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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吾皇万万岁-第125章

小说: 吾皇万万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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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卿避开以后,只微微点头退了一步以示恭敬,脸上依旧带着一抹淡笑,却不开口。

    “池儿!”太上皇帝一脸震惊,“池儿你这是做什么?”

    魏西溏冷着脸,盯着相卿咬牙道:“他该死!”

    太上皇帝伸手按在伤处,面色苍白却冷峻,他沉声开口:“池儿,父皇助你登基,让你称帝,不是为了让你滥杀无辜!”

    这话说的严重,魏西溏急忙收袖,回身便跪下:“父皇息怒!”

    “仙尊即便没有让父皇陪你们到底,于父皇来说,仙尊对父皇却也有恩。因仙尊出手,父皇得以和你母后有这七日相濡以沫的时间,父皇早已心满意足。你却要出手杀他?”他问:“你置父皇于何地?你视皇家权势为儿戏,滥杀无辜,你当初跟父皇说的为君之道呢?你当初一言九鼎的承诺呢?你……”

    他拧着眉头,倒吸一口凉气,魏西溏急的朝前挪了两步:“父皇……”

    “你别过来!”太上皇帝出声制止她靠近,“药是你逼着仙尊炼的,炼出来不满意便要取他性命!池儿,你这就是铁了心要杀他!父皇的身体父皇心里明白,当初刺客那一箭,几乎夺了父皇的命,你别忘了是仙尊救了父皇,父皇咬牙等到你母后,仙尊又替父皇去痛,让父皇有了七日不悔之日。仙尊没走一步,都是经了父皇同意……哪怕这次仙尊炼的药,他也是把药理跟父皇说了……”

    魏西溏抬头,看着太上皇帝,张了张嘴,“那这药……”

    太上皇帝狠狠一拍案几,看着她咬牙道:“父皇没能护住你皇姐性命,本就亏欠你皇姐良多,如何还能要她连鬼都做不得?难不成,你为了你父皇的命,连鬼都不让你皇姐做?”

    魏西溏额头碰到,磕头急道:“孩儿不敢!”

    “你不敢?你当着父皇的面,就敢要杀仙尊,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太上皇帝再次倒吸一口凉气,半天没说出来。

    相卿上前一步,提醒道:“陛下息怒。怒火攻心,势必会影响到伤口发作,七日药效即将失效,望陛下平复。”

    魏西溏看了眼相卿,又看向太上皇帝,跪在地上走到他面前,伸手抱着他的腿,道:“父皇息怒。孩儿再也不敢了!孩儿不曾想过要夺皇姐的命,孩儿只是不愿失去父皇……”她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孩儿许是前世没碰到父皇这样的双亲,今世得了,便舍不得父皇离孩儿而去……孩儿只是不舍父皇,迁怒仙尊,孩儿并非要滥杀无辜,父皇息怒!孩儿求父皇息怒!”

    太上皇帝抬手,衣袖划过眼角,再放下手眼眶早已含泪,他坐着没动,只是道:“你如今贵为帝王,便不能意气用事。大夫一怒,伏尸二人,血流五步,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血流成河。你一时迁怒,却叫仙尊身后几百侍从小童陪葬,这可是为君之道?若仙尊犯有死罪,那是死有余辜,可仙尊于你江山,那是有功之臣!”

    “孩儿知错,求父皇息怒,孩儿再不敢了!”魏西溏的手按在他的腿上,“父皇……”

    太上皇帝闭着眼,半响才道:“于公于私,仙尊对天禹、对你的皇位,那是大大的功臣,你要杀他,便是叫天下功勋之臣寒心,若是他们知道自己扶持的是个翻脸便不认账的人,日后还有谁敢为你效命?”

    “父皇息怒,孩儿知错!”

    太上皇帝开口:“你起来吧。父皇以后也管不了你,唯有你自己管着自己……”

    魏西溏仰头看着他道:“父皇,孩儿真的知错了……”她跪在太上皇帝面前,然后回头,看着相卿道:“仙尊于朕确实有功之臣,朕因父皇伤势迁怒仙尊,望仙尊不计前嫌,扶持于朕,朕必不误仙尊一片赤诚忠君之心……”

    相卿微微欠身,道:“世间情谊繁复,非相卿所能理解,陛下父女情深,倒是叫相卿心存羡慕。”

    魏西溏含着泪回头,仰头看向太上皇帝:“父皇!”

    太上皇帝道:“父皇但望你能记着今日之言……”

    她应道:“孩儿一定记得。不叫父皇担心。”

    太上皇帝伸手扶她:“起来。”魏西溏在他身侧站好,太上皇帝拿了袖子擦她脸上的泪痕,嘴里道:“父皇不愿你因一己之私迁怒他人,为国君者,当以大局为重。”他叹口气,道:“父皇盼你重家重情,却又怕你太过情意,反倒不知如何为君。池儿,今日这事,以后切莫再做,否则,父皇才是死不瞑目。”

    “孩儿知错,孩儿谨遵父皇教诲。”

    太上皇帝看向仙尊,道:“仙尊大恩,朕至死不忘。望仙尊念在我儿救父心切的份上,不予计较。池儿作用江山,仙尊功不可没。仙尊于朕是恩人,于池儿也有救父从龙之功,池儿今日认错,必会给仙尊论功行赏。”

    相卿只是一笑,道:“在下扶持陛下,不过天意释然,不敢居功,陛下一统江山大展宏图乃在下心之所向。若陛下不嫌相卿略有微力,相卿愿助陛下一臂之力。”

    魏西溏低着头,看着太上皇帝道:“孩儿已知错,父皇可愿原谅孩儿?”

    太上皇帝脸上勉强带了笑,又问:“那那药该如何处置?”

    她便红着眼眶道:“孩儿明日就去给皇姐赔罪,那药……便存入皇家陵寝……”

    太上皇帝摆摆手,道:“仙尊,请教小童把那药取来。”

    小童听到吩咐便端了药进来,送到太上皇帝面前,他伸手把盒子打开,盒子上面隔了一个夹层,上面一层都是血红色的药丸,太上皇帝伸手放在案几上,道:“仙尊炼药之前,来问过朕,说炼药需要药引,而长公主是朕的女儿,没有朕的旨意,他如何敢拿长公主炼药?自然要征求朕的旨意,只是,朕怎能为了自己,就拿自己的女儿炼药?这些药丸,不过就是个空壳子,没甚用,丢了便好。”

    魏西溏点头,“孩儿知道。孩儿不该迁怒仙尊……”

    太上皇帝拉她的手:“池儿,父皇也想陪着你母后和你们一起老去。只是,生死由命富贵在天,父皇不愿强活于世,还是拿了你皇姐的命来用,你可明白?”

    “孩儿明白。”

    “若父皇今日离去,池儿可能答应朕,不得迁怒他人,善待有功之臣,除非他们犯下死罪,可能做到?”

    魏西溏点头:“孩儿遵父皇旨意。”

    太上皇帝点头,“如此甚好。”顿了顿,他又道:“父皇想见你母后和两位皇姐。”

    魏西溏扭头吩咐:“把母后和两位皇姐请来。”又看了相卿一眼,“仙尊先回偏殿,朕答应过父皇的事,自会做到。”

    相卿道:“遵旨。”说完他便退了下去。

    魏西溏陪在腾王身边,不多时肖以柔便带着魏红衣和魏静思进了殿内,一脸焦急的看过来:“陛下!”

    太上皇帝对她伸手,淡然一笑,道:“为夫如何为了自己活命,舍得委屈我们的青儿?”

    肖以柔的眼泪夺眶而出,“陛下……”

    他舍不得青儿,就意味着他只能舍弃自己。

    “柔儿,若是你,你舍得吗?”他拉着她的手问。

    肖以柔哭着摇头,眼泪随着她的动作往下滚落。

    “柔儿,你要长命百岁,为夫才肯安心!”他拉着肖以柔的手,把她的手放到魏西溏的掌心,道:“池儿,父皇把你母后交给你保护,日后,你定要敬她顺她,不叫她伤心,不让她担心,要让她活着的每一天,都要高兴,你可明白了吗?”

    魏西溏点头,“孩儿明白,孩儿定会护母后周全,不让她伤心,不叫她担心,让她活着的每一日,都高兴。”

    肖以柔已经哭的抬不起头,“陛下……”

    他不撒手,只是道:“柔儿,为夫不能陪你走到底,只盼能替为夫的那份一起活下去。”说完这话,他又看向魏红衣和魏静思。

    两个姑娘的眼睛早就红了,刚刚在外面的时候,她们才听到母后说父皇身中剧毒,无药可解。

    魏红衣哭道:“父皇,你怎不早说?”

    魏静思则是鼓着嘴,红着眼圈,从进门到现在就没说过一句话,瞪着眼睛气鼓鼓的看着自己父皇。

    太上皇帝看着把两个的拉到自己面前:“别跟父皇生气好不好?父皇不是存心想瞒你们。”

    魏静思“哇”一声哭出来,嚷嚷道:“怎么不是想瞒?父皇就是存心的,我跟二姐姐刚刚知道,我好害怕,我不想要父皇离开我们……若是以后就剩母后和我们,别人欺负我们怎么办?父皇你不要离开,不要……哇哇哇……”

    太上皇帝伸手,把她搂到自己怀里,“是父皇的不是,父皇不该瞒着你们,乖,我家静儿已经是大姑娘了,怎么哭的像小花猫一样?不哭,父皇道歉,静儿不要哭。”

    魏红衣抽噎着,从另一侧抱着他的肩膀:“父皇,红儿也舍不得父皇……”

    太上皇帝叹口气,拍着两个女儿的肩膀,“好了好了,不哭不哭。”

    魏西溏上前,伸手拉了拉她们两个:“下午就在父皇身边,跟父皇说说话。今日,”她顿了下才说:“是限日……”

    魏静思呜咽的抬头,一边摸眼泪一边点头:“好。”

    魏红衣伸手服了肖以柔过来,“母后坐,我们今日,就在这里陪父皇母后说话吧。”

    自魏西溏登基以来的少有的事,一家聚在一起,什么事都不做,就是单纯的说话。

    魏静思托着腮,趴在肖以柔的膝上,歪着脑袋给他们讲在大豫的趣事,气氛倒是温馨下来。

    魏西溏沉默的看着眼前的人,这样的双亲,这样的家人,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家人离开,毫无办法。

    她知道自己迁怒了相卿,可对他有恨也是真的。

    毕竟,父皇一步步走到今日,确实是相卿导致,只是,她也没忘,若不是相卿,他又早已去了,绝然见不得母后,而这只怕会是他致死都未了的心愿。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看着自己的亲人逝去更让人痛苦?

    她坐在下首,仰头看着殿内四人,因为魏静思的调皮过往,每个人的脸色都带了笑,似乎真的忘了叫人伤心的离别。

    魏静思突然掉头看着她道:“池儿,我在大豫的时候可高兴了,那里的人也很友善,听我们的口音不是本地人,不但不欺负人,对我们还十分照顾呢。对了,魏丁从那边娶了个娘子,还是母后保的媒……”

    这是魏西溏哪里知道,只是笑了笑,道:“朕倒是初次听说。”

    哪里还顾得到这些事?不过偶尔一听罢了。

    日落西山,刑场的刑罚早已接受,被处凌迟之刑的高泽数度昏厥,偏孟大人请了大夫过来,说什么也要把人救过来,还有九日凌迟,第一天怎么能死?

    只是这些,魏西溏完全没有心思去管,一下午的时间,他们几乎就是围着那处宫殿,每个人的脸上都在练,那个靠着坐的男人脸色挂着笑,额头的汗却一点一点的沁出。

    日落西山,药效已过,来自毒药的疼痛开始发作。

    肖以柔握着他的手,说话的声音愈发的小,最后,她的声音带了哭腔,“妾身要如何帮陛下,才能缓解陛下的疼痛?”

    魏静思的声音小了下去,她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父皇,有些手足无措:“父皇,母后……”

    魏西溏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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