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您雨露均沾-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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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便拍了拍皇后的手:“皇后调和六宫,替朕分忧,事事妥帖。辛苦皇后了。”
………题外话………
明天见~
104、注定()
素春说的没错,念春这一走,婉兮的确是闪了一下。
虽说念春是被指给陆姐姐了,她心下替语琴和念春都高兴,可是这一下子她身边儿倒是空了。
自打进宫来,先后遇见的语琴和念春,都是没能相处多久便分离了她只觉在这寂寂深宫里又剩下了孤身一个人儿。
房门一响,却是傅恒来了。
傅恒来了就自在地挤在她身边儿,与她并肩坐着。歪头瞅着她噘嘴:“就猜着你是难过念春走了。可你何曾是孤身一人?不是还有我么?况且这是姐姐的宫里,姐姐和献春她们都会替我陪着你的。”
婉兮这才笑了,用肩头顶了他一下:“谁难过了?我这是想别的事儿呢。你就这么闯进来,门都不敲,把我原来想的什么都给惊走了!”
他便喊了笑,凝视着她的目光放得绵长:“……你是在,想我。”
。
婉兮一怔,随即已是满脸羞红,抓起扫炕的笤帚来作势要打他:“你浑说什么呢!”
他笑,伸手捉住她的手腕:“你不是想我,这宫里你还能想着谁?”
这样攥着婉兮的手腕,只需一垂眸,便能瞧见她腕上翠盈盈的手镯。他便笑得更是开心,“你就是想我呢,抵赖也不中用,我就是知道!”
婉兮红着脸用力抽回手来:“九爷,嘘……”
傅恒便也松了手,只含笑凝望这她。
碍着宫规,他只能隔几天才进宫来,如今便越来越觉这隔着的几日叫他。
也只能盼着好好立个功,叫姐姐才好向皇上请求指婚。
婉兮被他的目光灼烧着,有些不自在,便垂首也盯着手腕:“上回九爷走得仓促,还没告诉我这手镯的来历。这手镯通体无瑕,手工又精细,我总觉戴得有些不安心。”
婉兮咬了咬唇:“该不会是你从主子娘娘那儿顺的吧?!”
。
她那娇憨的话惹得傅恒忍不住大笑:“啊?你怎做如是想?”
婉兮也觉不好意思,忙摇摇头:“你定不会的……我只是,呃,听你说过你额娘故去得早,你家里又没有女眷,这镯子又不可能是在外头的玉器铺子里能买得到的,于是便想不出你是从哪儿得来的了。”
傅恒便叹了口气,又捉起她手腕拍了拍:“是我额娘的。她是走得早,可也留下些遗物给我。”
婉兮一听便腾地站起来,两颊已是滚烫,着急地往下撸手镯:“既然是承恩公夫人的遗物,你怎么能随便给了我了!你的心意我领了,可是我的生辰每年都过,可是公夫人的遗物却是独一无二!”
傅恒眨眼凝望着眼前又羞又急的小人儿,忍不住心底翻起温柔。
他还没敢告诉她,这是额娘说要留给她媳妇儿的呢。彼时额娘病重,捉着他的手说:“额娘福薄,等不及你长大成亲,等不到那一杯媳妇儿茶了……这手镯你留着,等你成亲之日,替额娘送给你媳妇儿,也算当额娘的,一份心意了。”
如今这对手镯他终于找见了合适的人,况那镯子的尺寸恰好她套上就摘不下来了。他想,这一定是额娘在天上冥冥之中的护佑。
他便笑了,拍怕婉兮的手:“它合该是你的,命里注定。”
………题外话………
还有~
105、无二()
傅恒越是这样说,婉兮倒越是忐忑。她用力剥着手镯:“九爷,当真不行!”
傅恒便从腰带上举起她送的荷包来,“可你这荷包何尝不是这天下独一无二的?你用了同样独一无二的荷包与我交换独一无二的玉镯,又有何不可?”
“咳……就我那还独一无二?”婉兮真是无地自容了,上前盖住那荷包面儿:“我这怎么敢跟公夫人的遗物相提并论?”
傅恒便笑了,垂眸专注凝视着她:“只要是你绣的,就是独一无二。”
婉兮心下乱成一团,“你,你是说这荷包上绣熊瞎子的,独一无二吧?可这不是我头一回绣,上回测试时都绣过了!”
傅恒大笑,举着荷包仔细打量:“谁说的?你上次绣的真是个瞎子,可你绣给我的,分明是个双眼皮儿的!”
婉兮直接蹲地下,抱着膝盖咳疯了。
其实是她没绣好,绣到眼睛的时候用双了线。
傅恒愉快大笑:“陪着皇上行猎,熊瞎子我不陌生,不过这样双眼皮儿的却定是独一无二。”
两人正笑着,外面忽然听见挽春的声音:
“九爷……主子娘娘有请。”
。
傅恒忙收了笑,又躬身将婉兮扶起来,定定看她一眼,这才转头去了。
进了皇后寝宫,傅恒忙请安:“姐姐回来了?”
皇后无法忽略幼弟面上还未尽的红光,以及双眸中熠熠的闪亮。她淡淡垂下眸去:“既知我宫里,你怎还莽撞进宫来?皇上特恩准你内宫行走,只是准你看望我罢了。或许你觉着没什么大不了,可是这宫里多少双眼睛,若是被人撞见你明明看见我轿子走远了,却还要进宫来……这又将是多大的祸事!”
傅恒一凛,面上的红光便全都褪去。他急忙跪倒:“姐姐提点的是,弟弟鲁莽了。”
皇后轻叹了口气:“皇上再器重你,你也终究只是外戚。这内宫就连宗室满了十岁的男子都不准进,你可要明白你身上担了多大的干系。”
傅恒无言以对,默默垂首。
皇后这才轻叹口气:“你的心意我也明白,况且你是在我宫门外,想来倒没人敢乱嚼舌头。起来吧。”
傅恒起身,垂手躬身站在一旁。
皇后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倒有件喜事:皇上已经给了你内务府的差事。这便是皇上终究要委你重任的预兆,你必得谨慎细心,千万将内务府的差事办好。”
傅恒也是一喜:“奴才谢主子、主子娘娘的恩。”
这一立一跪,皇后便不由得瞄着了他腰带上垂下的荷包。皇后便不由得眯起眼:“你腰上挂的那个……是什么呀?我倒看着眼熟。”
。
傅恒便含笑,将荷包解下来递给皇后:“弟弟缺了个荷包,那日便央着九儿给做了一个。”
皇后接过来一看那熊瞎子的图案,面上便是一变。
“好端端的,你怎么偏偏就要这个?!”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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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荷包()
皇后极少对傅恒如此疾声厉色,傅恒不觉愣在当场,只能小心问:“姐姐这是……?”
皇后见幼弟面上忽然涌起的苍白,心下也是不忍,便转过了脸去叹了口气:“这纹样我是见过的,当日内务府对留牌子的秀女试以绣锦之艺,婉兮绣的就是这个。彼时这纹样曾引起轩然大波,不独我,内务府上下许多人都能认得。”
“你拴着这样的荷包在宫内行走,如今又要去内务府当差,这又要引多少人侧目?!婉兮她终究是皇上宫里的女子,你身为外臣,竟然胆敢与宫中女子这般私相授受,你有几个脑袋?!”
傅恒一个激灵,忙跪倒在地:“弟弟是一时欢喜不胜,这才忍不住挂在腰间。今后定不敢了。求主子娘娘将荷包赐还弟弟,弟弟回去好好收起来,再不戴着进宫了。”
皇后却将那荷包一点一点地攒进了自己的掌心:“荷包事小,牵连却大,我不放心它再存在你手里。既然婉兮人也在我宫里,不如你连这荷包也都存在我这儿。如若将来真有机会指婚,我到时候再还给你们也不迟。”
傅恒纵再舍不得,可是皇后既然话已出口,他便已无法拒绝。
皇后将荷包紧紧攥在了掌心里,这才松了口气:“你去养心殿向皇上谢恩吧。”
傅恒离去,皇后垂眸凝视这荷包许久,还是递给素春。
“烧了。”
。
傅恒给皇帝谢恩时,心下还是怅然的。皇帝倒自己打量了他几眼,然后才徐徐说:“……你今年还不到二十,朕叫你去内务府是历练。先到奉宸院当个郎中,若差事办得好,朕自有提拔。”
傅恒忙谢恩。
说完了公事,皇帝倒是忍俊不住:“你今儿这是怎么了?衣饰不整,也敢来见朕?”
傅恒吓了一跳,连忙上下打量自己。
皇帝笑着指了指他腰带:“你只挂着单边的荷包就来见朕?你那荷包呢,丢哪儿了?”
傅恒小心应对:“……是摘下来送人了,来不及补上。”
皇帝便点点头:“原来如此。也是,你还未成婚,家里连个侍妾都没有,若荷包有缺,叫针线上的人赶制或者出去买,也总难免有不如意的。”
皇帝略作思忖:“朕记得你素日里只挂两个荷包。”
傅恒忙答“是”。
“李玉,”皇帝扬声:“将苏州织造前儿进贡的一百对荷包里,择三十对好的,端来赏给你国舅爷。”
傅恒惊了一跳,就连李玉也吓了下。
虽说皇帝原有用荷包来赏赐人的习惯,每年江南三织造进贡的绣品里,荷包就占了很大的比重,可是这一次就赏赐三十对荷包的,还是嫌多了些啊!
李玉心里划魂儿,却也不敢迟延,忙去选了三十对质料上乘的来。用两个大盘子,还叫毛团儿跟他一起端着,这才盛下。
荷包端进来,皇帝亲眼一对一对瞧过,满意点头:“这些你先拿去用,若再有短缺了,随时报朕,朕都给你补全了。”
………题外话………
还有~~
107、不去()
秋去冬来,紫禁城里各宫都烧起了地龙,添了熏炉。室外纵白雪皑皑,室内却温暖如春。这一日婉兮盘腿坐在暖炕上正在画新的花样子,外头又说有御膳房的刘谙达找。
婉兮手一顿,笔尖上一滴墨便落在花样子上,这一幅全都废了。
婉兮这一回却没急着出去见刘福,只拜托长春宫里的小太监将刘福请进值房里去喝杯热茶,她自己则进了长春宫的小厨房。
不短的时辰后她才去见刘福,刘福早已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见婉兮终于来了,险些上前便哭了。
“哎哟姑娘……您这是上哪儿去了,叫老奴好等。”
他自己等着没关系啊,可是他哪儿敢叫皇上也等了这么长的光景?
婉兮自然心知肚明,却也没直接回应刘福的话,只含笑福了福身,却从身后拎出一个大食盒来:“饽饽已做得了,谙达带回去就好了。我手头还有差事,就不远送谙达了。”
刘福已听傻了,目瞪口呆望住婉兮:“姑娘……这说的是哪里话来?”
婉兮抬眼看刘福一眼:“谙达的差事本就是传饽饽,饽饽做得了,谙达便自可交差。”
刘福一听魂儿都吓飞了,险些没当场给婉兮跪下:“哎哟姑娘,这可万万使不得!”
婉兮却咬了咬唇:“饽饽凉了就不好吃了,谙达若回去晚了便更难交差。谙达先将饽饽带回去吧,我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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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福提着食盒,一路南走,一路已是在小心盘算自己仅剩的时辰。
就这么回去了,人没带去,而只带了这饽饽回去,皇上那一失落……说不定他脑袋就没了。
进了如意门,等在门里的李玉一瞧也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