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生] 水晶之翼-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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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开始，松本敬治就一直没有过任何的改变。无论育嗣恶意的刁难，还是纠缠着说出「喜欢」，松本的态度都是一样的。没有反感于育嗣的戏弄；没有拒绝育嗣的接近；没有阻止育嗣的离开。。。。。。松本敬治这个男人究竟是坚强到不在乎育嗣的行为？还是已经脆弱到不想接受育嗣玩弄了他的现实！？
没有丝毫改变的松本敬治从来没有对育嗣说出过真正的想法和感情！
到底要怎样做才能知道松本的想法呢？育嗣茫然的视线落在松本的公寓所在的方向。脚步不由得向那个方向前进，育嗣不知道在那里，是否能得到答案！
站在松本敬治的公寓前，育嗣犹豫了很久才按下门铃，门的那一边无声无息，再按了几次门铃，得到的依然是使人心情焦躁地寂静，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育嗣按捺着奔跑而去寻找松本的念头，抱着膝盖等待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的男人。
松本敬治有生以来第一次毫无目的的漫游在夜晚的街道上。腹部和手臂、膝盖、背部都沉淤着疼痛，一场没由来地殴打使松本这个从来都与打架无缘的男人体会到了那些被欺负的学生的心情！
充满恶意地殴打践踏的是那份为人师表的自尊，被和自己的学生差不多大的少年殴打，松本几乎产生了一种是被自己的学生报复了的错觉！
殴打的结束就和开始一样的突然，那个看起来像是带头人的高大年轻男子最后的言行非常奇怪。松本的手指摸到空无一物的脖颈，原本系挂在那里的项坠被那个男人拿走了。那个男人问了项坠的事情，还知道松本这个姓氏。。。。。。捂住嘴唇松本苦笑出来！
那个男人是永井育嗣认识的人吧！说不定连「被殴打」这件事也是育嗣授意的！到底是为什么会被这样对待呢？只是因为被说了「讨厌」就生气了吧！果然。。。。。。育嗣就是这样骄傲任性到不在乎伤害到别人的家伙啊！松本敬治停下脚步，看着街上往来的人群，心痛得想要哭泣！
回到公寓时已经是夜晚十点多了。松本敬治只想立刻把自己疲惫的身体丢到床上好好地睡一觉。走到公寓的门前才发现，门口坐着一个把头埋在双膝间的少年。淡色的柔软头发和不算结实的消瘦身体，不知道他坐在这里已经多长时间了，他就像睡着了一样一动不动的挡在松本的门前。
「育嗣。。。。。。？」身体疲惫又疼痛，刚度过了如此糟糕的一天，松本的心情差到极点。此刻最不想看到人就是永井育嗣，可是这个昔日曾经是自己的学生的少年却还是出现在松本面前。
「老师？。。。。。。你回来了啊！」听到了声音的永井育嗣立刻站起来，脸上没有了以往自信的笑容，反倒是一脸讨好似地勉强的笑。育嗣把双手放到背后搓了搓变冷的手指，抬起头小心地打量着松本敬治。「老师。。。。。。你没什么事吧。。。。。。」小声地询问着，育嗣刚问完就觉得这样问好像很不妥当的而低下头。
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呢？难道是专程为了看看自己的狼狈模样吗？松本敬治凝视着眼前低垂的头颅。不是没感觉到育嗣身上散发出的沮丧，但是听到育嗣这样问反倒确定了心里的猜想。这么沮丧是因为觉得自己没被打得更凄惨还是觉得良心不安而在后悔呢！不太可能是后悔了来找自己道歉吧。松本的脑中想着这个人所做的事。。。。。。发生的这么多事情，这个少年已经不值得被原谅了吧！松本敬治苦笑着推开育嗣，掏出输匙打开门，然后转过身体阻挡育嗣企图跟进来的脚步。将育嗣轻轻推出门外，松本面对着育嗣疑惑的表情摇了摇头。「请你回去吧！今后也请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再来找你？」育嗣用力抓紧松本握着门把的手着急地问道。
松本试着想把育嗣抓着自己的手拉开，可是却怎么都拉不开。育嗣紧紧地握住松本的手腕，力气大得出奇。还什么都没有说就被直接的拒绝了，育嗣慌张得不知如何是好。「为什么不再和我见面？难道老师你真的讨厌我了么！老师是喜欢上今天和老师在一起的那个女人了么？怎么会这样！那我的心情怎么办？我不要这样啊，老师你。。。。。。真的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吗？」
「原来是这样啊！因为看见我和女人在一起，因为今天我说了讨厌你，你只想到了自己的心情。。。。。。所以你才会找人来打我吧！永井育嗣！」松本敬治的笑容充满了苦涩，「你总是说喜欢我，从你高中的时候就这样说。我相信了你并且尝试着接受了你。。。。。。但是你毕业的时候却告诉我你的『喜欢』只是你没有长大时的一种错觉。那时候我好不容易已经能接受你并真正的喜欢你了。。。。。。你却告诉我你其实并没有喜欢过我！用了好长时间我才能面对你已经甩掉了我这个现实，可是你却又这么跑来告诉我你喜欢我。。。。。。在你想着自己的心情的时候，你想过我的心情吗？被你突然的说了喜欢，然后又突然的说了分手！就这样，我的心情必须随着你的举动时而快乐时而悲伤着，我已经放弃你了，不然你也只会让我的生活更加悲惨而已吧！」想起当初那种难堪又伤痛的心情，松本看着面前站着的元凶，却还是无法恨这个自己仍然喜欢着的少年。
「老。。。。。。师？你喜欢。。。。。。我？」第一次从松本敬治的口中听到了「喜欢」这个词，与其说育嗣是在高兴不如说他更感到震惊！
「是啊，我曾经喜欢过你！我是个不善于表达感情的笨拙之人，我以为就算我不说明，已经和你做过那么多亲密情事的我究竟是对你抱有着什么样的感情，你也能从我的行为里看出来吧！我至少不是个轻浮的人，那些事情，如果不是和喜欢的人，我是绝对做不出来的。但是现在，我已经不打算陪着你玩这种『喜欢』的游戏了。那几个不良少年是你找来的吧！里面有你认识的人吧！你是觉得我说出了会让你很生气的话才这么做的吧！看到我被打，你是不是很开心！？从以前我就很模糊的发现到，你其实大部分的时间里都是在玩弄着我对吧，看到我这个不受学生欢迎的古板老师为了一个学生而慌乱的样子一定会觉得很好笑吧！」松本敬治再次用力，终于拉开了育嗣握紧自己手腕的手臂。「现在，你是来嘲笑我的吗？来看看我被打的多狼狈，来看看我这个一直被蒙骗的家伙痛苦的样子。。。。。。永井育嗣，请你放过我吧，我求你，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说出了很长时间里一直埋藏在心底的话，松本敬治缓慢地关上门，把那个恐怕今后也无法忘记的脸孔挡在门外。
「老师？老师。。。。。。不是这样的，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育嗣急忙把手抓在门框上，身体用力顶撞着松本决意关上的大门。「老师，老师你听我说啊。。。。。。我是真的喜欢老师，这是真的啊！虽然高中毕业时说出要和老师分手的话，可是老师你并没有挽留我吧！我一直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被老师喜欢着，看到老师就算听到我说出要分手却依然无动于衷的样子很气愤。那之后我很生气。。。。。。我这么喜欢老师，可就算我说要分手了，老师也觉得无所谓。。。。。。隔着很久我才找到机会，藉口弟弟的事情来找老师，然后继续缠在老师身边。我说有女友的事还有故意拿老师和别人比较，都只是想试探出老师是不是还喜欢着我，可是今天却看到老师在和女人约会。。。。。。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大概是被气疯了才会找人去伤害老师。。。。。。对不起对不起。。。。。。要我向老师道歉多少次都可以，但是请老师不要说不想看到我！」
松本看着卡在门缝上的育嗣的手，用身体抵着门不让育嗣推开，他边听着育嗣的话边摇着头。听到这样的话真的很意外，可是这是真的吗？这样的话到底有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假的？已经分不清育嗣的心意了，松本的声音不自觉得颤抖起来，「我不相信你。。。。。。我已经不相信你说的话了！这么长时间这么多事情，回想起来竟然没有一件能让我觉得是真的，育嗣，你走吧！」
「不要不要不要！」育嗣大叫着更用力地撞着门，肩膀已经撞的很痛，抓着门框的手指划着墙壁，受伤的指甲又再度裂开，血液顺着手指在白色的墙上拖出红色的轨迹。
剌目的血迹映入松本的眼中，使他抵着门的手不自觉地松了一下，育嗣趁着这个机会猛地撞了进来。反手关上门，育嗣看着撇开头的松本，各种各样的心情一起堆积在胸口，无论是嫉妒还是气愤，或者是喜欢或者是憎恨！育嗣明白能挽回松本再看向自己的目光只有这一次机会了！
育嗣受伤的手碰到了口袋里一个坚硬的物体，拿出来看才发现是高中时送给松本的水晶项坠。育嗣走到松本面前，举起水晶项坠。「可以请老师再次收下它吗？」
松本敬治没有看向育嗣这边，只是微微转身表示出拒绝的意思。育嗣举着项坠看着松本，期盼着松本能转过头来看他一眼。等了很久，松本只是沈默着看着别处，使育嗣久久地期待无法得到回应。总是对自己充满自信的育嗣第一次觉得自己很可怜！不能被真心喜欢着的人相信也不被理会，就算道歉了却也得不到原谅！
眼泪流下来的时候没有任何感觉，直到泪水掉落了许久育嗣才发现自己哭了。拿着水晶的手伸向松本，把水晶硬塞到松本的手中然后紧紧抓着松本的手。眼泪掉落的速度突然加快，育嗣用力的放声哭泣，比后悔更多的心痛顺着眼泪滴落在松本的手中。育嗣想不出该说什么，只好不断的请求着松本。
「请老师原谅我好吗？我知道我做错的事情很多，我向老师道歉！我撒谎了很多次，可是只有喜欢老师这件事是真的！我真的真的很喜欢老师！一直都喜欢着老师啊！至少，至少请相信这一件事，至少请老师相信我是喜欢着你的啊！」过去的一切都被怨恨也没关系，只要松本能相信自己在喜欢着他。如果连这一点都被否定了，育嗣就真的永远也得不到松本的回心转意了。
◇◆◇
真的可以相信么。。。。。。
看着面前哭得很凄惨的少年，松本不断地问自己。为什么两个人都彼此付出了真心却还是在互相伤害着！相距着这么近可是却发现彼此的心是在遥远的彼岸不曾交会！如果不再相信，是不是就可以逃避曾经的一切？如果相信了，是不是就真的不会再有伤害！？
心情开始动摇，松本敬治不知道该不该回应育嗣的请求。这么长的时间里，这个骄傲、任性、自私的少年是不是已经成长了呢，到底可不可以相信他了呢！？
「老师你回答我啊！不管什么答案，都请回答我！」育嗣企求的目光落在松本的脸上。明亮的双眼不停的被泪水浸湿，育嗣没有擦去泪水，任凭微咸的水珠滑落。
「你说的是真的么？我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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