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宋末之山河动-第2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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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的意思属下明白了,咱们只掌握货源,无论谁买都卖,这样不但可以将琼州的盐卖到各处,还能将各路私盐贩子都集于陛下麾下,但属下尚有疑虑。”郑虎臣听罢皇帝的计划皱皱眉言道。
“哦,你说说看。”赵昺言道,他并不反对别人给自己提意见,且希望有人能替他查遗补缺,加以完善,因此并不在意。
“陛下,属下知道你的苦心,乃是为了复国大业。但属下担心此事被朝中的臣僚和那些腐儒们知晓,他们不理解陛下其中的深意,从而以大义之名横加指责,只怕对圣名有亏。”郑虎臣看着小皇帝的脸色说道。
“呵呵,杂音总是有的,我们可以不做理会。但你提醒的是,我们也不能不防,所以要尽量做的隐秘些,初期我们的人先不要暴露身份,多利用外围的人员去做,可也要防止他们坐大,失去控制。要循序渐进,逐渐渗透将骨干抓到手中,对于不守规矩的该清除也绝不手软!”赵昺听了沉吟片刻笑笑道。
以赵昺前世在网上争论的经验,遇到这种喜欢拿着‘爱国、爱民族’高大上口号的人,千万不要与他们争论。因为你说自己如此是为了韬光养晦,为朝廷筹措资金,积蓄复国的力量。那他们便会说你是拿这个当幌子,骗取大家的信任,勾结盗匪抢劫沦陷区百姓的钱财,榨取大汉民族的最后一滴血,然后把钱装入自己的腰包去包小蜜,养二奶。
再这样一扯就扯远了,说你身为皇帝应该将盐免费送给故土的百姓,以让他们不忘大宋的恩泽,心向大宋。但此时你不仅不思救民水火,却还勾结鞑子,资助盗匪危害国家利益。他们这种战略只要拿到公开场合讨论,永远会占据上风,因为敢旗帜鲜明的反驳这种观点的人,通常结局都会很惨,不是让唾沫淹死,就得被气死,要不然当场被‘爱国臣民’赶下台当场打死。
因为所有人都会相信正是有了你这种软骨头皇帝,成天长敌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才使我们被鞑子一再打败。当下只有把朝中那些奸佞小人,软骨头,卖国贼都杀干净,才能是我们收复故土,重建大宋。所以既然这种极能蛊惑人心的逻辑,就这样简单、粗暴、强劲有力。谁没事敢跟他们去辩论,那纯粹是没气找气生,打不到狐狸还惹身骚。但郑虎臣的话还是给他提了醒,引起赵昺的警惕,当前绝不能动用自己明面上的人来做此事!
“陛下,我们当初在广州曾经买下了几支船队,还有几家商贸行,控制着几支走私团伙。他们一直只是负责为陛下采办些急需物资,走私些紧缺物资到琼州,可只知道是为朝中办事,却并不清楚后边到底是谁。但他们都听命于事务局,我们是否可以动用这些人来完成此事?”郑虎臣考虑了下说道。
“可以,这些人中不是江湖人物,就是靠走私起家的惯犯,由他们办这件事定能收到奇效,但是钱他们可以赚,咱们那一份也不能少。”赵昺想了想,广州正是大宗物资集散地,且走私历来猖獗正可利用各种渠道贩卖私盐,而自己堂堂一个皇帝竟然策划走私也真是堕落了,点点头又道,“此事就这么定了,咱们下来商量下泉州之事吧……”(。)
第462章 试一试()
赵昺想想当年那个荷兰皇帝还曾出资入股海盗团伙呢,自己搞点走私又算什么,想到此他心中那点负罪感立刻烟消云散,决心坚定不移的执行既定计划。而当前最主要的任务还是要打下泉州,才能完成自己的既定战略,但如何打他心中并没有底儿,准确的说还是有些犹豫,不能做出最后的决定。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快三年了,赵昺经历了前世‘一辈子’做梦都没有梦到过的事情,自己从一个工厂的小高管转眼变成了落魄亲王,接着又玩阴谋、斗心眼儿鼓捣出一支军队,并拥有了自己的地盘。可脚跟儿还没完全站稳便又成了一国之君,接下了这个烂摊子,不仅要玩转一帮政治老手,还要设法击败纵横世界的蒙古人,斗败雄才伟略的忽必烈。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后,赵昺意识到自己走的其实是一条他难以驾驭的道路。即便算上前世的‘工龄’,他也只有七八年,其中当领导也不过三、四年,如果单纯从几次战斗结果上看,他清楚自己是个合格的‘技术员’,却非一个军事天才,战斗的胜利更多的是依赖自己造出比之当前更为先进的武器和先人一步对历史的了解。
不过崖山之战后,赵昺已经是半正式的掌握了大宋******的权力。由此开始,就必须以一个国家最高领导者的标准来看待只有八、九岁的他。以这个标准衡量,赵昺无论如何也过不了及格线,按照传统的看法他此时才是启蒙的时候,而作为特殊中的特殊加上前世的经历,充其量也就是个尚在历练和学习阶段,并向管理者转型的小青年。
即便赵昺心理上有继承大宋衣钵的准备,可对于一个刚过而立之年的年轻人来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准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虽然他有少年老成的个性,但缺乏博大的政治抱负和胸怀以及佛心鬼手般的政治手段。他只能凭着前世的管理经验和作为一个军事爱好者积累的凌乱知识,甚至是只觉来应付当前复杂的政治和军事局面。
如今赵昺清楚自己身负一国的重任,那就任何障碍都不能成为其失误的理由,历史就是这么‘不讲理’,他只会以成败论英雄,以成败定生死,只容得下第一,再容不下第二。如今大宋名存实亡,稀里糊涂的他却必须为不争气的‘父兄’买单,从而失去了立足江南翻盘的机会,只能靠这个朝不保夕的小岛来苟延残喘,试图扭转乾坤。他虽然常常以‘三户亡秦’来忽悠众人,激励自己,但心知这简直以做梦无异。
从地缘上看,从古至今,长江从未组阻挡过任何一个自北方而来的征服者。中国古代历史上,除明朝一个特例外,历朝历代都是北方统一南方,且历朝历代从没有一个王朝在北方尽失后能够不亡国的;从政治上看,江南和江北都可以称的上宋朝的故地,但江北早已‘不知有汉’,江南百姓也被蒙古人的铁蹄和长刀所征服,那些旧臣和故老纷纷成为蒙古人的座上宾,反宋的急先锋,而蒙古人又怎么肯给他们重整旗鼓的机会。
人们总说历史是由无数个‘偶然’所组成的‘必然’,赵昺也是偶然间空降这个世界,偶然间打赢了崖山之战。但他也晓得其中一两个偶然因素的变化,并不能改变那个‘必然’。而从决定回琼的那一刻起,对自己的一场大考及就已经开始了,如果成绩不及格,那么就是自己死于非命,大宋朝彻底成为浩瀚史书中的一页发黄的旧纸。
攻打泉州虽然是迫不得已,赵昺也认为胜算很大,可他也明白的很,要想取得胜利就必须要动用行朝的大部兵力。而刚刚整编的殿前禁军基本已经被打残了,若不进行一段长时间的休整和补充是难以形成战斗力的,当下只能以帅府军为基础的殿前侍卫亲军作为此战的主力。
可能世界还还没有一个指挥者会主动发起一场没有胜算的战斗,谁都想着自己有把握战胜对手才会出兵,但是战斗的结果往往是谁也无法获知的,一场精心策划的战斗以失败告终的战例更比比皆是。可此战对赵昺却不亚于一场生死之战,如果胜了万事皆休,若是败了他将失去立足朝廷的根本,再度被打回原形,而琼州也失去了防守的主要力量。那么这场大考也就提前结束了,且根本没有补考的机会。
而赵昺自‘出道’以来经历的每一战都可以说是在生死边缘挣扎,胜则活,败则死,在疫船上如此,在广州如此,七洲洋和崖山也是如此。这次打泉州同样如此,他知道如果不尽快筹措到足够的资金,不要提开发和建设琼州,就是连军费和政府官员的薪俸都难以发的出来。
‘官为俸,兵为薪’,如果连工资都开不出来,饭都吃不上了,谁还会跟着你这个老板混,听你的话,为你卖命,除非思想觉悟都提高到**水平,而那是不可能的,起码现在不能。因此打泉州筹款是迫不得已之途,也就是说如果不打,行朝无法维持,人心也散了,大家各寻出路,还是是死路;若是打下泉州,即便自己的力量有所损失,行朝依然能够维持运转,但同样会冒着失败的风险。同样是死,那一贯喜欢‘铤而走险’的赵昺自然想试一试。
当然赵昺这厮一贯怕死,就是非得死,也不想死的窝窝囊囊、稀里糊涂,起码要死的明白,死的舒服些。所以尽管这个决定比较仓促,准备时间也不富裕,他也要先整明白泉州的情况,搞清楚蒲寿庚的家底儿,算算成本和自己获得利益,再决定怎么打。打不下来后自己如何如何撤离,如何应对众臣的攻讦,好给自己留下一条可进可退的后路……(。)
第463章 泉州城()
郑虎臣虽然已经算定陛下召见自己是为了攻打泉州之事,但没想到却谈了半天贩卖私盐的事情。说起来这还真是肥差,自己有渠道、有组织、利润丰厚,还有皇帝的支持,所以这项工作开展起来并不困难,只要用些心定然能很快占领沿海各州县的私盐市场,难的是如何把这些鸡鸣狗盗之徒收至麾下,并成为复国的助力。
不过此次陛下给出的条件也是十分丰厚,从官场出来的盐他只加价两倍,余利全部归于那些私盐贩子,他们事务局从中可抽出三成作为经费。郑虎臣算了算官场出来的盐价最多也就是十文一斤,陛下从中加价后在三十文一斤。而市场上的盐已经是一斤百文,偏远地区价格更高,六十文一斤总是好卖的,他们可从中抽取将近十文,按照陛下的算法,自己怎么一年也能从中获利几十万贯。
可不要小瞧这些钱,帅府一年开支才百十万贯,这些钱足以维持事务局这个小衙门的运转,且吃得十分之好,余下的钱可以招募更多的人手,构建更加严密的情报网,因此这件事郑虎臣做起来还是十分有动力的。而让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是这些日子,事务局为了协助陛下打赢崖山之战将主要的力量皆放在了行朝和沿海诸州之上,泉州方面的情报自然有所欠缺。
不过陛下曾要求要掌握沿海主要经贸地的经济情况,所以郑虎臣还不至于交了白卷,头来的时候让下属将近两年的所有有关泉州的情报全部整理成卷一起带来了。而对于陛下的提问,郑虎臣也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自己所知晓的情况告知陛下。两人一直聊到了午时,眼看到了午膳的时间,他才起身告退,并遵命将事务局精锐力量调往泉州,竭力配合陛下此战……
赵昺从郑虎臣口中并没有获得更多有价值的东西,其所知的不过是泉州自开国后再次崛起,已逐渐成为中国海外贸易大港,不但东与日本、高丽交通便利,还与东南亚、南亚及其以西地区有频繁的商贸往来,海外交通条件优于其它港口。朝廷在此建立了市舶司统管各国蕃商,业已成为朝廷的利税大户等等这些笼统的东西,并没有详细的东西。
“唉,这货倒是省心,就这么敷衍老子,还得靠自己翻啊!”赵昺看看地上摆着的两大箱卷宗皱着眉头嘟囔道,这么多东西没有两三天是看不完的,自己又得熬夜了。想想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