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撩衣-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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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细小的水注从水龙头里流出来,立即把洗碗池底部的一小片黑色手指印全都冲走了。
郑书豪又拿起旁边台子上那满是手指印的碗放到水龙头下去冲洗了一下,那些黑色的手指印在水的冲洗之下,立即就没有了,整个碗和昨晚洗干净后一模一样。…
第6章 鬼病(上)
把三只碗全洗干净之后,放进了厨柜里,郑书豪又用洗碗布沾上水,在洗碗池和水龙头上擦拭了一遍之后,那黑色的手指印,立即全部没有了。
看看客厅里的挂钟,感觉到时间还太早,郑书豪便向房间里走去,在父亲的身边躺了下来。
人是躺下了,但刚才在厨房里看到的那些手指印,一直在郑书豪的脑海里回旋,让郑书豪百思不得其解。
躺到床上时,郑书豪忽然想起自己半夜睡着的时候,好像身边有个女人,半夜里,自己好像还睡到女人的怀里……
仔细的回想了一下睡梦中的情形,郑书豪越想越觉得半夜里睡在自己身边的人是自己的妈妈。
到底是怎么回事?郑书豪是越想越糊涂了。
扭头看了一下睡在自己身边的父亲,郑书豪看到父亲睡得正香……
……
傍晚从学校回到家里,郑书豪感觉身上很累,一双脚,沉沉的抬不起来。
郑书豪立即感觉到情况不妙了:今天并没有劳动课,就连体育课都没有,自己不应该有这么重的疲劳感呀,不对,自己一定是想生病了!
想到这里时,郑书豪走到客厅的一角,把家里的小药箱翻了出来。
还好,小药箱里还有很多药,郑书豪记得自己上次相感冒时,爸爸给自己一包绿色小包装袋的冲剂吃。
郑书豪很快就找到上次吃过的那种绿色小包装袋的药,拿了一包,用剪刀剪开了一个大口子,把袋子里的药倒到嘴里,然后用半杯冷开水冲了下去。
吃完药,郑书豪坐到了破旧的木沙发上,头靠在木沙发的靠背上,微微的闭上了眼睛。
感觉到有一股睡意向自己袭来,郑书豪连忙把眼睛睁开,把头从木沙发上移开,连甩了好几下。
这么一甩,向头上袭来的睡意变得淡了一些。
就在这时,郑书豪的鼻子里忽然闻到了一股怪怪的气味,刚开始郑书豪还以为是自己的鼻子出了毛病了,连吸了几口气之后,才知道屋里确实有一股怪怪的味道。
揉了揉眼睛,郑书豪从沙发上坐了起来,逐一把家里的所有门窗全部打开,最后把厨房的排气扇也全部打开。
外面的空气夹着一股热浪涌进了屋子里,郑书豪感觉到脑子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走进卫生间,郑书豪用冷水洗了一把脸,那昏昏欲睡的感觉才渐渐的淡去了。
洗米做饭,接着洗菜炒菜,做完了这一些,郑书豪坐到了桌子旁边,把老师布置的作业作好,天也就渐渐的暗下来了。
想到昨天傍晚的事,郑书豪没等天黑就早早的就把客厅和厨房的电灯打开,让客厅和厨房里明亮如同白天一样。
父亲还没有回来,郑书豪只得坐到沙发上去等。
郑书豪又听到厨房里有声音,他转头向厨房里看去时,看到灯光下有一个淡淡的身影向自己缓缓走来,只是这个身影还没有走上几步,就从地是飘浮了起来,渐渐的变小,小到只有一个拳头一样大小时,被从门口吹来的南风吹到厨房的窗子外面去了。
直到父亲回来,郑书豪没有看到任何不一样的事情发生。
晚上睡在的身边,没过多久郑书豪又觉得自己好像又睡到妈妈的怀里,只是天好像忽然变冷了,冷得他直打着哆嗦……
半夜,郑悟庸就被一个声音吵醒,他睁开眼睛后,才听出是睡在身边的儿子在打着哆嗦。
郑悟庸大吃一惊,他开灯后伸出手去摸儿子郑书豪的额头,吓立即就缩了回来:郑书豪的额头热得旺火炉子一样的烫人。
“儿子发高烧了,而且烧很严重!”这几个字像闪电一样的从郑悟庸的脑海里掠过,郑悟庸身上立即就出了一身的汗,他也顾不上换下身上的睡衣了,人跳起来,双脚蹲在床上,一边大力的摇着郑书豪的肩膀,一边大声的叫儿子的名字。
“爸,怎么事?我正打着瞌睡呢。”郑书豪感觉到自己睡意朦胧,双眼没法睁开,于是嘟哝着说到,话说出来后,感到全身无力,于是不得不把眼睛闭上。
“儿子,别睡了,你发烧了,烧得不轻,快起来,我们马上去医院!”郑悟庸一边说着,一边把儿子郑书豪从床上拉了起来。
“发烧了?”郑书豪心里吃了一惊,伸手去摸自己的额头里,发现额头很烫,头还晕晕的。
郑悟庸急得声音都变调了,一边拉着郑书豪下床一边又问郑书豪:“你站起来看看还能走路吗?不能走路爸背你上医院。”
郑书豪迷迷糊的应了一声,人从床上站了起来,立即就感觉到头晕目眩,人差点倒到了床前。
“爸,我口渴,你去给我倒杯水喝了我们再去医院。”郑书豪有些无力的说。
“好好好,你坐稳了,我这就给你去倒水去。”郑悟庸让郑书豪斜靠在床头的墙上,嘴里着急的说到,人急急忙忙的走到房间外面去倒水去了。
父亲走出房间去倒水,郑书豪立即感觉到房间里有些不对劲了,他一起头,看到一个阴影,正站在房间的门口边,两眼冷冷的看着自己。
那影子,和母亲长得一模一样,但郑书豪一眼望去就知道她不是母亲:母亲就算是生起气来骂人,她眼里的光芒也是柔和的,但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影子虽然样子和母亲一模一样,但她的眼睛里却流露出两道寒光,冰冷得像两把利剑,直刺郑书豪的胸膛。
郑书豪刚想开口,房间外面的响起了父亲郑悟庸的脚步声,脚步声还没有走到房门口,那影子一闪不见了。
郑悟庸走进来了,他的手里捧着一碗冷开水,递到了郑书豪的面前,嘴里催促着郑书豪快点喝,喝完了之后好上医院。
郑书豪二话没说,双手和父亲一起把碗捧了起来,一口把碗里的水全都喝到了肚子里。
看到郑书豪把水喝完了,郑悟庸把手里的碗向床上一扔,拉起郑书豪的手急急忙忙的走了家门。
郑书豪只感觉到头重脚轻,没走到楼下就差点倒到地上,人也进入了半昏迷的状态了。
看到儿子情况不对,郑悟庸立即就慌了手脚,急急忙忙的把郑书豪背到背上,向楼下跑。
下到楼下时,脚下拌了一下,父子俩差点一起倒到了水泥地上。
妻子刚刚去世不到一个星期,儿子又忽然烧得人事不醒,郑悟庸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郑书豪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那郑悟庸也就活不成了……
出了宿舍楼的大门,凌晨的街道静悄悄的出现在郑悟庸的面前,路上连半部车的影子也没有,郑悟庸想拦一部车送儿子去医院的想法被无情的打破了。
郑悟庸急疯了,背着和自己一样高的儿子,向街落东头快速的跑去。
后背上的郑书豪神智有些迷糊不清了,郑悟庸向前跑了两步,郑书豪就听到母亲在后面着急的大喊:“老公,你怎么向东跑呀?西头的镇医院跑十五分钟就到了,东头的市医院要跑半个多钟头都不一定能跑得到。”
郑悟庸好像没有听到后面的人说话,人还在向东跑,郑书豪忍不住说了一句:“爸,我妈说西边的镇医院近,让你别去市医院了,你没听到么?”
郑书豪的话把郑悟庸吓得全身好一阵酥软,双腿酸酸的人差一点就摔到了地上,还好最后郑悟庸强撑住了,人没有倒下。
身上虽然像被人抽过筋一样的没有力气,但人没倒下就有希望。
事实还真像郑书豪所说的一样,东头的市医院远,西头的镇医院近,平时郑悟庸送儿子上医院,去的都是市医院,所以郑悟庸一下楼时就向市医院跑,慌乱之中没有想起镇医院来。
郑悟庸站在原地转了一圈,看到四周没有人,也没有看到车,当然也不会有自己已经死去的老婆高吉星。
无暇多想,郑悟庸快速的转身,向西头的镇医院跑去。
在这分万危急之中,郑悟庸的潜力得到了最大化的发挥,大约十二三分钟之后,郑悟庸背着差不多和自己一样高的儿子跑到了镇医院的大门前。
镇医院是个小医院,医院门口的大铁门锁得好好的,里面虽然有灯光,看到锁着的铁门时,郑悟庸立即就急了,一阵感到天旋地转的感觉向他袭来,人差点急得晕倒在地。
“完了,好不容易跑到医院来,医院的却关门了,早知道这样不如去市医院……”郑悟庸的心里,丧气的骂着自己,他正想转身离去时,却看到大门旁边的柱子上挂着一个小牌子,上面有八个红色的大字:夜晚急疹请按电铃。
像落水鬼忽然抓到了一棵救命稻草,郑悟庸激动得眼泪差点掉落了下来,他走到牌子前,把腰弯得更低了一些,单手把后背上的儿子稳住,右手伸了来,去按牌子下面的那一个红色的电铃按钮。
“当当当……”按钮一按下去,安装在医院小院子里的电铃就发出了一刺耳的声响,郑悟庸只盼望医生能早点出现,所以按着电铃的手指一刻也不愿意松开。…
第7章 鬼病(下)
“来了来了,别按了!”一个女人的声音终于在院子里响起,声音里对长鸣不止的电铃声厌恶与不满十分明显。
这了难怪,无论是谁,听到这长长的铃声都不会有好感。
声音过去之后,郑悟庸看到有个身穿白大褂的矮女人向大门快步走来。
女人走到大铁门前,从大铁门的宽大缝隙里看到郑悟庸的背上背一个神志不清的大孩子,立即就意识到事态严重,伸出手来开门时,动作特别的快,一边开门嘴一边问道:“这出孩子怎么啦?”
“发烧,烧得吓人。”门开了一个缝,郑悟庸立即就钻了进去,一边跑一边回答女医生的话。
“快,进灯亮的那个屋子!”女医生的话出奇的简单明了,一边说着还一边用手指了一下一个灯火通明的屋子。
郑悟庸向屋子飞跑而去。
女医生追上来了,一边跟着郑悟庸跑一边伸手摸了一下郑书豪的额头,她摸到了热得要烫人的肌肤。
进了屋子,一个正在打盹的年轻护士站了来,她反应还算快,揉了揉眼睛之后跑了过来,让郑悟庸把背后的郑书豪放到靠墙的一个小床上。
“小罗,去拿酒精,快。”女医生说了进屋后的第一句话,语气镇定而且果断,和她的医生身份十分的吻合。
年轻的护士应了一声,跑出屋子,向一边的药房跑去。
“病人家属,立即把病人身上的衣服解下,动作要快。”女医生一边说着,一边解开郑书豪胸前的衣扣,又从口袋里掏出了听诊器,把探头放到郑书豪的胸口上,听了一下就收了回去了。
跑出去的护士很快又跑回来了,她的手上,多出了一大瓶的酒精,当她伸手想去拿桌子上的棉签时,女医生的话又传了过去:“情况紧急,不能用棉签,用棉花。”
女护士没有说话,伸手拉开了桌子上的一个小抽屉,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大包用纸袋装着的医用棉花。
郑悟庸也不知道女医生接下来要怎样处理儿子的病,听了医生的话之后,双手快速的把儿子身上的衣服脱下,只留一条