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 一枝独秀 作者十壹枫-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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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找我有事吗?”
“是浮……呃,是你表嫂找你。”
浮竹抬手作揖,道:“昨天的事情,还请姑娘……不,是表妹大人不计小人过。”
“我没事。”七绪冷冷的回应着,然后看见房里还有丫鬟在,非常不悦的喊了句,“你们还站这里做什么啊?”
丫鬟纷纷退下,关门而去。
“吆,小七绪又生哪门子气了?”
七绪不语,别过头去,脸气的通红。
“七绪姑娘。”没有了外人,浮竹也无须装相,只是接下来的话,让京乐觉得刺耳。“我与将军并无爱慕之情,也无夫妻之实。所以,还请姑娘不要误会。我进府实属无奈,而将军娶我更是无辜。姑娘放心,待过些时日,我熟读家规之后,便会找个理由让将军休妻的,自当搬去别院。”
“那又如何?难道你不知道吗?当今朝中重臣,凡是新婚夫妇,若要休掉男妻,是要经过圣上恩准的。”
浮竹很吃惊,这些他还真是不知道。
“那……时满一年,将军是可以纳妾的,只是要委屈姑娘了。”
“谁要做妾!”七绪火大的白了京乐一眼,对浮竹道,“你也少装好心,本姑娘自己的事不用你一个外人操心。”
“喂,小七绪……”京乐话还没说完,就被瞪了一眼。看七绪委屈的模样,又不忍心说下去。
“那,姑娘好好休息吧。”浮竹淡淡的道,“说这些,只是不希望姑娘胡思乱想。有失礼之处,还望姑娘体谅。”
拜首告辞,浮竹先行出了房门。站在外边,他停顿须臾,最终,没等那个人出来。
夜里,京乐没去夜游。两人还是相敬如宾的对付了一宿。耳边时不时传来隐忍的咳嗽声,让他无法入梦。浮竹已经尽力克制自己不要发出声音了,这病却跟他作对似的,发作的越来越频繁。不知是梦还是错觉,每每咳嗽出声,他就感到有一只手在轻轻的拍打着自己的后背……
9、
清风古道,茂密丛林。深处,大队人马井然有序的缓缓前行。密林遮住了高悬于天际的阳光,阴风刮过,冻结了从嘴里哈出来的热气。
浮竹搓搓手,狩猎,有生以来头一次。看看前边,跟随在圣上左右的那个人倒是悠然自得,闲情逸致。
“将军夫人好像不太适应这种场合?”身旁,传来一生幽叹,浮竹侧目,一张天然的笑脸正对着自己。“好可惜哦。”
“银娘娘。”浮竹作揖,“何故叹气?”
“叹你啊。”市丸银笑嘻嘻的打量过浮竹,“当真是委屈了你。”
“浮竹愚钝。”
“呵呵,说句冒昧的话,夫人与将军,恐怕只有夫妻之名,并未有过鱼水之欢吧?”
一滴冷汗穿过后背。浮竹微微笑出,没有做声。
市丸银笑意更深:“也对,不是所有男人都会喜欢男人的嘛。有些人真是任性啊,自己喜欢的,一定要强加于人。不过……”
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浮竹,市丸银又笑道:“那种霸道还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浮竹顿觉毛骨悚然。胡乱问了句:“娘娘怎知我与京乐无实?”
“啧啧,还不承认呢。”市丸银神秘的靠近些,“如果真有实名,你今天岂是能下的了床的。啊……难道是我们镇南将军不行……”
“什么不行?”浮竹自是不会明白他所言。市丸银大笑起来:“将军夫人真是可爱的紧呐。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可要替寡人保守吆。”
寡人?浮竹皱皱眉头,这应该是皇上的自称,可仔细想想,蓝染一直是自称“朕”的。这一声寡人,担待了多少分量?浮竹完全搞不懂,这个男人是如何得宠到与皇上并驾齐驱的。
见他不说话,市丸银笑道:“当年与圣上的第一次,我可是7天未下过床。”
无须把话说明,浮竹也能明了几分。
“哈哈哈,将军夫人真是个有趣的人啊,皇上,寡人有趣事禀报……”策马扬鞭,市丸银冲蓝染奔了过去。
京乐回眸,见浮竹原地不动,调转马头来到他身边,问:“怎么了?发起呆来了?”
浮竹瞪一眼京乐,顿感脸红。这感觉不知什么时候生根的,着实闹心。
“喂,别那么沉闷嘛,今天随圣上来打猎的可都是些朝中重臣。”指着不远处,京乐侃侃而谈,“那个看起来比较冷的男人,是四大贵族之首,朽木白哉。江国四大贵族,听说过吧?”
浮竹漫不经心的点点头,看过去,冷漠男人旁边有个红头发的男子,单看背影就狂傲三分。
“那个红头发的是他夫人。”
“夫人?”浮竹应了一声,心里直犯嘀咕,莫非又是一个迫于皇命才取男人的苦命人?
“想什么啊,人家朽木大人是自愿娶男人的。”京乐一眼就看穿了浮竹的想法。“话说这男人叫做阿散井恋次,以前是朽木家的家将。朽木白哉的夫人过世后,两人才成亲的。”
“哦。”
“别以为,除了当今皇上,别人都是被迫娶男人为妻,像我这样的少之又少。”
自从男风盛兴,让很多人从此无了顾及。
听京乐这样讲,浮竹偷偷翻他个白眼,手中长鞭落下,策马而去。
“喂,也不说一声就走……”京乐笑着追了过去,还不忘叮嘱道,“小心凉风吹进肺里了……”
青骢过隙,经过朽木白哉身边。望着前面探路的两人,蓝染笑道:“朽木大人对京乐的夫人有何评价?”
男人面无表情淡淡的应声道:“素未平生,岂能妄下评论。”
“好无趣呢,就说一下下又何妨呢?”市丸银笑脸相迎,“如英气逼人,内力惊人,气血不足……”
“银……”蓝染眼里带过宠溺,市丸银不再说话了。
朽木白哉冷冷的望着前方道:“银娘娘说的是。”
“呵呵,我到觉得,这将军夫人可是高傲的很。”蓝染眸光闪动,掠过四周,“可是,对朕的镇南将军倒是有几分无可奈何啊。”
“说的对啊,一提京乐将军,夫人的脸会红的。”
“呵呵,那今日可不能放过他们了。走吧,先狩到野味者,朕赏孔雀翎一支。”
尘土,飞扬。几道光线照射下的浮尘悬挂在喧嚣的人群中。
又到黄昏迟暮。河桥送人,斜月相迎。狩猎结束,蓝染皇宫设宴,今日随行之人,人人有份。鹿茸羊腿皆为战利品。
宫墙内外,蓬荜生辉。自古宫廷夜如昼,绝非虚言。浮竹这是头一次进宫,皇宫的奢华让他赞叹不已。江国皇宫,大致一分为二。前为静灵庭,是蓝染主政的地方。每日京乐就是在此上早朝的;后为虚夜宫,实际上就是平日说的后宫。虚夜宫本不是这个名字。自从蓝染当政,这后宫三千粉黛如同虚设,无论男宠还是女妃,蓝染统统不临幸,日夜只有市丸银相伴左右,因此这后宫就得名虚夜宫。意为可有可无。
虚夜宫是市丸银管辖。可他基本上是疏于打理的,后宫嫔妃平日里没有别的做活,他就教他们种起了柿子。一是为打掉自己满腹馋虫,二是分散了他们勾心斗角的精力,想来每天跟干农活一样昼伏夜出,谁会有心思争宠。虚夜宫里,一年四季,不是在种柿子就是在忙丰收,基本无人闲置。
宫墙之内,柳高三尺。瑶台之上,众星捧月。
一桌佳肴,再配美酒。露华正浓,篝火正盛。一边,几人对饮,另一边,宫里的御厨现场烤羊。
说起来,今日这第一箭还是京乐射出去的,浮竹仰头,天空那只大雁便摇摇欲坠,最终落到了自己脚下。捡起,气未断,只是翅膀被箭穿透。浮竹看着京乐,男人只是笑的自得。
心下了然,便将箭头折断,随手给大雁扯下块布料包扎了翅膀,放归林间。
手捧茶杯,杂念到此,颓然停住。对那个男人,浮竹打心底升起了一丝敬佩。想他一武将,想要射中猎物怎可能会失手?
于是又想起,打道回宫的路上,自己曾问道:“征战沙场可曾伤人性命。”
京乐淡漠笑之:“沙场之上,放虎归山等于自掘坟墓。”
说罢,脸上神情却是透出几许无奈。
“不知将军夫人是在沉思何事?”一声温语打破思绪,浮竹抬头,只见蓝染正笑看过来。“那日二位成亲,早早进了洞房,朕也未曾亲自敬二位新人一杯喜酒。今日,便补回来。”
“这……”浮竹忌酒,举杯不定。京乐笑笑,将酒杯拿过:“微臣斗胆,一人替之。拙荆身体孱弱,夜夜饮药,故不能饮酒,望皇上体谅。”
“哦?有这等事?”蓝染挑眉,“据朕所知,将军夫人可是武功高强之人。”
“是的哦,祖传双刀,名唤双鱼理,着实了得。”市丸银紧跟其后。
这些,他们又是怎么得知的?浮竹没记得跟谁宣扬过。那柄双刀是父亲临终时留给自己的,说是家中宝物,不可随便与人说。只是浮竹没在意,成亲那天,刀也压在了箱底。
京乐侧头,眼底闪过很淡的惊讶。
之后,蓝染又道:“朕记得我们镇南将军也擅用双刀哦。”
“花天狂骨,名扬江国上下。”市丸银与蓝染一唱一和。京乐笑笑,他的刀也只有上阵杀敌才会携带。
“所以,为了你们夫妻二人如此投缘,这酒,你也替不得啊京乐将军。”
“没错没错。”市丸银笑眼眯成一道线,“就请朽木大人与夫人也一起陪陪吧。”
朽木白哉二话不说,冷冷的端起了酒杯。那个叫做阿散井恋次的也随他一起。
浮竹知道躲不过,温婉笑着,没有附和开场白,将酒一饮而尽。
果然是有些傲气的。蓝染阴沉笑出,市丸银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放下酒杯,蓝染笑道:“花好月圆,众爱卿可有兴致与朕作几首打油诗,以此助兴?”
“好啊好啊。”市丸银轻轻击掌。朽木白哉身边的人有些按捺不住,样子极为局促。浮竹瞥眼,不能明了。
须臾,只听得朽木白哉道:“贱内原本布衣,出身贫寒,不懂附庸风雅,赏花弄月,微臣一人代劳。”
字字句句没有半句请求的意思,明摆着就是告诉蓝染,要写词作诗全由他一人承包。
蓝染笑笑,到也答应的爽快。原本今日,朽木白哉就不是主角。
于是,斟酌片刻,蓝染开了头,先指上浮竹,又转向京乐:“他为鱼儿他为花,花鸟鱼虫是一家。”
市丸银哈哈笑道也来回指着:“绿竹花开水中央,鱼儿以为不是花。”
京乐嘴角翘起,这分明是拿自己和浮竹的事情在戏谑。
“咳……朽木大人,轮到你了吆。”
朽木白哉看了看京乐和浮竹,然后缓缓道:“春光湖畔竹有声,一半鱼儿一半花。锦鲤狂骨花来葬,谁是鱼儿谁是花?”
“好,朽木大人真不愧是才子啊。”
市丸银的奉承,让阿散井恋次的脸更红了。浮竹似乎能看的出来,一天之中,这个充满野性的男人,在朽木白哉面前有多么的自卑。缘自情,却疏于情。他,不适合官场,更不适合抛头露面。不禁有些同情,若是朽木白哉当真对这个男人别有情意,自是该消除他的顾虑才对。可惜,要这样不擅长表达的人去安抚心爱之人,恐怕也是难事一件吧。
“我说将军大人,能文能武的将军大人,该您夫夫二人了哦。”
京乐看看浮竹,并未急着作诗,反问道:“敢问圣上,这诗以何为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