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姝-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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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放心。”
萧译笑然道:“孙儿定会小心翼翼,今日起便向何院使请教护胎事宜。”
元皇后见此宠溺地看了眼这个孙儿,又看了看乖巧又孝顺的孙媳妇儿,只是笑了笑什么都未说。
按理言,顾砚龄如今怀了身子,便不能再与萧译行夫妻之实,放在旁的府,便应安排侍妾伺候。
顾砚龄虽知道,不过她却非那般上杆子替萧译安排侍妾的识大体之妻,似乎萧译怕她多想,隐约间向她投来了一个安心的眼神。
顾砚龄唇角微微抿笑,她自是知道萧译对她的心,所以她也从未担心过。
元皇后也看得出小两口情意深,既然这孙子无心,她也没必要做这碍手的事,只要对阿九腹中这一胎好,她也懒得多问,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终究,这日子都是让他们自个儿过的。
萧译急着赶着来,原想是来早些接自己的阿九回府,共度这二人的小幸福,谁知这一来便再也走不开了。
在元皇后和宁贵妃不厌其烦的指导下,此刻但凡是生养过孩子的宫妃皆好心替两个小两口儿说起育儿经来。
从如何坐胎,临盆后如何给母子养身子,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能用,什么不能用,说的详细到几乎能记个小本子来。
萧译起先还有几分想牵着顾砚龄告辞之意,可听到后面,竟当真入了心,那专心聆听记忆的模样,倒让顾砚龄毫不怀疑,手边若是有纸笔,萧译都会毫不犹豫地一一记下来。
这一刻她不由有几分想笑,可心中却也渐渐涌起温暖而安心的暖意来。
眼看着夕阳西下,众人的嘱咐都一股脑倒了个干净,座上的元皇后见手边的顾砚龄渐渐有了几分疲惫之色,再一看外面的天色,这才笑着道:“好了,阿九也累了,这有了身子的人就要多休息,阿译,快陪阿九回宫吧。”
萧译一闻声,当即站起身来,顾砚龄见此原本渐起的瞌睡也稍稍醒了几分,从善如流地站起身来,与萧译一同行了礼。
元皇后与宁贵妃,太子妃几人方笑着点头,一个温暖的手便自然地牵过她来,顾砚龄顺着看去,正是身旁的萧译。
未等她回应,萧译便道:“祖母,那孙儿便与龄儿先告退了。”
话一说完,元皇后目光落到了二人交叠的手上,不由笑着摆手道:“去吧,去吧。”
得到了元皇后的首肯,萧译随即牵着她转身,当着众人的面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
顾砚龄原本手上动了动,见牵着自己的手非但未松,反倒淋了几分,她便任由萧译牵着一步一步朝他们的家走去。
走出翊坤宫的这一路,沿途的宫人见此不由都笑着垂下头,萧译却是没有觉得有丝毫不妥。
直到了翊坤宫门口,便看到早已停了銮轿,檀墨正兴冲冲地上前来极为讨巧道:“奴婢恭喜长孙殿下,长孙妃。”
萧译唇角勾了勾,随即出声道:“起来吧。”
“嗳。”
檀墨连忙站起身来,弯着腰道:“殿下,长孙妃,快进銮轿吧,天凉了。”
萧译嗯了一声,转而看向身旁的顾砚龄,顾砚龄方要提步朝銮轿走,萧译却是分外小心道:“小心些。”
顾砚龄见此不由无奈,笑着出声道:“哪有那么娇惯,今日何院使还说,这散步也不能少了。”
萧译闻言笑着紧紧牵起她的手道:“那我以后每日陪你散步好了,不过这会子天黑了。”
萧译收回仰望天色的目光,,眸中熠熠道:“还是小心些。”
话一说完,还未等顾砚龄说话,萧译便避开她的小腹,小心翼翼抱起她在她耳畔轻语:“还是这样更放心些。”
在顾砚龄的嗔目下,萧译小心地走进銮轿,却还是将她锁在怀中朝外道:“走吧。”
銮轿缓缓前行,萧译温柔地抱着怀中的顾砚龄,随即玩笑般勾了勾唇:“到底是两个人的重量,不比从前了。”
顾砚龄闻言微微一挑眉,似笑非笑道:“那你是嫌我重了?”
萧译闻言笑着悠悠道:“我是觉得你太轻了,以后每日用膳我要伺候你多用些,再圆润些才好。”
“你别岔开话题。”
顾砚龄唇角微微勾起,佯装不依不饶道:“我方才可听出皇后娘娘的意思了,眼看着我要坐胎几个月,你就不需要侍妾伺候入睡?”
萧译闻言笑了笑,抬了抬眉道:“我有手有脚,又不是孩子,睡觉何曾需要人伺候,更何况,不是还有檀墨。”
“当真不需要?”
听到怀中人故意的逗趣,萧译不恼,反而好脾气地将顾砚龄的手握着递到唇边印下一吻道:“有幸拥有最美丽的人,哪里会为路边偶尔的景致驻足,你就是我此生最美的风景了。”
说到这里,萧译放下手,将顾砚龄环住,靠在她耳畔道:“乖,这些日子你好生在毓庆宫休息,若是无趣便叫绮阳陪你玩,或者去宁娘娘那也好,至于毓庆宫之外的事,不论是什么,你都不用管,记住,任外面翻云覆雨,都由我挡着,你只要安心就好。”
第一百三十章
温暖的春日下,正是草长莺飞之时,果然自第二日起,萧译便按着何院使和宫妃们的话,极为小心翼翼地保护顾砚龄这一胎,相比于萧译的这份细心,顾砚龄这个母亲反倒是比不得。
萧译几乎每日一下朝,便极快地处理完公事,顺带推掉一切的应酬,每日都早早回宫陪着顾砚龄散步,对弈,甚至在顾砚龄觉得无趣之时,还亲自替顾砚龄念话本,更让檀墨在宫外带了许多有趣的玩意儿回来。
如今的顾砚龄越发觉得,萧译是将她当孩子般宠着了。
可似乎,她也喜欢萧译这般宠着她。
日子就这般细水长流地过着,没有甜言,没有蜜语,却是有着最为温暖最为宠溺的陪伴。
但不久后,一个看似无稽却又携着恶意的传言渐渐被传开,掀起了一点又一点的波澜。
这一日,顾砚龄在绮阳郡主的陪伴下散步至御花园中,卵石小径上,绮阳小心地挽着顾砚龄,微风轻拂而过,淡淡的花香一点一点萦绕于鼻尖,娇艳欲滴的花轻轻起舞,引得蝴蝶皆环绕其间。
二人穿花拂柳之时,于牡丹园中看到了一个八角亭,绮阳侧首看到顾砚龄脸上微微的疲惫,不由启唇道:“不如过去歇息会儿,欣赏这里的景致也好。”
顾砚龄闻言笑着颔首,姑嫂二人便携手走了过去,一进亭中,身后的宫人忙上前朝石凳上布置了软垫,随即搬上了银丝碳火,又摆上了许多的精致小点。
就在这时,醅碧与绛朱小心舀了一碗安胎药来,递到顾砚龄手边道:“长孙妃,该喝安胎药了。”
顾砚龄侧眸看去,看到碗中黑糊糊的药汤,鼻尖闻到那熟悉却并不好的味道,略微皱了皱眉。
自前世她便不喜用汤药,便是这一世也难得改过来。
“药若凉了,喝了反倒不好,这里有些蜜饯,喝完药含一颗,也能解解苦味。”
绮阳见到顾砚龄皱眉的样子,只以为是怕药过于清苦,难以下嘴,却不知,于顾砚龄而言,这再清苦的药,她也不觉得什么。
良药苦口的道理她明白,真正的原因,不过是自前世起她便不喜汤药,因为看到这黑糊糊的汤药,便会让她想到前世被逼宫后,作为一个苟延残喘的老妇偷生于那毫无人气的上阳宫,那时的她,便是以这一碗又一碗的汤药支撑着那破败残躯,生不如死。
顾砚龄紧紧捏着碗沿,那几年的时光太过深刻,即便至今一切都在发生微妙的变化,仍旧让她耿耿于怀,难以平复。
“嫂嫂?”
绮阳的声音陡然响在耳畔,顾砚龄微微回神,抬头间对上绮阳不明的眼神,唇角勾起温柔的笑意道:“从小我便不喜这些汤药,偏生如今为了腹中这孩子,反而日日都要按时喝上几碗,你哥哥盯的又紧,我连偷偷倒药的机会都没有,当真是难为我。”
绮阳难得见眼前这个稳沉大方的嫂子露出这般孩子气的模样,看方才手中紧捏碗沿的模样,倒像是如临大敌一般,不由笑的明媚道:“哥哥这也是为了嫂嫂和孩子好,嫂嫂可喝了吧,不然哥哥回来可得说我未照顾好嫂嫂你了。”
顾砚龄看绮阳这般软磨硬泡的样子,唇角勾起一笑,随即端起那精致的小碗,凑到嘴边到底忍不住皱了皱眉,随即一咬牙,便一股脑儿饮了。
绮阳见此连忙递了蜜饯上来,顾砚龄以丝帕蘸了蘸嘴角的药迹,随即捻了一枚蜜饯递到嘴里,顿时唇齿之间温柔的缠绕着甜蜜。
“难为你每日陪着我不说,反还要照顾我了。”
听到顾砚龄的话,绮阳笑着道:“我原本也喜欢寻嫂嫂玩,一个人在宫中也无事。”
顾砚龄闻言略微思索了一番,转而看向绮阳道:“绮阳如今,也该十五了吧。”
绮阳闲来剥了颗松子,听声点了点头,随即递到顾砚龄面前。
“再过几月便是十五的生辰。”
顾砚龄看着少女如玉的小手,唇角勾起一抹格外温柔的笑意。
“十五及笄也是谈亲的时候了”
听到这话,小丫头脸上顿时腾地一红,顾砚龄却又含笑凑近低声问道:“咱们绮阳可有中意的好男儿了?”
话音一落,一向明媚欢脱的少女却是脸红不已,咬了咬唇,颇有几分羞涩,语中倒是佯装不在意道:“好好的,怎么说到我了,嫂嫂可是故意羞我的。”
顾砚龄闻言笑出声来,随即回忆般不紧不慢道:“我只是突然想到那年秋狩,教你骑射的韩指挥使,绮阳觉得如何?”
绮阳闻言不由惊异出声道:“嫂嫂知道?”
顾砚龄听此顿时觉得好笑道:“知道什么?”
眼看着顾砚龄眼中颇有深意的笑,脸上更是滚烫不已。
顾砚龄自然明白,少女方才的话,只是惊讶于她知道自己心有所属罢了。
殊不知,只这一声,便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那一日在皇后娘娘处,皇后娘娘便说到如今你年岁渐大,留不住了,不过皇后娘娘与母妃都不想你嫁的太远,更想为你寻咱们京陵最好的男儿”
眼见着少女蛾眉臻首,听得渐渐认真,顾砚龄也收起了打趣,说的极为温柔。
“昨夜你哥哥还在与我说,咱们的绮阳嫁便要嫁与自己能永结同心之人,日后夫妇二人能够岁月静好,便是最好的了。”
“嫂嫂”
一向欢快的小丫头微微抬起头来,眸中微微闪动,顾砚龄伸手覆在绮阳的手背上,轻轻抚慰着少女的柔胰道:“看得出来,韩大人是个好男儿,你的心思,旁人即便不知,我与你哥哥也是知的,你哥哥也对他颇为赞赏,只是如今韩指挥使已经年方二十五,从前是因建功业而拖延了,如今他也算是功成名就,只怕他愿拖,韩家的长辈们再等不住了,有些事,可不能再埋在心里了,你可明白?”
绮阳的眸子微微一愣,随即也渐渐重视起来,思索了许久,终于扬起坚定的笑脸道:“谢谢嫂嫂的话,绮阳明白了。”
说到这里,顾砚龄点头一笑,却见眼前的少女眸中浮现几分犹豫。
“但愿,君心似我心”
顾砚龄闻言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