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诺弯刀-第4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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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展很好,用不着踩着昆仲再向上爬。他这样对待昆仲,也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我觉得其中必有原委,高雄不会是那种背信弃义的人,但看他在你去世之后如何忠诚地执行着你的遗嘱,如何尽职尽责地照顾着我,就可以知道他的为人。
(三)
我约了高雄在一家民国时期公馆改造成的私家菜馆吃饭。
高雄在我对面坐了下来说:“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么?今天你怎么会主动约我吃饭?”
我说:“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恭喜你成为了大众公敌。”
高雄笑了笑,说:“这也是人生成就的一种!不是谁都有本事成为大众公敌的。”
我说:“昆仲是你多少年的朋友了,就这样败坏了关系,你就舍得吗?建立友谊要多少年啊,败坏也就是一瞬间。我都替你们可惜。你怎么能这样不讲信用呢。”
高雄说:“谁告诉过你我的理想要是成为一个讲信用的人呢?”
我一下子被这话噎住了。
我说:“你,你这简直就是耍流氓。”
高雄咧嘴一笑,说:“你这是要代大家向我来兴师问罪吗?”
高雄说:“心心,你一介女流,不明白这个。”
高雄说:“帮助人从来都有两种方式的。一种是让他称心如意,一种是不让他称心如意。”
高雄说:“昆仲的公司这几年膨胀太快,让他产生了强大的幻觉。其实,他的公司目前不具备承担那类项目的能力。让他们中标会坏事的。他们在做项目的过程中,公司本身的缺陷必然会显露出来,会坑害到顾客。而这个顾客,可不是一般的顾客,一旦得罪,昆仲以后在这个领域,是绝对不要想再立足,那时,想要退回中标之前的原点,也不可得了。说不定,由此还会招致无妄的牢狱之灾什么的。”
我说:“昆仲考虑不周,你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对他指出这一点啊,而不必这样打击他们。”
高雄冷笑道:“在那种利令智昏的状况下,你以为有人能听得进去中肯之言吗?”
我说:“总有别的办法。”
高雄说:“懒得大费周章去想了,直接抢走项目,给他一个打击,浇他一瓢凉水,他的头脑就会冷静很多,就会知道自己并非天下无敌,无往不胜的。”
我说:“可你这样做,昆仲会非常恨你的。大家也不会理解你的本意。用心虽然是好的,但是,方式也很重要啊。”
高雄:“恨我?那有什么关系。你以为被人敬重比被人仇恨要好吗?”
我看着高雄,我说:“那是当然。敬重当然好过仇恨。”
高雄摇头说:“被人敬重只不过是被人仇恨的另一个面孔罢了。”
他看着我说:“就像你吧,心心,你敬重我的时候,就在暗自严厉地要求我必须一直表现很好。如果我因为什么事情没有符合你的设想,你就会觉得我辜负你的敬重了。你就会对我不满。你就会这样地对我生气,以吃饭为名,跑来对我兴师问罪。”
高雄说:“如果你没有那样地敬重过我,你现在也就不会这样对我生气了。”
我说:“我没有对你生气啊。我是替你担心。昆仲他们的仇恨,可不是能够等闲视之的。”
高雄放下刀叉,正色说:“听着,心心。如果我会被人们温柔的敬爱所骗到,会被大家仇恨的眼光所吓倒,那我就不是高雄了。”
高雄说:“告诉你,我不在乎人们是爱我还是恨我。”
他说:“也许,除了,某些人。”
那天吃饭的过程中,我最后并没有被高雄说服。但我发现自己,有点不能像刚坐下来那样义愤填膺了。
第八百二十六章 特立独行(中)
(一)
高雄热爱各种运动,高尔夫球是他最高竿的项目。
从商之余,他经常飞往世界各地去参加一些业余的高尔夫球赛事,也经常能够拿到比赛的奖金。但他在意的并不是奖金,而是享受运动之乐,在绿草如茵的球场上和朋友们聚会,谈谈事情。
有一次,他在阿根廷赢得了一场比赛,拿到奖金的支票后,正准备驱车回酒店,离开球场时,有位当地的年轻女子走到他面前,悲痛地说,她的孩子不幸得了重病,因为无钱医治正面临死亡,恳求高雄把得到的奖金恩赐一点给她。
高雄二话没说,就在奖金支票上签了自己的名字,将它送给了年轻女子,并祝福她的孩子早日康复。
回到酒店后,他在当地的朋友过来向他祝贺。他们一起晚餐。高雄顺便就说了这件事情。他在当地的朋友听了,就忍不住告诉他说,他上当了。
朋友告诉他,那个女人是当地人都知道的骗子,不要说没有病重的孩子,她甚至还没有结婚呢。每逢这里有高尔夫赛事,她都会在球场门口行骗。
朋友对高雄说:你应该去报警。警察会把她抓起来。如果支票里的钱还没有被她挥霍掉,警察就能帮你追回损失。
高雄听后,再三地问:“你这个消息是不是很可靠?”
那位朋友做了肯定的回答。他说:“当然,这里的人都知道这件事。”
高雄长长出了一口气,微笑道:“这是我一个星期以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朋友很惊讶地看着高雄。
高雄露出灿烂的笑容,把一块香蕉叉起来,塞到嘴里。
他兴高采烈地说:“没有一个在受苦的孩子,岂不是非常好!”
(二)
听说这件事之后,苏曾经和高雄谈论过那张支票。苏认为,高雄当时应该去追回那张支票。她说:“你不应该纵容那个女的一再行骗。她尝到了甜头,就会更喜欢做这种事情,会让更多的人蒙受损失。”
高雄听了,就对苏说:“苏,相信我,老天爷没有那么糊涂。行善之人,绝不可能有任何损失。支票上的钱还在那里。在适当的时候,老天爷还会把它还回来的。”
他说:“如果你连这个都不信,怎么可以声称自己是有信仰的人?”
高雄说:“一个人所能赚到、骗到、偷到的钱,都是本来就属于他的钱。没有人能赚到、骗到、偷到一分一毫不属于他的钱。”
高雄说:“好多人请教我发财的诀窍是什么,我都没有告诉他们。现在,我完完全全地告诉你了,苏。我的诀窍,就是我对上天的算无遗策,始终坚信,无有动摇。中国有句话叫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没有人能占到老天爷的便宜,也没有人能够占到任何人的便宜。
我绝对地,百分之百地,没有半点怀疑地,相信这一点。”
(三)
后来我也和高雄谈论过那张支票的事情。
因为之前有过他把新买的衬衫画花仍进垃圾桶等事件,我对他的举动并不觉得太意外。
对他来说,那张送出去的支票,就像是大小便一样,他是不会有兴趣再去追究钱的去向的。
我只是问他,为何不惩戒一下那个女人。
高雄说:“如果你相信所有的恶行都会受到老天爷的惩处,人间的惩处,就不是那么必要了。”
他说:“老天爷的惩处,一定是分寸最适宜的,最公平公正的。”
他说:“给你讲个故事吧。这故事是特蕾莎修女说的。你听说过特蕾莎修女吧?”
我点头。虽然并非基督教徒,但特蕾莎修女的名字,却是如雷贯耳,她是著名的人间天使。
高雄说:“特蕾莎修女曾在某地为无处容身的酗酒者专门建了一个收容所。有一次,她收容了一个被严重殴伤的流浪汉。把流浪汉救醒之后,修道院报了警。警察过来调查,问那个流浪汉,是谁打伤他的,问他是否认识那人。流浪汉不愿说出真相。警察拿他没办法,只好离去。特蕾萨修女就问流浪汉:你为什么不揭发凶手呢?他伤害了你啊。流浪汉说,让他受苦,也无法减轻我的痛楚,又何必两个人都痛苦。”
高雄说:“你看,街上的流浪汉都有这样的胸怀和气度。你希望我连流浪汉都不如吗?”
我语塞。
过了一会儿,我说:“我觉得苏说得也有道理。你不马上惩处她,她还会伤害更多人。”
高雄说:“有个更大的秘密,我连苏,也没有告诉过。现在我告诉你。你一定要相信,要深信不疑。”
我说:“什么啊?”
高雄说:“相信老天爷,相信天道公平,算无遗策。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伤害到任何一个不应该受到伤害的人。”
我的头脑里飞快地掠过那辆十**卡车。
我记住了他的这句话:任何人,都不可能伤害到一个不应该受到伤害的人。
(四)
和苏一起喝下午茶。园子里百花盛开,阳光也非常明媚。
苏说:“我喜欢坦诚无欺的关系。互相欺骗,是一件太辛苦的事情。人生实在是太辛苦了,再做一个骗子,未免太不体恤自己。”
我说:“我也喜欢坦诚无欺。”
苏说:“心心。我知道高雄以前想过追求你。在他心目中,你绝非普通的朋友或者合伙人这样的关系。”
我说:“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们都非常年轻。”
苏说:“高雄的心意从未变过。这么多年,高雄他一直都是想和你在一起的。他从来都没有放弃过这样的想法。”
我说:“事实上,他选择了和你结婚,和你养儿育女。”
苏说:“他不是为自己的**结婚的。他是为了我的**。”
她说:“高雄和我结婚,只是因为怜悯我的痴迷,是看着我这么迷恋他,对我心有不忍。他后来对我的种种,也都是为了帮助我断掉这种无望的痴迷。”
苏说:“我虽然陷入爱情和爱情失落的痛苦,但我不是一个糊涂的女人。我深知,他也不是为了自己的**而不离开我的。他是因为我承受不了孤单。我假装什么事情也没有,但我心里,一直在渴望着,逃避孤单。他看到这一点。”
苏说:“人人都觉得他对我不好。人们都不能想象,为何我们夫妻关系弄到这样尴尬,我们还能是朋友。他们以为,我们势必是对立的。”
苏说:“我知道,高雄并非是想对我不好。他是想对我好。他只是方法直接果断,出乎常人的意料而已。他的心,是柔软的。”
我放下手里的茶杯。
我说:“苏。”
她说:“什么?”
我说:“高雄他是真的爱你的。虽然他口头永远不会承认这一点。只是,他不是用禁锢你的那种心思来爱你。他爱你,因此希望你保持自由。”
我说:“他心里,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们初见的时刻。他记得你栗色的头发上带着线条柔和的卷曲。他记得你双臂抱在胸前的样子,记得你看着他的眼睛。”
那天,我告诉苏:“他曾对我说,他经过你,他承受着你那样深情的注视,他感觉到你把整个生命都投注在那注视里。他了解那种投注,他也了解那种投注落空的滋味。他说,从此,他就觉得,对于你的生命,有着某种的责任,他觉得有责任,帮助你从那种痴迷中苏醒。他亲口对我说过,就在那一刻,我产生了对这个女孩的怜爱。深切的怜爱。”
“他说,我觉得,有责任帮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