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聊发少年狂 作者:绞刑架下的祈祷(晋江银推高积分vip2014-09-04正文完结)-第14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苏鲁克的部族感激汉人的慷慨,将会协助汉人的官员在汾州先建立一处胡市,他们的使者会奔走草原之中,替汉人们传递这个消息,消息一旦传开,马匹和牛羊出产都能进入关内,从此胡人也可以换取生活必须的盐和铁器等物了。
胡市原本是要开放农具的,但是被楚睿驳回了。铁锅等物还好,农具稍一改造,就可以变为兵器。如果胡人想要耕种,他可以在关内划拨土地,让他们入塞归顺大楚,成为新的楚民。
塔娜和卢默他们出城那天,李茂、顾卿和家中的三个小辈都出来相送。他们每个人都送了这些草原上的羯人朋友许多礼物,以至于塔娜他们骑着马而来,要拉着车回去。
塔娜和其他羯人姑娘们已经哭得不成样子,她们擦着眼泪,挨个亲吻顾卿的脸颊,把顾卿也给引得两眼通红。
卢默走出队伍,和他的恩人们一一道别。
他走到李锐的面前,沉声和他说道:
“我角抵没有赢过你,回到草原,我会继续练习,下次若有机会见面,希望能赢了你。”
李锐笑着摇头,“你继续练习,难道我就会原地踏步不成?下次你再来京城,看我再摔你三百回合!”
卢默打不过他,口舌也争不过他,只能笑笑,又走到李钧了面前,赞道:
“你喝酒很厉害。”
李钧最大的长处就是能喝,连忙谦虚道:“哪里哪里,谬赞了!”
“可是光会喝酒是没有用的,男人要会打架才能保护家里的人。你长这么大个子,连拳脚都不会,还是多和李大公子练练,否则会找不到妻子的。”卢默一本正经地劝道。
李钧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第一次感觉到了他噎住别人时,那些人的感受。
卢默看了眼李钧旁边的李铭,此刻李家的这位小公子睁着大眼睛在看着他。
正是他送了卢默许多的书,五花八门什么种类都有,还给了他一套文房四宝。卢默对他很感激,弯下腰去,轻声道:“谢谢你。李小公子,那些书我们会好好保存的。”
李铭笑的灿烂。“你们要看啊!文以载道,汉人的精华都在书里啦!”
卢默点点头,从背后的包裹里掏出一个破碗来。
“这是你们汉人给我的碗,他们让我在人多的地方就举起来,如此,汉人就会给我钱财,让我有东西吃。你们汉人很慷慨,我很感激你们。这个碗我本来准备留下来做个纪念的,但是我回到草原,也就不必再举碗了,我们会开始和汉人贸易,来换取所需。所以这个碗,我送给你了。”卢默有些不舍地把破旧地瓷碗塞到了李铭的手里。
“还有,你两位兄长都长得这么高,你……你还是多喝点奶,多吃点东西吧。”
李铭木呆呆地拿着那个破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李茂看着儿子,真有忍不住大笑的冲动。
他在羯人那里住了一段时间,几乎每天都会被这些羯人弄的啼笑皆非几次。总算有人尝到他当时的滋味了!
幸灾乐祸什么的,不要太愉悦啊!
卢默慢慢地走到了李茂的面前。
李茂嘴角的笑意僵住了。
这……不会给他也来个什么惊世骇俗的离别之言吧。
卢默从脖子上拽下一枚铜钱,递给李茂。
李茂莫名其妙的接过那枚钱。
钱上刻着“贞元通宝”,乃是大楚的钱币。
“我爹就是因为偷了这些钱入狱,最后被一路追杀,逃出草原的。李大人,我爹是汾州齐安人士,他从齐安县一个叫王林的富商家里偷了许多这样钱币,最后都被搜了回去,只有这一枚被我父亲藏了起来,带出了灵原。”
“我不知道这些钱为何让我父亲差点丧命,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爹从来不告诉我这其中的缘由。但是我觉得这应该是件很重要的事。这枚铜币,我就留给大人了。若您能找到原因,下次再见时,希望您能告诉我答案。”
卢默给李茂行了个重礼,返身回了塔娜他们中间。
李茂捏住了手中的铜钱,慎而慎之地放入了自己的袖袋里。
苏鲁克和其他胡人挨个向信国公府的一家人行过了礼,李茂一行人面含微笑,一一与他们告别。
在城门口的还有许多送别的官员和看热闹的百姓,所有大楚的人们,就在这暮春的三月里,看着这些草原上的来客,渐渐往北归去。
想来日后,京城又会留下一段关于“天下归心”的佳话吧。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大家好,我是卢默的碗。
从此以后我不会再出场了,想一想,实在有些忧伤,便求作者给我露了个脸。作为一件道具,我的使命终结了,但我相信我还会有千千万万的道具兄弟们出来露脸的。
呜呜呜呜,再见了!
☆、第97章 李钧的觉悟
作为一位国公爷;李茂自己用到铜钱的时候基本是没有。
他有不少长随和下人;出门时很少自己付钱;即使要带钱,身上带的也是散碎的金银;断没有揣着一堆铜钱的道理。
但是老百姓;多用的还是铜钱。
一是银子化不开的问题,二是也用不到这么大面值。二两银子就能让一个人家过上一个月;平日里;几十文钱就可买米买面,是不需要用到银子的。
因铜钱笨重,许多人出远门的时候就把钱绕在腰上;又叫“盘缠”。李茂也见过家里下人把钱绕在腰上出去的,还庆幸过自己幸亏是主子;若是下人,每日里缠上这么多钱出门,真是累坏人也。
回到家中,李茂叫来了家中管银钱的账房先生,将那一枚钱给他看。
“崔账房,你看看这枚钱有何不同。”
这账房拿过那枚铜币,在手中颠了颠,又对着光看了半天,露出了讶然的表情。
“启禀老爷,这是一枚私铸钱。”崔账房恭恭敬敬地说,“看样子,已经有许多年了,火气尽脱,做的也比较精,和一般的私铸钱比起来,算是上品。”
“私钱?这是私钱?”李茂一惊。
私铸铜钱者,主犯和从犯按律于闹市斩首弃市,而按例,则不但违者斩首,更是全家都要籍没为奴婢,算是极重的刑罚了。
卢默的父亲当年到底偷盗了多少钱?当时抓他下狱的县令和其他官吏到底知不知道这些钱是私钱?
他又是如何逃狱的?
李茂恨不得奔出城去,抓回卢默再问一问。
“老爷,本朝私钱虽少,但也不是没有。大楚官炉所出之钱,十枚重一两,含铜八成,以历代的钱币来看,贞元通宝都算是上等的品质。如今铜价越来越高,市面上已经开始出现十二枚一两的铜钱,但京城里见的还是少的。”崔账房将这铜钱看了看,也觉得稀罕。
私铸钱一般都在小范围内流通,京城是天子脚下,在京城里流通私铸钱,那就是厕所里打灯笼了。
“不知道大人从哪里得来的这枚铜钱?”
“一个晚辈所赠。”李茂轻飘飘地一语带过,拿回了这枚私铸钱。“多谢崔账房解惑。”
“不敢不敢。”
“此事勿要和别人提起。”
“是。”
李茂送走了一肚子疑惑的崔账房,拿着那枚铜币端详了半天,终于吩咐道:
“备马,我要出府。”
李茂出府,正是要找还留在京中,没有出发返回汾州的新任布政使刘鹏与参议汪志明。
私铸铜钱乃是大罪,但现在仅凭一枚私钱和一个羯人少年的只字片语,尚不能得知真相如何。若是贸然上报朝廷,极为不妥。
齐安县和灵原县这种小县不同,乃是汾州一个大县,这个叫做王林的富商,在当地一定不会做的毫无马脚,定然留下了蛛丝马迹。而且当年有人偷盗大户,也算是大案,卷宗一定是有的。
就算没有卷宗,查找当年的在职的官吏,也总能查出什么来。
汾州马场一直有人在偷偷补给,方能积累出那么多匹马来。可是到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是何人在运送物资,又是从哪里送过去的,如今又发现了私钱,说不定这线索就在私钱之上。
就算和马场无关,私铸钱币不是小事,若能查到这些钱都流向哪里,也就能对这私铸钱币的幕后之人略有所知。
李茂直奔弘宾馆。
在京内没有住处的官员,都是居住在此处。
李茂很快就见到了刘汪二人,他拿出铜币,将卢默的身世一说,再提到这铜钱的来历,两人皆是大惊。
“其实汾州一直都有流通私钱,但数量不多,且一贯之中往往不到一成,难以察觉。”汪志明说道,“各州应该都有这种情况,如今铜价高,铸造官钱无力可图,钱局已经有许多年没有铸钱,各地流通的铜钱不足,加之私钱并不泛滥,各地官员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刘鹏调任汾州才刚刚三年,汪志明却已经在汾州待了有六年了,比起刘鹏来,更为熟悉民生之事。
他苦笑着说出无奈的事实,“这齐元县乃是富县,与通州相连,若齐元有人铸造私钱,怕是早就已经流往各处了。”
一时间,三人的脸色都不大好。
任谁刚刚新上任没几天,就弄出个盗铸之事来,都不会心情好的。
“这件事时隔太久,就算那王林还敢留在原地继续做这等营生,怕也是小心翼翼,抓不到什么证据。我在京中,消息不便,此事还请两位明察暗访,早日找出端倪。”李茂对两位同僚拱了拱手,“汾州的驿站,有数座可以将信件直送京城,此事我曾告知于汪大人,两位可凭此与京城随时保持联系。”
李茂说这话的意思,就是要告诉这两位汾州官员,此事他会禀奏皇帝,但不会在上朝的时候公之于众,他们可以和皇帝直接沟通此事,无需凡事和他通气。
李茂这话一说,刘汪二人都松了口气。
他们虽然是因为汾州之事而升官,但并无意站队到哪一方去。此事虽是李茂发现,但这种事却不该归李茂管。
若他想要请他们暗中调查,事事关心,以此谋权,或有其他想法,他们是不会干的。
这位信国公的意思,是会入宫直接向皇帝通报此事,只不过让他们先有所准备。
是这样的话,他们自然只有感谢。
李茂本身也无意卷入这种麻烦事情里去。他自己已经是一头包了,实在没有精力再去耗费许久查探这私钱一事。
李茂辞别刘汪二人以后,又给宫里递了牌子,去向皇帝禀奏。
楚睿自然对此十分重视,当即召了刘、汪二人入宫。
好在李茂之前已经去过弘宾馆,和他们说过了此事,他们二人有所准备,答起话来有条有理,让楚睿也十分赞赏。
这两个新任的汾州地方官,果真是没有选错人!
对于李茂的一番体贴举动,刘汪二人还是很受用的。尤其是汪志明,他出身不高,只能在边地做个小官,好不容易熬出了头,怕也是到了头了。
若不是他在灵原县安心日子过惯了,实在不想卷入这些派系之争,再早些年,遇见这等机遇,怕真是会向这位信国公靠拢的。
转眼间又过了几日,眼见得就是春闱之时。
京城里到处都是紧张的考前气氛。信国公府的“微霜堂”这几日里挤满了过来借阅书籍的学子,还有些其他地方来赶考的学子,知道了李茂颇为关爱学子,跑来自荐的、知道“微霜堂”的名头,壮着胆子也来求借阅的等等等等。
顾卿听李锐解释过,大楚的春闱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