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兽痴心诀-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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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苍穹俊美的脸因着那带着调笑意味的话语猛地涨得通红,他讷讷地看着那一张带着调笑意味的脸,心里却暖暖的,因为别离说这样的话,是知道他是幸福的。不过,素来机敏的他并没有因久别重逢而让感官迟钝,他皱着眉看着那一张温和的脸,他刚才好像听到了别离说什么另谋他策,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路上耽搁了些时候,所以来迟了。你怎么在这儿?”雪苍穹是久经沙场的武将,压低嗓音说话的模样,很是威严,“你不是应该在翼的身边吗?他有了身孕,你怎么可以离开他呢?”
原别离扬了扬眉,微笑地将那一脸沉静的俊美容颜看在眼底,那咄咄逼人的模样,是为了翼。身为武将的雪叔叔,自然是不会将他出现在这里,归结为给朋友送行的。
只是,要怎么解释呢?
摇了摇头,他转眼看了看自从雪叔叔下马之后也翻身下了马背的英武男人,那一双关切的眼眸,带着威胁意味,言下之意是他若是说不出个究竟来,就要他好看了。那暗藏的话语,他听得懂。你,答应过我,一辈子不离开翼的,你现在要怎么解释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呢?
这一对人哪!怎么不在翼的面前显示一下他们作父母的模样呢?
轻轻地谓叹着,他牵起了两匹神驹的缰绳,慢慢地走回都城,笑语里带着一些无奈:“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我们先回去再说吧。”
话语跌落,他径自在前走着,眼眸深深地凝视着前方,那是宫城所在的方向,现在的翼,应该已经知道他的离开了,现在的他,会是什么样子呢?
第十章
律飞翼冷冷地坐在龙椅上,邪魅的脸庞上,带着令人生畏的冰寒。宫人们战战兢兢地远远跪着,动也不敢动,生怕一个不小心,会让那正处于盛怒中的人注意到,然后把漫天的怒火发泄到他们的头上,得到一如之前的那个小宫女的悲惨下场,那个小宫女,不过是尽责地按午膳时辰,劝盛怒中的帝王进膳而已……
空气中,隐隐地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血腥的味道,那是被恼怒中的翼一掌击飞的太监所吐出的血的味道,浓在大殿浓浓的熏香的味道里,让人觉得隐隐作呕。那个太监,不过是把批阅奏章用的朱砂,弄得太浓了而已……
“没用的奴才,没用的奴才!”律飞翼恨恨地瞪着那些个躲的远远的宫人们,邪魅的脸庞上,带着让人胆战心寒的怒气,这些奴才,远没有陈江来得贴心。
一想到那个名字,律飞翼额头的青筋就突突地开始暴跳,空气中的血腥味道,让他有种想要作呕的感觉。扁平肚子里的那块肉,似乎也感受到了不适,在肚子里开始闹腾,一阵又一阵隐隐的痛,让他邪魅的容颜微微地见了汗。
陈江,该死的陈江!
咬着牙,律飞翼恨恨地对着那跪满地的奴才吼道:“滚,别让朕看见你们!”
看着奴才们犹如得了救命稻草一般飞一样地离开了大殿,律飞翼缓缓地伏在了书案上,案上满满的奏折因为他的这一举动,哗啦啦地倒了一地。
陈江!
律飞翼闭着眼眸,想着那早朝之前还哄骗着他的清瘦男人,那个陈江,什么时候也会骗人了?他不是说还有长长久久的一辈子可以在一起任他生气的吗?怎么一个早朝散了,回了寝宫,却再也见不着人了呢?
寝宫里,那淡淡的香味,不是宫里惯用的熏香,类似于迷香的味道,立刻的让律飞翼以为陈江是被人暗算了拿了去的。可是,下一瞬间,他就明白,不是那样的。因为,那被点燃的迷香,是静静地插在平整的香炉里的。
有哪一个贼人,会如此大大咧咧的把迷香放在香炉里去点燃?
更何况,那放在香炉边的火石,是陈江惯用的,小小巧巧的,是特地选出来的样子,方便随身携带。
陈江!
呼唤的声音,低低地在喉间萦绕,律飞翼只觉得心头空落落的一片,整个心都似乎没有了寄托一般空蒙。这种滋味,让他十分的难受,猜不透,想不透,弄不清,说不明,陈江,陈江,你究竟为什么要离开!
打从初识,到如今,即便是之前的冷淡,陈江也没有离开过他的身边,永远是温柔的守在他的身边,他想要什么,那双温柔的眼眸便会笑吟吟地出现在他的身边,给他想要的东西。
可是,如今呢?
狭长邪魅的凤眸,痛苦地闭起,腹部一阵又一阵的疼痛,让他难受,也让他有些慌张,那肚子里的一块肉,自从有了他之后,常会让他难受作呕,却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疼痛。那种带着绞碎般错觉的隐痛,让他隐隐地不安,似乎肚子里属于他和陈江的这块肉,就要离开他一样的感觉。
眼泪,禁不住从美丽的凤眸里缓缓滑落,从来不知眼泪为何物的律飞翼,生平第一次落泪了。他在怕,他真的很怕,陈江的无故失踪,让他怕得失去了方寸,让他怕得异常焦躁,让他怕得滥杀无辜。因为有了肚子里那块肉而被压下的与生俱来的噬血,又开始蠢动。他生来就是薄情之人,人的生死不在他的眼中,可是,却因为有了肚子里的孩子,让他有了慈悲之心。
他不想造杀孽啊!
陈江!
陈江……
你在哪里……
我需要你啊……
空荡荡的大殿里,细细的呜咽,慢慢地,开始回荡……
雪苍穹听着那大殿里痛苦的呜咽声,眉眼,禁不住拧在了一起。他的孩子,很痛苦啊……手掌一紧,几乎就要把身后站着的,同样是满面痛苦的清瘦少年给拖进大殿里了,可是,所有的举动,却被身边英武的男人阻止了。
雪苍穹抬起头,看着那英武的容颜,眉眼里带着困惑。
“苍穹,翼儿生来无情,这对于一个掌握万民生计的君王来说,是好事情,因为,无情可以让君王有着清明的心智,不被迷惑,而保持冷静的决断。可是,太过无情,对于百姓而言,却也是一种灾难。别离所做的,正是让翼知道什么是情。”律天风的眼眸里,同样带着不忍,可是,更多的却是期待。
雪苍穹静默地看着律天风,眼底里轻轻地泛过一抹涩,他明白风的意思,因为他同样是男人。可是,不同的是,他也是母亲,没有一个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受苦不带一丝不忍。帝王……他转眸看着身后那张清瘦的脸庞,风的用意,未必是别离的用意,他只是希望翼懂得珍惜,只是,不同的用意,却同样要通过这种强烈的手段来达到。
难道一定要这样吗?
不可以继续宠溺吗?
翼,其实是被这两个人宠坏的呢,而如今,要让他长大的人也是这两个……
雪苍穹轻轻地叹了一声,摇了摇头,慢慢地走进了空荡荡的大殿。
听到了声响,律飞翼猛然停顿了哭泣,怒声道:“狗奴才,朕说过了,要你们滚开……”
邪魅的凤眸怔愕地看着那一张俊美的容颜,那一头美丽的银发下俊美的脸庞上,带着的是满满的温柔,那张脸庞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却熟悉的像是从出生就相识的一般,那种熟稔,让他说不出话来。
“翼儿!”雪苍穹凝望着那张俊美的与风如出一辙,却又并不相似的容颜,这是他的孩子,在他肚子里呆了三年,出生的时候折腾得他死去活来的孩子,从离开他身体之后就没有再见过的孩子,竟然如此的出色。
那略带着颤抖的语音,带着浓浓的关切,让律飞翼空荡荡的心,猛然地一热,隐隐约约的,他似乎知道了眼前的人是谁。
急急地从龙椅上站起,大跨着步走到了那人的面前,律飞翼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这样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俊美无双,英气毕露,这个人,可是他的生母?
眼眸轻转,看到了微笑着站在大殿门边,久未见面的父皇,心里更加笃定了。正要开口相认,眼眸一动,又看到了站在父皇身后的人,那一张平淡的容颜,正是让他这一日心浮气躁的元凶,心里一喜,却又为那无故的消失而恼恨,不愿上前去。
雪苍穹看到了那对直愣愣地看着他身后的眼眸,轻叹着摇了摇头,自家的孩子,现在要的不是娘,而是他的夫婿。
正是夫婿。
雪苍穹的眉眼,浅浅的,扬起一抹狡黠的笑,翼儿,娘也很好奇,你会如何面对我们设下的这个局呢?一想到别离设下的局,他的好奇心也被勾得满满的,因为,那实在是一个非常有趣的局呢……
将雪苍穹眼角眉梢的狡黠收进了眼底,律天风暗自笑了笑,然后携着身后站定的少年,慢慢地走到了强压着满面惊喜的儿子面前,拉着那气定神闲的少年,开始了他们的局:“翼儿,这是我们的客人,他叫原别离。也是我和你娘帮你选的夫婿。”
原别离?
律飞翼怔怔地看着那张与陈江如出一辙的脸庞,有些纳闷父皇的介绍,原别离?原别离是谁?夫婿?又是怎么一回事?
看着那张沉静的容颜向自己泛开一抹淡而笃定的笑容,律飞翼的心头滑过一抹阴云,陈江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淡然,笃定地站在那一个邪魅的帝王身前,原别离看到了那一双邪魅凤眸中盈着的困惑,唇角轻轻地泛开一抹淡然的笑,这样的一个场景,这样的一幕,翼不困惑才怪呢。
要的,就是翼的困惑,否则,又怎么样展开那一个局呢?
淡淡的笑着,原别离轻轻地抬起眼眸,望着那一双邪魅的眼,平淡的声音,静静地响在律飞翼的耳边:“皇上,一日未见,还好么?”
淡淡的笑着,原别离轻轻地抬起眼眸,望着那一双邪魅的眼,平淡的声音,静静地响在律飞翼的耳边:“皇上,一日未见,还好么?”
律飞翼皱着眉,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人,看得越仔细,心里的那抹惊惧就越明显。眉,眼,笑容,身形,眼前的这一个人,看起来都与陈江一般无二,可以说那张脸是陈江的,那个声音里也有着属于陈江特有的温柔,那句问候,也说明这个人就是陈江,只是,越是相似,那种诡异的感觉也就越明显。那淡然的笑得十分笃定的人,根本与他所熟知的陈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那一个人,不是他熟知的陈江,是一个叫做原别离的,陌生人,让他觉得害怕。
浅浅的笑,淡淡的,似乎对于律飞翼的问话,早就了然在心似的,嘴角,轻轻地动了动,原别离轻轻地笑了笑:“皇上觉得别离不是心里所想的那人么?”
“你究竟是谁!”律飞翼邪魅的容颜上,隐隐地泛了汗,他茫然地抬起眼眸,看着那站在一边的一对壁人,那是他的父母,他慌乱地抬着眼眸,想要从他至亲的人那里得到答案,这个长得与陈江一模一样,应该是陈江,却又不是陈江的人,是他们带过来的,他们应该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的。
律天风微眯着眼眸,看着自己儿子那双慌乱的眼,轻轻地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原别离,果真是料事如神,翼的反应,竟然全在他的预料之中。这个原别离,实在是深不测呢!心里这样想着,脸上的神情却是温柔的:“翼,怎么了,怎么改了个名儿,你就不认得他了么?他是陈江啊,难不成他没有和你说过,他本来的名儿是叫原别离么?……难不成他没告诉你?这可真是的!连孩子都怀上了,还不告诉你所有的事情……不过,等着你和他的亲事办了,想必他一定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不过,这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