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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5章

吉诺弯刀-第535章

小说: 吉诺弯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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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我很喜欢当地人的这种传说和这种对待植物的态度。

    我喜欢人们把森林中的万物,当成是和自己一样的生命来加以拟人化的对待。

    虽然现代文明常常斥之为愚昧和迷信,但我倒觉得,这种态度里包含了我们原始的本能:对自然万物的敬畏与爱护之心。

    我很乐于遵从这样的民俗。

    身处在大自然的怀抱中,很容易感知到一个基本事实:我们和整个世界都有血统关系。

    我们现在要以亲人般的关注的力量来恢复这种亲密的友善关系。

    (二)

    不能画蘑菇的话,就画画落叶随水漂流的样子吧。

    有的叶子会落在蜘蛛网上。风吹过来,叶子在风中颤抖着,带动着连蜘蛛网也显得岌岌可危。

    我一边画着,一边对逸晨先生说:“我好喜欢这种浑无心机的生活,不用勾心斗角,不需要管考核指标,也不需要被迫在排行榜单上不断攀登。”

    逸晨先生一边画着清澈的溪流,一边回答我说:“那你适合做一只蚯蚓,而不是一个签约作家。”

    对于一个签约作家来说,每个月的写作任务是非常沉重的负担。作为初级签约者,每个月8万字是最起码的工作底线,据说,有的知名作家,每个月的工作量是88万字,甚至更多。这种高强度的脑力劳动,有时候会给作家的身心带来极重的压力,甚至会导致一些责任感和个人荣誉感很强的作家会因为不堪重负而走上自杀的道路。

    《铁臂阿童木》系列和《名侦探柯南》系列的作者,也许,都是因为这种持续不断的压力而走向身心疲惫、灵感枯竭,无法交稿,觉得愧对观众和公司的期望,从而走向了自寻短见的不幸结局。

    我看着逸晨先生,笑了一下。

    我说:“再下次,我们就改用蚯蚓的笔名好了。”

    逸晨先生说:“还真是什么名字都敢用啊。”

    梁欣在旁边听了我们的对话,忍不住偷偷地笑着。

    我们沉默了下去,又各自埋头画了一会儿。

    我最早画完。那是当然的,因为水平低幼、线条简单的缘故。我欣赏着自己幼稚的杰作,感觉还不坏。

    我感慨说:“下次,我要秋天来这里度假。”

    我说:“我喜欢独个儿在小径上悄悄地行走,踩着松脆枯黄的叶子,欣赏着一天红似一天的树冠。”

    这时沈先生拿着一根打草惊蛇的木棍,从小溪那边走过来,说:“呵,你们还真是文艺到家了啊!”

    他说:“今天的晚饭谁做啊!”

    我们三个都一致扭头看着他。

    他忙说:“别,别都看着我啊!我可不会做饭!”

    (三)

    梁氏父子、沈先生和卡佳,五个男人在外面收拾削下来的土豆皮。

    我在炉子上炖着土豆,炉火红红的很温暖,锅子里咕嘟咕嘟地响着,屋子里充满了土豆的香气。

    我拿着勺子,享受着土豆美好的香气。

    我说:“我也喜欢这样的时刻,胜过获得所有的奖项,胜过一整年都待在畅销榜上。”

    沈先生就说:“所以你总被抓来当厨娘啊,而且也上不了畅销榜。”

    我回头说:“那又怎样?人活着又不是为了上畅销榜。”

    沈先生说:“那是为了啥?”

    我说:“为了给你们煮香喷喷的土豆啊!”

    (四)

    沈先生一边吃土豆,一边翻开着我这几天的写生成果。

    他看了几张后,对我说:“心心啊,你不是真的打算把这些画放进将要出版的新书里吧?”

    我说:“是啊。作者的120幅亲笔画,不是会促进销售吗?”

    沈先生求助地看着逸晨先生说:“我说,梁兄啊,你就不打算帮她一把咩?你可是著名插画家,她这些画,你也看得下去吗?”

    逸晨先生用勺子舀着盘子里的汤汁,怡然自得地说:“我觉得她画得不错啊。最美的画,在于心地要纯净,重点倒不在于绘画技法。你看,很多幼儿园的小朋友,会把爸爸妈妈画成豆芽菜、大蜘蛛或者外星人、大茶壶,人们不也觉得很有趣吗?心心,她现在的心态很美啊。纯净无染。正是绘画的最高境界。”

    “可是,你看,你看,这是她画的白桦树,看这些叶子,完全就像是女巫头上的卷发嘛!”沈先生啧啧地评论道。

    逸晨先生放下餐盘,捧起了旁边的茶杯,脸上露出微笑。

    我看着他脸上的表情,说:“干嘛笑得这么暧昧啊!”

    逸晨先生摇头说:“不暧昧啊。我笑得很明确!不得不说,沈老弟刚才的评语,非常形象!”

    我假装生气地抗议道:“哈!你刚说过我心地纯净无染,是绘画最高境界的!”

    我从餐盘的上方目光炯炯地瞪着他。

    逸晨先生便笑着说:“女巫的卷发虽乱,可你那时的心,却不乱啊。”

    “是吗?”我哼了一声,感觉好一点了。

    “不过,现在好像是又乱了。”沈先生接着逸晨先生的话说。

    我看着梁欣,问他:“乱了吗?”

    结果,屋子里的四个男人,异口同声地回答:“乱了!”

第九百六十七章 大自然的包容

    (一)

    天气越来越暖和了。《太平》的整理写作,也已经完成了一大半。

    我在原有的架构和章节基础上,根据上传的简体站的阅读和管理特点,进行了文字的重新分配,和分卷优化,给不同的分卷重新拟定了标题和卷首诗。

    最最遗憾的事情是,上传该作品的网站,《太平》的书名已经被人抢先注册了,只能修改全书的总标题为《吉诺弯刀》。这个名字其中也并无深意,只是因为“吉诺”两个字很少会有人使用,肯定没有人再抢先注册此名。

    为了紧扣新的总标题,我又回过头来对全篇文字进行了一定的调整和增补,在篇首、篇中和篇尾,在不同的分卷中,不断地兼顾呼应“吉诺弯刀”的书名,使得作品的完整性不致于遭到较大的破坏。

    因为这部小说的原稿实在是非常之长,全部初稿加起来,大约有2700万字,而这样长的连载,是当今的读者不可能接受的。没有人能锲而不舍地坚持这么长的时间,尤其是文字的内容还有一定的深度,涉及的道理还有一定的深奥程度的情况下。所以,对于很多的情节,就不再进行铺陈展开了。很多章节,我都采用了梗概式的写作,快速地跳跃,简洁地介绍,只保留了能够深刻描画人物性格的主要部分和**桥段加以展开。这样下来,篇幅缩减到原稿的1/12左右。200多万字的话,也是相当可观的字数了。

    根据出版社方面提供的分析数据,如今最为畅销的长篇,无论是电子渠道还是传统渠道,都以60…70万字为最佳,150万字以上的销售数据将会锐减。当然,也有例外的情况,像长篇小说的高手肯。福莱特的《巨人的陨落》系列,就在全球各地打破了这个业内的销售规律,以每部350万字的规模,长期占据了世界各国电子的和书店的销售排行榜。

    但是,我并不介意销售的数据如何。

    这本书,是长期以来我想要献祭给你的一个祭品。

    如果说,这一生我想要写什么文字的话,其实,我唯一想要写出的,就是这部书里面的文字。

    我一生以文字为职业,也全都是因为我想要写出这部书。

    在写这部书之前、之后、同时,我所写的全部其他文字,都不过是为这部书的呼之欲出所作的铺垫和陪衬而已。

    对我来说,写完此书,乃是一桩圣事。

    (二)

    写作的间隙,我和逸晨,还有其他伙伴经常会到冬湖湖边去放松。在那里,我们可以看到数十亿年来森林和草原的争夺战。

    草原不断把各种野草蔓延到林地中,而林地也会不断把各种树木的种子摇落在草原上。

    各种高低大小的植物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地交织着生长繁衍。

    这片土地时而被大火燎原或者被洪水湮没,树木焚毁或者倒折,变成了萋萋的草滩,时而又万木峥嵘,发展为郁郁葱葱的莽林。

    草原和森林轮番地出现在不同的地质时代,伴随着不同的生物系统在此大地上生灭轮回。

    逸晨先生感慨地说:“可是,最近100年来,人类带着他们的科技、庞大机械和贪婪**出现在这里,于是,草原和森林同遭到覆灭。”

    这个国家是在富饶的荒野上建立的,但是,现在,伴随着这个国家的现代化,原始的荒野,正在迅速地消失。

    逸晨先生这段时间在他的专栏中写道:“荒野是万物一体的。但人类建立的小镇,却在很大程度上体现着与万物的对立。”

    周末的时候,逸晨先生忍不住对我发表评论说:“不理解那些情侣周末干嘛要去电影院看电影?”

    他说:“他们应该来这里,待在森林里。在这儿,他们可以看到这个星球上最壮丽的故事,而不是那些无聊的肥皂剧情和鸡毛蒜皮的……”

    说到这里,他突然打住了话头。

    他略带自嘲地笑了笑,说:“好吧。我们就是写电影的那些和大自然的故事相比起来,非常渺小、琐碎和无趣的电影。”

    我含笑看着他。

    他马上带着几分歉意说:“对不起,我说得兴致来了,脱口而出的,我是不是没有照顾你的感觉?”

    我笑着摇头,我说:“不。不事实上,我非常同意你。”

    我们谈论起spe导演小岛俊二的作品,还有台湾导演侯孝贤的作品。在他们的作品中,经常会使用这样的长镜头:主人公历经了生命中的痛苦和挫折,回到乡间,遇到村中的老伯在农田里耕种,主人公就在田埂上蹲下来,和老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他问老伯今年的雨水如何,气温变化怎样,作物的收成预计如何,市场上能卖到一个什么价钱,如今都施什么肥料,如此等等,两人在日常农事的问答中,闲扯了很长的时间。然后,镜头逐渐拉远,从这两个田间地头的人,拉到整个田野,拉到整个大地,镜头越拉越远,这两个在田野上交谈闲聊的人,就越来越小,越来越小,乃至于几乎小得看不见。

    逸晨先生说,他最喜欢这样的镜头语言。

    这形象地反映了导演的人生观:我们生命中那些不堪承受的沉重痛苦,放在广阔无垠的大自然中,其实非常渺小。两个人就在大自然中聊着普普通通的农家事务,就这样聊着,心胸就变得开阔,痛苦也就不再像高山一样挡在面前,人类的一己悲欢,就这样不知不觉地融化在大自然的宏伟交响曲中,心灵由此得到了净化和治愈。

    逸晨先生说:“这就像是中国的山水画。渺小的游人伫立于高耸的山峦和宽阔的江流边,所有的情感,就算是人类的全部历史,全部所谓成就,在天地之间,山水之中,其实,全都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我深以为然。

    正是冬湖小镇及其周围原始的荒野与森林环境,融化了我写作过程中内心的创痛,使得我能够穿越生命中的急流险滩,一路秉笔向前,向前,向前。

    就是在那时,我就决定,在完篇所有的正文故事后,还要补写一卷《冬湖札记》作为后记,感恩大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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