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all 庚]-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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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涉及那些与你无关的事，是你的原则。别人也没有责怪你的权力。”

　　　“这么说你是个好人，我是个恶人。”

　　　“没有好恶之分，只是人的性格和习惯不同。”韩庚忽然转过头来，“我想去个地方，借你的车下开可以吗？”

　　　崔始源盯着他，点了点头。


　


　　　坐在废弃的码头上，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海面。这天是个阴天，看不见阳光，天空是灰灰的颜色，于是海水也变得灰灰的，偶尔有海鸥飞过的身影和叫声。


　　　“从我知道在中是在帮助允浩那天起，我才明白，其实他们都是为了保护我。不想牵连我，不想伤害我，为了让我离开在中，他们都在演戏。可是，我知道，他们都是为我好。而后来，一个失踪了，一个失忆了，只有我，却完整的好象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韩庚看着海面喃喃自语。


　　　“你说我为什么要帮助你，其实你不用太在意，就算是换了任何一个其他的陌生人，我也会帮助他的，即使是看见一只在街边快要饿死的小猫，我也会带回家去喂它吃鱼。”依然看着前方，却对旁边的崔始源说，“允浩不在——所以没人提醒我，要防备陌生人，要保护自己，以免被人欺骗，以免被人伤害……”


　　　“只有允浩才会那样照顾我，他总是拍着我的头说；‘韩庚，你不要总是那么毫无防备好不好？不要总是什么人都相信好不好？这样要到哪一天我才能放心呢？’可是我从来没有在意过，每次我都回答：‘不是有你吗？’有你照顾我，有你保护我，我一直可以依靠的……唯一的人。”


　　　“可是允浩真的不在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到现在还不放心。我只是知道，现在真的没人照顾我了，我以为自己可以照顾自己，但却仍然改不掉自己的习惯。虽然改不掉，可是一年了，我自己一个人，不也是这样生活吗？没有允浩提醒我，没有他保护我，可是，也没有人会想要伤害我吧……”


　　　崔始源心里微微颤抖，你错了，韩庚，其实在你周围，你根本不知道有多么危险，有多少人在欺骗你，有多少人想利用你，有多少人会伤害你只为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你，还真的是需要别人提醒，需要别人保护——在你心里，只有那个曾经的郑允浩会保护你吗？……也许，这一点你是对的，只有那个人才能做到。为什么，只有他。假如我可以，你是否愿意。


　　　“有时候，我也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也许是太复杂了，超过我能理解的程度，我情愿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没有人，会对我敞开心扉，因为大家都有太多的秘密，只有我不在乎，我没有秘密，或者，是我被允浩宠坏了，自己不喜欢绞尽脑汁去防备别人，是我太依赖他，是他在有危险的时候永远挡在我前面，是他在我生病的时候一直守在旁边，是他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从来不问一个字就全力以赴……”


　　　“我真的很想他。就算在这一年里，我提起他的名字还不如金俊秀提起他的次数多。可是我自己知道，我有多么想念他。”


　　　韩庚抬起左手。崔始源看见无名指上闪亮的银色指环，心收缩的很紧，与刚才的生理病痛不同，另一种疼痛正在肆虐。


　　　“韩庚。”艰难地开口，却只有这两个字，崔始源看着他眼角泛出的泪光。


　　　“始源，我帮助过你，你不必太在意。你没有帮助我，我也不会介意——换了是任何其他人，你也不会想要去帮忙吧，在街上看到快要饿死的小猫，你也不会多看一眼。这只是你的性格，也许是从小养成的习惯，要自我保护，要随时防备，你没有什么错。所以，你我之间的事，你不用耿耿于怀。这是我们各自的原则，是我们的不同，是我们的……距离。”


　　　“不……我们之间，或许是有距离，可是我总是向你靠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就因为靠的太近，所以我——畏惧，我想重新拉开距离，只是有些事，会让人身不由己……”崔始源看着远处的水面。


　　　“我们，就像在两个世界，可能是有交界的地方，在那里我们会擦肩而过……”韩庚微笑着看着他，眼中依然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就象太阳和月亮，会在某一时刻交错，黑夜和白天相隔一线间，却不能同时共存在一个世界……”


　　　韩庚站起来，“我要回家去了。”转身向公路方向走去。


　　　“韩庚，”崔始源在身后说，“如果我们能处在同一个世界，你会我在一起吗？”我会提醒你，我会保护你，我会让你依赖我，让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前面的身影停了一下，“谁知道呢？”然后向前走去。　


谁能告诉我有没有这样的笔　　能画出一双双不流泪的眼睛　

留得住世上一纵即逝的光阴　　能让所有美丽从此也不再凋零　


如果是这样，我可以安慰自己　　在没有你的夜里能画出一线光明　

留得住快乐，全部都送去给你　　苦涩的味道变的甜蜜　


从此也不用分开相爱的天和地　　还能在同一天空月亮太阳在相依　

生命中只要有你　　什么都变得可以　　让所有流星随时都相遇　


从此在人世上也没有无奈的分离　　我不用睁着眼睛看你远走的背影　

没有变幻的青春没有失落的爱情　　所有承诺永恒的象星星　

　

第五部分


窗棂旁

泪光柔和了骄阳

琴声正咀嚼着伤

而我在等待破晓的曙光

当凯旋曲开始悠扬

旭日从东方破浪

颔首期待我有一双硬肩膀


（二十一）


　　　站在街角，金在中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宁愿绕路，以后再也不从那里经过吗？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但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允浩吗？或许。允浩，我的兄弟，当年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什么样的结果都想到了，却没有想到会是今天这样。


　　　渐渐的，金在中回想起当年的一些点点滴滴，或者那都是些小事、细节，但是却足以唤起许多复杂的感情。复杂到，不知该怎么面对。除非，有些事有一个确定的答案。


　　　　以前，想不起来的时候，倒可以毫无负担的每天从那里经过，只是想看看他简单温柔的笑容。


　　　现在，记起一些以前的事，在一起的日子，却不能面对他。不是因为不想念，不是因为不在乎，只是因为，不知道允浩的信息。


　　　他想，每一天韩庚还会站在花店门前，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而在中想了许久，没有去看他，他相信他的手指上会戴着允浩送的那枚戒指。


　　　　　　他选择到海边，在离码头不远的地方，看着这片海洋。谁能告诉我，允浩在哪里，难道他真的在脚下这片温柔的海水中吗。失去了他，也失去了韩庚。永远不会再回来。除非他还在。　


　　　远远地，看见韩庚和另一个人在一起。而我们，那些曾经心神交会的日子，永远的过去了吗……


　　　　　金在中穿上西装，系上领带，回到快递公司去工作。与以往不同的是，他选择了另一条路。

　　　

　　　走在这条路上，他想像着韩庚在街边那些鲜花之间，对每个路过的人，对头顶上的阳光，微笑的样子。也许以后，每天走在这条不同的路上，都会有这样的想像，但是他已经不能再去亲眼看他。


　　　　　　如果没有允浩的消息。就永远不能再回去看韩庚。除非有确切的证据说明他还在或他已经不在。


　　　金在中走在大街上，在陌生的人流里穿行。时常会想起允浩，于是眯着眼睛抬头看看天空——我可以在你离开很久以后，把你的戒指送给我们都喜欢的那个人，但是我不能在未知你生死的时候，去和我们都爱上的人独自相对。情难自禁。我必须暂时离开。我想，韩庚也会明白。　


　　　开始的时候，在中想，这一切是因为这种状况对允浩不公平——因为他不在，他没有消息，他不能和韩庚交谈，他不能让韩庚看见他的身影，听见他的声音，不能传达他的心意表示他的关切。而自己却可以，所以自己不能那么做。


　　　但是，渐渐的，在中会对着自己的影子微笑，到底是对谁不公？或者，也没准，这种状况其实是对自己不公。允浩什么都不用做，他没有任何消息。仅仅因此，自己就不得不回避，明明可以让韩庚看见自己，听见自己的声音，却不能够那么做。


　　　　　无论金在中到哪里去送快件，他都绕开那条街道。每天他只是等待。以前的一切已经结束，未来的一切，还没开始。


　　　可是韩庚，也许这一次，等时间染白了头发，我们依然等不到结果。　


　　　当金在中从街角转到另一条路时，韩庚总是在花店门口，把花搬出来迎接清晨的阳光。　


　　　　　　他坐在玫瑰的旁边，抚摸着手指，心想，会不会有人注意到我手指上多了一枚戒指呢？


　　　　　　看样子，又是一个好天气。不知道在中会不会注意到呢？始源会不会注意到呢？允浩呢？　


　　　虽然谁都没提，但是，韩庚知道，他们还真的注意到他手指上多出了戒指。只是大家不想提起那个名字，害怕他会伤心吧？韩庚微微笑了一下，其实提起允浩，他可能不会太伤心，他只是在等待，等有他消息的时候，或者等他回来的时候。


　　　唯一那个与众不同的人，却是韩庚从来不认识的可爱男生——那个胖乎乎的、对晟敏店里美食很有兴趣的的男生。


　　　他笑嘻嘻地走到门口，然后对韩庚打招呼：“早上好！”

　　　“早上好。”韩庚微笑着回答，照李特所描述的，对面这人是不会买任何鲜花的。

　　　“咦，戒指很漂亮！”他居然兴高采烈地盯着韩庚手上的指环。“情人送的吗？”

　　　“哦……很朴素吧……”其实这戒指看起来很普通的样子，除了对特别的人以外，它看上去，并不是那样起眼。


　　　“是什么花纹？”兴致勃勃地问。

　　　“……没什么特别的。”这样好奇的人，还真是少见。

　　　“好象有字母啊。”

　　　“是的。”

　　　“有特别的意义吧——通常人们会把自己或对方的首字母刻在戒指上呢。”


　　　韩庚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人，既然他这么好奇，索性就告诉他：“不是名字缩写，是JER，Ｐ然后是数字然后是Ｃ然后又是数字然后是Ｌ。”

　　　“这好奇怪啊？”胖男生挠挠头。“这么复杂，是什么意思？”

　　　“这个么……”韩庚决定跟他开开玩笑，这不能怪我啊，是你非要追着问，“是一种神秘主义的预言，来自圣经旧约……”

　　　“这么神奇？”那人瞪大了眼睛。


　　　“信仰基督的人，在遇到困难的时候，或者不知道何去何从的时候，会拿出圣经，信手翻开，将第一眼看到的那一句话，念出来，那就是预言。”韩庚一本正经地说。“它将指引你的方向或你应该选择的方向。”

　　　“这戒指……？”

　　　“JER是指旧约耶米利书，Ｐ是指页后面自然就是页数，Ｃ指栏，Ｃ２就是说第二栏，Ｌ指行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