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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神兽饲养手册 作者:司幽(纵横2012-06-24完结)-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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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您看,他挺健康的,绝对能做事。”这是睁着眼说瞎话了,不过做生意的谁不是这样呢?
茵顺着他的手指又近距离看了看这个男奴,对方好像完全不在意自己的买主是谁,看也不看她一眼,漂亮的眼微微虚着,不知道是困了还是故作目中无人。
“太贵了,他一看就不听话,我还得找人慢慢调教。”茵摇摇头。
奴隶贩子赶忙改口:“那四百个金币怎么样?他很聪明的,什么都一学就会!”
茵坚定地继续摇头:“我看不值这么多,你看他一脸呆滞目光涣散,说他聪明,谁信?”
奴隶贩子慌了,问:“那小姐出多少?”
“两百,”茵竖起一根手指,“看你可怜我才给这么多,你想想吧。”
奴隶贩子要哭出来了:“小姐,两百太低了点,您添一点怎么样?不然我连本都赚不回来啦!”
茵面无表情:“一百五。”
奴隶贩子咬牙切齿,又看周围恐怕再也没有人会买这个家伙,只好狠狠心:“一百八!”
“一百三,我数到三,不卖我走了。”茵说完,真的开始倒数。
奴隶贩子嚎啕起来:“您带走吧带走吧!”以后恐怕再也遇不到这样的冤大头了,亏一点就亏一点,总比亏一辈子来的强。
茵得意地付了钱,接过贩子递来的钥匙,蹲下身去将男奴的脚镣解开,手铐解开,轮到项圈的时候,她愣了一下,那项圈竟然没有锁眼。
奴隶贩子正在墙角里哭着数钱,被她踹了一脚:“喂,项圈怎么解开啊?”
“小姐问的什么话,项圈是解不开的,”奴隶贩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回答,“成了奴隶就一辈子都是奴隶了。”
茵一噎,这才隐约记起自己确实在书上看到这样的说法,只得悻悻地放过他:“本小姐看那铁圈圈不爽。”
男奴并没有因为解开了手铐脚镣而逃走,仍旧温顺地坐在广场中心,茵捏了捏憋下去的钱袋,走到他身边,蹲下,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看。男奴开始理也不理她,后来大概实在被看得受不了了,才皱着眉转头也看着她。
“喂,你叫什么?”茵双手叠在膝盖上,下巴搁在手背上,好奇地问。
男奴爱理不理,一声不响。
茵哦地点点头:“你不会说话啊。”然后将他项圈上的吊牌翻过来看了看,上面写着一个名字:“卡缪?这是你的名字?还是你上一个主人的名字?”
男奴突然一把拍开她的手,茵揉着手艾艾地退开,就在他身旁坐下,继续盯着他看。
时间正是暖洋洋的午后,一个年轻的小姐和一个半裸的男奴面对面坐在广场中央,实在是稀罕的场景,幸好两个人一个是从小被当另类看多了,另一个则是萎靡不振不在乎一切,对周遭的视线都毫不介意。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买下来吗?”茵没话找话,既然对方是哑巴,那没有回应也就不奇怪了,“看你也不可能知道啦,总之以后我是你的主人,你要听话哦。”
男奴不看她,不理她,完全当没这个人存在。
茵笑眯眯地看着他,心里想这人是真的长得很好看呢,不仅好看,而且耐看,虽然贵了点,放在身边也算赏心悦目,她还从来没奢侈过,就当做是一次小小的奢侈吧。
“既然你不会说话,大概也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来给你起个新名字吧,”茵冥思苦想了一阵,摊开两只手掌,“黑加仑或者乌梅,你自己选一个吧,左手代表黑加仑,右手代表乌梅。”
男奴抬起眼,用鄙夷的眼神看着她,然后奇迹般地开口了:“我饿了。”
茵顿时笑了:“你会说话呀?先选一个,选完我带你去吃东西。”
男奴的声音有些低沉沙哑,似乎是很久没有说过话了,但听上去已然悦耳:“为什么是吃的?”
“你不是饿了吗?”茵反问。对方显然懒得纠正她逻辑上的先后问题,在黑加仑和乌梅之间挣扎了一下,不情愿地拍了她左手心一下。
茵满意地左手握成拳,然后从地板上爬了起来:“走吧,去吃午饭,你想吃什么?”
男奴、哦不对,黑加仑漠然扭开头:“随便。”
……虽然是这么说,但这随便也随得太便了点吧?!
茵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摞成小山的餐盘,总算知道奴隶贩子为什么宁可亏本也要把这家伙卖出去了,他的食量完全是为了毁灭钱袋而存在的啊。
扫光第三十份牛排以后,黑加仑终于矜持地放下了刀叉,无视主人几乎落地的下巴,转身就朝店外走去。
“你怎么吃得这么多啊?”茵欲哭无泪,自己一天赚的钱还不够他吃一顿饭。
黑加仑轻描淡写地说:“我已经有所节制了。”
茵跳起来狠狠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你还知道有节制这个词?”继而更加沮丧,“本来以为买个花瓶回来也没什么,哪想得到这年头连花瓶都这么能吃,简直是个无底洞嘛!”
黑加仑继续不做声,脸上看不出半点罪恶感,茵哀嚎了一阵,放弃了唤醒他的良知,开始考虑比较实际的问题:“喂,你吃得那么多,力气应该不小吧?你会做活吗?”
黑加仑无所谓地回答:“不会。”
茵讶然:“那你以前靠什么吃饭?”
黑加仑沉默了一会儿,又奇迹般地说了一句长而有哲理的话:“奴隶没有过去,因为回不去。”
茵被哽的说不出话来,想把他转手卖掉,又觉得大概不可能找到下家,加上自己本来就是贪图他好看,一个花痴才犯的错,又怎么能怪他呢?心情更加沮丧。
黑加仑却丝毫不能体察到她的心情,认真地说:“我困了。”
茵两条宽面条泪:“自己找个墙角去睡!”




004、霸气不需要理由
当一个人需要养活自己以外的其他人的时候,生活态度就不能那么懒散了,茵无法再像过去那样随意地找一点事儿做混个饱就算,身后还跟着一条巨能吃的尾巴,生存的压力真是山大。
茵也想过干脆不要管他算了,可是转念又想把奴隶饿死了,吃亏的还是自己,加之有一天她累得半死没有把黑加仑的晚饭安排好,那货竟然跑去吃霸王餐,还被店主找人追着打追了两条街,闹得沸沸扬扬,所以还是不能不管不顾。
“喂,起床吃晚饭了。”
睡在仓库角落的麦秸上的黑加仑不动声色地抬起一边眼皮,看了看抱着一只牛皮纸口袋进来的茵,然后又闭上眼继续睡。
茵对于他这种冷漠已经非常习惯了,从牛皮纸袋里掏出一个全麦面包递过去:“饿着肚子怎么睡,快起来吃饭。”见他不接,就随意地把面包放在他肚子上,自己也拿出一个,就着角落里破奶罐里的凉水吃喝起来。
夕阳的橘色光辉从仓库的破洞上照进来,灰尘在半空中飞舞,仓库里很安静,只听得到她咀嚼吞咽的声音。把自己喂饱后,茵把牛皮纸袋整个儿塞到他怀里,然后靠在一只破木箱上开始发呆。
工作通常在晚饭前就会结束,晚饭后到天黑之间不长的一段时间,她无事可做,就在黑加仑身边坐着发呆,把他当一件艺术品看,看累了就睡觉。对于自己为什么愿意白养着这样一个家伙,茵苦苦追寻答案,最后只能勉强接受“他好歹算是固定资产”这个理由——说不定哪天会变得值钱呢?
“喂,明天要早点起来哦,这边的活干完了,我准备离开克鲁泽去别的地方了。”静静地想了一阵子自己的事以后,茵慢慢悠悠地说。
黑加仑还闭着眼睛装死,她也不在乎,又自言自语一般:“去哪儿好呢,我记得出了要塞往北走,应该可以到一个叫托里克的小镇,正好现在是秋天,可以看到大片的麦田。”
“不要去那里。”
茵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刚才说话的是挺尸的黑加仑,从把他买回来到现在,除了第一天听他说过话外,二人就再也没实际性地交流过,以至于本来和他就不熟的茵完全忘了他的声音是什么样的。
她略带奇怪地看着他,问:“为什么不要去?”
黑加仑忽然睁开了眼睛,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似乎觉察到周围有什么危险,就在茵也因为他的眼神而不由自主紧张起来的时候,他却又闭上了眼睛,什么也不说了。
“搞什么啊,故弄玄虚,你这样一说我反而更想去了,”茵嘟囔了几句,“不说就算了,反正我是主人,我要去,你只能跟着。”
第二天一早,茵去找这家的主人结了工钱,正要去仓库把某只猪拖起来上路,好心的太太就拉住了她:“小姑娘,你不要怪我多事,你那个奴隶,还不如放掉算了,我看到他就觉得没牛顺刹皇鞘裁春萌恕!�
茵好脾气地笑了笑,说:“其实太太您不用紧张,因为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可是再次挑起了两国战端的罪人啊,她在心中想,为此得有多少无辜的战士死在战场上,和这一比,再怎么罪大恶极的人,也无法杀掉一两支军队吧。
推开仓库的门,黑加仑却已经不在麦秸上睡懒觉,茵脑海中刚闪过“咦,他逃了吗”的念头,下一秒就被人捂住了嘴,紧接着眼前的景物一花,已经被倒挂在什么人的肩上,带着飞一样地跑了。
喂喂,这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啊?茵拼命抓着手里那袋麦饼,脑袋因为那人的狂奔而不断摇摆,不一会儿就头晕眼花了。但还是能听到一路上都有各种惊叫声,看来这个家伙带着自己还走的是大路,丝毫不怕被人抓到。
这人究竟要把自己绑架到哪里去呢,她孤家寡人,仅有的一点积蓄也早就被黑加仑吃干净了,绑架自己能有什么好处?
正想着,世界又颠了个个儿,茵两脚发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对了半天焦才看清绑匪的真面目,顿时无语了:“你……你要干什么啊?”再看看四周,好像有点眼熟,竟然是自己来克鲁泽时经过的森林,“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不对,你扛着我跑了这么远?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黑加仑姿势随意地坐在她面前,漂亮的脸上仍然没有表情,扛着她跑了这么一大段路,居然连气息都很平稳,完全没有累的样子。
“不要去那里。”他惜字如金地解释。
茵哭笑不得:“你为了不让我去托里克,特意把我运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拜托,我才是主人,你做事应该先征得我的同意,不让我去,又不说原因,还擅自把我弄到这儿来,这怎么行?”
黑加仑墨黑的眼一敛,斩钉截铁地说:“不准去。”
他的态度过于强硬,以至于茵一时忘了主从的立场,郁闷地问:“到底为什么不让我去,你不喜欢那个地方?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黑加仑垂下眼眸想了一阵,给了她四个字:“他在那里。”
“他?”茵更加摸不着头脑,“谁?”
这时寂静的森林中突然传来一声枪响,吓得茵浑身一哆嗦,顾不得听他的回答,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黑加仑乐得不回答,懒懒地靠在一棵树上不做声了。
草丛中一阵响动,一只白得晃眼的妖兽歪歪倒倒地走了出来,然后一头栽倒在地。茵注意到它尾巴根部附近有一个枪眼,正汨汨地流出血来,看来刚才那一声枪响一定是有人在追捕它了。
不远处传来咒骂声,追捕它的人已经围了过来,但它已经站不起来了,只能趴在地上喘气,似乎自己也放弃了。
“太过分了吧,”茵忍不住小声说,那妖兽似乎听得懂人话,闻声抬起前爪试图向她爬来,“开枪就开枪嘛,爆菊伤自尊啊。”那爪子颤了颤,似乎又不想向她求助了。
茵当机立断,拎着那只伸向自己的爪子,真诚地道:“放心吧,我会包庇你的。”说完直接将它整个儿扔进了次元,然后一屁股坐在它留下的那摊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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