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细水长流-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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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看着王氏的新衣,李满囤连赞了三个好字。
王氏为李满囤的称赞添了几分信心,顶着羞涩问道:“这颜色,我穿,真合适吗”
“会不会显得,不大庄重”
李满囤大手一挥:“合适,当然合适。”
“不庄重怎么会?”
“天都是这个颜色,谁会说上天不庄重”
王氏一听也对,脸上便即就喜欢起来,也不提把衣服换下来的事了。
虽然认同王氏的年纪和这件衣服的颜色,但平心论,当王氏穿上这件衣裳,红枣觉得她娘的脸实在黑了一点。她娘那在衣裳上露出来的脸面就象朵乌云飘在蓝色的天空上一样,不大协调。
不过,有什么关系呢?红枣想:破锅自有烂锅盖,她爹娘看了对眼,就行了。
八月十五,中秋节,一早,李满囤把两个红灯笼挂在了堂屋前前廊的两边。
城里人家,都是把红灯笼挂在门外,但李满囤舍不得,他担心门外风大,把灯笼刮走,被孩子们捡了去。这灯笼可是花了十文钱呢。
红灯笼这么一挂,李满囤便即觉得这院子平添了一股喜气。因此,也越加佩服城里人会过日子。
等红枣起床,看到这红灯笼,也是觉得非常不错,以致,竟开始质疑自己前世的审美:当年的自己为啥会在网上吐糟物业在楼道里挂灯笼贺年节的行为土气
有了精米、白面,王氏早饭,便即做了米粥、煎饼和鸡蛋。吃到了久违的精米白面,红枣自有一番感慨,也无需多言。
午饭,王氏做了米饭,菜色则酱油烧肉,红烧鲢鱼、红烧豆腐和炒青菜。
这四道菜,是族长夫人在每年的除夕、清明、中元节、冬至四个日子为族里祭祀准备的菜色,然后被王氏赶今儿八月节照搬了过来。
对于王氏这种死活不分,生搬硬套地行为,红枣简直无力吐糟。偏她爹李满囤竟然觉得不错,盛赞王氏手艺好,烧肉火候到位,肉肥而不腻,强过族长夫人。
这是烧肉的手艺问题吗?红枣对李满囤看问题抓不到重点,也颇感绝望。
晚饭,王氏则是包了白菜肉馅饺子。
对于八月十五,为啥要吃饺子这个问题,红枣已对王氏放弃治疗。她知道她娘王氏以前日子过得苦,年节能吃上一盘白面饺子就是无上的幸福。
这白面饺子就是她娘心里的白月光。
虽然,八月十五这天的午、晚两餐糟点无数,但当月上围墙的时候,红枣立在堂屋里,看着李满囤站在凳子上,接过王氏点亮红蜡烛,插入前廊的红灯笼,心底也似前院被两个灯笼的红光温柔地笼罩一样填满了一种“家”的温馨。
不管怎样,红枣想,今年的八月节比去年,到底是强得太多,吃上了精米白面不说,肉也不再限一人三块,可以敞开来吃,至于中午那盘故意剩下来的鱼,红枣也相信再不会似往年一样,悄无声息地没影了。
红枣家吃饭的时候,李高地家也在吃饭。
晚上,一家人坐定,李满仓端着李满囤送来的酒,对李高地、于氏举杯:“爹、娘,今儿过节。”
“这第一杯,就庆咱们一家团圆。”
说到团圆,李高地忽地想起,李满囤,他四下瞅了瞅,转头问于氏:“怎么满囤,没来?”
于氏没想到李高地会突然问起继子,微微一愣,转即笑道:“满囤8月13来吃过饭,当时我见他一家都还是旧衣,便即就知道王家的最近忙着赚钱,没时间做活计。”
“所以,我想着她也不容易。今儿她难得得闲,便即就让她在家做些活计吧。”
“横竖,咱们是一家人,也不讲究这些虚礼。”
李高地想了想,方想起前日,李满囤一家过来,好像都没穿新衣。李高地摇摇头,不再说话。心里只埋怨王氏无用,连男人和孩子的衣裳都顾不好。
虽然李高地没有再提,但于氏心里却添了刺––继子一家虽被分走了,但余波却还是在的。老头子还是时不时会想起他们。她何时才能过两天畅快日子
31。送上门的庄子()
送上门的庄子
八月十六,王氏珍惜地包好那套李满囤买与她的天蓝色衣服和包头巾,收进衣橱,换穿上家常的旧衣,开始日常劳作。
李满囤瞧见,颇觉奇怪,问王氏:“衣服收起来,干嘛”
“拿出来,穿啊!”
王氏笑道:“这细棉布不禁穿,我留着得闲的时候,再穿。”
李满囤闻言,也就罢了。
红枣得了布鞋,只舍得在家里穿。她家五间瓦房都是青砖铺地,不脏鞋。
所以,跟王氏上山,红枣依旧换了草鞋。
李满囤则出门去找师傅回来挖地窖。秋收在即,他得挖个地窖存红薯。
李家三兄弟的山头在一处,王氏上山的路上遇到了郭氏和她闺女李玉凤。
妯娌相见,双方不过点头问个好,然后便各行一方。
擦肩而过的瞬间,郭氏瞧见红枣身上的新衣,不觉一愣。村里人常穿的都是自织自染的家织布。家织布中从没有红枣身上这件粉藕,这样清新素雅的颜色。
不用想,郭氏瞬间就肯定红枣身上这布是城里买的。
这死丫头倒是好命,郭氏心说:她娘不会织布,她爹就舍得给她买布穿。瞧这布的颜色,还有质地,郭氏目光如炬地凝在红枣衣脖领上的那圈娇艳的海棠绣花上,眼里几乎嫉恨出血来。
这衣裳,这衣裳,竟然是城里绣庄出的成衣!
郭氏的娘家姑姑,好命,嫁进了城。城里日子舒坦,不必似村里整日劳作。她姑姑日常得闲,便即就从绣坊拿些轻快活计回家做做。年节回娘家,郭氏每每都能从她女儿身上看到这个花样。她姑姑说绣庄里有这个花样的女孩子衣服得300文一套,她买布自做,一套才100文。
300文,这套衣服300文,红枣这丫头,小小年纪,竟这么败家,也不怕折了寿数。
郭氏想着想着,忽然笑出了声:这大房能有多少家私,禁受得住这个败法。亏婆婆还想将三房的孩子过继给大房,得大房那个山头。
呵呵,郭氏冷笑,照大房这个败法,将来,还能剩什么给三房?别是,到时候,还要三房倒贴钱给大房养老。
对于近来于氏偏帮三房,郭氏极度不满,现既有机会看笑话,自是要顺其自然。
“玉凤,”郭氏瞪了女儿一眼,嘱咐道:“回去,看到红枣她们的事,一个字,也别说。”
“知道吗?”
李玉凤奇怪地问:“我没事说红枣干啥?”
郭氏一想也是,便即笑道:“我不过白嘱咐你一句。”
李玉凤也笑了,转即问郭氏道:“娘,红枣身上的衣裳是城里买的吧?”
“可真好看!”
郭氏闻言,登时气了个倒卯,她咋生了这么个蠢货让她别说,她还偏说。
忍住气,郭氏只好编了通话来糊弄李玉凤。
“唉,你不懂。”
“昨儿你看见了,你爷问你奶,为啥没叫你大伯来。”
“你奶说红枣没新衣,你大妈在家做衣服。”
“你若是回家乱说话,让你爷误会你奶。”
“你可就是不孝。”
“所以,你大伯一家,谁穿啥,你可都别管,别说。”
“这样,有什么事,也都和你没关系。听明白了”
李玉凤虽然还是不明白,嘴上却是答应了。但心里还是想着,红枣的衣裳可真好看啊!
李满囤进了城,在北门附近的茶馆,找了一个颇有资历的中人,与他讲了自己打地窖和打井的要求,中人想了想,便即就在北门外一堆蹲地找活的短工中找到一个身材矮小,其貌不扬的瘦小老头。
“这是崔师傅,”中人与李满囤说:“城里最有名的打井师傅。”
“城里县衙和文庙的井,就是他祖上打的。”
“他今年五十,打了近四十年的井。”
“这城里一多半的井,就是他带着徒弟打的。”
李满囤听中人说得玄乎,但瞧那老头那没四两肉的胳膊,心中充满了怀疑。
中人,多精的一个人啊,当即就不高兴了,和李满囤说:“我不知道谁介绍你来找我的,但你找了我,就得信我。”
“不信我,就别找我!”
李满囤每次进城,偶尔在城门外歇腿时,都能见到这个中人与人找帮工,看似信誉极好的样子。
现听中人这么一说,便即点头道:“没人介绍我来。”
“我是往常进城,曾瞧见你,与人说和。所以,是我自己找过来的。”
“现你既这么说,我就信你一次。”
那中人听了这话,倒是笑了:“你倒是直爽脾气。”
“那就说定了,崔师傅带两个徒弟,去你家打井挖地窖,一天工钱两百钱,包吃不包住。”
“包吃,午晚两顿,得每顿有三碗酒,一碗肉得有一斤。”
听了这话,李满囤总是明白这师傅为啥这么能耐,还搁这儿蹲着了。感情是谱太大。
一天二斤肉,六碗酒,这便即就是近80钱。一般人家,确实不舍得。
不过,现李满囤,不在乎钱,他只在乎井。他家人少,太多的活要做,他不想把时间和气力花在担水上。现在的李满囤,舍得拿十吊钱出来打井。
说好了,明日一早北城门口见,李满囤谢了中人五十文钱,便即就去四海楼买酒,顺便问问许掌柜,还要不要猪油熬八爪鳌。
许掌柜见到李满囤,极是高兴。跟他说:“我还说你今日再不来,明日去你家堵你去。”
李满囤闻言一愣,下意识问道:“咋了有什么事吗?”
“还能什么事?黄金酱啊!”许掌柜低声道:“我给你透个底。”
“我们少东家来了。”
“要见你!”
“见我”李满囤迷惑了:“见我干啥?”
“好好想想,”许掌柜拍拍李满囤的肩:“我先去通报少东家。”
“估计,一会儿就会请你。”
李满囤思索一番,总不得要领。最后干脆不想了。见我,李满囤想,再见我,我也咬定十吊钱,不给降价。
没一刻,许掌柜过来,把李满囤请进了正房的堂屋。
难怪,李满囤想,许掌柜见自己总是厢房,原来这正房是给东家留着的。
四海楼的少东家谢子安,虽然瞧着年轻,只不过二十出头,但真实年龄则是和李满囤一样,都是三十五岁。
寒暄过后,双方分宾主坐下。
“李爷,”谢子安一拱手:“今儿请您过来,为的是您的黄金酱。”
“您黄金酱好,”谢子安挑拇指赞道:“喜欢的人也多。”
“一直供不应求。”
“所以,我今儿想问您一声,这方子,您卖不卖?”
卖方子李满囤闻言一愣,这事他还真没想过。李满囤原先想的是,今年他家先攒点家底,待明年就把这八爪鳌的事告诉族里,让族人一起发财。
后来,李满囤见族人因枸杞都发了财,日子都过得好,便即就决定把这方子留下,作为自家的主要进项––他家人口太少,不能少了钱财防身。
谢子安瞧着李满囤变幻的脸色,继续说道:“李爷,我在你们高庄村西边不到二里地的地方,有个小庄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