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之邪妃惊华-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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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一青衣人突然从旁边的密林中飞出来,直直挡在了他的前面。
他心头顿时大怒,使出平生最快的速度,化解此人的招式,绕过阻挡,急急奔到了段天谌身后,运掌为他泄掉一部分的真气。
有他相助,段天谌的压力骤然减去,心头蓦地一松,接下来的动作也是收放自如,后退几步站好之后,他狭长的双眸里迸射出足可以吃人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蒙面人手中的那样东西。
那是块通体莹润的玉佩,碧绿通透成月牙状,阳光透过头顶的树叶照射过去,隐约能够看到玉佩里萦绕的丝丝缕缕的红光。
即便隔得有些远,段天谌却是一眼就能辨认出玉佩正对着他的那面所刻着的“云”字那是独属于他母妃的鸾佩!
十七年前,不过是旦夕祸福之间,云氏被灭满门,而母妃也不幸遭祸,与外祖父等人同赴黄泉。
在母妃离开人世后,宫里有关于她的一切物事儿,也都被他的父皇狠心的下令销毁。
若不是他足够警醒机智,在那群太监赶到母妃宫里执行命令前,将一些小巧的东西藏到了身上,今日根本就无法留有一丝一毫有关于母妃的念想。
只是,当日,他在母妃宫里找了很久,一直都未曾找见这鸾佩,便以为它也随着母妃而去,心心念念之余,便留下了无穷无尽的悔恨。
却不想,今日这鸾佩却被蒙面人突然拿了出来,这便让他心头乍然一跳,看着对方的眼神里更增添了几分无法掩饰的恨意。
“你怎么会有这块玉佩?”他的眼神似是化作了道道冰剑,从千年冰窖中破冰而出,携着滔天滚滚的恨意直接射向蒙面人,声音冷得几乎能够冻僵人。
蒙面人却只是挑挑眉,拿起那块玉佩放到另一只手的手心,修长的手指不停的抚摸着玉佩上的红色丝绦,头也不抬道:“怎么会有,这你就不用管了,如今它就在我的手上,你想要拿回它,还是想要救回你的王妃,自己选一个吧!”
话落,却见他将红色丝绦绕到食指上,当着段天谌的面,悠然自得的转起圈来。
那抹鲜明的红绕着通透的绿,随着他手指的轻轻晃动而彼此交缠穿梭,落在段天谌的眼中,那便是赤裸裸的嘲讽和挑衅。
段天谌双目已经变得猩红嗜血,像来自地狱深处的野狼,紧紧的盯着那块鸾佩,内心里却早已是汹涌澎湃。
这蒙面人的身份,他是知道的,绝对不可能光明正大的随意出入皇宫。
可鸾佩却真真实实在他的手上,无外乎就那么两种可能:要么是他从别人手中得到,想要以此来威胁他;要么就是长丰十三年皇宫里有他的人,母妃被斩首的那些时日,他曾到了苍京!
可无论是哪一种,皆是格外的匪夷所思。尤其是后一种,如今想来更是令他十分心惊。
十七年前,蒙面人也不过是比他大三四岁的孩子,潜入苍京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记得,长丰十三年,那一场悲壮惨烈的灭门之后,他利用外祖父特意留给他的暗卫,偷偷溜出了皇宫,想要给母妃及外祖父收殓下葬,却不想,到了刑场之后,外祖父和母妃的尸首竟不翼而飞了。
当时,他发了疯似的在刑场边上找,几番搜查之下,竟是连个痕迹都没发觉。后来,在暗卫的苦心劝慰下,才不得不回到了皇宫。
可自此之后,此事就成了他心里的一根刺,这些年不停的训练人手派出顶尖暗卫,在苍朝各地搜查寻找,誓要把母妃和外祖父的尸首找回来,而后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让他们入土为安。
可派出了那么多人手,去过了那么多地方,寻找了这么长时间,没有一次能够将好消息传回来。
今日这鸾佩的出现,却是让他一直堵塞的思维瞬间豁然开朗。
若是尸首根本就不在苍朝境内呢?
若这鸾佩真是当年蒙面人拿走的,这是不是就说明,母妃和外祖父的尸首,在这个人的手中?
而即便不在他的手中,是否也跟他有着莫大的关系?
这些年,他也与此人较量过很多次,要将尸首神不知鬼不觉的从苍朝运出去,以当年对方的手段和势力,不是不能做到。
尤其是在昨夜知晓他在苍京潜伏了那么多的暗桩之后,这种想法也愈发笃定起来。
不说十七年前,就说如今,苍京有多少势力在暗中盯梢,对方尚且能够巧妙的避过,从而安插下那么多的暗桩,更遑论苍京之外的大小城池?
只怕一路走过去,滴血不沾手,大路已朝天走了!
想起这些年,这人无时无刻不在暗中给他使绊子,他就恨得双目充血。
小时候能力不足,根本就无法与之抗衡,栽在他手里的次数也已经数不清。
刚开始,他并不知道这人是谁,为何要特意针对他,直到后来慢慢变得强大,暗中培植了自己的势力,这才查到了对方的身份。
于是,流言蜚语之间、正史野史之下,他也多少猜到了一些事情,才渐渐明白过来,为何在面对他时,这人总会怀着滔天的恨意,就像他们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
思及此,段天谌脸色顿时冷成了冰霜,他一步一步走上前,脚步不停的朝着蒙面人走过去,沿途所过之处,寸草枯死,树叶凋零。
方才阻挡着青擎的青衣人顿时站了出来,挡在了蒙面人面前,身姿笔直如松,利剑挡在自己身前,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只是,段天谌那目光却像是淬了千年的寒冰,朝着他直直砸了过去,看得他心里发怵,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职责,握剑的手不停的收紧,硬是不敢露出畏惧的神色。
“言畅,让开,你挡不住他的。”蒙面人扶着一旁的树木,缓缓站起来,捂着胸口,懒懒的靠在身后的一棵大树上。
那名叫言畅的青衣人回头看了看蒙面人,又转而看向段天谌,目光游移不定,不想,眨眼间段天谌已经到了他跟前,周身强大的真气逼得他不得不急忙往后退去,心中随之震惊无比。
这些年跟在主子身边,他也曾经与段天谌交手过。距离上次较量的时间,也只有一年多的时间而已,不成想,段天谌的身手竟然提升得如此快,别说是他,就是主子应付起来,怕是也有些吃力。
言畅担忧的看了看蒙面人,却见对方递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心中知晓主子定有妙策,这才规规矩矩的退到自己主子的身后,努力的平复着肺腑里翻腾的气劲。
“怎么样?想清楚了吗?要这个,还是要你的王妃?”蒙面人掂了掂手心的玉佩,递给段天谌一个看似询问实则挑衅的眼神。
此时此刻,他心里是没有什么可担忧的。
把东西亮出来之后,段天谌那异常的反应,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如果对方想要拿回他在乎的东西,肯定就不会对自己怎么样。
“选哪个,本王心里清楚得很。”段天谌薄唇轻吐,不出所料的看到蒙面人感兴趣的眼神时,心头暗自冷笑了声,随之又走上前一步,在对方不敢置信的视线中出其不意的出手。
他的动作实在是太快,快得几乎能够看到淡淡重叠的虚影。
众人只觉眼前白影一闪,瞬间就完成了来来去去的动作,就连蒙面人都不敢想象他竟会突然出手,待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又站在了原地,衣摆无风自动,手里拿着的,正是那块玉佩。
蒙面人只觉后颈一凉,一股彻骨的寒气从脚底窜了上来,整个人瞬间如置冰窖,眼里盛满了不可置信,几近疯狂。
怎么可能?
不过是短短一年的时间,段天谌的身手怎么变得这么诡异厉害?
方才他若不是取手里的玉佩,而是想要取自己的项上人头,岂不是犹如探囊取物如此的轻而易举?
“怎么?觉得很不可思议?”段天谌勾唇冷笑,从袖中掏出一方锦帕,动作轻柔的擦拭着手里的鸾佩,像是要擦掉蒙面人残留其上的体温和气息。
片刻后,但见他无视蒙面人霎时阴沉下来的脸色,嫌恶的将那方锦帕丢在地上,大手将鸾佩轻柔的收纳起来,感受着手心暖玉生温轻轻熨烫的奇妙触觉,忽然想起了小时候母妃睡前的轻哄与抚摸。
他眼里快速的划过一丝暖意,将红色丝绦轻轻的缠好后,这才小心翼翼的将鸾佩放回了怀中,终于抬头看向面色阴沉几可滴墨的蒙面人,语带嘲讽道:“对本王来说,从多年前你开始出现在本王面前,并开始给本王使绊子,向本王挑衅的时候,这样的结果便已经是必然的。以前是本王年纪小,没有能力与你抗衡,可那并不代表本王就会一辈子被你拿捏掣肘!”
青擎听了,心里却是百感交集。
回想过去的每一年里,王爷总会被蒙面人重伤几次,甚至运气差点,遇到蒙面人心情不好的时候,满身是伤不说,整个人也都只剩下一口气。
幸亏季先生妙手回春,全力以赴的将王爷从生死边缘拽了回来。
而每次被重伤后,王爷连身子都没养好,就把自己关在暗室里,一关就是十天半个月。再从暗室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比上次进去的时候有了非常大的改变。
他几乎是亲眼目睹了王爷一步步由弱变强的成长历程,看着他从幼时隐忍屈辱受人掣肘走到如今运筹帷幄手握重权的位置,心头不停的泛着黄连般的苦涩。
没有人会比他更清楚,在这些权势地位的背后,王爷究竟背负了多少,又付出了多少生命的代价!
看着面前这道挺拔的身影,青擎很没骨气的红了眼,觉得此生能跟到这样一个主子,能为这样的主子尽忠办事,也可以死而无憾了。
这边,青擎在不合时宜的回忆着往事,而另一边,蒙面人却是铁青了脸,似是想到了什么,心思瞬间通透明亮起来。
但见他指着段天谌怒道:“好好好!真是看不出来,这么多年,你居然能够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伪装隐忍。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段天谌剑眉微挑,深若古井的眼眸里情绪莫辨。
过去的种种,都是为了今日而存在,就算在这个人面前示弱伪装隐忍不发,他也从来都没感到后悔委屈过。
他只恨,十七年前自己不够强大,不能保护自己的亲人,却还要眼睁睁的看着刑场之上手起刀落,看着他们身首异处。
是以,今日他的能力也足够强大,更加没有必要在蒙面人面前隐藏了,倒也十分爽快的承认,“其实,本王能有今日,还真的要好好感谢你!今日,你若是乖乖的将本王的王妃放回来,本王就既往不咎,放你离开。否则,这苍京,本王会让你来得去不得。”
谁想,蒙面人却是哈哈大笑起来。
段天谌不悦的皱眉,不想再与他嗦,刚有所动作,一团烟雾忽然平地炸起,瞬间遮掩住了众人的视线,待烟雾稍微散去时,已经不见了蒙面人和青衣人的身影。
“王爷,属下即刻带人去追,一定会把王妃尽快找出来。您才与那人酣战过,还是于此处好好休息吧!”青擎一个箭步便走上前,郑重请命道。
“不,本王跟你一起去。”段天谌点了点头,指着某张树叶上飘着的点点血迹,冷肃道,“他刚才被本王一掌击中,受了伤,定然逃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