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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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听,都不禁奇道∶“怎厶说?”
那乙己兄慢慢的呷了一口酒,故作神秘道∶“你们不知道,昨个儿夜里我当值,恰巧让我看见了一件事儿。”
众人都知这叫贡乙己的是临淄城看更的头儿,夜里临淄城发生的事儿,没人比他知道得更清楚的了,如今他说夜里看见一件事儿,那定非寻常,因此众人都凝神听他说,霎时间林家铺子里变得寂静无声。
贡乙己似乎十分满意自己营造出来的这个气氛,他扫视了一眼四周又接着道∶“昨夜里我看见了伏羲立绎和神农阗奇两位小将军进城。”
“什厶?”众人都是一片诧然。
那骆祥子不甚相信道∶“你说‘炽炎红守备’和‘玄天黑守备’都回来了?莫不是你看错了?”
贡已己不悦道∶“昨夜里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准没错。”
那神族道∶“真是奇了,咱们北面正与清的那些怪物打得厉害,照理说这镇守越北两郡的小将军不该回来才是,难道咱们打仗了?”
骆祥子笑道∶“先不管这些。听说伏羲家的小公爷从前在帝都的侍候曾苦缠慕容雪小姐,这次他回来若是听了秦国的令东侯约会慕容小姐的事,一定会生出事来。”
众人都知道那“炽炎红守备”伏羲立绎是伏羲氏族的少家主,若论武功,在东夷国年轻一辈里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比那“玄天黑守备”神农阗奇还要高出一些。不仅如此,伏羲立绎还极富谋略,骁勇善战,因此年纪轻轻便被派遣到越北守备边防,在东夷五色备当中排行第二。想到这里,顿时众人都心领神会了,那伏羲立绎要是与秦国的令东侯争风吃醋一番,谁能说不是好戏连连?怪不得贡已己要说好戏在后头了。
正当林家铺子众人说得热火朝天的时候,远处稷下学宫的大门前,一人正摇头晃脑的细细打量着那块刻着由前代神皇神式翔御书的“字字珠玑”四个大字的石碑。
这人身着白色长衫,长得眉清目秀,气宇轩昂,正是那困在东夷皇宫中几乎要闷出病来的真照。
真照看了一阵那石碑,嘴里自言自语道∶“这字马马虎虎,亏得还敢这般张扬的刻出来,这人确是有胆识。”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又道∶“怎厶还没来,程陵他们说是正午时在这稷下学宫的大门前等,这不是正午了厶?莫非这儿还有几个大门不成?”
左右看了看,真照又想∶我向冬月娘娘求了许久,她才肯让我独自出来,若是今日见不到那小妮子,可真是亏大了,别不是她不来了吧。微一思量,转念又想到张志成曾说慕容雪师从稷下学宫的贤者应日齐学琴,且慕容雪收下了他的贴子,说下这“正午稷下学宫的大门前”,绝不会爽约才是,他的心里顿时又轻松下来。
日过正午,真照已超过约定的时候多等了一个时辰,心情几乎跌到了谷底,他正要无可奈何的“打道回府”,突闻身后有人轻咳了一声,真照心中一动,转头看时,却见慕容雪一身鹅黄色的打扮,头上白色绒毛发簪,无比动人的盈立在自己身后不远处。
真照一见到慕容雪,虽然心情有如雨过天晴,但还是忿然道∶“不用敷衍我,你是有意来迟教我好等的,对吗?”
慕容雪小嘴微抿,似是没料到真照竟会说的如此直接,想了一下才答道∶“这回便算打平,谁让你想出这般无赖的法子约人家,迫得我非要接受你的约会才行。”
真照想了想,略带委屈道∶“我哪是迫你,接连约了三天才将你约出来。”
慕容雪轻哼一声,又道∶“若不是怕了你这般敲锣打鼓的弄的全城皆知,我才不理你这坏家伙呢!”
真照听她说起坏家伙这三个字,又想起了她那日在自己床前也是坏家伙、坏家伙的说着自己的,心中蜜意顿时升起,怒气全消,笑嘻嘻道∶“就算是我不对了,今个儿便好好向你赔罪吧!”
第二卷 东夷篇 第八章 登能
真照又打量了一番慕容雪,这才发现慕容雪身后背着一个长形包裹,看那形状轮廓,其中定是七弦琴,故意讨好道:“你的琴技一定很好,有空也弹一曲给我听,好么?”
慕容雪小嘴一翘,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道:“你听得懂吗?”
真照碰了钉子,苦苦一笑,继又转而言他道:“我们到哪去走走?”
慕容雪眉头微皱道:“今日算是应约见了你了,我还要向应先生学琴,没空……”她本想说没空陪你,这“陪你”两个字还未说出口,真照已抢先厚着脸皮说道:“原来是这样的,那我们就要快些才行了,免得你的那个应先生在里面白等。”说时,他已向着稷下学宫内里走去,还一个劲儿的催促慕容雪。慕容雪没好气的白了真照一眼,却也不再说什么,跟着进了稷下学宫。
两人走在通入稷下学宫的大道上,真照左顾右盼,心中好一阵赞叹,早就听人说起这稷下学宫是大陆上的第一学府,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看这学宫里的气派,就叫人觉得非同小可。
的确,这稷下学宫极其雄伟不凡,整个学宫傍依着临淄城内的小西山而建,一组一组各具特色的建筑群随着山势的上升逐渐扩展延伸,亭台楼榭典雅辉煌,小桥流水别出心裁,所有的一切都与周遭环境无间的融合在了一起。
其实稷下学宫之所以号称天下第一学府,最重要的还是因为这里的各类学术义理名传天下,东方大陆上每年慕名来访的名仕学子多不胜数,即便是大唐当今的天子太宗皇帝年轻时也曾在稷下学宫求学,因此若论名气,稷下学宫比之西汉的上清宫也不遑多让,其中不同的地方不过是上清宫以东方仙术著名罢了。
真照今天心情极佳,走了一阵,突然对慕容雪道:“听说你那授琴的应先生还是帝师,想来定是了不起的人物。
慕容雪闻言微微一呆,眼睛略带惊异的神色道:“想不到你还知道这些。”
真照哈哈一笑,得意洋洋道:“关于雪儿的事,我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慕容雪撇了真照一眼,啐道:“什么雪儿,雪儿是你叫的么?”
真照嘻嘻笑道:“不过是顺口而已,叫叫又有何妨?你若是不喜欢,咱们改个叫法,叫阿雪,或是小雪,如何?”
慕容雪对着真照大觉无可奈何,只是哼了一声,说道:“你这人就是赖皮。”
真照见她并不真的生气,心中甚喜,忙打蛇随棍上的问道:“雪儿,过一会儿待你学完琴,我们一起到北叫坊逛逛吧,听说那儿在你们临淄大大的有名。”
他左一句“雪儿”,右一句“我们”,毫不作掩饰的表达出想约慕容雪与他一道逛街的意思,言语间丝毫没有阻滞,若有人在旁听见,还真不得不佩服他脸皮厚得神通。
真照本以为慕容雪还会有一番推脱,正要独逞牙嘴之利,不料那慕容雪闻言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的瞧了他一眼,默不作声的继续朝山上走去了。真照一呆,慢慢回味着慕容雪那仿佛带有一丝落寞、无奈的眼神,再也说不出笑来。
两人一路上极少说话,行至半山一处风景极佳的楼阁前,慕容雪轻声对真照说道:“到了,一会儿进到里面你可不能随便大声说话,先生为人喜爱清静,你若是惹怒了他,教他赶出道场,只怕我也帮不了你了。”
真照一听,立即点头答应,心中暗暗得意:原来她倒还紧张我,不然又怎么会提醒我不要被赶了出来呢?唉,看来是护郎心切啊!他自我陶醉之余,连忙紧随着慕容雪走了进去。
步入楼阁里面,真照才蓦然发现今日学琴的并非只有慕容雪一人,只见大厅内摆设着五张长几,除了最内里的那张外,其余的四张早已坐着了人,而且每张长几上都平放着一盏香炉和一把七弦琴。
入门之时,真照略扫了一下大厅内的布置,发现里面除了那无张长几外,大厅里便只有挂在正中墙上的巨型水墨,摆设可谓极其简洁,但是宽敞光猛的间隔布局加上那香炉散发出淡淡的檀香香味,却又能令人不禁生出超然脱俗之感。
真照随着慕容雪走入阁楼的一霎那间,立即感觉到大厅内众人的眼光“唰”
一下全都朝他射来。他暗暗留意了一下大厅众人,却见正中坐着一名长相斯文的神族,从他头上的神族纹饰可以看出,他的年纪只怕很大了。
那老神族的左首,是一名貌美年轻的龙族女子,一身淡紫色连衫长裙,手足上的肌肤不时现出金色鳞光,一举一动却是极能撩人心菲。
老神族右首的两张长几后,依次坐着两名年轻的神族,他们都长得英伟不凡,其中一个额头上呈现出蟒状纹饰,另一个却呈玄武形。
真照心中突的一动,暗自忖道:听说东夷神族四大氏族的家族纹饰分别是虎、蟒、朱雀与玄武,这两个看来该是神农家与伏羲家的人。
慕容雪走到那老神族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后,低声道:“应先生好,弟子今日携了……携了一位朋友前来,望先生不要见怪。”她说至“一位朋友”
时,朝那两名年轻的神族处撇了一眼,又将声音压低了许多。
那应先生显然为人甚好,闻言呵呵一笑,说道:“无妨,无妨,尽管坐下便是。”
慕容雪又朝其余三人点头致意,这才在那空几前坐下。
真照礼貌式的笑了笑,也随着坐在了慕容雪的身旁。就在这个时候,真照突然察觉那两名年轻的神族还在紧紧的盯着他看,眼里显露出浓厚的敌意,瞧那神情,仿佛恨不得扑过来将他撕开,其中情形怪异无比,直令真照好不纳闷。过得一会儿,应先生开始传授弄琴之道,那两名年轻的神族才收回了对真照的目光。
真照丝毫不懂琴技,也没有留心听讲,不知不觉望着窗外的天空发起呆来。
正当真照恍恍惚惚间,大厅内琴音油然响起,那应先生开始亲身为众人演示琴技。
初时,真照还未曾留意,可是渐渐的,从琴弦迸越出来的音符一个接着一个的往着真照耳朵钻来,又极快的传入他的心中,仿佛汇成一条清澈的小溪流遍全身。一瞬之间,真照只觉眼前景致一变,好似看到了蓝天碧水、晴空万里,看到了自己家乡山林的葱郁翠绿,看到了三两樵子猎户对唱山林……突然,一股想要昂首高歌的欲望充斥全身,不期然的放声吟唱起来:“天……呀……若……呀…
…有情……天亦……咿……老,人……哦……间……
哦……正道……是沧……啊……桑。“
歌声虽不见得甚好,但其中却自有一番豪迈的气势。
唱完良久,真照仍自怔怔出神,好一阵子,他才猛然惊醒,发觉大厅内声息全无,刚才那精彩的琴声也没再响起。真照愕然的望了望阁楼里的众人,却见他们正面带诧然的看着自己,脸上耐不住一红,呐呐的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在这尴尬的情形下,倒是那应先生首先说话,为真照解了围。只听他语带赞许,对着学琴的众人道:“平日与你们说这世上知音难求,不想今天就遇上一位了。”说时,他轻轻吟道:“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长叹了一声,又向真照道:“唉,端是好句,真难得你能作出如此佳句!”
真照一呆,随即不好意思的答道:“这并非我作的。”
应先生一奇,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