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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千重门-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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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重门(1) 

德庆元年 

纷纷扬扬的大雪,从入秋后就没有停过,从澜江以北到小凉山边上,一片白皑皑,迷茫茫,漫天飞絮中夹着刺骨寒风,透心的冷。若是往年,此时穿得稍微厚实点还觉着热了。这样突兀的天时,老百姓免不了议论纷纷,或说我的祖父曾提过他的祖父也曾见过这样的雪,或说天之异变,必有妖孽,而一些怀旧的老人望着灰沉沉的天,却感叹:“元禧帝病逝,是天在哭呀!” 

小凉山北的清阳客栈,是清阳镇的百年老店,自前朝建立至今,因近边疆,饱受战火摧残,盗匪洗劫,店主虽当时逃难了去,然乡下人念旧,事情过了还是回来。做得久了,店主的家训又严谨,向来热情待客,这样一代代传下来,倒成了远近知名的客栈,过往的人客大都在这里歇脚。 

这天入夜,店主因雪下得紧,又天气严寒,料定无客,便命伙计关门下钥,只留了朝外的一盏灯火。方宽衣睡下,却听见有人狂拍店门,心里嘀咕,却没闲着,快手快脚的套好衣裳,小跑过去,打开门时已是一脸笑意:“客倌请进!”眼风扫去,已清楚来人多寡,一边往里让,一边笑眯眯的说:“客倌辛苦了!这天时可真能折腾人——伙计们,给爷们烫酒——爷们尊贵,可吃不惯小店里的口味,少不了将就些——爷们要些什么?” 

来人约二十多,外披黑色油衣,内着衣色普通,但店主何其眼利,已发现一行人眼神湛亮内敛,举止有度,他见多识广,自然知道不是平常人。口中说着,手已殷勤地帮为首那人将油衣除了下来,一看那人面容,眼一亮,不由暗赞:“好出色的人品!” 

男人没有理会他,只是向左边人冷冷的说:“江——江先生,这里你作主,你吩咐吧。” 

那被称为江先生的人团团一张圆脸,未笑已带三分笑意,听了那男人的话,连忙陪笑:“大人,你这样说没的折了奴才的草料了!小的只是派来服侍大人路上的起居而已!” 

那男人绽出一丝冷笑,眼也没瞄他一眼,大步向里面迈去,只是吩咐店主:“我要歇息。带路。” 

* * * 
夜渐渐沉了,北风呼啸的声音叫人心寒。而清阳客栈二楼朝北的窗户却赫然开着。站在窗前的,居然就是刚才一早说歇息的男人。那男人站在窗口,任北风翻卷着身上的衣裳,仍一动一动,棱角分明的嘴紧紧抿着,目光深沉。店主的看法没错,他确实是个尊贵人,他祖辈是大顺国开国之君的从龙之臣,百年簪缨望族,共出了三个状元十一个探花。他嫡亲堂姐便是太子妃,他十六岁随舅父出征,在对北狄的澜水之战中以三千人马击败北狄前翼的一万人,因此一举成名。出身名门又军功显赫,才二十五岁就成为一统天下兵马的大将军,圣眷极盛。今年初北狄再度犯境,新婚才三天的他奉旨出征。不久便听闻皇上病危,他派流星马一刻不停打听消息,都说由太子把握朝局以定民心。谁料战胜北狄后,一纸诏书传来,说先帝逝世,太子伤心过甚,随先帝而去,由五王子继位,命他带二十名从卫奔丧。他一听就懵了,先不说先帝病得蹊跷,就太子,内敛深沉,身强体壮的人,怎会说去就去?那五王子,是先帝宠妃梅妃之子,他只见过两次,极顽劣暴躁的主子,怎说也不是皇帝料儿,竟会由他登一大统?但令他震惊的尚不止这些,接到御旨的同时,他的爱将,副将杨兴明也跪下禀告,护送他回京的从卫已选定,请他启行。他听了险险气晕,那杨兴明精明强干,却一直受梅妃那系的左都统刘鑫的打压,是他亲手将其由一小小军队长提上来的。他怎也没料到,他最信任的部下居然会出卖他!想到此,他重重喘了口气,一口银牙几乎咬碎。这次败了,败得一败涂地!自古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次争嫡中,他和家族都站在太子一方,这次梅妃得权,他整个家族只怕无法幸免,又想及家信中提及妻子已有八个月的身子,心里更是乱成一团,呆呆立在风中,茫然望着漫天飞雪,喃喃说:“要变天了。” '墨' 
















千重门(2) 

早上一出房门,男人便看见已侯在门旁的江澄观。望见他那青黑涩暗的面容,男人便心里冷笑,想必这位江公公昨晚又整夜未睡了!他们这二十多人,与其说是护送他进京,还不如说是押送他进京。嘿嘿,二十个大内高手,加上传旨的江澄观带的五人,堕后三里还跟着三千名受皇上直辖的御林军,每个落脚处在他来之前已作清理整顿。。。可真够给他面子。只不过也太瞧得起他了,他现在已是无牙的老虎,落毛的凤凰,还怕他飞了不成?扫了江澄观一眼,他淡淡说:“上路吧。” 

饶是一路上坐的是快马,走的是官道,也走了一个多月才到京城幽京。才进城门,一从人已飞奔而至,跪倒马前:“禀大将军,皇上因西北大捷,特地赐弟北乐门,请大将军移步!” 

男人眼光微微一跳,随即平平的说:“带路吧。” 

北乐门就在皇宫西侧,近着小镜湖,交通便利,风景独好,一向来是达官侯爵的居所。皇上新赐的大将军府弟就在小镜湖畔,林木郁郁,宽敞幽深。还隔着条巷子,男人远远见家人侯在门前翘首盼归,心中一酸,拍马纵前,待走得近了,才发现几个月未见,父母原漆黑的头发已斑白了,更平添了许多皱纹,心中酸楚,连忙下马迎了上去,一手扶了老父,一手拉着母亲,与着大腹便便的妻子周若梅行了进去。 

待服侍了父母安坐,又扶了周若梅与自己并列一旁,男人才扫向垂手站在父母背后的面生人,那人早伶俐的跪下来,说:“禀大人,小的王保儿,是皇上指派过来侍候主子的。” 

男人心里一阵愤懑,又是悲哀,皇上新立,不想一登基就沾上“鸟尽弓藏,铲除异已”的恶名除去威名远播的自己,可也没打算放过他。看看头发已染白的父母,再看看已怀有身孕的妻子,勉强按下心中的火气,平和的说:“知道了。开宴吧。” 

入夜,男人安置父母睡下,出得房来,想起刚才老父紧拉他的手叮嘱:“宁儿,君为臣纲,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要尽心为皇上办事,排忧解难呀!”不禁重重喘了口气,这皇上名位来得不正如何叫他服心?且他家族中向来站太子一边,早和五王子结下怨隙,就算他想,别人可未必容忍他。。。难道自己家百年望族,三百零四口人此次要惨遭灭门之灾吗? 

一件披风轻轻盖在他身上,温柔和顺的声音说:“相公,夜冷风大,进房里歇歇吧。”男人转头,看着妻子清雅秀丽的面容,又望望她臃肿的身子,柔情顿起,将披风拿下来围住她,轻轻斥责:“你都知道夜冷风大,你是有身子的,怎地不注意保重身子?” 

周若梅和他成亲才三天便分离,新婚燕尔,又忧心兵凶战危,这些月来日思夜想的就是他早日平安归来。如今看丈夫站在身旁,满心满足。又见丈夫对自己柔情款款,更是喜心翻倒,满脸通红的偷偷偎进丈夫宽广的胸怀中。男人温柔的揽住妻子,看着她满足的面容,心不由地一紧,无言地叹了口气,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天才亮,已得旨意宣大将军傅宁进宫,傅宁轻轻拉开妻子环在腰上的手,匆匆着衣佩冠,进宫觐见。 

五王子,也是当今皇上日昭在养心殿里召见了他。日昭年方十五,隆鼻高额,极有霸气,一双眼睛明亮逼人,闪动间如跳动的火焰,在兴奋或愤怒时便熊熊烧起——这泄露了他年少的事实:这个年轻的君主还不懂得如何掩饰他的情绪。 

见到傅宁,日昭毫不避违,只是直盯盯地打量他。傅宁虽然胆大心高,也禁不住被他看得心中生寒。日昭盯了他好一晌,才吩咐:“平身。” 

傅宁站直身子,日昭却走下座来,立在他的面前,“傅将军,西北大捷,一举击溃北狄主力,北狄无力再战,已进降书,消除我国心头大患,这可都是你的功劳呀!” 

傅宁心一惊,又跪下,恭恭敬敬的说:“这都是我朝政治昌明,将士齐心合力之故,臣不敢居功。” 

日昭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在殿中踱了几步,转回座上,说:“傅将军,这次大捷,功劳你居首位,这样吧,联今晚在满春园为你洗尘。” 

傅宁深深伏下去:“谢皇上!” 

当晚, 大小官员齐聚满春园,由日昭亲自敬酒,祝贺傅宁西北大捷。傅宁忙跪下谢恩。接着各官员纷纷上前敬酒,傅宁来者不拒,喝了近百杯后,虽然海量,也不禁玉山倾倒,醉在席中。 '墨' 




千重门(3) 

傅宁呻吟一声醒了过来,只觉得全身酸痛,头痛欲裂。他晕沉沉的打开眼睛,便看见一双闪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赫然便是日昭。这一惊非同小可,马上弹跳起身,才一动,下身一阵剧痛,他倒抽一口冷气,霍地掀开盖在自己的锦被,一看之下,全身血往上涌,只见被下的自己赤身裸体,满是淤痕和吻痕,修长的腿上还留着触目惊心的血迹。见此他如五雷轰顶,马上红了眼,双手扣住日昭的颈就往死里掐。 

见他此时狞恶扭曲的面容,日昭也不慌神,顺手从枕下抽出随手带的匕首,往傅宁臂上就是重重一划。傅宁吃痛,手劲不由一缓,已听见日昭冷冷的说:“傅将军,怎么,你要弒君么?!” 

傅宁听他一说,才惊醒过来:自己掐住的是富有四海,统治天下苍生最高统治者!想及年迈的父母、怀孕的妻子、族人殷切信任的眼光,手不由地松了下来,身一滑,跪伏在床上,咬牙颤声说:“臣失礼,请皇上恕罪!”口中一股甜腥,嘴里已咬出血来。 

日昭看着傅宁跪伏在床上,精壮的身子一览无遗。昨晚勇猛的情事不由涌上心头,心中一荡,手方按在傅宁肩上,已听外面清楚嘹亮的声音传来:“恭请皇上早朝!”他暗叹一声,收回手,对傅宁说:“傅将军远归,一路辛苦,今天就不用上朝了。” 

傅宁浑浑噩噩地回到府中,脑中昏沉沉的,身上一会儿冷又一会儿热。对于自己和家族会受到怎样的噩运,他都曾经设想过,已有心理准备,却怎样也没料到自己会受到这样的折辱!想起日昭炽热奇特的眼神,又想起自己掀被时看见的不堪惨状,心头便如被火烤着,烧得喘不过气来。他在书房里从白天坐到夜晚,又从夜晚坐到天亮,手中只是把玩着从军一直伴到现在的军刀。也不知过了什么多久,一只滑腻的手轻轻盖在他的手上,他才茫然的抬起头,见妻子满眼担忧的看着自己,心中一惊,惶然的站起身:“阿梅,你什么时候来了?” 

周若梅从没见他这个样子,更加担忧:“相公,可是出事了?” 

傅宁勉强一笑:“不,不是。我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事。。。” 

周若梅见他手中拿着一直不离的军刀,以为他是感叹以前叱咤风云的岁月,柔声安慰他:“相公不用忧心,人生有起有落。相公你还年轻,有的是为国效忠的机会——相公你一夜未睡,不如去歇息一下?” 

傅宁站起身,挤出一个笑容:“是我不好。让夫人担心了。”走了几步,脑中一晕,便倒了下去。周若梅一声惊叫,冲过去扶起他,颤声大喊:“来人啊~~~” 

一时间傅府鸡飞狗跳,忙成一团,幸好一会儿傅宁已醒转,只是口干眼涩,全身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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