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卦-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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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爆开的气球,整个头部连同胸肩部位一齐被炸得粉碎。可是,他依然还在向前奔跑,直到又向前冲出十几米远,才轰然倒地。
“小姐,快走吧,警察马上就会赶过来了。”
不知何时,树下又出现了一条黝黑的倩影,头部同样包裹得很严实,语音清脆悦耳,正是兰儿的声音。
她仰头望着独流梢的主子,那个单薄的身影,此时显得异样萧瑟。
川崎明秀并没有挪动脚步,只淡淡问道:“我们折损了多少人手?”
“目前…还不清楚,大概十来个吧。”
兰儿停顿一下,终于咬牙问道:“小姐,今天的事,好象…”
“好象很不符合我从前的风格,是吗?”
“是。”
树梢上沉默良久,终于传下一声幽幽叹息:“以后…你就会慢慢习惯这种新风格了,走吧,后藤家的报复,也许会比今晚更加猛烈。”
第197章 展示实力
送走阮清的当晚,周天星就明显感到,他的功德进入了新一轮疯长期,首先是半夜从睡梦中惊醒,识海几乎被汹涌而来的功德淹没,至次日天明时分,一夜间累计获得的功德量就超过了8000点,使他的总功德值轻易突破万点大关,逼近12000点。这仅仅是一个开始,其后几天,功德依然处于迅猛增长中,72小时内,总功德值就再创新高,一举冲破20000点大关,再到后来,周天星已经懒得再去随时体察功德量的变化了,他已经无法判断,究竟能从这次事件中获取多少功德了。总之,他这回是一夜暴富。
当然,之所以能取得这样辉煌的战绩,主要归功于偷取了电磁重接炮的发明权,由此也可以看出,搞发明创造无疑是快速积累功德的最佳选择。
其间,东海市发生了三件大事。
第一件事,周国辉一跃成为全国媒体关注的焦点,原因很简单,他是全国首例和企业签下无限连带责任协议书的经理人,这件事的影响之大,已经远远超出了该事件本身,在社会各界都引起了广泛争议。当然,这些乱七八糟的争议多是纸上谈兵,没多少实际价值。平心而论,让企业经理承担无限连带责任,是一种非常极端的手段,此举固然可以在很大程度上促使企业经理人对本企业尽心尽责,但负面效应也是相当不少的,而且在现有体制下,这种做法也不可能大范围推广实施,只有象周国辉这种特殊情况(儿子就是个极有权势的亿万富翁),才能为外界所理解和认同,否则,不管换了谁去做那个位子,都不见得是好事,不说被那些既得利益者群起而攻吧,也会招来无穷无尽的麻烦。因此。出风头这种事,并不是人人都能玩得起的。
第二件大事,就是江航党委书记贺延年的谋杀案,不过这件事并没有造成什么社会影响,事件真相被控制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过程也相当清晰明了,贺延年蓄意投毒谋杀周天星未遂,事败后精神崩溃,就是这么简单,然后,江航法务部经理周义如同坐火箭般,一飞冲天。连升两级,被燕航总部直接任命为江东分公司总经理,原总经理钱思健补了贺延年的缺,接任党委书记一职。
至于最后一件事,就是龙城花园中的血案了,这件事照例也没有见诸官方媒体,只在网络上有些捕风捉影的传言,而且连警方都没有资格直接参与调查,而是由东海市国安局一手包办。理由也相当充分,这件事并不是单纯地刑事案件。而是牵涉到境外政治势力、涉及到国家安全层面的重大案件,而且在事实上,国安局早就介入此事。当然没有移交给警方的理由。
不得不说,川崎明秀这趟差事办得很漂亮,不但一举击杀后藤拓光以及他带来的六个手下,而且把市委书记司马觉的公子司马梦拖进了这潭浑水。她先是派出手下蓄养地死士se诱司马梦,具体情节和上回诱骗楚雄南入局类似,只是手段更有翻新,把司马梦那个二世祖引上勾后,花言巧语骗进龙城花园胡混。把他直接带到后藤拓光所住的别墅门外,然后当场猝然发动,也就是说,不管这次袭杀行动成功与否,司马梦都和此事脱不了干系,跳进黄河都洗不清,谁让他傻乎乎地跟着一帮凶手出现在案发现场呢。经事后缜密调查。发现那帮袭杀后藤拓光的凶手几乎全都是一家日资柔道馆的日籍雇员。这件事的背景就显得更错综复杂了。(
身为国安局长的周天星,对这样的重大恶性案件自然极为关注。案发后地第二天上午,就专为此案召集了一次工作协调会,在会上正式成立了专案组,任命二处的一个副处长为专案组长,其他相关部门密切配合,限期破案。
当然,这一切不过是官样,纯粹是做给别人看的,对周天星来说,这件案子破不破都无所谓,反正后藤拓光已经被灭了,而且眼看着就要和川崎家来个大火拼,再说还把司马觉也扯进了这潭浑水,不管司马梦最终会不会被定罪,他老子的政治前途都会因此受到极大影响,这就是政治,在政治活动中,事件的真相有时候并不是最重要的,真正值得关心的,往往是因一个事件所造成的影响以及一系列连锁反应,就算事后证明司马梦是无辜的,之前造成的恶劣影响也是无法挽回地,这就是从古到今最普遍的游戏规则。
书房中,周天星笑得很愉悦。直到今时今日,他才真正拥有一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感觉,同时具备了和洪承恩正面对话地资格。事实上,他此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取得这个资格,和一省大员平起平坐,共商大计,手中若不握上点筹码,那就是自不量力了。
于是,他首次主动拨通了刘士林的电话,提出了约见本省案母官的要求。很快,他就得到了回复,日理万机的洪书记会在当晚于官邸亲自接见。
伴家书房中,檀香袅袅,两人对坐手谈。
周天星随意挥洒,洪承恩凝神拒敌,棋面上杀得难解难分,气氛却显得融洽异常,谈笑风生。
一番不疼不痒的场面话后,周天星主动转上正题,直言不讳地道:“洪先生,我一直有个疑惑,今天专程登门,就是想请教一下,令郎那件事,是否真能揭得过去?”洪承恩目光一闪,放下手中捏着的棋子,深深望了他一眼,正容道:“这件事就算你不问我也会说的,实不相瞒,那件事已经水落石出了,幕后自有玄机,和尊夫人毫不相干,只是其中颇多曲折,我也不便明言,不知道这个回答能不能令先生释怀?”
周天星沉吟片刻,点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也不妨明言了。所谓听其言,观其行。我今天来嘛,是抱着极大诚意地。江东邱家、荆襄楚氏都和我相交莫逆,洪先生也是人中龙凤,前程远大。同样是我尊敬的人。我的意思是,不如你我携手干一番事业,不知道先生意下如何?”
一听这话,洪承恩面色陡变,瞳孔瞬间收缩成针芒大小,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的眼眸,却只见到一泓秋水般的淡然。除此之外,再无任何杂质。这也难怪,不论周天星的背景有多深厚,至少表面上的身份不过是个区区国企小吏,无论年龄、权势、资历都和身为封疆大吏地洪承恩不可同日而语,居然能摆出一种平起平坐地姿态,只能有两种解释,一是他已经狂妄到不可救葯了,二是他确有说这种话的资本。
终于,洪承恩深吸一口气。表情凝重地道:“愿闻其详。”
周天星淡淡一笑,转而提出一个十分突兀地问题:“听说,最近市委司马书记家的公子惹了点小麻烦。不知道是否确有其事。我是这么想的,司马书记毕竟是外乡人,对东海本地地一些情况可能不太了解,恐怕难免会偶尔行差踏错吧,呵呵!所以我就一直在琢磨,如果能有个本地土生土长的、比较熟悉风土人情的年轻干部,和司马书记一起搭班子的话,是不是会更好些?当然了。()这纯粹只是我的一点个人观点,仅供参考。”
伴承恩脸色数变,眼神中的震惊和不解之色也逾加深重。饶是他历练官场多年,城府极深,也被周天星象丢垃圾一样一颗颗扔出来的重磅炸弹轰得有点心旌动摇,同时还不由升出一个极古怪地念头,心道:“莫非坐在我对面的这个年青人是个疯子?或许他真的有些门道。可也没这么离谱吧。他凭什么有资格和我说这种话?”
周天星自然能窥破他的心理活动,微微一笑。再也不兜***,低头看了下腕表,再次语不惊人誓不休,用极轻松的口吻道:“现在是北京时间21点,洪书记,如果司马梦今晚零点前可以安然回家,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我刚才的观点?”
“这…”
大概还是有生以来头一次,洪承恩被一个年轻人当面雷倒了,他不可置信地死死盯着对方双瞳,沉声道:“你如果真有那样的通天手段,我洪某人和你赌一回又何妨。”
周天星哈哈一笑,连棋也懒得下了,振衣起身,拱手道:“洪先生,告辞。”说完头也不回地折身向门口行去,坐言起行,潇洒之极。
周天星离去良久,书房中又慢悠悠走进一人,正是啃着冰糖葫芦的慧明小巴尚。他一进门就笑嘻嘻地走到棋枰前,只扫了一眼,就摇着头不屑地道:“这人的棋力虽然比你强,还不是我的对手。”
伴承恩也在摇头,苦笑道:“你对他刚才地那些话,有什么评价?”
臂明冷笑道:“他这次来,不过就是为了展示实力而已。由此可见,这个人的性格并非如我们之前想象中那样深沉,至少是有弱点可寻的。”
伴承恩一下来了兴趣,目光专注地盯着他,追问道:“这话怎么说?”
臂明一屁股坐到他对面,翘起二郎腿道:“如果他是个修道人,不可能就这样无缘无故地展示实力,试想,他既然都能举手间把司马梦从国安捞出来,又怎会为这点小事就自报家底,就算能把邱本初扶上位又怎样,江东邱家能有今日局面,靠地不是官位,而是百年沉积,有没有他,邱本初迟早都能上位,何必多此一举?”
伴承恩沉默良久,摇头道:“这人的心思,实在难以揣摩,问题的关键在于,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臂明嘿嘿一笑,露出一副与他实际年龄完全不相符的狡猾嘴脸,格崩格崩地咬着一颗糖葫芦,含糊不清地道:“洪施主,小巴尚倒是觉得,你对他高估了,照我看,他今天的所作所为,实在不象修道人,展示实力的时机根本不对,这就叫轻浮。不过如果真是这样,对我们来说倒是一件好事。只要他不是修道人,无论他要什么,你都可以给他,只要到了关键时刻,他能为我所用。一切都是值得的。”
伴承恩唇角渐渐绽开笑容,欣然道:“不错,不过兹事体大,万不可掉以轻心,我看还是要对他多方试探才行,小家伙,你地那个颠倒乾坤大阵布好了吗?”
臂明嘻嘻一笑。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同一时刻,周天星正驱车行进在前往国安局的路上,同时在洪承恩的因果树中实时观察他的言行。
终于,他满意地点点头,轻笑道:“效果很理想,就让你们这两个白痴都以为我发神经了吧,看来做人有时候还是需要高调一点的,要是太低调了,很容易被当成修道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