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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6章

重生宋末之山河动-第9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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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外,在座的几位皆是朝廷重臣,统治集团的核心人物,对于南侵之事有的人就是始作俑者,其他人即便没有直接参与,但是也并非毫不知情。从而知道脱欢所言并非皆是虚言,起码他们都知道玉昔帖木儿拿扬州城做‘饵’,吸引宋军江东主力的事情是真的;且马绍作为和议使出入宋营刺探军情有些人也是知情的,其中发生了什么不得人知的事情也非不可能。

    “大汗,臣以为马绍勾联南朝,泄露军机的嫌疑很大,虽然也可能是无意间吐露的。否则南朝怎会知晓我朝大军南渡之事,并事先作出布置,使得他们被困江东。因此扬州失守,南征大军被困,马绍难辞其咎,应当追究其责,予以惩处!”桑哥这时起身施礼奏道。他知道当今大汗信奉汉法,便也投其所好,仿照汉臣们的那一套礼节行事,而非如蒙古旧臣那般随意。

    “桑哥,此事尚未明朗,马绍至今下落不明,岂能妄下论断,还请大汗明察!”徐琰听出桑哥话中之意,就是要将失败的一切责任加到马绍身上,他连忙起身施礼为其辩解道。

    “徐中丞,孰是孰非大汗自有明断,但以当下情形及以镇南王所述,再者马绍多次抨击朝政,发泄不满,为诸多同僚排挤,又对大汗让其离朝出知外省避祸的爱惜之情不能释怀,难免心生异志,做出不妥之事!”这时中书右丞安童上前道。

    “右丞……”

    “徐中丞不必再言,马绍是忠是奸日后自会察明,当前南朝大举北侵,兵进中原此才是大事,还要以国事为重!”徐琰还想争辩,但尚书左丞叶李这时拦住其言道。

    “汝……”徐琰知道叶李与马绍私交不错,可此时彼受到质疑和误解,其明哲保身不肯出头也罢了,却还拦着自己,让他十分愤怒,但看到其复杂的眼神时又瞬间明白了,生生将到了喉咙的话咽了回去。

    他清楚官做的这个位置的人都是人精,而玉昔帖木儿渡江南征没有大汗的授意,其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放弃扬州,不救镇南王。现下脱欢只是痛骂玉昔帖木儿,怨恨马绍,却绝口不提大汗,真的是其不知道谁是策划者吗?答案肯定不是。

    因为脱欢知道知道自己无论任何折腾,当下也无法撼动真金的位置,反倒是惹恼大汗,其却可以将责任都扣到自己的头上,将他至于死地。所以他明白什么是底线,话说到什么程度就应该适可而止,而非是得理不饶人。而桑哥、安童和叶李同样看清了形势。扬州已经丢了,敌军兵进黄淮,且以脱欢所言南渡江东的十数万大军只怕也凶多吉少。

    国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必然要有人负责,但绝对不会是作为决策者的大汗真金。脱欢是两淮爵位最高者,又有督察之责,按说将责任推到其的身上是最恰当的。可大家都知道其身份特殊,又是有职无权,根本无法左右这等关系国家兴衰的大事。大汗要是让他背锅,不仅会有手足相残之嫌,还会触怒旧宗势力,在当下其自然不会去做。

    玉昔帖木儿是南征计划的制定者和执行者,让其承担责任是最为合适的选项。可现在偏偏消息断绝,谁也不知道其是胜是败。若是贸然将锅甩给他,败了还好说,那是大汗英明;可若是胜了,那边立下大功,这边却将家给抄了,其会怎么想傻子都知道。况且玉昔帖木儿手中还握着十万重兵,一旦被逼反降宋,后果不堪设想。因而大汗也不会将锅让其背,起码暂时不会。

    桑哥就极为聪明,体会到了大汗的苦处,就着脱欢的话头便将锅扣到了马绍身上。一者马绍职位够高,能够承担起这个责任;二者马绍被贬出朝,心生怨念作为通宋的理由也说的过去,且其作为朝廷与南朝间的联络者,亦具备通敌的条件;三者当前汉法派势微,不仅反对者少,还讨好了旧宗派,迎合了圣意。

    如此一来不论马绍是生是死,是忠是奸都不重要,只要战败的锅有人扛就好。当然其死于乱军中最好,那是罪有应得,恶有恶报;即便活着其也恐怕等不到三堂会审,就在押送或逃回的路上被‘畏罪自尽’了;而真的投降了南朝,那这口锅也就坐实了。

    徐琰想到这里便意识到自己若依然强为马绍出头,便成了众矢之的,不仅会遭到群臣的攻击,更重要的是让大汗不喜,认为他不懂的为其分忧。而他一旦失去大汗的庇护,下场也显而易见,因此叶李才会使眼色让他不要再争论,免得自身难保,让汉法派的实力被进一步削弱。

    “马绍背君叛国,暗通南朝,以致扬州失守,其罪不容赦。”真金拍案怒道,“叶左丞,此案就由你负责查办,将其家产给付于镇南王作为补偿,家眷暂时羁押,待察明其所有罪责后再做处置!”

    “臣遵旨!”叶李施礼领旨道。

    “大汗圣明!”其他人也齐齐施礼道。但是各人感觉却又不同。徐琰心中是暗松口气,知道大汗虽然下令查办,可只是让叶李去做,显然其也知马绍冤枉,让其暗中施以援手,不要为难家眷;桑哥却是有些沮丧,他出头弹劾马绍,本意是借此进一步打击汉法派,将他们逐出朝堂,可大汗当下就做出了决断,意思就是到此为止,他也不能再借此发挥了。

    最郁闷的恐怕就是脱欢了,他知道马绍为官清廉,家产自然没有多少。大汗将其家产赐给自己作为补偿,其中意思就很值得玩味了。其实他也知道自己的话不能细究,否则他也没办法自圆其说,若说扬州城遭到十余万宋军围攻才被攻克,那么江东围攻玉昔帖木儿军团的宋军又来自何方呢?且自己指责马绍都是来自于猜测,并无证据。而真金之意也就是说让他闭嘴,不要再折腾,否则便不保他了。

    “月赤察儿,当前战况如何啊?”见众人对自己的处理皆无异议,真金看向月赤察儿问道。

    “禀大汗,今晨刚刚接到八百里急报,宋军前锋昨日攻破盱眙城,泗州同时失守!”月赤察儿犹豫了下,苦着脸言道。

    “什么盱眙和泗州皆被宋军所占,到底怎会回事?”真金听了忽的站起身惊道。他知道盱眙城池坚固,即便守军人数不多,但也不可能一日间被攻克,而泗州同时被破,这也太过蹊跷了。

    “大汗,据信使所言。宋军前锋抵达盱眙城下时,守臣调兵据守,并签征丁壮为兵协助守城,泗州也派出千余援兵助防。但是在前日晚上突然发生营啸,城中大乱,百姓急于奔命打开了城门外逃,结果宋军趁机攻城夺占了城门。于是城中军民又转向泗州奔逃,宋军尾随追击。因为事发突然,对面守军不及毁坏浮桥,城门又被乱民拥堵,根本无法关上,便也被宋军趁势突入城中,守军不敌,只能弃城突围而走。”月赤察儿禀告道。

    众人听了都有些发懵,两座坚城就这么丢了,而事情就如同儿戏一般,让人难以置信。但是细想也并不意外,军营向来是地道的肃杀之地,平日全靠军纪弹压。到了大战之前,人人生死未卜,不知明天还能不能活着回来,人人都处在精神崩溃的边缘。

    这时候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可能只是一个士兵做噩梦的尖叫,不经意间的一个动作,就可以引爆营中的疯狂气氛,士兵彻底摆脱军纪的束缚,抄起兵器乱杀。而盱眙城成平日久,军队缺乏训练,加上又匆忙间征集了缺乏训练的民间丁壮。在敌军压境之下,精神高度紧张,有人崩溃也就顺理成章了……

第1058章 危在旦夕() 
‘啸营’的发生预示着此支军队遭受了灭顶之灾,而军队当炸营发生时,部队为了避免灾难,一般采取守势,取消一切进攻性计划。但也往往被认为是一种特殊的灵异事件,是不祥的预兆。因此在得知盱眙城发生啸营导致失守,泗州也被事件殃及,为宋军趁机攻占,殿上的众人脑子中都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泗州城的失守也让真金群臣大惊失色。

    泗州的失守之所以让蒙元君臣震惊,还得从贯穿南北的大运河说起。运河在隋代开通后便成了沟通南北的交通要道,同时也是中原王朝的经济命脉。到了宋代定都开封,改变长期以陕、洛为全国政治中心的格局,随着长江流域经济地位日渐提高,宋辽、宋夏对峙局面形成和北宋政权“守内虚外”政策的实行,南北水运意义更为重大。

    开封平畴万里,四方辐辏,宋廷在改造、疏浚前代原有水道的基础上,依托运河形成以首都开封为中心向四围辐射的人工水运系统。汴河是“漕运四河”之一,即通济渠,线路基本未变。开封以西,自河阴县汴口引黄河水东流,入开封府外郭汴河上水门,穿内城,由外郭汴河下水门出城。开封以东河段大体沿今惠济河大势,至泗州城南入淮。

    因而宋漕河引江、湖,利尽南海,半天下之财赋,并山泽之百货,悉由汴路而进,才有汴河乃是‘建国之本’的说法。而泗州城始建于北周,隋朝时毁于战乱,唐代重新兴建。城池正是处于淮河下游,汴河之口,乃进入中原区域之襟喉,控制南北交通的要冲,其地政治、经济、军事地位的重要性不容忽视。

    宋室南渡以后,偏安一隅。金国立都于燕京,京师用度仰漕山东、河北之粟。时黄河南流夺淮,汴河、广济河相继淤废,漕粮转输唯依惠民、御河而已。御河因黄河多次冲注、床浅流涩,世宗、章宗之际命沿河州县官衔内皆带提控、管勾漕河事,岁发山东、河北、大名诸路军夫浚治河道,营护堤岸,遂成定制。

    永济渠故道久堙,大定十一年开金口,疏导卢沟河水至京城北入濠,而东至通州之北入潞水。置闸以节高良河、白莲潭,欲借卢沟水转漕。但因地势高峻,金口河水性浑浊不能胜舟而仍以陆挽。在泰和四年又开通州潞水漕渠,建闸节水,减缓坡降,终于使御河漕船行至都下。

    贞祐四年又开沁水入御河以便馈运;此外金还曾于中都东北郊开漕渠通温榆河;开长直沟穿万安湖于今安徽省灵璧县境,连通汴、泗,皆欲通漕粟。金代国运不长,因而运河使用的时间也不太长,但是经过金朝的治理,一些行将淤废的运河得以复生。其于御河沿线诸县分别置河仓,设纲船,分春、秋两次起运,至通州和中都城通济、丰备、丰赡、广济等仓存储,岁运粮近百万石。

    蒙元灭金后,忽必烈继承汗位,并开始营建大都城。在中统二年,郭守敬即上水利条陈六条,其中之一是建议引水通金代中都,东至通州的旧漕河,南向开河至杨村,但通州至大都五十里之间,水源缺乏,仍然需要陆路运输。

    此后蒙元平定江南,仍依靠旧运河进行水陆转运,其路线是:由长江辗转入淮河,逆黄河而上达中滦旱站,陆运一百八十里至淇门,入御河,再船运至大都。这条隋唐以来的运河旧道,因历经变迁,久不通畅,漕运诸多不便,所以元朝政府着手陆续修凿大运河。

    至元十八至二十年,由奥鲁赤主持引汶水、泗水,从济州西北到须城安山开凿一条一百五十乡里的济州河。漕路由淮河入泗水,经济州河北达安山,出大清河,经东阿、利津入海,然后由海运入直沽达大都。此后因海口淤沙壅塞,运道不通,又改由东阿陆运至临清入御河。至此,元代南北航运已大致沟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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