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甲三国-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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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白回转身来,翻身上马,提起游龙枪,直奔辽水江边。
江面上,一排排艨艟被铁链锁在一起,每五艘艨艟锁在一起,形成了一艘大船,又装上了桅杆和风帆,平稳的停在江面上,密密麻麻的遮蔽了江畔。
公孙白手中长枪一指,怒声吼道:“上船!”
随着一阵如雷的响应声,众将士纷纷纵马奔向江边的传上,接着那连成一片的铁锁连舟之上,随着低沉的号角声,一张张风帆升起,一艘艘铁锁连舟,随着江风的鼓动,滚滚向下流驶去。
李敏呆呆的望着那一片越行越远的帆影,喃喃的说道:“坊间流传宁乡侯会仙术,今日一见,果然也。宁乡侯得此仙术,何愁公孙度不灭?”
他的脑海中还在浮现着那一幕令他震惊得无法言语的情景。
傍晚之时,银枪白马的公孙白,一身白衣如雪,披散着长发,配上他那丰神如玉的面容,在夕阳的照耀之下,如仙如神。
而他所做的举动,却简直和神仙无异。
他时而奔向江边不远的一处树林之中,只听得呼啦啦的响声,那树林之中便倒了一片,接着又纵马奔向江边,手中轻轻的一抖,便有数十艘艨艟战船,如同从天而降一般,诡异而神奇的出现在江面之上,令李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恍然如梦。
然而,现实却真真切切的告诉他,这不是梦,这是活生生发生在他面前的事实,那些艨艟出现在江面上之后,一干军士立即提着铁链,将艨艟战舰五艘一排连成一起,形成一艘宽大的战舰。
那一刻,他的世界观被颠覆了,这世界上真的有神仙,有仙术!
那一刻,他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乌桓人和鲜卑人会败得那么惨,一股必胜的信心如同火焰般熊熊燃烧起来,那一刻他也彻底的相信,不管公孙度如何雄才大略,在这位十八岁的宁乡侯面前,迟早灰飞烟灭。
而他,等这一天,已经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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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平城下,蹄声如雷。
连绵不息的号角声中,遮天蔽日的旌旗如同茂密的森林一般,在旌旗之后出现的是密密麻麻而阵列严明的辽东军骑兵,先是身披重甲、手持短刀和大盾的甲士,然后是手持长戟、身披轻甲的锐士,再往后是则是两腰都挂着箭壶、端着强弩的善射弩手,后面还有杂兵、夫役,从望平城下一直延伸到视野尽头,接地连天,无穷无尽。
一直行进到距望平城只有一箭之遥时,辽东军这才慢慢的停了下来。在“公孙”字大旗之下,数以万计的刀戟,汇成了一望延绵无际的金色森林,冰冷的肃杀之气漫过虚空,在望平城上无尽的弥漫开来。
阵旗开出,先是一队头戴长长的呼啦啦的涌将出来,排成两排,旋即一辆金色的銮驾在数十骑的簇拥之下从珍重缓缓驶出。
战车上,一名身披金甲红袍、腰悬宝剑的中年将领,手扶车辕,傲然而立,正是号称辽东之王的平州牧、辽东侯公孙度!
公孙度望着望平城楼上旌旗如云,戈戟如林,数以千计的甲士密密麻麻的挤满了城头,一副如临大敌般的阵势,不禁仰天大笑起来。
骑马追随在銮驾旁边的章碾大惑不解的问道:“主公何事发笑?”
公孙度哈哈笑道:“我笑公孙白小儿,不自量力,如今我大军围城,他就算三头六臂也插翅难逃,哈哈!”
身旁众将士跟着哈哈大笑。
公孙度伸手一举,厉声喝道:“传公孙白出来答话!”
数骑奔涌而出,直奔城下,高声喊道:“辽东侯传公孙白出来答话!”
城楼上,人头攒动,一人排众而出,厉声喝道:“公孙度老贼,乱臣贼子,岂敢在宁乡侯面前无礼?”
公孙度抬眼望去,认得是李敏,怒极之下,不再答话,拔出腰间宝剑,嘶声怒吼道:“攻!”
喊杀声震天而起,数万辽东军推着云梯如同潮水一般涌向城门。(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江上来客(求几张月票)
清晨的第一缕晨曦,透过重重的水雾,照在辽水上,河面上泛起一片金光闪闪的波纹。
水面上雾气茫茫,除了那缕晨曦照耀的地方,天地之间依旧一片朦胧。
吱呀~
随着桨板的划动声,一叶扁舟轻轻的划出水雾,轻舟上老孙头摇着船桨,儿子小孙则在撒着网,晨曦照耀在他们身上,使他们沐浴在淡淡的柔和的晨晖之中。
那舟,那水,那人,构成一幅美丽的北方水乡图。
老孙父子是一对勤劳的父子,每天五更时分,便必定起床打渔,为的是攒钱给小孙说一门媳妇,所以整个辽水河畔周边的渔民尚在沉睡之时,他们已经撒网了半个时辰。
哗啦啦~
江风猎猎,吹来了一阵水声,小孙愕然的朝北面望去,瞬间惊呆了。
前方天水的尽头,一片茫茫的云影映入了他的眼帘,那片白茫茫的云影几乎遮蔽了整个天际。
“那是什么?”他惊恐的喊道。
他的惊叫声惊动了老孙,停下木浆之后,老孙也僵住了,恐惧的望着那片云影出神。
不多时,那平铺于江面上的云影,越飘越近,视野中,那影像也逐渐清晰了起来,那黑压压的一片船队,终于显现了他们狰狞的面容,一个个骑着骏马的骑士昂然傲立在连成一片的船只上,前头的骑士个个白袍白马,手中的长刀如同森林一般斜刺苍穹,随着越来越亮的朝霞,闪耀出一片如同湖泊般的光芒。
在这辽水河上,除了天亮之后来来往往的渔船,何曾见过如此成群结队的船只。而且还是战船!
“这莫非是辽东侯的船队?”小孙惊疑的说道。
老孙的脸色已经变得煞白,惊慌失措道:“天兵过河,天兵过河……快退往河边水草中,和老子一起划,不然我们爷俩小命不保……”
两人手忙脚乱的划动着渔船,飞也似的向岸边划去。终于窜入了河边的芦苇丛中。
掩藏得严严实实之后,老孙头才低声呵斥小孙:“辽水两岸都是草原,任马驰骋,你见过谁用战船运兵的,而且还运的是骑兵,岂会是寻常兵马?你看那船上的骑兵,一个个白袍白马,威风凛凛,不是天兵又是什么?”
哗啦啦~
水声更响了。老孙头吓得按住小孙趴在船舱之中,一动也不敢动。
江面上,千帆竞发,如云而来。一面面旌旗,在江风的吹拂下,猎猎作响。
公孙白端坐在飞血宝马之上,按剑而立,得意洋洋的望着前方。嘿嘿笑道:“在辽东草原之地,骑马乘战船作战。古今唯有本侯一人耳。”
身边的赵云、太史慈等人神情肃然,只有郭嘉在不停的打着哈欠,上下眼皮不停的打仗,似乎随时跌落下来。
船队逐渐接近辽阳地界,突然白茫茫的一片雪影映入了众人的眼帘,在众人的惊叹声中郭嘉也睁开了眼睛。
只见前面河水东岸边长满了白茫茫的一大片芦苇。遮蔽了小半个江面。芦苇丛虽然已经枯黄,却依然密密麻麻的连风都透不出来。而更神奇的是,这片芦苇荡竟然足足有五六里长。
郭嘉哈哈大笑道:“真是太巧了,请主公下令全军进入芦苇荡中休憩,派出哨船四处打探。一旦发现有接近者,即刻赶入芦苇荡中陪大军一同休息,傍晚再赶路,避免惊动辽阳城中之敌。按此形成,明晚三更之前,应可行驶到辽阳城外河段。”
公孙白点了点头道:“好,帅旗传令,即刻进入前方芦苇荡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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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在芦苇荡中休息了整整一天,这期间不少无意靠近芦苇荡的渔船被悄无声息的赶进了芦苇荡喝茶,不过他们并未受到伤害,而且还被补偿了一天的打渔损失钱粮。
等到傍晚时分,大军才出了芦苇荡,继续向辽阳进军,这些渔民才获得自由,有人问他们那天去了哪里,他们都异口同声的说只是打渔跑远了地方。
是夜临近三更时分,公孙白的船队终于靠近了辽阳城西的河面上,黑压压的一片如同乌云一般,遮蔽了整个江面。
接着,七千多精骑纵马下船,踩着河滩边的浅水,朝辽阳城缓缓行去。
马背上的公孙白,缓缓的展开了手中的一份地图,那是邴原所画的辽阳城水道图和布防图。
破辽阳之战,全维系在这张地图上。
……
刚刚登岸,刘政已经在开始准备接下来的攻城之战。
刘政是土生土长的辽阳人,对辽阳的每一条街道乃至一草一木都十分熟悉,所以对排水口也不陌生,再加上邴原的水道图和布防图,则更是如虎添翼。
但凡雄城大邑,都有给排水系统,但出入水口设计得无懈可击的很少,单凭一层或者多层铁栅栏,是根本没有多少防御能力的,辽阳虽然是辽东大城,可排水口也只是安装了几层铁姗栏而已。
刘政亲自挑选了两百名锐士,先饱餐一顿,然后由亲自率领,趁着夜色的掩护悄然摸向了辽阳城东的护城河,辽阳北依辽水,以大河为天然护城河,只在东西两侧挖掘壕沟引入倒灌,便灌成了护城河。
刘政率两百锐士刚走,公孙白便尽起七千大军悄悄潜行到了辽阳东门外。
辽阳有四门,每座城门都有数百军士巡守,毕竟这是治所襄平城的屏障,而且城中镇守的不是别人,而是公孙度的大公子,被公孙度任命为虎贲中郎将的公孙晃,辽阳守将公孙模一点都不敢马虎,稍有不慎,他便会坠入万劫不复之境,岂敢松懈?
夜色倥偬,月色如水。
辽阳城头已经架起了一口口大铁釜。大铁釜里,火油烧得正旺,通红的火光将城墙内外照得亮如白昼,敌军如果偷袭,不等靠近城墙就会被守军发觉。
除了大铁釜,每座城头都摆上了投石机,根据之前所探的消息,公孙白最擅长用井阑攻城,所以公孙度临行之前为保险起见已令各城的城楼上必备投石机,以破井阑。
深秋的辽阳城,寒气透骨,辽东军士兵大都围着大铁釜烤火和闲侃,不时有人说着黄色的笑话,惹得众将士哄堂大笑。
“公孙将军来了!”有人喊道。
杂乱的脚步声中,公孙模带着十余亲兵缓步登上了东门。
“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别他娘的蔫头耷脑的!”公孙模一边走,一边大声呼喝着城头上守夜的哨卒以及巡逻的巡卒。
按道理说,公孙度已然率五万大军前往截杀公孙白的大军,但是公孙模却莫名的睡不着,哪怕是和自己的小妾接连欢乐的梅开二度,却依然合不拢眼,一股不安的情绪一直困扰着他。
他在四门的城头四处巡视了一阵,又在城内的大街小巷都巡查了一遍,并未发现异样,这才策马而回。
眼见公孙模已然奔下了城楼,城头上负责值守的军司马是公孙晃的小妾的弟弟,名张凌,对公孙模一向不服,望着公孙模的背影笑道:“这个蠢货,拍我姐夫的马屁也拍得太过了一点吧,我听说望平的公孙白已被辽东侯率五万大军团团围住,覆没也就这几天的事情,哪里来的攻城敌军?”
哈哈哈~
身旁的众将士纷纷哄笑起来。
笑声未歇,却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