子打下来,阿爸听说,洋人做这种手术很安全,你不用担心,不会有危险。等到你养好身子,就香港读书,那里学堂不比上海差,还有洋先生呢。”
真真没等父亲把话说完,就大声道:“我说了我哪里也不去,我要把孩子生下来,你们如果真关心我,就到徐家汇吴家提亲去,不然我死也死上海。”
余家庆简直不相信自己耳朵,对于这个唯一女儿,他是寄予了很大希望,女儿长得漂亮,人也聪明,自幼泼辣好强,他不顾正室王氏反对,做主送她进洋学堂,就是想让她有朝一日出人头地,嫁个好夫婿,可是女儿这一番话,让他心沉到了谷底,他气得浑身发抖,一只手捂住心口,一只手指着女儿:“你……你……我余家没有你这样伤风败德女儿;你给我滚;给我滚!”
三太太美娇知道女儿闯了大祸;连忙跪到地上;哭着说:“老爷啊,阿囡只有十四啊,她小孩子不懂事,侬就饶了她吧,她再也不敢了。”说着拉着女儿让她跪下,“求求阿爸啊,点啊。”
真真硬是站着不肯跪下,冷冷说:“我不会求他,吴家不娶我,我就把孩子生大街上,我现就走!”说完推开母亲,走出了家门。
美娇哭着要拉她,余家庆怒吼着:“让她走,就当我没生过这个女儿!”
那夜风很大,真真衣着单薄,身无分文离开了自幼长大家,她没想到,这一走就是整整十年!
以后岁月,真真常常想,如果那天她没有离家出走,而是顺从父亲安排,去香港堕胎,那么自己也可能会是另一番人生。年少时自认为正确决定,往往会令人悔恨终生,但是并非每一个人都有机会重活过,但余真真却得到了这难得机会,上天给了她第二次生命,也给了她重选择机会,那么这一次她又将何去何从?
017 清冷秋夜()
吴天启这次并没有死心;他已经和小兄弟们打了赌;一定要把余真真追到手,英秀女中有三朵花,年龄小就是这个余真真,他们几个已经注意她很久了,只是她身边那个唐心据说是唐万里女儿,上海滩,可以不怕有钱不怕有权,但不能不怕唐万里。他没有想到那天居然四川路遇到落单她,还上演了一场英雄救美,只可惜小美女依然冷冰冰,不过总算是搭上话了,对此他还是很有成就感。于是等了几天之后,一次次偶遇发生了。
余真真路上走着,忽然一辆黄包车飞奔而过,她向旁边躲去,却差点摔倒,这时吴天启箭步上来扶住了她……
真真和唐心买糖果时,却发现钱包不见了,忽然一个人走上前来,送上刚刚捡到钱包,这位拾金不昧好人正是吴天启……
对于这些;真真不动声色;他想演戏;那就让他好好演个够吧;直到有一天;加惊心动魄一幕发生了;真真刚从学校出来;忽然两个小混混冲过来;一把;她刚要去追;这时斜刺里一条人影冲出去;正是吴天启;他扭住了其中一个混混;两人对打起来;真真索性站原地;抱着胳膊;像看耍猴一样看着他们;怎么这样可笑情节会发生自己身上;而这个人居然曾经是自己丈夫
当年她离开家门;一个人走街上;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不知不觉中;竟来到吴家大门外。此时天已漆黑,深秋夜里格外寒冷,她坐门前石阶上,紧紧抱住自己身体,但仍然簌簌发抖。她又冷又饿,天亮时,她终于睡着,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对她说:“你这里等了一个晚上?”
她睁开眼,吴天启已站她面前,他外面玩了一夜,天亮才回家,却看到那个小小人儿坐门口,余真真嘴角漾出一个无力笑:“我终于等到你了。”
此时余真真,娇弱如同一朵风中小花,楚楚动人,吴天启心底一阵温柔,轻轻拉起她:“我们回家去。”就这一拉之间,两个少年男女爱恨纠葛从此连了一起。
“余真真。”吴天启声音打断了真真回忆,不知何时,他已经“打败”了那两个小混混。
眼前吴天启,细细高高个子,一如当年,而此时余真真,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贩逆少女。
真真微笑着:“今天戏演完了吗?那我告辞。”,转身离去。
忽听吴天启后面高声喊着:“余真真,我明天还来找你!”
真真没有回头,对于吴天启,她太清楚了,越是得不到东西就越是想得到,而一旦得到了,却不会再珍惜,如同当年对她一样。
吴家二老虽然对这个送上门来儿媳不太满意,但看吴家骨肉面子上,还是让他们成了亲,因为儿媳是买大送小,毕竟是不光彩事情,所以婚礼只是悄悄进行,以致于直到儿子出生,亲友们都不知道吴家已娶儿媳。真真娘家虽然收到喜帖,但没有人来,只是三太太美娇偷偷让人给女儿送来一副耳环算是嫁妆。
年少真真并没有因为没有得到亲人祝福而烦恼,此刻她完全沉浸幸福和欢愉之中。
只是好景不长,随着真真肚子越来越大,吴天启对她仅存一点兴趣也消失殆,他又像以前一样外面玩儿,他是吴家独苗,一向娇宠,一次他甚至带了咖啡厅女招待回家鬼混,真真哪里咽得下这口气,挺着大肚子闯进屋里,拿起扫帚向着床上两人打了过去,终结果是,她不但被吴天启打了一顿,还被婆婆以“善妒”为由院中罚跪,天亮时,负责打扫婆子走出屋门,却看到吴家少奶奶昏倒地上;羊水已经破了……
儿子晨儿出生并没有给吴家带来多少欢乐;因为早产;晨儿自幼体弱多病;婆婆把这一切全部归咎于真真责任;动不动就是一顿责骂;真真也不示弱;时常婆媳俩就是一场对骂;这种情况下;吴天启对真真是厌烦;干脆和一个舞女同居外面;偶尔回一次家;对真真和晨儿也是非打即骂;刚开始时;真真还是哭闹寻死;但慢慢;她死心了;她甚至不想让他回家;直到此时她才发现;原来少年时欢爱是那么不可靠。
真真后一次看到吴天启是民国十八年春天,晨儿高烧不退,医生告诉她,孩子已经撑不过今晚了,看着病床上孩子,真真肝肠寸断,忽然她听到晨儿迷迷糊糊念叨着:“爸爸,爸爸。”
真真心里一动,儿子虽然很少看到吴天启,但毕竟父子情深,一定要让孩子临走前看一眼爸爸,想到此处,她马上跑出家门去找吴天启。
吴天启住浦东一所洋房里,离吴家老宅并不远,真真进去时,他正躺床上抽着大烟,那个舞女小红坐床沿上似笑非笑看着真真。
“你来干什么?”吴天启不高兴说。
真真看着烟床上两个人,强压住怒火说道:“儿子要不行了,他想见爸爸,你回去看看他吧。”
吴天启“啪”砸了下烟枪,怒道:“你说你还有什么用,养个儿子还给我养死了,你这个扫把星,给我滚出去,你还想把我也克死啊。”
真真刚想转身离去,但儿子那张小脸又浮现眼前,她没有动,直挺挺烟床前跪下:“天启,今天我求你了,你就回去见见晨儿后一面,让他走得安心,好不好?”
吴天启起身,坐到床沿,一抬腿把真真踢倒,骂道:“你给我滚,我吴家没有多余米饭养活你,大把女人给我生儿子,没了那个短命鬼好。”说着竟当着真真面,把小红压到了身下。
真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里,等她回到家,年仅九岁晨儿早已断了气。
真真守着儿子尸体,没有掉一滴眼泪,事实上,从那一天起,她就再没有哭过,直到十八年后世保也离开了她,她也没有哭,她泪早已流干,她心慢慢变冷,一如十四岁时那个秋天夜。晨儿头七刚过;真真便离开了吴家;从此再也没有回去
018 含苞待放()
余真真一放学;却见二哥余海生正等校门口海生一看到真真就焦急说:“小娣,不,楚翘生病了,可阿爸让我去宁波收帐,我今晚就坐火车动身,你这两天去看看她吧。”说着把一个信封交给真真,“这里面有她地址和钥匙,还有些钱,麻烦你一定帮我照顾她。”
真真对二哥点点头,欣然答应:“你放心走吧,路上注意安全。”
海生走后,真真找了个电话,告诉母亲说到同学家做功课,不要等她吃饭,然后和唐心告别,唐心吵着一起去,真真怕楚翘不想见陌生人,便没有应允,自己独自叫了黄包车去看楚翘。
路过一间粥铺,她下车进去给楚翘买了鸡粥,从粥铺出来,刚要上车,忽见旁边人影一闪,吴天启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余真真,真巧,这里遇到你。”
世上哪有这么巧事,真真心里冷笑,但还是有礼貌说:“嗯,真好巧,吴先生,我还有事,失陪了。”
吴天启见她要走,马上从怀中掏出钱给了车夫:“你走吧,这里没你事了。”
车夫一看情形不对,接过钱拉上车就走了,真真待要叫住已经来不及。
此时天已擦黑,这里比较偏僻,除了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