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新觉罗１７０７-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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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街拐个弯就到了。
　　十四掩着脸穿过了马路，虽然他知道不会有人特别注意他，但他还是觉得自己像是在做贼，这让他极度不舒服。被他心中诅咒的那两人一定会不得好死的，那时他是如此的确信那两人惨淡的未来。
　　过了马路走进巷子时十四松了口气，幸好皇阿玛去避暑了明天不用去上朝，几位哥哥也都随驾这样这事便不会人会知晓了。胤祯庆幸地吐了口气，拐过弯就要瞧见马车了，这时背后有人喊他：“十四弟。”
　　胤祯一向不喜欢十三，但他从没有如此强烈地想要回避他。
　　“十四弟。”说话间十三已经近身，“十四弟怎么只身一人，出来也该带个随从。”十三走到十四身旁停住，他身后跟着的随从小绿也跟着停住了脚。
　　“十三哥。”十四低头行了个礼。
　　十三见他低着头完全没以往的傲气正觉奇怪，侧身看去见他右脸红红的：“十四你脸上这么了？”说着伸手去碰他的脸。
　　“没什么！”十四挥开十三的手，抬起头直视着他，“十三哥要是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他也不等十三答话转身径直走开了。
　　“爷，怎么了？”小绿见十四爷离开后十三爷正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发愣。
　　“没什么，我们回府。”十四的脸上很明显是被人打了个巴掌，而且那人还是是个女的。但刚刚让他惊讶的并不是这些，刚才十四抬头看向自己时眼眶中含着泪光。那样倔强的人，被我看到他这么不光彩的一幕让他觉得屈辱吗。右手的中指上似乎还留着刚才不小心刮到的体温。
　　“你们这帮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白养你们了！”十四铁青着脸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
　　“爷，奴才去的时候风回阁早就没有那两人的踪影了，我们在城内都找遍了还是没找到您要找的人。”其中的一人小心地开口回话，主子从昨天起心情就不好，今儿个没完成任务怕是不会有好果子吃了。
　　“继续给我找，才一天他们跑不了多远。”
　　“是爷，奴才这就下去办？”抬头看着脸色不好的十四阿哥小心翼翼地求证道。
　　“还不快去！”
　　“是，是，奴才告退。”
　　十四绷着个脸感到极度不爽。半晌，他向门外喊道：“小卓子，备马。”
　　广袤的草原像是一条绿色的毛毯裹住了每一个高低起伏的山丘，热辣辣地空气中带着青草的芳香连同泥土的味道让人心情舒畅，他们爱新觉罗果然还是属于大草原的。
　　十四情不自禁放声高歌，带着青年特有的嗓音，如天空般开阔的蒙语声中充满着豪迈奔放的激昂。正唱的兴起就见远处一黑点向这边靠近，来人渐近一看居然是十三阿哥胤祥，真是不是冤家不碰头。随便出来跑两下都能遇到他。
　　“我道是谁这么有兴致，原来是十四弟。”十三勒住马儿在十四身旁停住，十三挥了挥汗似早忘了上次见面时的尴尬事件，“十四弟这热身运动也做完了，可有兴趣跟你十三哥赛一场。”
　　“行，我也很久没跟十三哥比试了，你可别让我。不然我就算赢了也不光彩。”
　　“十四弟说哪的话，就算是我尽了全力也不敢打包票，说能准赢了你。”
　　“这话比赛完了再说。”十四让小卓子在原地等着，“预备，开始。”
　　“驾！”
　　“驾！”
　　两匹马以同样的速度跑了出去，在草原上飞快地奔驰着，一转眼的功夫小卓子就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了。
　　十四迎着猛烈的劲风向前奔跑，但不管他如何加快速度身后的马蹄声依旧如影随形，果然不是轻易就能甩掉他的，十四微转马头向不远的小树林跑去。
　　树林中树木并不十分茂盛，虽然马儿前行比较艰难但并不是不可以跑。十四尽量压低身子避开途中碍事的树枝，虽说身上难免被树枝刮到，但在这种难行的道路上要保持马速和方向就已经很困难了，十三想在这里超越自己是不太可能的，出了树林便是终点了到时便可理直气壮地说是自己赢了。十四暗自高兴。
　　身旁的树木开始逐渐减少，决不能被他在这赶超过去，十四使足全力赶着马儿：“驾！”
　　在冲出树林时十四得意的向后瞥了眼十三，却见十三已至身旁正大惊失色地大吼：“十四小心！”
　　在他喊出声时人已向自己扑来，在十四还没来得及反应出了什么事的时候，他已被十三抱着从坡上滑了下来……
　　“痛、痛、痛……”十四咬着牙把趴在自己身上的十三推了下来。
　　“好痛！”十三因为刚才护着十四，两人下滑时的阻力大多都由他一人承担，现在他全身上下没有哪处不疼，衣服也破破烂烂没一处完好，被撕裂的口子上还泛出了血丝。
　　“十三哥，你怎样。”十四这才反应过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片草原他也时常来，虽说从没跑这么远但没想到这里居然会有这么大的一个断层，这断层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如果刚才不是十三死命护住了他，这会儿说不定会是个什么样的后果呢。
　　“没事都是些皮外伤。”虽说现在全身痛的要死，不过没什么大碍，“你的脚怎么了。”
　　十三见十四一直坐着按着自己的小腿。
　　十四慢慢伸出右脚：“刚才掉下来的时候好象撞到了山腰上突起的石块，我想应该不会断了吧！”
　　“哪会这么容易就断了我看看。”十三说着上前摸上他的脚踝。
　　“啊！好痛……”十四大叫道。
　　十三刚触到他脚踝的手顿了顿无奈地开口：“十四弟，我还没碰呢。”十四一听蓦的涨红了脸尴尬地看向别处。
　　“哈哈……”十三爽朗的笑声陡然传来，“哈哈，哈哈……”
　　“你笑完没有！”十四快气炸了，刚才对他的感激之情转眼间变成了愤怒。
　　“对，对不起。”十三艰难的收回了笑容，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泪，“十四，你实在是太可爱了。”
　　“你说什么！”十四的声音从激昂的愤怒陡然降至零度。
　　糟糕！一不小心失口说了出来：“没什么，没什么，你的脚先让我看看。”十三含糊地糊弄着。
　　十四气呼呼地也没再说话。
　　“应该没什么大事，不过这两个月怕是不能做什么激烈的运动了。”十四和十三同时松了口气。
　　十三环顾了下四周：“我去看看马。”十三说着艰难地爬起，向不远处的两匹马走去。
　　十三的“青平”后腿似乎断了，看来是不能再跑了。十四的“烈枣”摔下来时头撞在了石块上现在已经昏过去了。都不是什么好现象……
　　十四见十三青着张脸走了过来急问：“怎么样？”
　　“真是祸不单行。”十三尴尬地笑了笑，“刚才我俯身查看‘烈枣’时不小心被蛇咬到了，好象是条毒蛇。”
　　十四一惊猛地站了起来，右脚传来的痛触让他倒吸了一口气：“什么！那是什么蛇？”
　　“不清楚没看清。”十三走到十四身旁挨着他坐了下来。
　　“那你怎么还坐了下来！”十四焦急地看了看身后的断层，这边是上不去了，看来得从这里绕过去。可现在他们两大伤患根本连走出去的可能性都没有，这可怎么办？
　　他暗自踌躇了一下，回过身子撕下衣摆的一边，拽起十四的受臂在他被咬的伤口上方用力打了个结制止血液循环延缓蛇毒攻心。随后不等十三阻止就上前吮吸为他吸毒。
　　手臂麻麻的，一个冷颤沿着伤口传到胸口，冰凉的肌肤上柔软炙热的粘稠感刺激着十三全身的毛细孔，那致命的诱惑在十四抬头的瞬间被他那明亮担忧的眸子斩断。
　　“十三。”
　　“恩。”十三应了声强止住刚才心猿意马的心神没在意他没用敬称。
　　“你到我背上来，我背你。”
　　十三一愣没想道他会这么说，随即对背对着他的十四露出灿烂地笑容：“不用了。”
　　“什么不用了。”十四转身对他吼道，“你知不知道你中了蛇毒说不定会死！”
　　“又不一定就是剧毒，说不定只是普通的蛇。如果……”十三顿了顿，“如果我让你背着我出去，你知道你的脚会怎样吗？你想就这么让它废了？”
　　“而且就算我让你背了，你跟保证我们都能撑到那时候吗？”
　　“可……”十四皱了皱眉。
　　“别急，我们在这等着。说不定小卓子现在正在找来呢。如果我们走了，他们找来了却找不到人那就得不偿失了。”十三拉着十四坐在了自己身边。
　　“十三你真的不要紧。”
　　“没事，我绝对不会死的。堂堂大清阿哥就这么死在这那太丢脸了。”十三扯着脸皮笑了笑。
　　十三的冷笑话换来一阵沉默。
　　“……如果你不是为了救我，根本不会变成这样。”十四颤抖地声音传来。
　　“不是你的错，如果要说谁有错的话，那就是我了，起初提议要比赛的人可是我。”当时为了缓减因昨天发生的事情而引起的尴尬，他特意挑起了十四战意，没想到……十三苦笑道，“救你那是应该的，你是我的十四弟，作哥哥的怎么能见死不救。如果刚才要掉下来的人是我，你会不会救我？”
　　“……当然会救！虽说我很讨厌你，可也不会见死不救的，而且如果你要是有什么事那他……”十四这才想起来，一把拉起十三说道：“起来，快起来，我背你出去。”
　　“……你就那么在乎他，连自己的脚都不要了！”十三低声讽刺道。十四一怔他们都知道那个他是谁。
　　“……”
　　“呵呵……”十四似被刺激了，笑道：“你怎么会懂！怎么会懂……”
　　说到最后几乎是对十三吼着说的，十三知道现在十四看他的眼中一定含着恨意，这就是他为什么会讨厌他的原因。
　　“……你应该知道你和他的关系并不是因为我。”十三静静地开口，“你自己难道就没有责任，是谁抢走了他全部的母爱，是谁对他不理不睬永远不给他好脸色看！”说到最后他的声音不禁增大。
　　“可那又不全都是我的错，他从来都没正眼看过我！他恨我抢走了额娘，既然他这样认为，那我就只剩下额娘了。”
　　就是因为这样，这样的恶性循环导致两个人的偏离，明明是重要的人却越来越恨他，最后把那些爱都快磨光了。他们的关系怕是永远都无法复合了吧，那把名为时间的刀刃在他们身上刻上了太多的印记。
　　“……十四，我们能不能不要说四哥。”十三手肘撑着膝盖手掌捂着脸闷声道，“我知道你恨我抢走了你的四哥，得到了那原本应该属于你的关怀。可在你看来我就只是个夺走你四哥让你觉得讨厌的人吗？难道我们之间要永远夹着个四哥，我十三对你而言除了让你讨厌外就没有其他任何含义了？”如果说他十三代替了十四得到了四哥全部的关爱，那么与此同时他也代替四哥给了十四全部的关注，最后使他成为了超越四哥的存在。
　　十四的心猛的一抖，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惊愕地向十三看去，十三正坦然的回望着他。
　　“十三哥说什么糊话。”十四隐约明白十三这句话所要表达的意思却刻意的将其忽略，“你对我来说永远是我的十三哥，这是不管怎样这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也是。”十三浅浅地笑了笑，他早就料到现在的十四是不可能给出答案的，他也只是想让他知道自己对他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