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甲三国-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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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臣抵之和苏仆延佩服得五体投地,能能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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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如血,鲜红的霞光照在漆水的河面上。
漆水,即后来的青龙河,滦河的一处支流。
河道上流,离土垠城十余里之处。
一道足足有三四丈高、十丈宽。近一里长的河堤将河道拦截开来,河堤不但将河床堵截了,两旁还延伸了很远,下流干涸得露出泥沙。大堤后的河水高涨,隐隐有破堤而出之势。
这道河堤花了数千将士过半月的时间才修筑而成,大堤后的河水不但漫上了河岸。还淹没了河岸两旁的大片土地。
上千名汉军提着明晃晃的刀枪守在两边,人群中的张郃勒马而立。望着西面的残阳出神。
时值深秋季节,现在是枯水季节。河水涨的并不快,他们已在此地守候了五六天了。
残阳逐渐西坠,落到西山之后,张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沉声道:“请将军传令诸将士就地休息,三更之时,准时破堤!”
众将士纷纷退下,只留下一百多骑兵护堤。有人不时的望着上流方向的一处山坡,那是他们决堤后的避难之所,河水一旦决堤,整个土垠城四周都将陷于汪洋之中,城外的生灵都将成为鱼虾。
……
水淹土垠城,让数万乌桓人沦为鱼鳖,这就是郭嘉的毒计。
不过由于幽州之地原本就是地广人稀,而郭嘉早就派人以乌桓人将来袭的名义,将四周的百姓驱赶到远远的安全之处。
一个月前,郭嘉便令城中百姓和将士将土垠城墙加高加厚,而在公孙白等人退回城内的时候,又令人将城门甬道堵死,至少十天半月之内,洪水是不会浸入城墙之内的。
而土垠城地势低缓,洪水最多停留三四天便会逐渐退去,不用担心土垠城内的军民被大水困住。
不过最令郭嘉欣慰的是,公孙白虽然年纪尚幼,而且性格张扬,但是关键时刻却是沉着冷静,而且杀伐果断,极其狠绝,正是成大事者必备的风范。
四万多人的性命,大水一冲就没了,这事一切都是瞒着刘虞的耳目进行的。
以刘虞那性格,听说要将四万多条活生生的生命一股大水淹死,恐怕拼了老命也要阻拦,不会让公孙白得逞。
不过,如今城内尽在公孙白的掌控之中,一些小动作还是瞒过他的,但是大动作要想瞒住刘虞恐怕就不是易事。
比如说,土垠城四门旁,突然增加了上千的竹筏,这样的大举动自然是惊动了刘虞府内的侍卫,包括阎柔和鲜于辅两人。
只是此刻的太傅府,门口已多了上百名守卫,急奔而来的阎柔被死死挡住在太傅府门之外,不得入内。
太傅府后园。
时值深秋,百花凋零,唯有秋菊傲霜,迎寒绽放。
白菊如雪,如玉无暇;黄菊如金,富贵堂皇;红菊如火,娇艳灿烂;紫菊如霞,庄严肃穆;千菊共绽,如仙如神,观之而忘却深秋之寒,忘却俗世烦恼,只愿与花同醉同眠。
菊花丛中的一座亭台之内,两人正在下棋。棋案的两边,炭火熊熊,其中一个火炉之上则放着一个青铜小鼎,鼎内沸腾的热水之中则又放着一壶热酒。
煮酒对弈,名士风流,但不一定都是名士。也有可能是骚包。
左边一人,六十多岁。方方正正的脸,身披上黄下朱的官袍。头戴青玉珠冕冠,双眼炯炯有神,正是大汉太傅刘虞。
对面这人,丰神如玉,头戴纶巾,身着一袭雪白的不沾一点灰尘的衣袍,右手执白子,左手还轻轻的摇着羽扇,显得十分骚包。不是公孙白又是谁。
若论黑白之道,其实公孙白还是在前世大有研究的,参加过正规的培训,正经下起来,刘虞未必是其对手。
不过此刻,他似乎主要精力用于装逼去了,一连输了九局,不过这一局,他倒是稳占了上风。因为他看到刘虞已经打哈欠了,再输下去,刘虞兴趣索然,一定不会和他玩了。
一见公孙白突然发威。刘虞的精神又来了,全神贯注于棋盘之上,当仁不让的与公孙白拼力厮杀起来。
就在两人正杀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刘虞突然问道:“如今大敌环伺,亭侯可有计策退敌?”
公孙白心中一惊。随即笑道:“太傅勿虑,下官自有妙计。定斩塌顿之头,大败乌桓人。”
刘虞点了点头道:“只杀塌顿一人即可,不要过于滥杀无辜,凡事以德服人,靠杀戮终究是不能长久的。”
公孙白笑道:“下官省得,该太傅落子了啊。”
刘虞神色却变得严肃起来:“我听闻你此次率军出城,杀了不少乌桓平民,还有人说你竟然阉割乌桓人的身体,可有此事?”
公孙白脸上立即露出满脸无辜的表情,腾身而起,失声道:“是哪个小人诬陷下官,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下官怎么做得出来?如此可恶的小人,下官若是查出,一定阉了他,气死本官了!”
刘虞见他那无辜的表情和激动的神情,心中倒没了计较,只是摇了摇头道:“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何必如此激动。“
结果公孙白又弱弱的来了一句,问道:“下官涉世未深,阅历过浅,请教太傅阉割为何物?”
刘虞见他那一脸的呆萌的表情,心中更无疑虑,窘迫的笑道:“如此不雅之词,不懂也罢。”
本侯可是纯洁的很啊,非但不知道阉割为何物,更不知道阉割到底是割蛋蛋还是割柱子,抑或是连蛋蛋和柱子一起割,也不知道柱子被割了是否会像韭菜一样又重新长出来。
刘虞望了望天色,随手将棋盘上的棋子拨乱,道:“罢了,看你今日下棋状态不好,今日就到此为止,本官去城内四处看看,不要被乌桓人奸细混了进来。”
公孙白心中大惊,当即双眼一瞪,怒道:“太傅,你这做人不厚道啊,这局明明我要赢了,你现在说不下了?快将我一百钱还来,否则休怪我翻脸不尊上!”
刘虞不禁哭笑不得,原本只是说好下着玩的,公孙白偏偏要赌钱,一百钱一局的,如今公孙白下输了却要抵赖了。
他当即从地上抓起一串大钱,扔给公孙白道:“这局算本官输了,还你。”
公孙白的眼睛瞪得更厉害了,气呼呼的说道:“不行,廉者不受嗟来之食,下官要堂堂正正的下赢太傅,堂堂正正的赢回自己的钱,今日要么下官输光身上的钱,要么赢回老本,否则决不罢休!”
刘虞无奈,只得又坐下和公孙白继续对弈,一直杀到初更时分,仍然挑灯夜战,期间有输有赢,公孙白一直叫嚣着不输光或者不回本绝不罢休。
终于,刘虞下了大半天的棋,头昏眼花起来,加上天色已晚,坚决拒绝继续,回房休息去了,公孙白这才怏怏而去。
刚刚走出太傅府大门,吴明便带着几个侍卫捧着衣甲、宝剑和游龙枪,牵着雪鹰宝马迎了上来。
公孙白一把将手中的羽扇扔给他,又接过递来的衣甲,迅速穿戴整齐,然后提起游龙枪,翻身上了雪鹰宝马,突然想起一事,沉声问道:“可有前来告密者?”
吴明恭声道:“有,已被卑职关入红香阁。”
卧槽,居然把人关进青楼……
他神色一凛,长枪一举:“走,随本侯往北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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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水淹土垠(求月票和推荐)
月光如水,夜风萧瑟。
漆水,拦河大堤旁,站满了披甲的汉军将士。
张郃缓缓的抬起了头,望着头上的明月,眼见月亮已到中天,猛然拔剑而出,嘶声怒吼:“破堤!”
嗬!
随着两旁将士的如雷响应,奔上河堤之上,齐齐挥动手上的铁铲,大堤上被挖了一个小口子,河水慢慢流出。
口子虽小,流出来的河水依然呈奔流之势,发出巨大的轰鸣声,而且奔流出来的水浪不断的洗刷着缺口两边的泥土,使口子越来越大,轰鸣声越来越响,如同奔雷。
前后不到半个时辰,整个拦河大堤已经轰然倒塌,滔滔浊水正从缺口倾泄而下,形成了一个个巨大的洪峰,向着低处咆哮而去。
张郃站在山顶上往下望去,只见山下已经成了一片汪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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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
滚滚浪涛如同排山倒海一般汹涌而来,恶狠狠的向土垠城扑了过去。
蹋顿睡梦正酣时,突然梦见自己掉进了冰窟,遂即猛然惊醒,结果却无比震惊地发现自己居然泡在水里!
蹋顿全身**的站了起来,正欲召来亲兵问个究竟时,帐帘却被人猛然掀了开来。
旋即亲军头领已经惊慌失措地闯了进来,高声喊道:“大单于,大事不好……水,到处都是水!”
蹋顿顿时心头一沉,不及披挂便匆匆冲出了大帐。
出得大帐,蹋顿从亲兵手中夺过一枝火把往四周一燎,只见四周尽是茫茫水面,而且就刚才这一会,水位就从脚踝没到了小腿肚。而且仍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上升,看到这一幕,蹋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么大面积的积水,从何而来?
然而塌顿并非愚蠢之人,瞬间想明白了道理。这定是汉人堵水再决堤而奔涌来的漆水河里的水,怪不得城外找不到半个汉人百姓的影子。很显然,汉人早就谋划好这一切了。
这一刻,蹋顿不禁连肠子都悔青了,早知这样,当初就该多派侦骑,对土垠城附近的漆水侦查一番,只是现在后悔也晚了。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蹋顿捶胸顿首的叹道:“唉。失策啊,失策……”
举目望去,四周惊呼声四起,如同世界末日来临一般,那道已经砌了两尺多高的土墙被泡在大水之中,正在缓缓的倒塌,白天还在幻想着将公孙白困死在土垠城中,此刻几乎就成了个笑话!
“大单于。赶紧走吧!”亲军头领惨然道,“如果再不走。恐怕就走不成了!”
蹋顿急低头看时,只见水位已经没过膝盖快到大腿了,当下嘶声吼道:“传令,全军往西北方向转进,快!”
当下蹋顿带着亲兵营往西北方向急走。
可是黑夜里哪有那么容易辩认方向?走着走着,方向感就全没了!
这时候。整个乌桓人大营已经全乱了,除了蹋顿的亲兵营还能勉强保持镇定,别的营、部、曲已经完全乱了建制,数以万计的乌桓人将士正在积水中无头苍蝇般纵马东奔西跑,而且全都发髻凌乱、衣衫不整。神情也是无比凄惶。
轰轰轰!
水浪声四起,一时之间许多骏马嘶鸣着四处窜逃,根本顾不上自己的主人,导致许多士兵找不到自己的马匹,只好徒步乱窜,这中间又有许多没找到马的乌桓人去抢夺别人的马匹,导致因争夺而自相残杀。
蹋顿连连大吼,试图阻止混乱的漫延。
不过很快,蹋顿就发现这根本是徒劳,即便他拔剑连续斩杀了数人,也依然无法阻止混乱的漫延,到最后,甚至连他的亲兵营也有了不稳的迹象,蹋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