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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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始皇轻轻抓过嬴莒的手腕,笑道:“皇弟,你与朕是亲生骨肉,向来最能明白朕的心思,大可不必避忌,只管照直说来便是。”
嬴莒眼中一阵闪烁,恭敬道:“如此请恕臣弟大胆直言了。”待秦始皇点了点头后,他朝前踏出一步,指着眼前东夷大军的军营,缓缓说道:“刚才臣弟仔细的看了看敌军营地的布局,发觉下面共分成九个大营,每处营地都驻扎在了居高向阳、地势开阔之地,一环扣一环,环环相连,隐隐呈九星连珠的阵势。这九星连珠的阵势攻时有如利刃插入,退时又可改尾为头,安然而去,极是灵动……”轻叹一声,又道:“臣弟暗自想了许久,在此处这等狭长之地,实在是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布营之法了,由此可见那慕容式熟知行军布阵的要旨。臣弟又观望了一下敌军的气象,却见旗帜飘扬之处毫无凌乱之象,且听那随风传来的马蹄人声,亦无丝毫嘈杂乱散,唉,治军竟能到如此地步,真叫人不能不佩服啊!臣弟看到这些,料想皇上定也察觉。那陈相龙虽丢了山海关,但念着他的对手是当世名将慕容式,他能带着两万军士回来,保住了我大秦两万将士的性命,已算是大功一件了,故而皇上宽宏大量,饶了他的性命。”
秦始皇赞许的拍了嬴莒的肩膀,赞许道:“好,知我者,莫过于皇弟矣。”
嬴莒忙接口道:“臣弟惶恐,皇上慧心远虑,臣弟哪能及得万一。”
真照虽站在较远处,但也将秦始皇和嬴莒的对答听得一清二楚,心里不禁暗暗佩服:他们只是微微一看,便能瞧出这么多的名堂来,还真是厉害。突然想起家里那老头子也曾讲过这些什么九星连珠的东东,只是自己从前却未曾放在心上,这时顺着嬴莒所讲的一一看去,再回想那老头说的话,发现还真有那么一回事,心里顿时又明白了从前家里那老头讲的许多有关打仗的事儿。
又听秦始皇问道:“陈史林,这些天来,东夷人攻了几次了?”真照知那陈史林正是这函谷关的总兵,前两日才曾见他出迎圣驾,故而也认得他。
陈史林闻言面露得色,答道:“回皇上,这些日子东夷军共攻打了函谷关七次,均被我军击退,伤亡惨重。”
秦始皇点了点头,说道:“做得很好。”说完也不言语,又四处察看城防去了。
第一卷 出世篇 第八章 奇谋
在函谷关逗留了几日后,真照终于见得了战争的真面目。在无数人发出的震天动地的呼喊声中,那般血肉横飞的场面,已经深深的印入了真照的脑海。
还清楚的记得当一名爬上了城头,却被刀剑砍得身上血肉模糊的敌军士兵,缓缓的滚到他的脚下时,看着同伴们狠狠的举起大刀,向着这个奄奄一息而且毫无反抗能力的人砍下,溅得自己一脸血污,真照险些便要窒息昏倒,同伴们嗜血的疯狂笑声,使他亲身领略到了战争的残忍,当然,战后失去同伴的痛苦,同样也能让他清楚的认识到这一点。真照由此改变了对战争的看法:原来打群架和战争之间,根本就没有丝毫比较的价值,只有经历过战争的人,才会知道战争是什么。
真照忽然发现,原来从前老头子每天向他唠叨的东西,并不是什么废话,他到了此刻才渐渐明白了老头子许多话中的含义,心里不禁暗骂:老头子啊老头子,你为什么从前讲这种重要的东西的时候,总要装作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心中咒骂之余,却也不断回想起那些话儿来。
接下的几天里,东夷大军连日不断的攻城,虽然每次总是无功而返,但却愈来愈猛。几日下来,秦军损失了两万将士,东夷军更有三万多人埋骨城下,两军均损伤惨重。
这日秦始皇又召集了一众将领到总兵府,秦皇的临时行宫处升帐。真照与帅明杰这日正是身负帐内护卫之责,故而他们两人也能留在了帐中。
待众将领行完礼后,秦始皇道:“这两日来,不知为何东夷军的攻势竟更见猛烈,大有不作瓦全之势,朕心里十分忧虑,不知众位爱卿能不能为朕分忧呢?”
函谷关总兵陈史林一听,忙出列应道:“皇上请宽心,这两日东夷军攻的虽猛,但他军中伤亡远比我军沉重,只需多过两日,等到东夷军锐气一折,到时在皇上一声令下,我秦国大军一举攻出城外,定能以狂风扫落叶之势击败东夷军。”
秦始皇摇了摇头道:“陈爱卿还没明白朕的意思,朕担忧的并不是东夷军会攻破我函谷关,朕担心的是那慕容式另有什么诡计。慕容式精通兵法,兵书所说:‘拔人之城而非攻也,破人之国而非久也’的道理他不会不知,试想又怎会如此强攻不退呢?这其中一定大有文章。”
陈史林一呆,他未曾想过这事儿,不禁讪讪道:“他或许只是徒有虚名而已。”
话音未落,突闻帐外哨探兵报:“东夷军全军弃营而去,正朝着山海关退走。”
在场众人闻讯都是一喜,唯独真照脸色微变,似是想到什么。
眼看着取胜的机会就在眼前,试问谁不想立功,陈史林当即跪下请命道:“皇上,请准微臣出战,臣愿领兵对东夷军衔尾追击,好叫那慕容式脱掉‘东方不败’之名。”陈史林话才说完,立即又有几名将领纷纷出列请求出战,
秦始皇想了好一阵子,似是犹豫不决,转头向翼王嬴莒问道:“皇弟,你认为如何?”
嬴莒也思索了一阵,才答道:“皇上,臣弟以为此时乃是胜负关键之时,该当谨慎行事才是,故而还是先看看再说。”
陈史林立功心切,一听嬴莒这样说,忙叫道:“皇上,这大好机会是一纵即逝,不能犹豫啊!”
嬴莒又道:“皇上,须知此战关系大局,还是小心为妙,切不可冒失急进。”
陈史林只道是嬴莒眼红他立功,不禁急道:“皇上,臣愿立下军令状,只领兵三万出城,若不能打胜,臣愿受军法处置。”
嬴莒见他这般说法,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冷冷道:“陈总兵,立了军令状可别要后悔了。”
陈史林心知今日算是得罪了嬴莒,但是想到自己只要能打胜回来,皇上以后一定信任有加,哪还用怕你,因此应道:“臣下绝不后悔。”
秦始皇见这么说,只好说道:“好,朕就准你出兵……”
便在此时,只听帐内一人叫道:“不能出兵。”
众人转眼一看,却见说话之人是一名身着侍卫装束的青年人,这人双目炯炯生辉,闪耀着智虑的光芒,脸上流露出一副思索的神情,却不正是在帐内护卫的真照又是谁?
陈史林见到是一名侍卫出声反对,不禁怒道:“放肆,皇上说话时你也敢插嘴,你好大的胆子?李都统,你是怎么带的兵?”
那左军统领李光显也在场中,这时吓得脸如土色,忙跪在地上求饶:“皇上,臣治兵不力,罪该万死。”说时又转头喝道:“来人啊,还不把他给我拉出去,等候处置?”
秦始皇眼中寒芒闪过,盯着真照直瞧,杀机阵阵漫起。
真照似也不以为意,又大声道:“皇上,这回不能出兵。”
嬴莒诧异的望了望真照,突然出声道:“且慢。”又转头对秦始皇道:“皇上,臣弟以为,不妨听听他怎么说。”
秦始皇闻言转过头来看了嬴莒一眼,好一会儿,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才向真照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真照不慌不忙,神色自若道:“臣禁卫军阿房宫卫队长真照。”
秦始皇颇为意外的“哦”了一声,脸色变得略微缓和,说道:“你多大了?”
真照道:“臣十六岁了。”
秦始皇奇道:“如此年轻就当卫队长了?”微微一顿,又道:“你刚才出言反对朕的话,你可知该当何罪?”
真照刚才不过是一时口急冲口而出,哪里想到该当何罪,况且他还真不知道,这时算是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忙脑筋一转,脸上立即装出一派大义凛然的样子,应道:“臣知道自己该死,但是为了我大秦的兴衰,臣也顾不得了。”
秦始皇听了这话,似是被真照的话打动,想了一阵,又道:“好,竟然你如此说,朕今天就姑且听听你为什么不让朕出兵,若有半句不对,朕就取你首级,知道么?”
真照硬着头皮道:“谢皇上。”
陈史林听秦始皇如此说,当下也不敢说什么,只得忿忿的退了回去。
真照缓步走到大帐中心处,说道:“皇上,臣以为东夷军退军,不过是诱敌之计而已。”
秦始皇道:“诱敌之计?何以见得?”
真照点点头,不答反问道:“皇上,臣斗胆想问一句,若是皇上为敌军统帅,不知皇上要用什么方法攻破这函谷关呢?”
秦始皇听他问得出奇,顿时来了兴趣,想了许久,才说道:“只有入冬时围城久攻一途。”
真照装出一幅佩服万分的模样,说道:“皇上圣明。想我函谷关建在秦岭最险要之地,算得上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别说东夷大军只有区区二十万,就算是百万,也不能将函谷关攻下来。”打住一阵,又道:“但是也因为函谷关地处秦岭险地,所以入冬时大雪纷飞之际道路积雪,运粮进来就变得极难了。东夷军若是那时攻来,只需五万人守在关前,待到我军粮草耗尽之时,破关就易如反掌了。”
秦始皇摇头道:“可是如今正值秋粮入仓,朕此次亲征,粮草丰足,却不怕有缺粮之虞。”
真照道:“皇上顾及到的事,慕容式也不会不知,他若想围城久攻,绝不会率二十万大军前来,东夷虽然运粮较我军容易,但二十万人的粮食却也是令人头疼的事,所以臣以为慕容式是想速战速决。”他拿秦始皇与慕容式相比,本是大大的不敬,但这时人人听得入神,却也察觉不出。
真照接着道:“慕容式精通兵法,他竟要速战速决攻下函谷关这等险关,就绝不会强攻硬碰。臣料想他先前几日只不过是要示我以弱,如今又悄然退兵,为的是要诱我军精锐出城,尽数歼灭,这正是先抑后扬的用兵之道。”
秦始皇听真照说的有理,心中已信了八九,正沉吟间,陈史林突然发话:“若慕容式真是退兵,你又如何?”
真照哈哈一笑,说道:“若慕容式真是退兵,那他便有负了名将之名,我军胜券已握,只须立即起兵开向山海关便是。”侧头略想,又道:“我愿赌那慕容式名不虚传,他在谷外开阔处定伏有精兵,只待我军一出,必会落入他的圈套中。皇上,你大可派人察看一番,便知真假。”
秦始皇闻言立即令人出去打探,果然不久,有两处哨兵回来禀报,谷外南北方二里外各伏有五千龙骑兵,在场的都是武将,这时一听,无不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气,要知道那龙骑兵是东夷最精锐的骑兵,骁勇善战,且疾快如风,在大陆上众多的马上兵种当中,是最为强悍的。试想秦军若被这两处的龙骑兵从后袭击,慕容式再从前方率大军掩杀回来,秦军焉有不败之理,想时也不由得暗暗佩服真照的智计。陈史林平白捡回了一条性命,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好不尴尬。
殊不知真照听了也是心头一松,心中暗暗庆幸:老头子讲的东西果然有些用处,不然今天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秦始皇脸露喜色,对真照道:“好,你今日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