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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9章

大官人-第7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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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敬不如从命……”张本困得要死,闻言也只能强打精神,摆出棋盘和朱瞻基下起来。可他这会儿眼皮都抬不起来,看那棋盘上的棋子儿都是重影的,能下好了围棋就怪了。

    好在朱瞻基的心绪,也一样不在棋盘上,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胡下。一个磕头虫一样的打盹,另一个捻着棋子儿神游天外……朱瞻基不是个莽撞的少年郎,他是心机深沉的大明太孙!岂会不知道明日朝堂上,自己一旦和父亲针锋相对,父子之间的裂痕将扩大无数倍,且坦露于皇帝臣工面前。往后,父子俩恐怕要彻底分道扬镳、甚至会在皇爷爷和大臣的推波助澜下,尖锐对立起来!

    朱瞻基知道,这绝对不是臆想。他很清楚,二叔事败,三叔见疑之后,皇爷爷十分想有人站出来制衡太子。自己和父亲的矛盾,无疑是皇爷爷乐于见到的,皇爷爷一定会推动自己,站在父亲的对立面,以达到打压太子的目的。

    不要说什么父父子子、子子孙孙,天家无亲,唯权利尔,所有的温情脉脉,不过是掩盖丑陋的遮羞布罢了……

    下意识的,朱瞻基想避免这种局面出现。然而那日皇帝的怒喝:“朕还可以传位给孙子!”就像一句魔咒,悄然唤醒了藏在他心中的野望——多少次夜不能寐,朱瞻基披衣下地,静夜沉思,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内心深处,竟对这种局面涌起十分的期待……

    太孙太孙,听起来无比尊贵!可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得先陪着太子熬过了爷爷,再独自熬过父亲。恐怕自己熬白了头,也等不到那一天……

    和父亲成为对头,这件事在民间十分荒诞不经,然而在天家,却是再正常不过。朱瞻基从头打造他的太孙党,组织这次行动,就代表他已经做出了选择。如今所虑的,不过是一旦撕破脸,如何避免不孝的名声,如何避免王贤站到自己的对立面。

    比起前一条,朱瞻基更在乎后一桩,没有人比他更明白王贤的能力和运气。他相信。,这一场父子之战,王贤站在哪一边,另一边就会是失败者!

    按说以两人的关系,太孙殿下没什么好担忧的。可朱瞻基知道,王贤对太子殿下充满了敬意,到时候说不定真会站在自己的对立面……

    ‘绝对不允许!’朱瞻基面目狰狞的落下一子,把其它的棋子都震乱了,也吓了张本一大跳……

第873章 哑炮

    一声鸡鸣,惊醒了沉睡中的金陵城。

    太子府,太监们赶忙爬起来,摸着黑点起灯,为太子备好朝服,又准备好了盥洗的器具,才排着队,轻手轻脚往书房走去。太监们知道,昨天夜里,太子是歇在书房中的。

    东宫总管太监雷仁,轻轻推开书房的门,探头进去才发现,太子依然坐在书桌前,眼望着早已熄灭的烛台出神……一如雷太监昨夜退出时的姿态。

    这一夜,太子殿下竟根本就没睡……

    “殿下……”

    雷仁忍不住轻唤一声,朱高炽才缓慢的转动瞳仁,嘶声问道:“什么时辰了?好像听到鸡鸣声。”

    “是。”雷仁赶忙上前,揭开灯笼罩,重新换一根蜡烛点上,罩上罩,书房里恢复了光明。“四更天了,殿下得准备上朝了。”

    “是吗?”朱高炽略略吃惊,仿佛也想不到,自个儿竟枯坐了一夜。深深叹口气道:“更衣吧。”

    太监赶忙搬了脸盆架过来,雷仁将脸帕在温水中浸热,双手递给太子。朱高炽接过脸帕,缓缓敷在面上,热气透过肌肤,熨帖着他疲惫的精神。敷了好一会儿脸,朱高炽又仔仔细细把脸洗过擦净,雷仁几个为他穿好太子袍服、梳好了发髻,戴上无翅乌纱,又拿了镜子给太子殿下观看。

    太子却不看镜中的自己,恹恹道:“父皇厌之、嗣子弃之,还有何面目可言。”

    “殿下何出此言?!”雷仁一脸惊恐道。

    “没什么,我胡乱说的。”太子淡淡说一句,叹口气道:“不过,你要禀报给皇上,我也不会怪你。”

    雷仁是朱棣派到太子身边的,其中便有监视之意,自然不敢接话,全当没听见,扶着太子缓缓走出书房。书房外,停着一乘抬舆,太子端坐上去,雷仁为他系好了貂皮披风,又将一块出锋的皮毡盖在太子的膝上,待确认不会冻到主子,雷仁才挥挥手,轻声道:“起驾吧。”

    四个太监便抬着太子殿下出了院子,往东宫大门而去,到了大门口,一队侍卫从头引路,后头跟着雷仁等一班太监,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午门方向而去。

    这时候,京城各处五更鼓响,通往皇城的各条街巷上,各色大小官轿、马车驴子,载着大明朝的京官们向皇宫方向汇集——这是永乐十六年的第一次大朝,在京官员七品以上都要参加,朝拜大明永乐皇帝!

    那些车马轿子在午门前汇集起来,威严无比的皇宫正门外,登时嘈杂起来,喝道声、避轿声、寒暄唱喏声四起,整个就成了一闹市……其实往日里,例朝的时候远没有这般喧腾,哪怕有人说话声音稍高,即刻就有御史高声喝止,谁要是再废话,必有弹本伺候。

    但今天,御史们也在兴奋的高声说着,顾不上维持秩序了!所有人都摩拳擦掌,准备在待会的大朝上大干一场!

    只有太孙殿下和太子殿下的抬舆相继出现,场面才稍稍安静下来……。

    朱瞻基和朱高炽到来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最尊贵的人物总是最后一刻出现,这是谁都知道的惯例了……不过今天,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着这两顶抬舆!

    时至此刻,就是最迟钝的官员,也已经知晓,太子殿下和太孙殿下将各执一词,在朝堂上、在皇帝的注视下,展开激烈的对峙!

    人们还来不及细思,这将带来怎样的巨变,但并不妨碍他们此刻,欣赏这父子相见的一刻……

    “殿下,”陈芜看着太子的抬舆近了,焦急的小声催促:“迎一迎吧!”

    朱瞻基却纹丝未动,片刻之后才缓缓起身,下了抬舆,朝太子的那乘抬舆走去。

    朱高炽目不转瞬的看着儿子,下了抬舆缓缓走过来。知子莫若父,从朱瞻基的动作中,他已经体悟到儿子的不甘不愿……心情凝重的同时,他也兀然想到,自己面对父皇时,恐怕再怎么遮掩,那心中的不忿也逃不过老人家的眼睛吧?

    朱瞻基到了父亲的抬舆前停下,躬身伸手去扶太子,恭声道:“父亲。”

    太子还在走神,朱瞻基又叫了一句,他才一下醒悟过来,缓缓伸出了手,搀住了儿子的胳膊。朱瞻基便稳稳的将父亲扶下抬舆,轻声道:“看父亲似乎没睡好。”

    “你不也一样?”太子瞥一眼朱瞻基,淡淡道:“昨晚一夜未归,得给为父一个解释。”

    “呵呵,我是忙正事呢。”朱瞻基微微一笑,轻言细语道:“今儿个是开年头一次朝贺,我合计着怎么也得让皇爷爷高兴才行。”

    “哎……”见朱瞻基沉不住气,迫不及待的拿话压自己,朱高炽叹了口气:“你是我大明黄太孙,不能学佞臣行事。”

    朱瞻基脸上登时挂不住了,但是说话间,已经来到群臣面前,他也只能忍着火气,低声道:“父亲教训的是。”太子面色稍缓,却听朱瞻基话锋一转,低声道:“我一定向您对待您的父亲那样,对待自己的父亲……”

    朱高炽被他话里的不逊一激,面色为之一变。但这时候,王公大臣也过来给太子太孙见礼,父子俩自然打住话头,不再暗藏机锋。

    父子俩正在和众大臣寒暄,五凤楼上敲响了悠扬威严的钟鼓声,两扇厚重无比的朱漆金钉宫门,被司阍太监缓缓推开。太子太孙忙和王公官员们分班列队,在鸿胪寺官员的带领下,进入午门,至奉天殿前列班立好。

    奉天殿前,仪仗早已布好,百官列队完毕,却迟迟不见太监抽动响鞭。等了一炷香,众人不禁暗暗诧异,情知道今日必有变故!

    果然,又等了片刻,才见大太监李严匆匆忙忙从金殿出来,高声对众人宣旨道:“皇上有口谕!”

    “臣等恭听圣谕!”百官山呼海啸,齐刷刷拜倒。

    “朕微恙,今日免朝,钦此。”

    “臣等接旨!惟愿吾皇龙体早安,”众大臣条件反射的应着声,私底下却面面相觑,他们都能猜到,这是皇上不想看到接下来的乱战,干脆不给他们开炮的机会!

    众大臣领旨后,刚要起身,却听李严又道:“诸位别急,皇上还有道旨意呢。”

    “臣等接旨!”众官员只好再次拜倒。

    “朕意已决……”李严从袖中拿出一张黄纸,清清嗓子念起来。

    听到这四个字,占在场绝大多数的反对迁都派,登时要昏过去。好在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只听李严接着道:“七日后北巡,太孙随行,太子监国,钦此。”

    “臣等遵旨!”官员们这才松了口气,暗道虽然七日后就北巡,时间十分紧迫,但只要不是迁都就好……

    “二位殿下,诸位大人请回吧。”李严宣旨完毕,转身离去。

    朱高炽身旁的朱能、定国公许景昌,赶忙扶起太子殿下,其他大臣也纷纷起身。太孙殿下却呆呆跪在那里,一时竟懵了……

    朱高炽看一眼儿子,叹口气道:“起来回家吧。”

    朱瞻基像是没听到似的,依然呆呆跪在那里,直到被王贤一把拉起来,他才猛然醒悟,收起脸上的失落,跟着父亲离开了皇宫。

    官员们还没有离开皇宫,就按捺不住议论开了,如此声势浩大的一场君臣之争,难不成就这样算了?

    “算是我们赢了吧?”那些前两日热血沸腾、恨不得死谏君王的年轻官员,不大敢相信,胜利来的如此简单。

    “当然……算是了。”稳重一些的官员,也想不出有什么不妥。

    “难道,皇上被咱们吓住了?”有人忍不住小声嘟囔道。

    “别胡说!”这大逆不道之言,自然引得众同僚一阵呵斥,但众人的脸上分明挂起了骄傲的神情。年轻的官员们便相约着去吃酒庆贺,年长的官员虽然不会如此荒唐,却也打着哈欠,表示要回去好好睡一觉……

    一派喜庆的胜利气氛,不可遏制的弥漫在午门内外。就连那些投靠朱瞻基的‘太孙党人’,也不禁暗暗庆幸,这下总算不用被千夫所指了……只是当他们恬着脸表示要一起庆祝时,无一例外遭到了同僚的白眼……

    到了午门外,太子太孙殿下上了抬舆离去,众王公官员也纷纷上轿上马而去。一阵喧腾之后,皇宫正门恢复了肃静,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然而,真的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吗?留在那里的王贤,望着地上的马粪、足印,心头笼罩着浓重的阴霾。

    “大人,”二黑走过来,轻声问道:“咱们是留京,还是跟着北巡?”

    “留京。”王贤也轻声答道。

    “那感情好,”二黑咧嘴笑笑道:“能过几天安生日子了。”

    “安生日子?”王贤直勾勾看着远处,分道扬镳的两顶抬舆,黯然摇头道:“怕是再也没有了……”

    “哎……”二黑顺着王贤的目光,也看着那两顶抬舆,郁闷道:“肉烂总在锅里,这爷俩有啥好争的。”

    “个中滋味,外人不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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