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家和万事兴-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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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行出访人员的名单就这么敲定了。
昨天三房着火,秋鸿值夜累掉了半条老命,被放大假回去睡觉,乐得轻松。芳儿本来就是三等丫鬟,就算有嫉妒之心,想到昨晚上十五被打肿的两只手掌,这会儿也什么抱怨都没了。
独独只有玉珠,身为二等丫鬟,居然被个三等丫鬟越到了前头去,愈想愈气,等到了魏氏和俞承晟来接杏娘走的时候,卯着劲儿往前头凑。
魏氏因着没见着秋鸿,特地问了她一句。
玉珠忙不迭将经过说与她听,自然不忘告诉她:“六小姐指了槿霞和十五跟着了。”
魏氏眉头一皱,对这个结果十分不满意,当场便发问女儿:“杏娘,怎么不带了玉珠?”
彼时杏娘正跟俞承晟说着话,听得魏氏有此一问,回过头来看着她,故作不情愿:“娘,我就喜欢十五跟着我,她个子大,站在我身后我放心……就非得……带玉珠去不可吗?”
“这……”魏氏被问住了,“也不是非得……”
俞承晟不忍心看妹妹难受,加之又最不耐烦这些丫鬟婆子撺来撺去的事,刚玉珠奉承自家娘亲那一阵子,他面对着她们,瞧得一清二楚,这时候也搭腔道:“娘,带个丫鬟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我看妹妹屋子里的十五挺好的。再不走,祖母那头要等急了。”
俞承晟一提老太太的名头,顿时就跟掐中了魏氏的七寸一样,本来还想在女儿面前提携提携玉珠,这会子完全回过神来,急匆匆就要带着二小走。
小小一个玉珠,还没重要过二房的脸面。
杏娘脸上不显,心里却有些淡淡的不悦。
看魏氏对俞承晟的态度就知道了,在儿女的事上,她是一个控制欲极强的母亲。杏娘之前一直防着她一手提拔起来的秋鸿,不想最后却是其他人出了问题。
她屋子里,青菱和槿霞是老太太的人,秋鸿太老实,魏氏想要收个心腹,左右不过是在剩下来的三个里头选。
别的倒也罢了,玉珠的样子,摆明了是自个儿舔着脸凑上去的。算盘倒是打得挺精,直接跟二房老大搭上了线,以后在她屋子里,丫鬟堆里,谁都要让她三分了。
杏娘不反对丫鬟有野心、爱表现,像十五,一来就不着痕迹地透露给了所有人知道,她识字、会剪窗花,作为技术员工,自然被杏娘高看三分。
可是这玉珠,除了一张脸比其他丫鬟好之外,她实在是看不到她身上的闪光点。
遇上了魏氏屋子里头的胡妈妈,会献殷勤?看到老太太那边来人,就一个劲往前凑?还是一碰到有人说话就去偷听?
前世做了一辈子小人物、只会埋头干累活的杏娘承认,她就算重新投胎做了领导,还是无法对这种人爱起来。
到老太太院里的时候,魏氏终究还是做了最后一个打卡的人。
她笑盈盈地被紫兰请进了饭堂的时候,除了三房还在歇着菜的三太太和其“病入膏肓”的女儿俞定书,其他人已经坐了满满一屋子了。
杏娘曾经听说,古代人是一日两餐,她对这方面了解并不多,到了俞府生活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才发现自个儿每天都是在三顿三顿吃。
她穿的这个时空是架空的,上下五千年文明,清人诗词啥的都有,在这个一天到底几顿的问题上,她从来不曾深究,信奉存在即为合理。
只是今天一屋子人往那里一站,她突然囧了起来。
早饭不像午饭和晚饭,鸡鸭鱼肉能换着花式上,这么多人一起,是要拼桌喝粥吗?
没人看出杏娘的小心思,宋家姑妈倒是先发现魏氏的不对劲,扯了扯她的袖子,就带她到了边上唠起嗑来:“兰婷,你们怎么一大早全过来了?我记得我以前在家的时候,请安的时辰可没那么早。”
魏氏进门没多久,宋家姑妈就出嫁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说不清的,比起大太太,这对姑嫂相处的时间短得可以,反而没生出什么大的龃龉,人情往来上头,相当融洽。
二太太魏氏勉强笑了笑,道:“我已经是来得迟的了,你看大嫂她们,可真真是一大早就来了。你不是也比我来得早吗?”
“哎……”宋家姑妈叹了口气,“昨儿晚上睡到一半,有人说走水了。我吓了一大跳,剩下半宿都没睡好。天一亮,就带着几个小的一道过来了。”
杏娘在人群里一眼看见了顶着一双熊猫眼的二哥俞承泽,穿着长衫褂子,恍恍惚惚地和大哥俞承誉、表哥宋之年一起说着话。
杏娘站的姑娘列队离他们太远,她只能靠着看他嘴巴开合的频率,来判断他说话的次数,和平日里“之乎者也”的孔乙己模样大有不同,大多数时候都在走神。
俞定琴是所有孩子里头最有精神气的,一会儿黏在大太太身上撒撒娇,一会儿挤到二姐姐俞定容边上扯扯她的衣服。
俞定容正拉着俞定墨,一脸笑容、作甜蜜状地和伪二姐夫谢清澜说话。俞定墨杵在那里就是一摆设,只负责点头摇头,台词除了“是”,就是“二妹妹说的是”、“二妹妹一向聪明”。
杏娘他们二房俩娃和大房三哥俞承翼组成了另外一个圈子,因为两个圈子离得近,她耳朵里一直能捎到风。
看着俞定容神采飞扬的模样儿,她心里起了一个恶毒的念头,该不会二姐姐是故意找了大姐姐这个锯嘴葫芦作陪的吧?俞府里头,谁还能比大姐姐俞定墨更绿叶呢?任劳任怨,童叟无欺,包君满意。
谢清澜倒是个挺绅士的人,长得好,脾气也好,被俞定容喷了好长时间,还能不怒不怨地说几句,把俞定墨一起带进来聊聊。
杏娘在边上看着她们异常和谐的三人行,忍不住打了个寒战,马上把头一甩,凑到三哥和四哥中间听他们聊先生布置的功课去了。
槿霞找的缎带颇长,在包包头外头绕了一圈,后头还搭下来好一截。
杏娘小脑袋这么一甩,站在她斜右侧的谢清澜就遭了秧,手抬到一半,被红色的粗绳子打中了,一阵痛麻。
俞定容讲了一通,见心上人皱了皱眉,却不予驳斥,以为是他有意让着自己,脸上更显欢欣,又滔滔不绝地说起了别的。
谢清澜趁着俞家两位小姐不注意,马上转过身去看后头。
找了一大圈,在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小丫头片子脑袋上找到了两小鬏鬏,绑头发的缎带拖到了背上,那颜色越看越像甩了自己的凶器。
他嘴角一勾,把昨天见到的那一摞俞府丫头挨个想了个遍,一下子就猜出了这是哪一个,不由得笑了起来。
俞定容这才发现谢清澜走神了,她嘴巴一翘,立刻不依了:“清澜表哥,你在看什么?”俞家和谢侯爷府上并未沾亲带故,亏了宋姑妈,才跟了宋之年一道喊谢清澜表哥。
“我没有看什么,”谢清澜对谁都是那副没有脾气的样子,“只是方才听俞家四弟说起了一篇文章,觉得挺有道理的。”
俞定容“噗嗤”一下笑了出来,纤纤十指攥劳了一方丝帕,翘起兰花指,捂着嘴,独自一个人“咯咯”乐个不停。
好半晌,才止了笑,道:“清澜表哥你可真逗,四弟弟才多大的人啊,只不过是跟着我大哥他们在学里旁听,混混日子,他讲什么文章,还有道理……”
女孩子声音本来就清脆,她做了这么几个弯腰起身的动作,在人群中更显突兀。
一时之间,不少人往他们这里瞧过来。
俞承晟正要说话,却被边上高了他一个头的俞承泽一把抓住了手臂。
衣服的袖子本就大,两个人靠得又近,倒没什么人看出名堂来。
杏娘看她笑得花枝乱颤,腰都要直不起来了,实在是想不通,这话有哪里好笑了。
说好听点是俞承晟比俞承誉小了几岁,学问可能不如他,说难听点就是——你丫哥哥十几岁一男的,都快娶老婆生儿子了,还跟一年龄个位数的小毛头比学问,你不觉得丢人,我们被比的人的家属还觉得没档次呢!
她笑眯眯地拉过了自家哥哥被三哥俞承翼拉住的手臂,不解地问道:“四哥,二姐姐说你是旁听的,所以才不会讲文章。是不是等哪天你和大哥一样,不旁听了,你说出来的话,就是和大哥一样有大学问、大道理的了?”
余家大哥俞承誉此人,说实话,杏娘接触不多。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对这个人的判断。
有几次午饭休息的时候,她曾经听过俞家老大和俞家老二两人讲经。
要说三房俞老二读书读得好,她承认,因为前世除了书上和电视上,她第一次见到说话这么会引经据典的人。
至于俞家老大嘛……
她想,连内里头芯子是现代人的她,都知道的名言“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后汉所以倾颓也”,是出自诸葛孔明的《出师表》,某人居然能硬生生把它给掰成是岳飞写的,这也绝对是门本事了。宋朝和三国啊,相差的年代都被狗吃了!
杏娘是个小豆丁,身为豆丁,自然有着不同于一般人的待遇,比如说,揣着明白当糊涂的时候,没人会想到她表面温良,实则腹黑。
她说那句话,听着做妹妹的崇拜有学问的兄长,其实是把老大俞承誉好好埋汰了一回。
大太太识字但不精通书本,只知道自家儿子一天到晚上学放学,先生也老是夸赞,全当儿子天下第一。但是在座其他人,总有那么几个是脑子清明的,比如俞二哥,比如宋之年,再比如……谢清澜。
是半吊子还是一桶水,有时候不需要考证太久。
谢清澜瞅了瞅俞二舅妈家的儿子那乌黑的脸孔,清了清嗓子,急忙出来打圆场:“定容表妹这话就说错了,虽说‘闻道有先后’,这并不妨碍四表弟小小年纪就对文章诗词有独到见解,连韩文公都说过,‘无长无少’。”
俞定容不像她娘那样一抹黑,到底也是啃过几本书的,自家哥哥几斤几两她还是有点数的。随口说说,本意是打量着四弟年纪小,不晓事,顺便在谢清澜面前显摆显摆自家哥哥。
后头一听杏娘的话,就晓得哪里头不对劲了。看看宋之年和谢清澜两个,笑得脸都僵了。小孩子是童言无忌,倒让她闹了个大红脸。
这个时候,谢清澜送上来一根杆子,她自然顺势而下:“清澜表哥说的是,是我一时糊涂了。”
俞承晟捡回了面子,看自己妹妹,依旧是那副样儿,大眼睛对着她眨啊眨啊眨的,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方才做了什么。
他拍了拍她的头,暗道自己想太多,他妹妹虽然是伶俐了不少,但是万万还没到挖坑给二姐姐跳的程度。
室内恢复了之前的融洽。
大太太一个人歪在边上坐不住了,也一杠子插|到了姑太太和二太太中间,开始跟着一块侃大山。
俞定琴蹭蹭蹭从外头跑了进来,往屋子里头梭巡了一圈,接着,把目标定在了俞定容身上。
俞定容经过刚才那一番折腾之后,嗓门小了不少,从爽朗少女一下子变得羞涩起来,改走温柔小白兔路线。
本来也没什么,谁知道半路杀出来一个俞定琴——那速度、那吨位、那体积!犹如哈雷彗星一般冲了过来,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