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奋斗手册[重生]-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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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只是让我来接姑娘。”
玉瑾点头,一路无话,心中想着就要见到那位神秘的朱爷了,不由有几分激动。汽车开到南安一家名为裕祥的饭馆前停下,阿默带着玉瑾到了二楼包间处,道:“姑娘里面请。”
“你不进去么?”玉瑾挑眉。
阿默点点头,玉瑾这才独自推门进去。在未进来之前,她设想了各种朱爷的形象,或是锦缎长褂,或是西服革履,但进了门之后,只有失望。
宽大的八仙桌后面,只坐了朱城一人,那位神秘的朱爷仍旧是避而不见。玉瑾有些无奈地笑道:“不是说朱爷请我吃饭么?”
朱城也笑地有些无奈:“原是朱爷亲自来的,可临时有些急事,便让我来了。姑娘见到我,似乎很是失望?”朱城边说着,边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玉瑾大大方方落座,道:“失望说不上,不过对朱爷抱着希望,确实想看看朱爷的真面目。”
“会有机会的。”朱城又做了手势,请玉瑾吃东西。
玉瑾未曾动筷子,倒是询问他找自己来,所为何事。
“也算不得大事,不过朱爷想从姑娘手上将那翡翠翎管买过来。”
玉瑾心中一紧,这可如何是好?这翎管的底价他们心知肚明,自己再不好开价,若二百卖与他们,自己不挣钱,那这笔生意算是白做了,自己学费也就没了着落。
朱城见玉瑾抿着嘴不说话,大致猜出她在想什么,便伸出一只手,道:“价格方面,姑娘不用担心,朱爷吩咐了,给姑娘这个价。”
五百?这位朱爷应当是个精明角色,为何会白白给自己三百?玉瑾生出一些警惕,仍自犹豫,卖或不卖,却是不给答案。
“姑娘,如果我猜的不错,你收了这翎管,应当也是为了挣钱。既然朱爷出价五百,你昨天买进,今天卖出,转手便挣了近三百,这般好生意是可遇不可求的。”
“话虽如此,可朱爷明知这翎管是二百一十元买来的,却愿意花五百再买过去,这叫人不大相信。”
“有何不信?昨日姑娘也说了,这翎管值钱,但市场不好,少有人愿意买。可是朱爷却是那类非买不可的人,这翎管对他来说,便是无价之宝。”
朱城稍解释了一番,玉瑾才恍然大悟。原来朱爷祖父前朝是一品大臣,不过朝廷变了天,他祖父因此丧命,还被抄了家。朱爷父亲的因此带着他们从北平逃到了晋城。朱爷与祖父的感情十分深厚,祖父被斩首之后,他也跟着大病一场,差点丢了性命。当年他祖父顶戴上便有一枚翡翠翎管,与这枚十分相似,朱爷不敢肯定就是这一枚,但这对他来说,也算个念想了。
“若是这样,我便原价转给朱爷就是。”玉瑾虽是心疼,但她觉得朱爷是个可以深交之人,至于学费,可以再想办法。
“大可不必,朱爷已经嘱咐过了,按照姑娘性子,必然不肯多要钱。但朱爷说亲兄弟明算账,生意场上谈生意。阿默估算这翎管市场价能值五百,那就应该差不了。”朱城说着,已掏出了钱放至玉瑾面前,“若姑娘觉得过意不去,以后请我们吃顿饭便是。若原价买过来,只怕要轮到朱爷心中不安了。”
玉瑾收下钱,玩笑道:“我真真想请朱爷吃饭,只怕朱爷仍像现在这般躲躲闪闪。”
朱城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他也在想,自家的爷对这姑娘颇为上心,却不知何时才肯与姑娘见上一面。
19。朱府收留()
从银行里出来,天空已然飘起毛毛细雨。om玉瑾以手遮头,捡着屋檐往回走。虽说上午与玉振阳置了气,但父女之间却是没有隔夜仇的。玉瑾走到巷子口,看了一眼杂货铺,仍旧关着门,听说张婆子已经被债主们逼得躲回了乡下。
下着雨,天黑的厉害,刚六点多,竟已黑透。玉瑾走到院门前,雨已经大了起来,她站在台阶上,尽量避着雨水,裤腿还是湿了一大半。
敲了几声门,却无人应答。湿了半截的裤腿让玉瑾觉得有些冷,她搓了搓胳膊,又继续敲门,却仍旧没有回应。
爹去哪儿了?玉瑾不由疑惑,玉振阳向来不爱出门,今天下着雨,天已然黑透,他却不在家?下一刻,玉瑾便发现,自己全然的错了,门是从里上了锁,外面的锁却是开着的。这也就是说,玉振阳在家中,却不愿给她开门。
玉瑾心下升起一股火气,同时又有些酸涩。自己当他是父亲,觉得父女间却是没有隔夜仇的,未曾想,他却下了决心不让自己再踏进这院子了。
玉瑾忽而失了力气,靠着门框蹲坐在了地上。这院子从来便不是她的家,或许因为没有娘,她生下来便是没有家的。玉瑾这般想着,便自抱膝,低头轻泣起来。
雨越下越大,夜色越来越浓,玉瑾浑身已然湿透,她紧紧蜷缩在门边,双臂抱住自己,尽量给自己一些温暖。恍惚间,她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前世,畏畏缩缩,躲在角落里,自欺欺人地以为外面的风雨都是不存在的。
不行!再不能这样了!玉瑾猛然站起,由于用力过猛,她打了个踉跄,随即扶住门框站稳了。om
“爹,我知道你在家,你把门打开!”玉瑾开始拍打门板,“你若铁了心不要我这个女儿了,你开门说清楚,我也不会怨你半句。”
等了半晌,耳边只有风雨声。玉瑾咬咬牙,一步步后退,退到雨中,跪在地上,朝着院门处磕了三个响头:“无论如何,您是我父亲,您若执意如此,我必然顺从您的意思,只是日后若有贫困苦难,只能恕女儿不孝,袖手旁观了。这三个响头,算是我还您的养育恩情。”
玉瑾说完,从地上站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身后是无尽雨幕,小院内,玉振阳拿着烟枪的手不断颤抖着。
走到朱府外,玉瑾已然湿了个透,绑在脑后的辫子也被雨水冲刷地散乱起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走到这里来,或许在这里曾被收留过一次?她看着“朱府”两个大字,出了会儿神,连自己的父亲都可以不要自己,一个从未见过面的朱爷,又为何要收留自己?玉瑾自嘲地笑笑,转身走向黑暗。
“哎!玉姑娘?”雨幕里,一辆马车正正听在玉瑾身边。
玉瑾抬起头,满脸的雨水,从模糊视线中,看见马车前坐的正是朱城。她淡淡笑了,叫一声朱管家。
“给姑娘拿把伞,让她上车。”
刷刷雨声中,夹杂着一道男人的声音,不是朱城,是坐在车内的朱爷。朱城听了朱爷的话,立即进入车内,过了片刻,拿着伞跳下了马车。
“谢谢。”此时的玉瑾显得多礼而软弱。
朱城没说话,撑开伞帮玉瑾遮上,这才伸出右手,做一个请的手势,道:“还要委屈姑娘一番,稍回避一下。”
玉瑾有些惊讶地抬头看朱城,朱城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你知道,我们老爷”
玉瑾笑了起来:“知道。”说完,跟着朱城往街边走。
不多时,马车夫走了过来,让朱城和玉瑾上车。朱城带着玉瑾上了车,车上已然空了。车内还留着淡淡的皂角味,沉稳又干净的味道,符合朱爷年逾不惑,一家之主的形象。
这股味道像温和的长辈般,让玉瑾心安,整个人都安定了下来。她坐在车内,接过朱城递来的毛巾,一边擦拭头发,一边问:“朱爷去哪儿了?”
“我们爷自己走回去了。”
“自己走回去?”玉瑾愣了一愣,略有些不好意思,“朱爷大可不必如此,这般倒叫我不好意思了。”
“倒也不远,没甚关系的。若让姑娘走去朱府,只怕我们爷该不安心了。”
玉瑾的嘴角翘了起来,偷笑道:“你们爷倒是个有意思的,宁愿大雨夜自己走回去,却也不肯让我见上一见。”
朱城挑眉,玩笑道:“我们爷是丑八怪,不敢见人。”
玉瑾忆起自己醉酒那日,说朱爷必定是个丑八怪,一时臊得慌,赶紧避开这话题。
“今晚真是谢谢朱爷了。”
“不是什么大事,姑娘不必耿耿于怀。爷已经吩咐了,姑娘只管去府里住着,爷时常不在,不会有人限制姑娘,姑娘有什么事,对我说便是。”
没想到与自己无亲无故的人会这般帮助自己,玉瑾忍不住鼻头发酸,她紧抿着嘴唇,只怕自己失了态。
朱城虽未盯着她看,却也察觉了她的异样 ,试探道:“姑娘若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也许我可以帮你。即使我帮不了你,我想朱爷也一定会有办法的。”
玉瑾满心的怨恨,原本就已经憋得难受了,如今听朱城这般一说,她忍不住就倾诉了起来。
她自然不会将重生的种种说出来,她只说陶建仁是个轻浮无耻之人,三番五次纠缠。一方面因为情感的事,一方面因为生意的事,陶建仁搅得她日日不得安宁,她今日气不过,与陶建仁争执起来,却不料妹妹向着陶建仁,父亲向着妹妹,三人竟是都觉得她错了。不仅如此,父亲还因为这件事不准她再进家门了。
玉瑾说完,苦笑着看向朱城,问道:“此事难道真是我错了?”
“我觉得你没错。”
“那为何会这样?”
“世上总有些事不公平,我笨嘴拙舌的,却不知如何说。”朱城似考虑了半晌,犹豫道,“我能将此事说给朱爷听么?他或许能开解你。”
玉瑾想了想,重要的信息并没有说出来,即便说给朱爷,也是无甚大碍的,因此点了点头。
20。书信来往()
到了朱府,朱城安排了丫鬟带玉瑾沐浴更衣,然后带她去了客房。om上次来朱府,未曾好好打量,这次来了,玉瑾不免打量一番。这是所大三进的四合院,但内部装潢却是洋派风格,屋内贴着浅黄印花壁纸,顶上吊的是垂珠水晶灯。屋内放着欧式天鹅绒沙发,一张白漆梳妆台,大床四角挂着鹅黄纱幔。相较之陶公馆的洋房,玉瑾却更喜欢这里,屋内洋派装潢显得宽敞明亮,外部却是中式四合院,幽深静谧,多了一些沉稳。
玉瑾将这屋子打量了一番,便自坐在沙发上,拿起小几上的报纸,艰难地看了起来。如今她已形成习惯,但凡有字的地方,她都要看看,以便自己能更快的掌握更多的字。
叩叩叩――
玉瑾听见敲门声,放下报纸,前去开门,来人却是朱城。
“玉姑娘,这是朱爷给你的信。”朱城温和笑着,手里举出一封浅黄色信笺。
玉瑾愣了愣,颇有些尴尬道:“我却是不太识字的,这样文绉绉的信件,我怕是看不懂的。”
朱城仍旧温和笑道:“姑娘放心,朱爷叮嘱过了,这信全是大白话写的,尽量少用生僻字。这屋里的书架上还有字典,姑娘借这机会,不也正好可以多学些字,多学些遣词用句么?”
玉瑾面上有些烫,她低了头,轻轻嗯了一声,随即向朱城道谢。朱城将信交给玉瑾,便自离开。
玉瑾将门关上,又不放心地落了锁,这才拿着信和字典,坐在梳妆台前,一边看一边查了起来。
玉瑾亲启:
你离家一事的缘由,朱城已向我转述,望勿怪罪。om此事原本错不在你,但事至今时这种结果,却与你自身有莫大关系。得理不饶人,言语讥讽,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